沉默了片刻,便開口道:“若真真論起來,秦雅不在,執法堂能做主的應當是手執斬神刀的顧朗纔是!他人呢?莫不是你們看他金丹初期的修爲,便應是仗着自己比別人虛長了幾百歲,以修爲迫使他讓路吧!”
“顧師叔一月前已突破到金丹中期了!”在一旁站着的許天翼開口道,“果然是我崑崙了不起的人物。”
他這話一出卻未料首先卻被許峰瞪了一眼。
那邊的宋無瑕似笑非笑:“果然是你許峰的孫子,這人品像極了你。你從哪裡聽來的我徒林謹然的事?偏聽了個不倫不類的版本。好的不學,學人家挑撥離間,也要先摸清楚我的脾氣再說!”
許天翼臉色一白立刻低下了頭,不過片刻,卻又恢復了原樣。
宋無瑕冷笑:“我沒記錯的話你與顧朗可是同歲的,怎的相差那麼大?一個金丹中期,一個築基後期。你若再不加把勁,萬一被顧朗那個十幾歲的師妹超過了,也不知到屆時臉往哪擱?”
許天翼方纔恢復的臉色立刻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不過想必你也不會有這等煩惱!”宋無瑕勾着脣角,“你許天翼臉皮之厚在這一批小輩中也算是難得!”
許峰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了,從方纔起宋無瑕便先後落了他與孫子天翼的臉,如此直白的諷刺,分明是不把他二人放在眼中,看着那遠遠過來的李樂山,心中這纔有了一絲寬慰。
“顧朗?讓這個小毛孩掌管執法堂?”遠遠的傳來李樂山略帶怒氣的發問,“老夫也是出自藏劍鋒的,當年在藏劍鋒上橫行之時,顧朗還不知道在哪裡吃奶呢!”
“你倒是來了!”宋無瑕冷笑一聲,“騰”一下站了起來。“我可不是來與你說顧朗的事的,而是說說你那得意徒孫蕭璃雪的事情的。她跑了!”宋無瑕將“得意”兩個字咬的特別的重,滿臉的嘲諷。
“跑了就去抓啊!來找不相干的人的晦氣做什麼?”李樂山一步跨進了執法堂,看了眼許峰與許天翼,明顯,他二人便是李樂山口中不相干的人。
“所以我便來執法堂要人了!”宋無瑕也是一點不鬆口,“倒是瞧見那些個不三不四的人坐在那位子上坐的舒坦呢!”
李樂山聞言也是極不好看,狠狠瞪了那二人一眼,肅了臉色:“那還不快尋天部、地部的人出手?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呢?我若沒記錯顧朗也是天罡的人,他人呢?現在緊要關頭。跑哪裡去了?”
“顧朗前不久接到蜀山一位修士的口訊,帶着十幾個天部的人出去了。”說話的是跟着原劍進來的原痕。
“口訊?什麼事他沒說麼?”宋無瑕皺眉,“要帶天部的人出去?”
“他怎麼會告訴我!”原痕一聽便有些泄氣。他也是無意間知曉的,“這事你們去問展紅淚,她與顧朗關係那麼好,說不定她知道。”
魏探一聽展紅淚,不待李樂山或者宋無瑕發話。便抽出了一張傳訊符讓展紅淚速來執法堂。怎麼說他與展紅淚也同是燕錦兒的徒弟,雖然年歲相差太大,師尊收展紅淚與段玉的時候他已結丹搬去了落陽峰,平日裡見面的機會太少,可到底也是自己人,是以這傳話的任務便當之無愧的落到他的身上了。
熟料這傳訊符卻只飄了短短几步的距離便落在了跑的氣喘吁吁趕來的展紅淚手上。一進門,她向諸位粗粗行了個道禮:“展紅淚見過各位真人!”便開口道,“顧朗外出跟那位‘主上’有關!”
這話一出。除了如原痕這等摸不清楚狀況的,知曉的人臉色頓變。
宋無瑕更是氣的當下大拍了一下案几,將執法堂裡頭的一掌案几拍了個粉碎,怒罵:“又是那個‘臭名昭著的主上’!”
“罷了,既是正事。我等也不追究了!”宋無瑕怒罵一聲皺起了眉,取了一張高級傳訊符。道,“我這就傳訊於他,讓他辦完事即刻回崑崙,關在暴室裡的要犯居然跑了,這簡直是一巴掌打在我崑崙的臉上。”
“此事蹊蹺!”李樂山很是懷疑,出口倒是一點沒顧忌蕭璃雪的臉面,“以她那等不清不楚的腦子能一個人想辦法逃跑纔怪,定是有人接應。”
“傳令下去,封鎖崑崙,嚴查各峰人員,有可疑的便全數帶來執法堂。一個不能落下!”宋無瑕接着橫了一眼許峰,“還不快去!”
許峰低頭應了兩聲,便帶着許天翼出去了。
“你做什麼兇許峰?”李樂山雖然也不太喜歡許峰,可也知曉他是自己這邊的人,雖然當着許峰的面沒有說話,可他一走,李樂山便抱怨起宋無瑕來。
“許峰的心思你我二人還不清楚麼?”宋無瑕嘲諷的勾起脣角,“你也讓他吃相擺好看一點,伏師伯的脾氣可不是好惹的,真惹怒了他,一出手便能叫他神魂俱滅。”
“我知道了!”李樂山很是頭疼的扶額嘆道,“我是不是離開執法堂太久了,秦雅才閉關了兩年多,這事情便愁得我頭疼!”李樂山與宋無瑕俱是出自執法堂,本來秦雅接管執法堂之後再沒喲他們的事,他們倒也樂得輕鬆,可不曾曉得他突然閉關,將這事一放,如許峰原劍直流,要不就是對那位子頗感興趣的,要麼就是優柔寡斷,時不時便拿個問題來請教他們的,能擔起重任的實在是太少。
還好一些小事顧朗處理的也有模有樣,不然真叫他們兩個老東西要煩的團團轉了。
宋無瑕揮手喝退了嶽明秀一干人,李樂山自也將旁人喝退,順手將執法堂的大門給彈上了。
耳聽衆人遠去之後,李樂山率先開口了:“宋無瑕,這事情你怎麼看?”
“那是你的徒孫!”宋無瑕撇撇嘴,“我活了幾百年,容貌勝過她的,風姿勝過她的,追求者的修爲樣貌勝過她那些追求者的,都曾經看到過,可還第一次看到過這樣的事。總覺得這人的想法似乎跟一般人不一樣,也不曉得是不是這個世間的人?”
“有少數幾個兩個腦袋撞不清楚可以理解!”宋無瑕接着說道,“可將近二十個也實在太多了點了。她身上有寶貝,這一點想必崑崙沒幾個不清楚的,就算將衝着那些藥草去的也算進去,可還是不太對頭。”
“她自己身處險地而不自知,真不知是怎麼想的。”李樂山臉色很是不好看,“關在暴室裡頭至少人是安全的,在外頭可難說了!”
“月兒的事情當年我等都是有些昏頭,現在仔細想想或許並沒有那麼簡單。”宋無瑕嘆了口氣,“兩年說長不長,可也足夠讓人冷靜下來。”
“我知道秦雅雖然閉關了,可還是一直在查。”李樂山託着下巴沉思了會兒,開口道,“諸星元掛在執法堂的牌子這兩年都是‘任務中’,便是我想借借他那腦子幫我查事情也不成。其實只要稍微想一下,便可想到秦雅在閉關之前定是給了他什麼任務?我猜猜或許跟這有關。”
“怎麼查?”宋無瑕抿了抿嘴脣,“這事情做的那麼幹淨,又隔了那麼久才被發現,便是有蛛絲馬跡,也一點不剩了。”
“這就不是你我該管的事了,秦雅和諸星元會去管的。”李樂山嘆了口氣,隨即看向宋無瑕,“對了,月兒這兩年有沒有起色?”
“一點也沒有!”提到林月兒宋無瑕臉色也是一黯,“那蕭璃雪倒是貢獻了不少藥草,可任憑長春子怎麼想辦法,月兒還是醒不過來,這容貌還是那般的蒼老!”
“她懷有那等的異寶,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麼東西。”李樂山道,“可我崑崙的人因礙着面子不會輕易出手,可到了外頭就難說了。也不知是何人給她出的爛主意?”
“原來真不是你啊!”宋無瑕愣了一會兒這纔開口道,“想想也是,這主意看似聰明,實則卻是……”
“宋無瑕,你到現在還在懷疑我?”李樂山冷哼,“她那藥草之恩我兩年前便已經還清了。不過是看着她怎麼說也是我李樂山的徒孫稍稍照看一下罷了。我與她沒仇,不消如此害她!但願她的命夠好,不要讓我下次見到的,是她的屍體!”
宋無瑕輕笑:“我這不是知道錯了麼?”
“哼!”李樂山斜睨了他一眼,“來說說那個主上……”
……
也不知曉過了多久,當葭葭自入定中醒來之時,擡頭看時卻已是夜晚。
當葭葭查看自己的修爲之時,卻驚喜的發現,那道劫雷劈下之時正逢自己突破,身體瘋狂的吸收周圍的靈氣,這拇指般粗細的劫雷看似兇猛,可這兇猛之中卻也包含着巨大的能量,她這次突破,不但吸收了周圍的靈氣,竟連同這劫雷之中的能量一道吸收了。修爲不但突破到了築基中期,更是逼近了築基後期,現在的她離築基後期也不過一步之遙了。
葭葭欣喜不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的莫不就是她此刻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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