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好身手!”伍三通拊掌大笑,葭葭將陳華置於飛天蚌之中,如有所料的回頭,便見那隻名喚“伽鳥”的兇禽一臉怒色的向着她襲來,伽鳥的身形在她的瞳孔中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眼看便要至跟前,葭葭抽出無鋒劍一劍劈了上去,這伽鳥靈活的一個翻身,再次向她襲來,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們久違了的一聲屬於金丹真人的長嘯自葭葭身旁響起。
葭葭驚異的回頭,對上的是一名容貌不凡,可臉色有些不虞的男子,他看了眼葭葭,臉色稍霽,終於出手向着那隻伽鳥掠去。
見他出手,幾人皆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葭葭更是一點形象都不要的坐在城牆之上,心中爲方纔的出手而心有餘悸。
那邊那位來自湖州城的金丹真人正和那隻伽鳥緊咬着對方較量起來。
功法與妖獸天賦的衝擊叫周圍的靈氣劇烈的波動了起來,靈氣的劇烈波動帶動着周圍的事物在此刻的葭葭眼裡仿若出現了斷層一般若隱若現。
“陳師兄,不,師叔!”嚴靈在陳華沒有注意之時已經一把拽住了陳華的衣角,頗有些歡喜的開口了。
“嗯?做什麼?”陳華也是方纔從剛剛的驚心動魄中恢復過來,聞言冷哼了一聲。
嚴靈被這冷哼嚇了一條,連忙東拉西扯的說道:“師,師叔,這位真人與那兇獸看起來較量的頗爲兇狠,我們要不要上前幫忙啊?”
她這話一出,又是換來了衆人的注目,伍三通實在看不過去,罵道:“你消停點吧!這位真人若是沒有十分的把握,豈會出手?你若想要衝上去送死那也請便!反正嚴開既然敢放手將他妹子交到我們手上,便要做好了你沒頭沒腦會丟了性命的準備!到時候便是論起來也是他自己的責任。要將妹子扔給我們。修仙界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難不成師尊還會要我們給你償命不成?”
伍三通這喝罵可以說是語氣極重了,把嚴靈罵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低頭不敢再多說一句。她方纔實在是緊張之下想與陳華說說話而已,哪裡曉得自己隨意找的藉口便是那麼不靠譜,這麼想着便有些委屈,回頭又惡狠狠的瞪了裴杏兒幾眼,才心裡舒坦了一點。
雖然一下子從那伽鳥的對手變成了看客,可還是不得不說,衆人這看客做的還是非常稱職的。一個挨着一個坐在城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邊伽鳥與金丹真人做殊死較量。
“這位真人竟是個真修!”伍三通嘖嘖嘴道,一開始看他拿出一把劍還以爲是劍修呢。誰想不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些個符法寶都不知被扔出多少張、多少個了。
終於隨着那伽鳥淒厲的一聲長嘯,那位真人終於一劍砍下了這伽鳥的頭顱,向着他們幾人走來。
不過須臾便已至葭葭跟前。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之後,又將目光轉向他人。隨即又將目光轉回葭葭。出口的聲音卻與葭葭想象的冷清不同,而是十分的溫和:“累了吧!此事還要與城主報備一番,你們且先隨我來!”
他這句“累了吧”皆讓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曉得這位金丹真人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
可還是跟着他進了湖州城。那位真人取了快銅牌給那守門者一看之後,便將衆人引進了城主府。坐在那裡等了半晌,那位城主才姍姍來遲。看着他們幾人的面色自然不會好看,只是礙於衆人身上代表身份的崑崙內門弟子服沒有立刻發作起來,而是開口發問:“幾位好算盤?爲了自己的性命。便將那惡獸引入我湖州城麼?這便是崑崙的家教?今日華某算是受教了!”他這開口端的是一點不留情面。
幾人默不作聲的低頭裝死,一副慚愧難當的模樣。
那位城主只發泄了這麼一句自然火氣還在,便要繼續開口喝罵,這時,那出手的真人卻擺手打斷了他的動作。對着這位城主疑惑的表情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葭葭:“不知幾位的師尊是何人?”
葭葭只覺得有些奇怪。這位真人自出現開始目光便最多的是放在她的身上,論起修爲來她可不是一羣人裡頭最高也不是最低的一個,偏偏真是中間的那一個,也不知這位真人爲何如此看重於她。
不過他既問了,葭葭自然不會拂他的意,而且又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便開口回道:“家師藏劍君子秦雅!”
“家師五陽真人!”那邊陳華三人也開口了。
“秦雅?”那位真人揚眉,笑吟吟的看向葭葭,“五陽真人!都是崑崙高人。城主便不要在意了!左右他們也是沒辦法!這事便算了吧!”
那位城主皺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今日怎麼回事,盡幫着外人說話!”
那位真人抿嘴一笑,眼角餘光自然沒有放過那邊幾位疑惑的表情,輕笑:“這位藏劍君子的高徒我觀她小小年紀便是個二品陣法師是以便生了結交之心!”
他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倒叫一行人不能拂了他們的意,葭葭更是如此,只能賠着笑道:“不敢!”
“你當得!”那位真人卻向她走來,“我觀你等應是外出歷練經過我湖州城的吧!若是沒有地方落腳不若住我府裡頭。對了”他似是纔想起來似的,輕笑着將方纔因爲打鬥有些凌亂的頭髮壓了一壓,“在下陳七,姓陳,排行第七,便以此得名。我府上離城主府不遠,幾位若是不嫌棄這幾日便在我府上住兩日吧!”
這位既是救命恩人,又頗爲好客熱情的金丹真人這麼一說,幾人不管是從道義上還是修爲上自然不好拂了他的意,便點頭應下了。
一行人跟隨着這位真人來到陳府,雖說沒有那等震撼,可佈置的也算匠心獨具。指給了衆人幾間屋子,這位真人便退了出去。
葭葭很快便入定了,兩耳再不聞外事,只一心一意的沉浸在修煉之中。
隨着葭葭、陳華、伍三通與葉凌風相繼入定,嚴靈入睡,那位在屋檐上站了很久的陳七真人才有所動作,一步躍下屋檐,向着其中一間屋子走去。
沒有敲門,這人可以說是憑空而入,可屋子的主人卻一點都不驚訝,在看到陳七之時,低身一禮,口中喚道:“陳真人!”
“裴姑娘好久不見!”那陳七也不以爲意,很是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看向對面嫵媚多嬌的美人,“數年不見,裴姑娘越發漂亮了!”
“謝真人謬讚!”裴杏兒低頭行至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王衝呢?”陳七開口問道,“上回見你們不是還我儂你儂着呢麼?”
“死了!被我弄死的!”裴杏兒勾起了脣角,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活該,就那等癩蛤蟆一眼的長相也敢學人喜新厭舊。”
“你的眼光確實不行!”陳七右手突地出現了一個茶盞,輕啜一口,笑道,“便在情濃之時,爲了一個進秘境的名額,會將枕邊人送到我牀上的,決計不是什麼好人!你不是蠢人,當日你就應當能猜得到的。”
“何故說那等沒用的廢話?想要不勞而獲有多少可以挑?”裴杏兒神色不變,“這事陳真人心裡明白,杏兒也知曉。對陳真人來說送上門的豈可不要,對於杏兒來講不過是存着一絲幻想,畢竟陳真人的容貌修爲都要遠遠高於王衝那賤人,杏兒想着不知能否藉機攀上陳真人這根高枝。熟想便是使了渾身的解數都不能動得陳真人的心。”
對於裴杏兒毫不客氣的反諷,陳七沉默了良久,終於出口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裴杏兒挑眉:“陳真人說的是何人?杏兒可不曉得陳真人這個‘她’是誰?”
陳七似笑非笑非看了裴杏兒一眼:“以你的聰明會猜不到這人是誰麼?不要與我裝傻!”說着他出手如電的一把扣住了裴杏兒的脖子,眼神溫柔,“杏兒還是快說吧!”
“她,她叫連葭葭。”,突如其來的出手叫裴杏兒呼吸有些艱難,頸項之中突然的鬆手讓她大大的喘了幾口氣,隨之輕咳了起來。
看着陳七放下茶盞以食指輕叩桌面,一下接着一下,節奏不變,怎麼說也有過半個月的耳鬢廝磨,她知道這是他在思量時的慣有的動作。
便輕笑了起來:“我勸你還是不要想了。她可不比我,師尊是崑崙的藏劍君子,手掌執法堂,師兄是這任斬神刀的主人,而本身也是爲數不多的築基初期修爲的二品陣法師。你若動了她,便不要想過安生日子了。更何況,她心中也沒有男女情事,若真欺了她,指不定她會抖出來,叫你顏面無存,大不了獨身修煉罷了,崑崙獨身修煉的不要太多!”
“你……”被裴杏兒說中了心事,陳七很是惱怒,“啪”一聲將茶盞甩到了裴杏兒的頭上,幾根茶葉沾着她的額頭,看上去甚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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