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修士頓時便變了臉色,取出一塊鐵塊,化成鐵甲大小擋在身前,想要擋住這神獸之火的攻擊。
可這道烈焰卻堪堪在到達那修士身前之時,被一隻手那麼隨手一抓,便將那烈焰抓在手中了。
“呵呵呵,小鳳凰的脾氣可不太好啊!”說話的聲音悅耳動聽,葭葭循聲望去,從外表上看去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着白衣,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
人說看人先看眼。這少年的一雙眼便是極其的溫厚善良。葭葭對上那雙眼之時,心中只有一個感覺:這定是個極好的人!
“多謝白先生!”隨之而來的是秦雅的一聲輕笑,後頭還跟着神色皆是不愉的宋無瑕與李樂山,還有臉上帶着怒氣的嶽明秀,秦雅笑容不變,看向袁老,“袁老辛苦了!”
“分內之事而已!”袁老笑的眯眼直樂,順帶還揉了揉歡喜的腦袋。
歡喜不滿的瞪了眼袁老,反抗無果。
“見過真人!”執法堂的修士見到來人便是一禮。餘下衆人自也不會例外。
“不要緊的!”那位一身白衣、少年模樣的白先生輕輕朝秦雅一笑,一雙黑白分明、乾淨的通透的眸子看向那隻鳳凰,看了好久。
那隻鳳凰由先前做出攻擊的姿勢漸漸地,竟歪着頭,似乎很是疑惑的看着那位白先生。
葭葭盯着那白先生看了好久,依稀似乎見他眼中有流光一閃而過,再看時卻是虛無,什麼都沒有,她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卻在此時,那位白先生忽地展顏,這笑容同他的人一般純淨。他輕笑:“原來如此!”
說着伸手似慢卻快。極爲準確地將那那鳳凰抓在了手中,那鳳凰方纔還是呆呆的模樣,現下一下便被人這麼抓住了,便是普通的妖獸都會覺得恥辱,更何況是神獸鳳凰。
那隻鳳凰仰天長鳴一聲,聲音淒厲的驚人,竟自身體裡開始燃燒了起來。
“你生長的還小,不適合用這等堪比‘涅槃’的招數!”那白先生說着輕輕撫摸了一下那隻神獸鳳凰,在這溫柔的一掌之下,那隻鳳凰終於沉沉睡去了。便連那自身發出的異火都在那一撫之間消失殆盡。
一瞬間,白衣少年身抱鳳凰,通體雪白配上五彩斑斕竟是說不出的和諧。
“好了!”那位白先生朝秦雅微微點頭。而後腦袋一歪,對秦雅說道,“你閉關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多謝白先生!”秦雅又是一禮,葭葭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了眼顧朗,正對上了他望向這裡的眸子,卻不料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葭葭心中有些不滿:什麼嘛!神神秘秘的!到現在還沒告訴我白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蕭璃雪!”李樂山的眉宇間有些憔悴,喚了她一聲。
“李真人,我是冤枉的!我已經發了心魔誓了啊!”李樂山的聲音一出。蕭璃雪便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想衝上前去,卻被身後的修士狠狠的按住了肩膀,不讓她有所動作。
“你好好在裡頭待着!我能爲你爭取的也不過是這樣而已了。”李樂山嘆了口氣。又道,“當然,長春子醫治林月兒需要什麼藥草,你必須提供。記着,你的命完全在林月兒手裡頭。走吧!”
“李真人。我當真沒有害林月兒啊!”蕭璃雪一臉的急色,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短短一天,就變了卦,便要將她抓起來。可是來自女人的第六感清楚的告訴她一會兒要去的地方定是萬分的可怕,她不想去啊!
“我已盡力了!你好好待着。不是你做的,終有昭雪的一天!你走吧!”李樂山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不少人心裡頭清楚這件事多半不是蕭璃雪下的手。可是,李樂山長嘆一聲,這事多半是因蕭璃雪而起的。方纔宋無瑕搬出了林謹然,便是心知不是她,她不過是個替罪羔羊,那又如何?罪魁禍首與直接兇手,宋無瑕都不準備放過。是以,蕭璃雪本是應當被當場誅殺的。還好,他情急之下提起了林月兒,當務之急是救活林月兒的命,若不是蕭璃雪那些稀世藥草,他還想不到暫且留下她命的法子。還望她被關進暴室好好思量思量,這般看似聰明,實則蠢笨是最最要不得的。否則,這次是暴室,下次說不定便是九幽冥獄了。
“那,那小凰呢!”蕭璃雪咬着下脣看向那被白衣少年抱在懷中的鳳凰,“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還給我?”
李樂山氣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那一瞬間,他真有一劍劈了她的衝動。
“夾起尾巴在暴室裡頭好好待着!”李樂山拂袖一掃,大罵道。一臉的怒氣,回頭看了眼宋無瑕,以眼神示意:好你個宋無瑕,這筆賬我李樂山今日記下了!
宋無瑕轉過臉去,只當沒看到,拍了拍嶽明秀的肩膀,安慰道:“天大地大,此刻什麼也不如月兒的事情大。待月兒好了,便是她還清這筆賬之時!”
“明秀知道了!”嶽明秀低頭,按壓下心中的恨意:她還不至於被恨衝昏了頭腦,自然是清楚什麼纔是最重要的。便如師尊所說:天大地大,什麼也不如月兒重要!這筆賬就暫且先記着。
發生什麼事?秦雅只一掃便已瞭然:“蕭璃雪關進暴室。這幾人妨礙我執法堂辦事,關半個月!下去吧!”
“那,那我關多久呢?”蕭璃雪早就沒有了欣賞美男的心情,急切的問道。
秦雅自是不會理會她。
“你?你還是希望不要從裡頭出來的好!”揪住蕭璃雪那位修士冷“哼”了一聲,一臉不耐的將滿面茫然的蕭璃雪帶走了。
“白先生,此處不宜說話,請隨我來!”秦雅說着便帶着那位白先生向着藏劍鋒的方向而去。
看顧朗跟了上去,葭葭朝歡喜與袁老擠了擠眼,做了個“我過兩日來找你”的口型便自發的跟在了顧朗的身後。
前腳,那二人進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秦雅隨手一帶,便將門給帶上了。看顧朗突然的停住了腳步,葭葭好險纔沒有再一次撞上去。
“顧朗!”葭葭咧開嘴,眨着眼睛看向顧朗。這意思卻是再分明不過了,爲何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