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天賦,雖然是三靈根可修行速度卻一點不遜於單靈根的悟性,聰慧狡黠,懂得適時地隱藏自己,她與那種修仙界中活的最久的修士有相同的潛質。再厲害的修士,隕落了還有誰會怕他?這樣的特質,難怪秦雅會收她爲徒!
不過隨即,魏探思慮一轉,將葭葭的事放到了腦後,看向正要散功的明秀真人有些擔憂:“秦師叔,再不阻止,她就……”
話未說完,隨着“咯吱——”一聲房門開啓的聲音,在場衆人只覺有一種等待許久,如釋重負的感覺。葭葭定睛望去,自那房門之後走出的是一位容貌並不十分俊秀,可身上的氣質卻很是特殊,讓人很難忘卻的修士。
雖說他的面容很是年輕,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可那眼中的滄桑一眼便可看出他的真實年齡絕不止此。
“明秀,你不知我在閉關麼?”那修士出來,負手而立,見到嶽明秀第一句話便是這一句。語調平平,聽不出喜怒。崑崙修士的院中都修有密室,有的是在地面之上,但更多的是在地面之下,崑崙修士選擇閉關便常常是選擇自己院中的密室閉關。
不待明秀答話,他又看向秦雅,目光中透過一絲驚訝,而後苦笑了起來:“秦雅,你總是快我一步!”
秦雅笑而不語。
“弟子魏探(顧朗)見過宋真人!”顧朗與魏探齊齊行了一禮。
葭葭見狀,連忙跟着行了一個道禮:“弟子連葭葭見過宋真人!”
“嗯!”那位宋真人輕嗯了一聲,便將視線轉到明秀真人的身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動作:“何事要逼得你散功?”
“請師尊爲我徒、爲我女主持公道!”只說了這一言,明秀真人便忍不住眼淚“噗噗”的往下落。
那位宋真人很是不敢置信眼前這一幕:嶽明秀是什麼樣子的人,他很是瞭解。算起來與她相差不遠進入崑崙的一批修士中她也算是有所成就的。頗有些巾幗不讓鬚眉的樣子。性格冷硬,自從將嶽明秀收入門下之後,他幾乎未曾見過嶽明秀掉眼淚。這次究竟是何事才能引得她如此。難不成在崑崙果真有人敢給她受天大的委屈?
“起來說話!”那位宋真人將明秀真人扶起來,遞了顆丹藥給她:“先吃了它,便是有什麼事,也要好好的才能做的了主!”說着宋真人越過明秀真人將目光落至秦雅身上,“既有執法堂在此,怎還會有這等事發生?”
“宋無瑕,你又挪揄我了不是?”秦雅淡笑搖頭,“此事非一口一舌所能說清。進屋說話!”
“也好!”宋無瑕一揚眉,率先回身走入屋內。
葭葭跟在顧朗的身後自然也跟了進去,杵在一旁不說話。
這屋內的擺設與屋外的風格相似。也是極爲低調、尋常的,看不出一點高人住處的模樣。
“說吧!”一坐下,宋無瑕便開口問了起來,同時看了眼悲憤難填的明秀真人,知曉她說起來難免有所偏頗。便道,“你先莫說,若是秦雅有哪裡說得不對,你再說話!”
“是!”明秀真人張了張嘴,隨即將目光轉向秦雅,眼巴巴的看着他。這樣子分明是不準備放過秦雅說得每一個字。
秦雅一哂,輕笑了一聲,隨即開口將事情說了一遍。他這說得不偏不倚,明秀真人也不好說什麼,末了,秦雅纔開始說起了重點:“李樂山覺得此事有蹊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那個蕭璃雪。沒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再傻乎乎的跑回崑崙。況且那女修又當衆發了心魔誓,李樂山自是不准許我們動手的。便當衆將那弟子帶走了。然明秀覺得大孚齊音功的秘技不會有假,況且那弟子與林月兒又有舊怨,這麼一說便是人證物證確鑿了。兩方便如此僵持不下了。”秦雅說完,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對了,那女修前不久給李樂山進奉了幾枝萬年輪迴草供李樂山研究,先下他一舉突破了六品煉丹師,到了七品,也算是我崑崙的一件大事吧!”
葭葭聽完,只有一個想法:果然沒有人是傻瓜。這件事裡頭的蹊蹺是在是太多了,其實若真說起來,原著中的林月兒怎會遭此大劫並沒有說清楚,只最後一句寫的是“此刁蠻女子遭了歹人的暗算,雖然靠其母之勢活了下來,不過終是落得個容顏瞬老的下場,在那之後便再也沒出現在璃雪面前!”如此不清不楚的描述直到現在,葭葭才覺得真是寫了等於沒寫。且不說原著沒有指出是蕭璃雪下的手,便說葭葭與蕭璃雪現實接觸的感覺便是她時常會不合時宜的聖母起來,這樣的人,能下這樣的毒手?也着實太看得起蕭璃雪了。
雖然旁觀者都清楚裡頭有蹊蹺,可是這證據確實是十足的。最主要的是明秀真人深信不疑。
宋無瑕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秦雅,他這最後一句是在提醒他若他們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以李樂山有恩必報的個性不會輕易放手咯!
“那他便無視我大孚齊音功的秘技,無視這證據麼?這是將我宋無瑕往哪裡擱?”宋無瑕淡淡的道了一句,看向滿臉悲憤的嶽明秀。只覺有些無奈。現在對她說:這事有蹊蹺,很可能她三個徒弟、一個女兒不過是個中間媒介,真正要害的是蕭璃雪。這話哪怕自己身爲她的師尊也是說不得的,便是說了,她也不會聽,只會更是一門心思的要殺了蕭璃雪替她徒兒、女兒報仇。
嶽明秀看了宋無瑕一眼,知曉君子這個名號因爲被秦雅搶先一步得了去,自家師尊纔沒有這個名號的。可真正說起來,自家師尊行事那才叫真正的嚴明,極少有事情能叫他親自出頭的。自己與李樂山那邊僵持着,若沒有再大的籌碼,師尊是不太可能出面的。李樂山可以不管不顧的帶走蕭璃雪,可師尊卻極爲不可能。除非,嶽明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懷念、有依戀、有傷心、也有愧疚,不過只是一瞬而已,心中便恢復了堅定。他絕對不會怪我的,怎麼說也是爲了我們的女兒,若有他在此,月兒又豈會被人欺辱至斯。
“求求師尊替月兒主持公道啊!她受如此大的委屈,只因那李樂山便要放過蕭璃雪麼?我沒有照顧好月兒,叫我如何去向林大哥交待啊!他定是恨極了我,便連他這點唯一的血脈也沒有保住!林大哥,我對不起你!我沒用!咱們的寶貝月兒受了這天大的委屈卻只能看着那蕭璃雪活的逍遙自在,我對不起你啊,林大哥……”嶽明秀跪倒在宋無瑕面前,一把抱住宋無瑕的雙腿,完全不似個金丹高人,如同孩童一般痛哭了起來。
當嶽明秀提及“林大哥”三個字之時,除葭葭這個不知道內情的,其餘衆人皆是臉色大變,其中尤以宋無瑕最甚。擺在大腿上的兩手都控制不住輕輕顫抖,能叫一個元嬰高人激動至斯的,絕不簡單。
宋無瑕心底閃過一絲黯然。林謹然,他這一生之中最爲出色的弟子。若有林謹然在此,這斬神刀顧朗想要至少還要等上個幾十年。若他在此,明秀那一批先後進入崑崙的人中,也決計不會是尹老兒的弟子沈離光率先進入元嬰期的。十八年前,在他出事之時便已是半嬰之體,半步元嬰,不外如是。那時候沈離光不過是個金丹後期,若他還在哪輪得到尹老兒在他面前耀武揚威?林謹然的出色若真真算來也只這一輩裡頭的顧朗,上一輩的秦雅能夠與之比肩。
宋無瑕眼中滿是痛惜,想起當時知曉明秀懷有林謹然的後輩之時,自己是多麼的歡喜。林月兒小時自己還親手抱過她,得知他單靈根的資質更是期盼了好久。若不是她不爭氣,別說她父親,便是母親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自己老早收了她爲徒了,也不會讓嶽明秀不得已親自教導林月兒。
這麼一想,便想到了小時侯的林月兒,這麼軟軟的一團,很是可愛,心中的不忍更甚。都說女肖父,這話一點不假,在林月兒的身上有太多林謹然的影子了,每次看到林月兒自己心中都忍不住嘆息:林月兒太像她父親了。
宋無瑕一副完全沉浸入往事的神情。耳邊只聽嶽明秀哭訴道:“我看着月兒好好的走,回來的卻是一個這麼的月兒。她出手如此狠毒,長春師叔恐怕都無法相救。林大哥,你告訴我怎麼辦……”
“好了!”宋無瑕終是一拍“案几”站了起來,緊抿雙脣:“便是那蕭璃雪是受害者又如何,這一切終究是因她而起,沒的這罪魁禍首逍遙自在。這十八年我看崑崙是過的越發的自在了。根本就忘記了當年以身救我崑崙的林謹然。她什麼蕭璃雪無辜,難不成我徒林謹然的女兒便要暗自承受這天大的委屈?沒這等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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