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人撞到,都挺意外的。
特別是劉花,先前或許不知道,可是昨天張秀蘭站在院裡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這姐姐是和男人私奔的,跟本不是正經的姐夫,此時再看到張秀枝,眼裡自然是少不得輕視。
“咋沒見你男人?”劉花眼珠亂轉,還不等張秀蘭開口,就搶着說話。
金國良臉色一沉,回頭瞪向她,劉花不高興的低下頭,眼角卻好事的往張秀枝的身上打量。
在這種情況下,又是張秀枝這種私奔的情況,被當初衆問‘你男人’,張秀枝心虛的低頭擰着衣角,“他病了。”
偏又是怯懦的性格,明明面對一個陌生人可以不回答,但是張秀枝這軟軟的性子,就回答了。
還有回答的這個氣勢,明眼都看着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張秀蘭回頭掃到劉花臉上的得逞笑意,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冷冷道,“劉花,你認識石民?”
劉花一愣,看過去,“石民是誰?”
“你認識我姐?”張秀蘭又問。
金國良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嫂子,你別和她一樣的,她腦子不好使。”
“我哪裡腦子不好使了?”劉花不滿的反駁自家的男人,然後看向張秀蘭,“不認識,咋了?”
先前因爲孩子吃肉的吃,劉花在張秀蘭那裡受了挫,可當天晚上,又接到張秀蘭讓郭靜送來的餃子,劉花原本的擔心也沒有了,只覺得張秀蘭也跟本不會記在心裡。所以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卻哪裡知道,張秀蘭送一盤餃子過去,無非也是看在劉城在家,而且金國良也回來了,這是明面上的走動罷了,不然有了中午的事,哪裡還會送餃子過去。
“你不認識我姐。也不認識石民。那你關心我姐的男人做啥?我也覺得奇怪,想問問你是啥意思。”張秀蘭不客氣的直接問。
換成一般人早就沒臉了,不過劉花要真是那種要臉的人。也不可能當着張秀蘭的面就嘲笑起她的姐姐來,而且還當着這麼多的人面。
“嫂子,你是不是多想了,俺可沒有旁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你咋就衝着俺來了。”劉花被自家的男人一瞪。也慌了。
一時只顧着得意,到忘記了會讓別人多想。
心下也做了決定,打死也不能承認。
張秀蘭冷笑,“我可沒多想。到是你這不認不識的,上來就問人家男人,就是我跟你做了一個多月的鄰居。聽了這話都誤以爲你和人家男人認識,更不要說那些不知道的。你說這讓不讓人多想?再說我能有啥意思,也就是聽了你的話好奇,還以爲你認識石民呢。”
“那到是我的話讓嫂子誤會了。”劉花被自家的男人盯着,哪裡還敢多說。
其實她更想說,都跟人私奔了,還有什麼怕別人問的,偏被自己家的男人盯着,又不敢說。
張秀枝見妹妹爲了自己而與人吵起來,心下過意不去,“秀蘭,我沒事,我還有事要去診所,就不和你們聊了。”
丟下一行人,張秀枝轉身大步的先走了。
腳步慌亂,就像逃跑一般。
讓人看了不由得心酸,也覺得可憐。
張秀蘭縱然不高興姐姐私奔的事,可當着自己的面,看着姐姐被欺負,哪裡能容下這口氣,先前還顧及着金國良的感受,沒有說的太難聽,可張秀蘭發現,她的忍讓在劉花的眼裡成了好脾氣,怎麼對待都不用在意,甚至有那種想打就打,過後想用再用的感覺,完全不用在乎對方因爲被打而會拒絕。
“咱們走。”張秀蘭狠狠的掃一眼劉花,叫了劉城一聲,大步的診所走。
劉城大步的跟上去,甚至快一步拉住媳婦的手,輕輕的握緊,似這樣做就能安撫下她心裡的火氣,剛剛的情況他跟本就不可能站出來,被媳婦擡手示意的攔着,劉城明白媳婦的用意,這件事情現在吵,只會讓張秀枝在鎮裡越發的呆不下去,可偏偏這樣什麼也幫不上,讓劉城的心裡也很惱火。
張秀蘭的步子很大,甚至越走越快,要不是劉城拉着她,又半扶着她走,她不知道會摔倒多少次。
被遠遠拋在身後的金國良夫妻,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看着人走遠了,金國良才擡起手,指着眼前的妻子,“劉花。”
滿腔的怒火,那些罵人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最後怒氣的一甩胳膊,“滾回家去。”
撇下劉花,獨自追着劉城夫妻而去。
劉花被吼在原地,傷心的落起淚來,偏又什麼辦法也沒有,拉着兒子往家裡走,一路上還忍不住埋怨,“跟人私奔,我又沒說旁的,多問一句就這樣,有什麼了不起的。”
診所裡,郭靜正把買來的麪包遞給病牀上的戰士,昨天打了吊針,今天看着已經很好,特別是早上大夫來了之後,又給打上了吊針,人的臉色就更好了。
小戰士也是感了風寒,現在又打針又吃藥,就挺了過來,看情況今天就可以跟着上山。
張秀蘭在甩開金國良夫妻之後,就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站在原地,“我是不是太偏激了?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是吧?”
“你沒錯。”要不是注意影響,劉城真想把人摟在懷裡安慰,只能擡手,幫她把耳邊的頭髮別到耳後去,“既然不喜歡,就不用忍着,軍嫂雖然要包容他們,不過像劉花這樣的,你不用搭理她。”
幾次相處下來,劉城也看出來,劉花就是那種得寸近尺的女人。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可看着媳婦被這樣欺負,劉城已經忍到了盡頭,不想妻子再爲了名聲忍下去。
“你放心,我今天明白了。”張秀蘭自然是知道怎麼對待劉花,被劉城安慰,心裡也舒服多了,“走吧,再耽擱下去,你回部隊就越晚了。”
張秀蘭不想拖累劉城,拉着他往診所走,卻想到張秀枝走時丟下的話,她獨自己去診所,那就該是石民病了,想到昨天被自己羞辱走的石民,張秀蘭冷笑,身子到是金貴,這點羞辱就病倒了。
到了診所之後,郭靜看着劉城和張秀蘭一起進來,笑着牀位讓出來,讓兩人坐到牀上,張秀蘭則把自己帶來的橘子遞給了小戰士,小戰士靦腆的道了謝,脆聲叫了一聲嫂子就不敢再擡頭了。
張秀蘭笑了,坐到劉城身邊,劉城握住她的手,對她點點頭,兩人毫不避諱在身前的小戰士和郭靜,郭靜笑着打趣道,“劉營長,注意影響,你手下的兵可還在跟前呢。”
劉城裝傻,冷眸看過去,“怎麼了?”
手卻仍舊不鬆開。
張秀蘭原本聽了郭靜打趣的話,在意的想收回手,結果被劉城握的更緊,因爲郭靜打趣的那一點點不舒服感也沒了,笑盈盈的坐在那裡,也不吱聲,只讓劉城出來應付。
郭靜到是被劉城給問住了,在部隊裡劉城是鐵一樣的男人,不容一點有錯的地方,可是面對張秀蘭,劉城做法總是一次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是不是證明着張秀蘭在劉城的心裡很不一樣,甚至那些鐵血的紀律都可以退後?
“沒事,是我看錯了。”郭靜沒有了再裝下去的心思。
等小戰士打過針之後,幾個人出了診所,纔看到等在外面的金國良,張秀蘭微微一愣,看了金國良一眼沒有吱聲。
金國良也是一臉的尷尬,躲着張秀蘭的目光,哪裡敢迎上。
劉城讓幾個人先走,“你們先走,我追趕上。”
張秀蘭輕推劉城,“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先走吧。”
又往背後看了一眼。
那邊站着的正是張秀枝,好像正在和大夫諮詢着什麼,雖聽不到兩人說什麼,可張秀枝在那裡一個勁的給人賠不是,張秀蘭可看得出來。
她恨張秀枝這副怯懦的樣子,偏看到她的事想不管又過不去。
劉城往那邊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那行,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事讓人給我送信,或者往部隊上打電話。”
“放心吧,我都知道。”張秀蘭催他,“快去吧,都等着你呢。”
雖然劉城讓幾個人先走,可是幾個人走的並不快,而且郭靜不時的回頭,張秀蘭以爲是急了,又忙趕人。
劉城點點頭,深深的看了媳婦一眼,才轉身大步追上去,張秀蘭站在診所的門口,看着人走遠了,才轉身又回到了診所。
正聽到大夫不悅的和張秀枝說話,“我已經說了,只是感冒,吃點退燒藥,回去用被子捂個汗就好了,一個大老爺們,我去看什麼?你沒看到這診所裡就我一個人,萬一來個急病號怎麼辦?”
“大夫,你就過去看一眼就行,我看他連水都喝不下去,怕還有別的病,再耽擱了。”張秀枝仍舊苦苦的哀求。
“不行不行,你也別在這裡耽誤我時間,拿着藥回去吧。”大夫不耐煩的揮手,“五毛錢,別忘記給錢。”
看張秀枝一身衣服,大夫也沒有看得起她。(未完待續)
ps:感謝聾系我心莫北赤狐的平安符。明天更新要晚,孩子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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