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身體羸弱,綠靈在太子妃身邊,我放心……”俯頭又在她耳邊重重說道:“萬一,哪天太子妃忘記了本宮的警告的話,那麼至少還有綠靈可以提醒提醒太子妃。”
“妾,妾身自是不會忘記殿下的警告。天色不晚了,妾,妾身就此告退。”
怕蕭玄燁等下在做出什麼奇怪舉動的殷落晚,不敢在繼續待下去。推開蕭玄燁,做了個禮就轉身出去。
直至跑到禪房外後,才安心下來。
望着殷落晚匆匆離去的背影,蕭玄燁若有所思……他在想,是不是該讓綠靈給殷落晚下個什麼慢性毒來做最後的籌碼……
從禪房出來後,殷落晚有些奇怪的沒見到恭候的小雀。按着之前來時的路尋尋覓覓後,竟然在一顆梨樹後,隱隱約約聽見了小雀的聲音。
像又不像,帶着幾分喑啞,卻是又和小雀樣同一個說話語氣。
“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收起你那些鬼東西,否則我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咦?沒想到小雀還有和蕭玄燁一樣這種霸道總裁的情節。躲在樹後的殷落晚想着小雀那矮小的身軀和蕭玄燁樣壁咚着別人,就有些嗤嗤想笑,可是嘴角揚着的那瞬間,就被另一個女聲凝固在那兒。
那是……綠靈。
內心已經涼了半截的殷落晚抓着自己開始顫抖的手,不能控制自己凌亂思緒的傻傻站在那兒。
如果說小雀和綠靈有關,那麼誰是在他們的身後支配的人?蕭玄燁?“宮裡那位”?還是她在裡從未見到過的人物……好像一切的事情彷彿都在朝着她所不知道的方向進行着,充滿着未知的恐懼,充滿着一團迷霧……
耳邊,綠靈的聲音又在斷斷續續傳來。
“你以爲殷落晚還能活多久?”和往常不一樣尖銳聲音的綠靈似乎是不屑般,輕哼了下,繼而又說:“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想捏死,就捏死,何必在意?還是說……你對她……”
接着綠靈話還未說完,一陣巨響,那抹熟悉的綠色身軀就被飛出了幾尺之外。紅色的手掌血跡,在綠衫上清晰可見。
事情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
躲在樹後的殷落晚,死死捂着自己想尖叫出神的嘴巴,眼睜睜的看着小雀似鬼魅般從樹幹擋住的地方緩緩走出。
花瓣細碎飄飄。
和那個嬌小的身軀手上沾染着的鮮血,形成鮮明的對比。平白無奇的臉邪笑着,帶着幾分輕蔑,她低頭對着綠靈早已不能起身的身軀說了什麼之後,就點腳似燕的飛身離開。
那……真的是小雀嗎?
殷落晚逃命般的從梨樹下跑開,任雙腿的疼痛將她拉回現實。腦海裡反覆着綠靈被打飛出的那一幕,火紅的鮮血,白嫩的花瓣在她腦海中重重疊疊,混雜着小雀平時伺候她的樣子,小雀如鬼魅般的樣子,小雀邪笑的……
“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聲音如初的小雀疾步走到了她面前,殷落晚一陣恍惚。就連其攙扶上來的手,都忘了甩開。
她看的沒錯,這個小雀就是剛剛的小雀。身上難以在短時間洗掉的濃重血腥味,指縫間未洗乾淨的血漬還在證明着剛剛殘忍的一切。
所以,之前小雀在她面前所秀的一些拳腳功夫,都是在欺騙着她?
不敢置信身邊婢女也是被人所安插的殷落晚,若有所思的在小雀攙扶下回到了殷府。晚上,也是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將心中有所隔閡的小雀給遣開後,抓着桌上的文房四寶開始縷清現在她所有的疑問。
現在,綠靈是蕭玄燁的眼線,小雀和綠靈相識,所以小雀也有可能是蕭玄燁的眼線。可是今天按蕭玄燁那樣子來看,小雀似乎又和蕭玄燁並沒有關係,說是“宮裡那位”的眼線……可是小雀又處處給她種她和“宮裡那位”是對立的關係。
嘖……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如果,直到這個人就應該能推出小雀身後的人了。
殷落晚瞧着自己七扭八扭的字,又在“宮裡那位”上着重畫了兩個圈,直到天明才慢慢睡去,剎那間,腦海中竟是充斥了張模糊的面容……
“小姐,小姐,該起來了。”
一陣叫喚下,殷落晚朦朧的悠悠從夢中醒來,看到小雀後下意識的往後一縮甩開了小雀的手。瞬間,好像和她之前對某個便宜妹妹的畫面重疊了。
便宜妹妹……便宜妹妹……
殷落雪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頭,有些欣喜,對啊,她可以從便宜妹妹那兒試探試探“宮裡那位”的信息啊!
“咳咳,那個,小雀今天你就不用伺候着我了。等下我去落雪那兒坐坐,今你就好好休息。”邊說着,邊起身穿衣的殷落雪假裝忽視着小雀還尷尬在半空中的手,打着哈哈的就洗漱完朝門外走去。
獨留小雀一人待在房中若有所思,最後竟慢慢輕喃出了男子的聲音:“落晚……到底怎麼了?”
窗外透進的光將她那張平白無奇的臉照的一半明,一半暗,忽而下眼神明亮起來的朝落在牀底的一張鋪滿墨跡的宣紙走去……
殷落晚到殷落雪的庭院時,恰好梨花正盛,一席白衣的殷落雪在花海中彈奏着古琴,這幕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小白花。
“大……”侍奉在旁的丫鬟見到殷落晚反射性的想叫喊出聲,卻是立馬被殷落晚打住。指了指正在彈琴的殷落雪,默默的走到一旁席地而坐。
驚得旁人都睜大了眼睛。
這,這還是他們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嗎?
花瓣萋萋,琴聲悠悠,直到曲畢殷落晚才從琴聲中緩過神來。
“姐姐?!你怎麼來了!”幾乎是欣喜的叫了起來,殷落雪也顧不得還未收起的古琴,就朝殷落晚這邊走來。
“今看天氣不錯,就來你這兒坐坐。自上次之後,也見得好些天你不來我院了。”學着裡的話,殷落晚也學着殷落雪的樣子拍了拍衣裙,笑臉相迎。
許久沒見過殷落晚這樣對自己的殷落雪,自是受寵若驚,連忙招呼着侍婢將東西收拾後,泡了壺好茶才小心翼翼的對殷落晚道:“最,最近劉先生教了落雪一曲高山流水。落雪蠢笨,唯有多多練習才能不負劉先生的心思。”
劉先生?劉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