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竟擔心雀晏會離開。蕭玄燁對雀晏說:“爲什麼要那麼久?”
“沒辦法,毒液已經滲入了她的血液,雖說她的這病沒有慕景白的兇險,但當初慕景白還沒進入血液,滲進血液就只能一點點的清除,陛下,您明白嗎?”雀晏擡起眼睛看着蕭玄燁,蕭玄燁微微蹙眉。
如果真是這樣,哪怕是十年又何妨?只要她能活過來,只要能夠徹底除去體內的毒素,又何妨?可是雀晏還有一個月就要走了,蕭玄燁是從來不留人的,但爲了殷落晚,他要開這個口。
蕭玄燁凝眉看着雀晏道:“聽說你再有一個月就要離開了,是嗎?”
雀晏點了點頭,對蕭玄燁說:“是,陛下,只有一個月了。”
“可她的毒要三年。”蕭玄燁看着雀晏,希望能從雀晏嘴裡聽到能讓殷落晚得到治療方法。
“是。”雀晏並沒有多說。
“你就不能爲她留下來嗎?”蕭玄燁問。
雀晏看着蕭玄燁,一時無話,如果爲殷落晚留下來,自己這輩子就只能在這個時代蹉跎了,再也見不到師父他老人家了,也許師父會有新的徒弟,可師父的年紀畢竟大了,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
如果有兩全其美的方法,那就是帶殷落晚離開,可是蕭玄燁會同意嗎?如果能救殷落晚的命,蕭玄燁或許會同意的,雀晏想自己應該先將事情告訴殷落晚,讓殷落晚自己做決定。
“陛下,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雀晏垂下頭。
“我明白,她和你非親非故,雖是名義上的師徒,可你們年紀差不多大,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蕭玄燁問。
“不,陛下誤會了。”雀晏忙說,剛纔的一瞬間,他看到了蕭玄燁眼裡閃過的一抹殺氣,這世上誰會容忍別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有絲毫的想法呢?
“不,只要你能救活她,你可以帶她走。”蕭玄燁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雀晏想解釋卻不知怎麼解釋,難道告訴他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又該怎麼理解這件事呢?
殷落晚將地圖交給蕭玄燁後,蕭玄燁便和江子熠開始研究路線圖,江子熠告訴蕭玄燁:“沙漠裡的浮夜國其實只能算是其中一個部落,這地圖上標識的位置是另一個部落,不過據說三十年前,這個部落就滅亡了。”
“所以?”蕭玄燁問,江子熠的話並沒有說完。
“所以我很好奇,爲什麼寶藏會藏在這個地方?”江子熠緊皺眉頭,略有所思。
“可你說過,綠清容的隊伍確實是往這個方向走的。”蕭玄燁說,江子熠點了點頭,沒錯,綠清容確實是帶着人朝這個方向走的。
衆人踏上了去尋找寶藏的路,爲了照顧殷落晚,特地駕了一輛馬車,馬車自然是駱駝在拉,江子熠和蕭玄燁騎在駱駝上,雀晏在馬車中照顧殷落晚。
一路上,四個人四條心,殷落晚時醒時睡,完全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她醒時偶爾會有想法,就是想快些回南宸,無論如何,死在自己家總比死在外面要強。
蕭玄燁心裡很苦悶,一邊是殷落晚的生死,一邊是要失去殷落晚的悲哀,江子熠雖一心想立功,想向蕭玄燁表明自己的忠心,想要抓到綠清容,一方面又擔心有詐。
雀晏則一直等待着殷落晚意識清醒,他必須要帶殷落晚離開,不然的話,要麼自己要一輩子留在這裡,要麼就是殷落晚死在這裡,這兩種情況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衆人在沙漠中前行,身後傳來陣陣駝鈴聲,那麼有節奏的聲音,竟在這遼闊的,一看望不到邊的沙漠裡聽到了駝鈴聲,蕭玄燁和江子熠回頭,只見是一羣商旅之人,看他們的裝扮,應該是商人。
這是一支龐大的駱駝隊伍,光是駱駝就有上百隻,這些人頭上裹着布,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江子熠對蕭玄燁說:“該不會他們也聽說這兒有寶藏吧!”
“不知道。”蕭玄燁回答,兩人一左一右的護在馬車旁邊。
這時候其中一個年級稍大一些,看起來四十出頭的男子迎了上前,問蕭玄燁和江子熠:“你們在等我們嗎?”說着又朝馬車看了看,眼睛卻不是看馬車,而是看馬車下面的輪子。
江子熠和蕭玄燁對視一眼,江子熠對男子說:“這麼快就來了?”
“不是你們傳話說十天以內必然找到嗎?怎麼?難道還沒找到嗎?”男子怒氣衝衝的看着兩人問,蕭玄燁和江子熠當下心裡就明白了這些人是綠清容叫來的,看樣子綠清容果然正在尋找寶藏,而且似乎要與這些人做交易,看這麼多駱駝,每頭駱駝都馱着幾個大口袋便一目瞭然了。
“我們少主不放心,想要看看你們的誠意。”江子熠道,綠清容的事情他不能說知道十之八九,但十之五六還是清楚的。
所以他可以臉不紅筋不漲的跟這些人交談,當然,如果能拿到所謂的定金那就最好了,雖說他和蕭玄燁的武功有六層的把握能夠勝過這些商旅,可殺人奪財這樣的事,他們是不會做的。
“誠意?我們從遙遠的地方來,這一羣駱駝和我們已經走了半個月,難道還不是誠意嗎?”那人似乎不明白江子熠的意思。
“你恐怕不瞭解我們少主,你們有多辛苦,我們不管,就像我們爲了拿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會死多少人你們也不會管一樣,大家都是要看到自己能得到的東西,不是嗎?”江子熠道。
那人轉動着眼珠子:“那你們的誠意呢?”
江子熠還沒開口,蕭玄燁便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顆珠子拿了出來,對那人說:“你看着夠誠意嗎?”蕭玄燁問,大概這世上再也不會找到第二顆相同的珠子了,說來也巧,這是葉晟睿送給他的。
這顆珠子據說是某個沙漠中的一方統治者死後含在口中的,葉晟睿也是無意中從一個商旅手上淘來的,那人僅要一兩銀子,葉晟睿見他全身穿得破破爛爛的,又得知他從沙漠回來,便說光是路費也不止,最終給了五十兩。
那人賣珠子是爲了給自己的老婆治病,有了這五十兩自然買藥的錢是多的都有了,雖然葉晟睿後來再沒聯繫過那人,但得知那人最終做了小生意,開了個包子鋪,倒是不愁吃穿了。
本來葉晟睿也不知道這珠子這麼貴重,只是覺得奇特,便帶着玩,有次去古董店想要淘一件上好古董送給父親做賀禮,最終選了一幅畫,本來想將這珠子鑲嵌在上面,但當自己將那珠子拿出來的時候,那人便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