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凌煙在那裡來回踱步,手卻緊緊的抱着那揹簍,生怕被別人搶了去,今天的狀況她算是見識了,這些來買藥的不是託,全都是真的,而且他們買的藥也不算最貴的,有人一次性買了五百兩銀子的藥。
本來過得好好的。爲什麼邊關突然起了烽火,爲什麼大家都這麼害怕,難道鈷藍已經沒有人了嗎?也許是因爲白統領出事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所以燔照不再有所顧忌,就開始攻打。
如果是這樣,不出三個月,整個鈷藍將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所有的人都會死,死的死。逃的逃,凌煙想到這種種,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凌煙。”殷落晚的聲音響起,凌煙回頭,只見殷落晚已經走了過來,凌煙衝殷落晚笑了笑,走了過去。
“拿到錢了嗎?”凌煙問,殷落晚點了點頭,拿出兩百兩銀子。
“掌櫃的,我要四服藥。”殷落晚將兩百兩銀子交給殷落晚,掌櫃的看了殷落晚一眼,點了點頭,又多加了一副,一共四服藥。
“你們好好檢查一下,走了之後出了問題我就不管了。”掌櫃的一邊忙着給人抓藥一邊說,殷落晚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檢查起來,都是對的,數量也沒有問題,果然是個誠信的商家。
邊關戰亂,緹麗莎坐立不安,去找了蕭玄燁,對蕭玄燁說:“白鏹出事,我一直封鎖消息的,爲什麼燔照就開打了?”
“一定是燔照嗎?”蕭玄燁反問,緹麗莎皺了皺眉。
“什麼意思?”緹麗莎問。
“公主就完全相信國內的人都是忠君愛國之人嗎?就沒有人想要從你們姐弟兩手上爭奪權力嗎?”蕭玄燁問,緹麗莎愣住了,不是外敵,是內敵。
“你是說?”緹麗莎看着蕭玄燁,蕭選玄燁點了點頭。
“掛羊頭賣狗肉,以燔照軍的名義進犯鈷藍,弄得人心惶惶,百姓們能逃走的就舉家帶着逃走,貧窮的已經開始鬥毆,爭奪東西,公主,再這樣下去,恐怕燔照還沒有發兵,鈷藍就已經被自己殺死了。”
緹麗莎大驚,忙問蕭玄燁:“該怎麼辦?”
“難道鈷藍邊境就沒有可用之人了嗎?”蕭玄燁反問,他不相信鈷藍老皇帝如此英明,卻一個人都沒有留下來輔助姐弟兩人。
“白爵爺。”緹麗莎說。
“白爵爺?”蕭玄燁問。
“白鏹的父親,雖然貴爲爵爺,但因爲國內男丁少,所以他這些年一直鎮守邊關,不過過的卻是閒雲野鶴的日子,鈷藍無戰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大家都知道鈷藍的能力足以自保,更何況,鈷藍和南宸還有軍事合作。”
“所以說是找不到人的?”蕭玄燁問,緹麗莎搖了搖頭。
“白鏹是白爵爺的獨子,如今下落不明,我怎麼敢跟白爵爺開口,若他知道白鏹出事了,恐怕會謀反。”緹麗莎皺着眉頭,白鏹雖是女子,可她現在說出去誰會相信?
更何況,白鏹一直做男子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她也不能說出真相,蕭玄燁見緹麗莎很煩惱,對緹麗莎說:“消息應該沒有傳到那邊,更何況,你也說了,白鏹是生死未卜,並沒有死。”
“你是說?”緹麗莎問,蕭玄燁點了點頭,緹麗莎轉身就去找自己的皇弟去了,死馬當作活馬醫,沒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殷落晚和凌煙帶着藥和幾袋米還有鹽,僱了一輛馬車就回去了,宋宅是鬼宅,所以馬車離宋宅還有一公里的地方就停下了,剩下的就靠殷落晚和凌煙了,殷落晚已經想好了,鈷藍成這個樣子,蕭玄燁一時半會的根本走不了。
於是剩下的三百二十兩銀子,一百兩買了米,二十兩買了鹽,五十兩買了些冬季禦寒的衣物。現在剩下的一百五十兩銀子,就是以備不時之需了,錢到用時方恨少。
殷落晚守在那兒,凌煙急匆匆的去找雀晏搬東西,雖然雀晏受了傷,但只是皮外傷,力氣還在,作爲家中唯一的男丁,這種力氣活自然得由他來做。
雀晏看到眼前那如同小山一般的米麪時嚇了一跳,當凌煙拿着四副藥回去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現在又看到這些東西,心下越發好奇。
“你們搞什麼鬼?”雀晏問。
“再不搞我們就要成餓死鬼了。”殷落晚說,這點東西,他們四個人,隨隨便便能吃三個月了,反正菜地裡種的有菜,還餵了幾隻雞,肉就不吃了,吃點雞蛋什麼的就行了。
“什麼意思?”雀晏問。
“師父,你猜我們花了多少錢?”凌煙問,殷落晚看了凌煙一眼,示意她不要說,畢竟男人如果知道女人自己花錢,他會很沒面子。
“你那二十兩全花完了。”殷落晚接話說。
“二十兩買了這麼多東西?”雀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殷落晚,其他的不說,但藥肯定沒那麼便宜的。
“是啊!就是罵!你快來搬東西,別愣着了,快點,作爲一個男人,不要一點都不作爲,好不好?”殷落晚又開始吐槽,雀晏看他們那麼辛苦,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賣苦力了。
“我尋思着接下來這宋宅就不孤單了。”殷落晚說,雀晏聽不明白,什麼叫做不孤單,他們現在有四個人還孤單嗎?
殷落晚想的是接下來肯定會有很多人無家可歸,明明是人,卻要跟鬼搶地方了,他們雖然不是鬼,但說實話,要是有一羣魚龍混雜的人住進來,殷落晚是會介意的,她不喜歡和別人擠在一起,尤其是和沒素質的人在一起。
她還記得自己前夫第一次帶那女人回家的時候,說是朋友,吃飯的時候吧唧嘴,一口一句髒話,當時她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都說長得醜的人人品好,她那次是真的明白了人既長得醜又沒素質的大有人在。
不能以貌取人,的確是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因爲別人長得醜你就以爲她是個好人,後來更是證實了,不但人醜沒素質還歹毒,殷落晚眼裡閃過一抹恨意,視線落在雀晏臉上,嚇得雀晏一哆嗦。
白鏹在房間休息,就聽見一陣喧譁的聲音,擔心有人衝進來找麻煩,便起身出門,只見三人正在運糧食,除了雀晏,其餘兩人她都不認識。
“你們在做什麼?”白鏹問。
“儲備過冬的糧食。”殷落晚頭也不擡的回答。
“你是誰?”白鏹問,殷落晚擡頭,這纔想起來自己易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