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並不是穿着那身紫色的招搖盛裝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的,而是回到剛開始和殷落雪下轎的地方,順着小路走了沒多久,便朝自己在沿途看到的一家服裝店走了進去。
自然,爲了讓人對她這張臉產生臆想,她便將一條絲巾套在臉上,算是做了一個面罩,但又覺得不自在,最後竟然在路上撿了一個金色的眼罩,她想,應該算是眼罩吧!不過應該在這個地方算是面具吧!管他的,就用這個了。
戴着可愛的面具出現在店裡便問:“有沒有男子的服裝?”
“姑娘,自然是有的,你要哪一種?”店主是一個婦女,看到這樣打扮的殷落晚並不覺得好奇,這一天,好多姑娘都會弄一個面具戴在臉上,畢竟,閨中女子足不出戶是所有人都明白的規矩。
所以很多父母甚至是女孩子自己爲了不出現在衆人面前,便會讓人給自己打造這麼一個面具,想來眼前的人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從她的穿着就看得出來,不過,身後爲何會沒有人跟着卻是奇了怪了。
“不知小姐要多大尺寸的?”店主又問,殷落晚想了想,自己哪知道什麼尺寸,自己又沒有量過,難道告訴別人M號的,或者是用現在的穿衣尺寸,腰圍告訴她,那她也聽不懂啊!
鄭人買履,對啊!自己試一試就知道了嘛!
“呵!我是給我弟弟買的,跟我的身材一樣,所以夠我穿就夠他穿了。”殷落晚乾咳了一聲,這句話說來想必對方也不信,果然,店主開始說了起來。
“這女孩子在外面是不方便,買件男裝總歸方便些,我看姑娘的身材應該適合穿……穿這件。”店主說着將一件灰白色,上面有着美麗刺繡的男裝遞給殷落晚,殷落晚本來想在對方這兒換上,又覺得不妥。
“好,就這件吧!”殷落晚說完便要掏錢,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帶錢,該死的,自己怎麼給忘了帶錢出來,看來所有的大小姐都一樣,走到哪兒都有人掏錢,自己也就對錢沒了興趣。
“您看這個怎麼樣?”殷落晚索性將自己頭上的一根金叉抽了出來遞給對方,對方看了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這找不開啊!”店主說。
“那你就給我隨便找點,夠吃飯就成。”殷落晚並沒有像電視裡的那樣大方,她想,能要回一些算一些。果然,店主給她找了一些碎銀子。
“這個絕對是真的,你要不要先驗明?”殷落晚又說,以前自己去黃金屋買首飾,總怕遇到假貨,她想對方可能也是這想法,但一定有人懂得怎樣驗貨。
“不必了,小姐,這金叉一定是真的,我以前是在當鋪做的。”店主說,殷落晚不由得有些驚異,電視裡在當鋪做的不都是男人嗎?
管他的,自己先去換衣服,吃點飯再說。殷落晚想着便拿了衣服和碎銀離開了。
明月樓,客人稀少,殷落晚一步步走了上去,心想,正好別人看風景,自己吃東西看別人。正應了那句,你在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這真是,好不愜意。
“客官,吃點什麼?”小二迎面走來,見到殷落晚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天下還有這麼俊俏的男子,簡直是……正說着,老闆娘從樓上下來,見到殷落晚的時候也一同小二的反應一般。
“這位公子,您吃點什麼呀?”老闆娘說着就過來扶人,殷落晚擔心她對自己揩油的時候摸到不該摸的地方,便用扇子去擋住對方的手。
“把你們這裡好吃的都端上來就是。”殷落晚說完便逃也似的上了樓,沒想到冤家路窄,這空蕩蕩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個人在悠閒的飲酒。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殷落晚心裡默唸着用扇子擋了臉便背對着江子熠坐了下來,心想這個人怎麼來了這裡,而且還是一個人,像是在等着誰似的,難道說是在等自己?不,應該說是等殷落晚。
可是自己明明沒有收到什麼暗示啊?難道是等別人,也對,這個傢伙本來就壞透了,等誰也不一定,就讓自己看看他想做什麼,這個蛀蟲,裡說他曾想盡辦法想除去左相殷靂,這是爲了除去蕭玄燁走的第一步棋。
“公子,要不要來點酒啊?”老闆娘說着整個人就要跌到殷落晚的懷裡,殷落晚看着那肥胖的身軀,那似乎能擠出油的又白又胖的手,嚇得花容失色。
“你不要過來。”殷落晚忍不住站了起來,這熟悉的聲音立刻就引起了那邊的注意,江子熠轉過頭看着一臉窘相的殷落晚,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笑意。
“老闆娘,你什麼時候對這年輕後生有了興趣?”江子熠打趣着,這時候只見老闆娘手一揮,手帕一甩,便朝江子熠走去。
“這位官人,你怎麼說話呢?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老闆娘嬌笑着,這才發現江子熠長得也不錯,而且明顯比剛纔那位孔武有力得多,於是便朝江子熠撲來,江子熠一個轉身,老闆娘的頭便磕在桌子一角。
“這可是皇城,天子腳下,向來只聽過採花大盜,卻沒聽過老闆娘調戲男客人,還請自重。”江子熠說着坐在了殷落晚的對面。
“怎麼?怕了?”江子熠調笑着看着殷落晚,似乎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也將這個凌厲的人變得柔情許多。
“多謝公子相助。”殷落晚雙手抱拳,心裡想着自己是男裝打扮,對方定然看不出來,電視劇裡都是這樣演的。
“兄臺和我認識的一名女子真像。”江子熠笑着給殷落晚倒了酒,殷落晚眼眸低垂,知道對方已經瞭然自己的身份,只是不說穿罷了,這樣一想,心裡竟有些感激對方。
“也許是我的親妹妹也不一定。”殷落晚說,江子熠笑而不語。
蕭玄燁找了好久都沒有見到殷落晚,這時候只見一箇中年婦女手拿一隻金叉進了一家當鋪,蕭玄燁只覺得金叉熟悉便跟了進去。
等了好一會,當鋪的人才估價好,並對女人說:“五十兩,最多五十兩。”
“這可是純金的,而且這做工,再加點,我們家當家的病重,急着用錢,您就發發慈悲,再加二十兩吧!”女子幾乎帶着哭聲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