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叫做客死異鄉,都是雀晏,該死的雀晏,殷落晚心裡又忍不住罵了起來,雀晏可算是害死自己了,那人舉起劍朝下劈來,殷落晚慣性的閉上了眼睛,然而那劍久久的沒有下來,殷落晚睜開眼睛,只見那人倒了下去。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差點讓殷落晚嚇暈過去,因爲那人的頭顱搬了家,而他的脖子裡面的血也如同噴泉一般,這熟悉的一幕,慕梓瀧。殷落晚擡頭,只見慕梓瀧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慕梓瀧用的武器,她至今沒有看到。
“你,你又殺人了。”殷落晚說着雙腿一軟,又忍不住蹲了下去,慕梓瀧走了過來,將殷落晚扶了起來。
“這麼晚怎麼還在街上?”慕梓瀧冷冷的問,殷落晚倒不領情,心想這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自己還是不招惹爲妙。
“迷路了,就像那天在狩獵場迷路一樣。”殷落晚將頭歪到一邊,不敢再看那男子,無論是身體還是頭顱,都血腥得可怕,而站在自己面前,這個雙手未沾一滴鮮血的翩翩公子,其實比那躺在地上的惡賊還可怕。
“你是怕我嗎?”慕梓瀧笑着問。
“我怕你做什麼?你有什麼可怕的?”殷落晚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慕梓瀧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真是個可愛的人。”慕梓瀧再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殷落晚只覺得噁心,這人,恐怕就是個變態,精神分裂症,也許一面是個好人,一面是個殺人狂魔,救命啊!殷落晚雙手扶着牆,慕梓瀧又過來扶她,她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雀晏跑出去很遠,突然發現是個迷宮,從小就玩迷宮遊戲的他很快就將那人繞了進去,自己則朝原路返回,那人卻繞在裡面了,這麼黑,要是他不找方法肯定出不來,白天有光,可以尋找,也許能出來。
不過,他如果真的死在裡面,那也是罪有應得,誰讓他想殺了自己呢?出來後,雀晏便去找殷落晚,畢竟兩人是金牌搭檔,自己怎麼能丟下殷落晚,單獨在這裡享受生活呢?
雀晏大聲喊着:“小徒弟,小徒弟,你在哪兒啊?”
“我在這兒。”殷落晚迴應着,雀晏循着聲音找去,還沒看到殷落晚,自己就踢到了什麼,絆了一跤,他伸手一抓,只覺得黏黏糊糊的,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個人的頭顱,雀晏嚇得尖叫起來。
“啊,啊……”一連叫了好幾聲,殷落晚本來很害怕的,反而被雀晏這尖叫聲惹得哭笑不得。
“小師父,你怎麼樣?”殷落晚走過去將已經把人頭丟了的雀晏扶了起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雀晏不斷的撫摸着胸口不斷的說,殷落晚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虧你還是學醫的,膽子這麼小。”殷落晚一臉嫌棄的看着雀晏,她想起了以前自己的高中同學,在高中的時候是個小蘿莉,見到人,永遠都是垂眸不語,輕輕一笑,看起來可愛而又乖巧,當然,很多人都說她很內向。
但在殷落晚的記憶裡,那女孩的性格恐怕是以膽小爲主了,見到一條蚯蚓能嚇得尖叫,見到一隻螞蟻也能發抖,後來,那女孩爲了鍛鍊膽量,竟報考了醫學專業,後來這女同學跟殷落晚聊天,竟說了些解剖人體的事。
那一晚,殷落晚的腦子裡全是人體的內臟,各種東西,還有福爾馬林,一晚上沒有睡着,最後一見到那同學,就先提醒她不要再說了。
同樣都是學醫的,人和人的膽子怎麼差別就這麼大,殷落晚越想越覺得好笑,慕梓瀧走了過來,將雀晏扶了起來。“雀晏大夫沒事吧?”
“沒,沒事。”雀晏說着,一回頭,哇哇嘔吐起來,竟吐了慕梓瀧一身,殷落晚趕緊去扶着雀晏,又用絲巾給雀晏擦嘴。
“快回去吧!這裡不宜久留。”慕梓瀧說,兩人一人一隻胳膊扶着雀晏,雀晏則軟綿綿的,整個身體都搭在別人身上,自己反倒輕鬆了。
雀晏心裡始終有個結,就是要爲師父報仇,在這個世上,自己最親的親人便是師父和小師弟,他要找到那個主謀,要殺了她,就算不能殺了她,也要讓她跪在師父墓前磕頭謝罪。
爲了達到目的,雀晏不得不請求三皇子慕梓瀧幫忙,而慕梓瀧也欣然答應,並拍了拍雀晏的肩膀說:“我們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師父雖然不是我的師父,但也是我的長輩,我一定會查出兇手,還你師父一個公道。”
“師父是在南宸被殺的,這是件麻煩事。”雀晏有幾分焦慮,沒想到慕梓瀧臉上卻始終帶着微笑。
“既然是雀晏兄的事,小弟一定辦好,別說是南宸,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會爲你討回公道。”慕梓瀧笑着,殷落晚和雀晏在他閃現的眼裡看出一絲邪惡,兩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此地不宜久留。
慕梓瀧離開後,殷落晚對雀晏說:“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傢伙不正常。”
“恐怕是我們不正常。”雀晏說,其實他讓對方幫忙,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慕梓瀧這麼愉快就答應了,看來這傢伙有想吞併中原的雄心,南宸恐怕是有難了,雀晏眉毛擰成一團,殷落晚也有些焦慮起來。
南宸皇宮,秦盛一身黑衣站在蕭玄燁面前,半個月的假期已經結束,蕭玄燁又將對其委以重任,蕭玄燁對秦盛說:“你和落晚是最熟悉的,而且你們還是親戚,一直以來都是你保護她,這一次也不例外。”
“陛下,您已經知道娘娘的去處了?”秦盛有些激動的問,蕭玄燁點了點頭。
“是,她在燔照。”蕭玄燁說。
燔照國城門口,秦盛擡頭看着那幾個大字,內心一陣恐慌,自己的身份是武人,一匹馬在奔跑了十來天后,終於到達這個地方,會見到殷落晚嗎?秦盛有些猶豫,牽着馬準備進城,沒想到卻被攔住了。
“大膽,你竟敢私自用馬?”士兵很憤怒的將秦盛手中的繮繩牽了去,秦盛自然是緊緊的拽着繮繩,那人拉不動,竟然拔劍要砍人。
“你動我一下試試?”秦盛狠狠的看着那士兵,士兵有些畏懼。
“我朝法律,不能私自擁有馬駒,朝廷正是用兵之際,馬也要充軍。”那人語氣緩和下來,開始講道理,秦盛看着他冷笑了一聲。
“打仗?和誰打?如今天下四方平安,百姓安居樂業,哪個孫子說要打仗的?”秦盛一不高興就想罵人,自己這匹馬是皇上親自賜的良駒,豈能讓人隨意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