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小心點。”殷落晚喊着,兩人再次踏入一道門的門檻,本來兩人武藝高強,平日裡就算是不看門檻也不會絆倒,但今天兩人卻格外的小心翼翼,似乎不是怕自己摔倒,而是怕把殷落晚的東西給摔了。
終於到了屋裡,殷落晚從兩人的胳膊上一件件的將東西拿了下來,有的丟在,有的丟在桌子上,完全無視兩人呆若木雞的樣子。
“你搞什麼鬼?”終於卸去所有重擔的蕭玄燁忍不住開口,殷落晚笑了笑說:“你這太子府太寒磣了,婢女小廝們春夏秋冬各一套衣服,雖然他們不敢說什麼也不會說什麼,但大家都是人,我們有時候一天都要換幾套,他們……”
“我問你搞什麼,不是聽你瞎扯。”蕭玄燁不耐煩的打斷了殷落晚的話,殷落晚張大無辜的雙眼看着蕭玄燁,心想,事情就是這樣的啊!
“沒搞什麼。”殷落晚有些不悅的說着轉過頭開始收拾東西。秦盛見狀,悻悻的退了出去,自己可不想在這兒當炮灰,到時候無論是誰生氣,都沒自己的好日子過。
蕭玄燁見殷落晚對自己不理不睬,更加氣得不行,大步走到了殷落晚前面,殷落晚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被蕭玄燁抓在了手裡,捏得她的手腕生疼。
“你幹什麼?”殷落晚怒氣衝衝的看着蕭玄燁,蕭玄燁眼神凌厲,直直的瞪着殷落晚,反倒把殷落晚看得有些尷尬。
“這些事情下人去做就行了,用得着你堂堂太子妃去做嗎?”蕭玄燁語氣冰冷,眼睛眨也沒眨一下,直直的看着殷落晚的眼睛,似乎想要從那雙眼睛裡看出點什麼東西。
殷落晚竟覺得有些害怕,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而後面就是牀,一個沒站穩,被絆了一下,人倒在,蕭玄燁也被殷落晚帶了下去,殷落晚的,恰巧陶妃在巧兒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一看到這樣的情況,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你快起來,壓着我了。”殷落晚伸手去推蕭玄燁,手卻不小心抓到了那結實的胸脯,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陶妃見狀,氣得手緊緊的拽着手帕,轉身揚長而去,巧兒也跟着走了出去。蕭玄燁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因爲怕殷落晚受傷,殷落晚緊緊的咬着脣,對蕭玄燁說“我去看落雪。”說完便從蕭玄燁身邊走了出去。
剛走到外面,就見巧兒站在門口,殷落晚有些沒好氣的對巧兒說:“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自然,從穆朧月那裡回來本來就生了一肚子的氣,而對巧兒的懷疑,她總覺得巧兒更像是穆朧月的人。
“小姐,奴婢只是想看看有什麼需要奴婢幫忙的,還請小姐恕罪。”巧兒裝作一副乖巧的樣子,一臉的委屈,頭也不敢擡的說。
“呵!恕罪倒不敢,你幫我把屋裡的東西整理一下,將府中的婢女小廝們的尺寸都記錄了,我回頭給你們做幾件衣服。”殷落晚微笑着說,現在畢竟不是和穆朧月挑開的時候,再說自己也不能無憑無據的就將巧兒趕走。
巧兒擡頭看着殷落晚,似乎想知道殷落晚這樣的善變是因爲性格使然還是說她對自己已經有所懷疑。
“是,小姐。”巧兒應着,殷落晚拍了拍衣服,便走了出去,蕭玄燁隨後出了殷落晚的房間,巧兒站在一旁,蕭玄燁正要走,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是專門服侍太子妃的,爲什麼很少看見你在太子妃身後跟着?”蕭玄燁有些好奇的問。
“殿下。娘娘素來愛自由,若是奴婢跟在娘娘身後,娘娘反而會有些不自在,所以奴婢纔沒有在娘娘身後,而且奴婢實在是要武功沒武功,伺候人又不如寧兒姐,還要多多學習。”
巧兒似有所指的說,蕭玄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蕭玄燁本想去無憂庭找殷落晚,但追過去似乎有些不妥,而且過去之後也許殷落晚會認爲自己是去看望殷落雪,雖然他知道自己去探看殷落雪是正常的,可心中總怕殷落晚會亂想,會不高興。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那麼在乎殷落晚的情緒,甚至是那些無理取鬧的情緒,也許她和自己之間有種莫名的緣分也說不清,蕭玄燁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前些日子進宮父皇還問他怎麼府上有兩個妃子,卻一個的肚子都沒有動靜,問他是不是對兩個妃子都不滿意,還說:“太子妃刁蠻了些,你不喜歡,朕也是知道的,但陶妃性子柔和,知書達理,你不該冷落人家。”
蕭玄燁一聽,便知道肯定是陶家父女在自己出徵期間跟父皇說了些什麼,但他蕭玄燁豈是那種任人支配的?只是嘴上已經答應了父皇,會盡快要孩子,但這孩子自然是不可能跟陶妃要的。
無憂庭,寧兒伺候着殷落雪吐了好幾次,盆裡有一些污穢物,寧兒見殷落雪臉色蒼白,雙眼無神,便一臉着急的對殷落雪說:“小姐,奴婢去請大夫來。”殷落雪聽到寧兒說要去請大夫,似乎一下子活了過來,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寧兒。
“不要去,寧兒,千萬不要去請大夫。”殷落雪伸出手,人趴在牀沿上,看樣子就要掉下來,寧兒趕緊過去扶住殷落雪,讓殷落雪靠在自己的懷裡。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呀?”寧兒眼眶紅紅的,一滴淚落在殷落雪的臉上。
“是不是那日被人帶走,有人給您下毒了?”寧兒說着眼淚嘩嘩的掉,殷落晚雖然沒哭過,看起來倒像是哭了一臉的淚水。
殷落晚手上提着蜜餞走到門口,開口喊了一聲:“有好吃的。”然而屋裡的兩人都沒有回答她,殷落晚快速從門外進來,走了過去,見殷落雪的臉色白中帶着青紫,看起來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怎麼回事,寧兒,我不是說讓好好照顧小姐的嗎?落雪,你怎麼了?”殷落晚將東西丟在桌子上跑了過去,從寧兒懷裡接過殷落雪,隨後對寧兒說“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找大夫。”
“大小姐,二小姐不讓找大夫。”寧兒說着便開始擦眼抹淚起來,越哭聲音越大,眼淚啪啪的往外掉。
“怎麼回事?”殷落晚有些不解,殷落雪微微睜開眼睛,似乎用盡全力緩緩搖了搖頭。
“姐姐,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殷落雪說,殷落晚看着放在地上的盆,又看了看,依然是整整齊齊的,並沒有什麼用品,看樣子殷落雪不是生理期,殷落晚記得以前自己生理期的時候便是這樣,那可真是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