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玲是個健談的人:“先生您是到這邊旅遊?”
齊紅波點頭:“是,我女兒出差了,我出來散散心。你也是過來旅遊的?”
凌玲搖頭:“不是,我是來這兒參加朋友孩子的生日宴的。她就住在這附近,我聽說這兒沙灘很美,就過來看看。”
齊紅波也笑:“我也覺得這兒很美,只是坐在這兒看着,都覺得心曠神怡。”
凌玲抱着小博美站起身:“多謝你幫我逮着它,我就不多打擾你看風景了。”
齊紅波揮手:“再見。”
兩人連個名字都不曾交換,就這麼在海邊分開了。
齊嘉禾好奇的看着這一幕:“所以老齊這是要迎來第二春了?這個女生看着很大方啊,容貌也是明豔那一掛的,她是做什麼的?”
“她看着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有沒有結婚?我看她手上沒有婚戒,是單身?”
姜蟬笑笑:“她叫凌玲,今年三十九歲,人家雖然外表明豔,可是職業卻和她的外表有極大的反差。她是大學美術系的教授,從外表看不出來吧?”
齊嘉禾是真的驚訝了:“美術系?搞藝術的?老齊渾身上下加起來也沒有二兩藝術細胞吧?只有滿身的銅臭味。”
姜蟬:“有你這麼評價長輩的嗎?畫家的內心世界沒有幾個人能夠看懂的,你看那些畫家的伴侶,能夠有幾個知音?”
“不過你有一點沒說錯,她確實沒結婚,這麼多年都是孤身一人。”
齊嘉禾:“爲什麼?因爲想要找到一個知音?”
姜蟬笑了:“那倒不是,只是單純沒有遇到合適的而已。”
齊嘉禾來了興趣:“你覺得老齊和她有可能嗎?”
姜蟬挑眉:“誰知道呢?緣分妙不可言,但是能不能有結局還要看兩個人的選擇,有些時候差了一點兒都不行。”
齊嘉禾興致勃勃:“老師,我要看,接下來的所有我都要看!”
這種看人談戀愛的戲碼,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尤其還是自家老爸的,她怎麼允許錯過?
姜蟬沒轍,021就到了齊嘉禾面前,兢兢業業的給齊嘉禾播放着齊紅波這幾天的旅遊見聞。可惜在上次在海灘邊相遇後,齊紅波和凌玲就再也不曾遇到過。
齊嘉禾有些懨懨的;“這是沒緣分了?虧我還抱着那麼多的期待。”
姜蟬:“兩個都是去旅遊的,能夠遇到就已經是一種緣分了。至於以後有沒有進展,誰又能夠說得準?”
齊嘉禾頓時一激靈:“你說得對啊,我記得凌玲工作的大學就在隔壁區?開車過去也就四十分鐘的路程,沒準兒老齊和凌玲有一天會遇上呢?”
姜蟬不搭理她,越說她越來勁兒。要是老齊表現出了苗頭,估摸着她會打包將老齊送到凌玲家去。別人是千方百計的擔心老父親有了別的緣分,到時候弄出個孩子來跟她爭家產。
齊嘉禾倒好,那是想方設法的想齊紅波開啓第二春。可惜不管她怎麼期盼,自那日海灘一別後,齊紅波和凌玲就再也不曾遇到過。
齊嘉禾漸漸的也就死心了,也甚少關注齊紅波的私生活了。她工作那麼忙,哪裡有時間一直關注老齊的退休生活?
話說老齊才47,他45的時候就退下來了。比起法定退休年齡,足足早了十來年,這也太享受了吧?可讓她去過老齊現在這樣悠閒的生活,齊嘉禾想想還是搖頭。
她喜歡這種爲了自己的事業努力奔忙的感覺,那帶給她的感覺無與倫比。事實上,重來一次,齊嘉禾對婚姻有種恐懼感。
這結婚了就要生孩子,她可沒忘記她上輩子是難產而死。每每想到這兒,她就不寒而慄。若是以後她懷孕了,肯定是她很愛對方。
可目前沒有愛的人,那就努力做好熱愛的事業吧。
在齊嘉禾沒有關注齊紅波的感情生活的時候,齊紅波又一次遇到了凌玲,這次是在畫展上。他哪裡有什麼藝術細胞?不過是陪着吳老一起來的。
吳老退休之前就是搞藝術的,這種畫展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齊紅波和吳老交好,畢竟兩人是老釣客了,總是湊在一起釣魚。
吳老要出去看畫展,家裡又沒有小輩陪着,他可不就派上用場了?只是陪着吳老在展廳內走了一圈,聽着吳老點評那些畫作,齊紅波聽得只想打瞌睡。
他是從商的,素來奉行的都是理性思考,藝術方面的東西他哪裡搞的明白?不過吳老說着,他就那麼聽着唄,聽不聽得懂另外再說,總要有個態度出來。
吳老看了齊紅波一眼,知道這小子聽不懂。不過對方素來恭謹禮貌,他也就不多說什麼。別看齊紅波今年47了,可在吳老眼裡,就是個小輩。
儘管他身價不菲,女兒如今在商場上也赫赫有名,但是那又如何?商人怎麼能夠懂他們藝術的世界?但是撇開這點不說,吳老和齊紅波還是有共同語言的。
兩人都好下棋,都喜歡釣魚,雖然以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職業,但是有了這兩個愛好,兩人也有很多話可以說。
在走到另外一個展廳的時候,吳老的心神被眼前的一幅油畫吸引了。這會兒也沒心思和齊紅波說話了,齊紅波也樂的輕鬆。
着實聽那些聽不懂的東西,他也很難受啊。從來沒覺得自己蠢過,可是在藝術面前,齊紅波覺得自己就像是沒長腦子一樣。
不就是一些色彩和線條嗎?他們是怎麼看出來其中的情感的?雖然自己不懂,但是齊紅波從來不會去反駁,尊重別人的職業他還是懂的。
如今他就站在吳老身邊,看着眼前這幅油畫,齊紅波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舒服順眼。
“又見面了。”正當他眼神有些放空的時候,一道似乎有些耳熟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齊紅波扭頭:“是你?你也來看展?”
凌玲笑道:“是也不是,你和吳老認識?”
齊紅波:“我們一個小區住着,是忘年交,我陪他一起來的,我哪兒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