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清先不理會宣夏的後半句,僅針對前面的話,黑線着嚴詞申明:“我沒丟啊。”
這又不是重點!
但周時清顯然不這麼覺得。
“我真留着,沒丟。”他再次強調。
宣夏說:“那太好了呀。”
周時清:“……”
可能是感覺到自己一再強調沒有丟像個小丑,周時清閉上嘴沒再繼續。
宣夏看他一下像個自閉孩子似的,不由得試探着問:“那我的更新版,周老師還需要嗎?”
“要啊。”問這廢話。
要就行了。
看在他和胡玥安琪她們一樣,都是長生觀行走的廣告位的份上,態度問題就不計較了。
自打陸敏丹送她上黑熱搜,宣夏就琢磨着要把長生觀的名號打出來了。
這次又碰到爆料號帶節奏這事,宣夏轉頭痛定思痛。
可不能一直被人這麼踩,這麼帶節奏。
昨天有謝芸、陸敏丹一類,今天有不知道姓名的,誰知道後天又能冒出誰來。
她又不是專門來當誰的出氣筒,必須得叫後來者知道,少惹她!
“你之前那戲殺青到現在,那個誰還跟你聯繫沒?”
宣夏收回思緒,轉頭看周時清,一時間不知道他在說誰,“哪個誰?”
周時清翻了個白眼,“跟你演一對的那個。”
“江老師啊。”
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嗎,還說那個誰。
宣夏說:“江老師忙着趕戲,沒怎麼聯繫。”
其實也是聯繫的,不說每天,兩三天聯繫一回吧。
主要是宣夏覺得在授課方面,還是江風說的比較易懂,所以會拿這方面的問題向他請教一下。
兩人的聯繫也僅止於此。
周時清點點頭,大概對這答案挺滿意的,沒再深入。
緊跟着,話題一下子又拉到了苗湘的事上。
周時清一直憋着一股勁,想要問出一點不一樣的東西,都快成了執念。
前兩回宣夏跟他扯皮,這回不扯了,還很主動的問他:“周老師還有什麼細節想知道?”
“我……”周時清張口欲說,剛說了一個字,驀地又打住,隨之皺起了眉。
宣夏歪了下頭:“周老師?”
周時清皺着眉不說話。
因爲宣夏問細節,周時清下意識就順着思路去回想。可這一回想,他猛然發現,苗湘的事,他已經沒記得多少。
這麼說也不太對,出事前後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只一小段,就是出事當時的那一小段,他失去了判斷。
他判斷不了還記得的零星片段是真有其事,還是他躺醫院那晚做的什麼夢,讓他醒後誤以爲真實發生過,然後揪着夢裡發生的事不放。
他越想越懷疑,好像真是夢,不是真事。
周時清心下不由得狠狠罵了聲髒。
擡頭看宣夏還盯着自己,表情全是好奇等下文,周時清心情更糟糕了。
他感覺丟人!
“不問了!”周時清自暴自棄的往後一靠,心情差到就差直接在臉上寫生人勿近。
宣夏:“哦。” 入煞景這種事,其實跟做噩夢沒什麼兩樣。
一般人都不會一直記得噩夢裡的場景和事,哪怕一開始記得住細節,過幾天總會開始逐漸遺忘,隨之忘的乾乾淨淨。
如果出入煞景不忘其中的情況,那就說明適合入玄門。
現在可以確定,周時清就是個一般人。
……
眼瞅着周時清一言不合生悶氣,洪pd等人也頗是無奈,好在今天拍了不少,拼拼湊湊時長也夠了。
洪pd乾脆宣佈工作結束,大家下週拍攝再見。
一週時間,總夠這祖宗把悶氣生完了吧?
下週的拍攝主題可是多人約會,宣夏他倆將會和另一對cp一起聚餐,至於是哪對cp,現在還沒正式確定,可能要明後天纔會定下。
宣夏明天還要進度,工作一結束,她也不跟周時清敘舊了,將升級後的新符給了他,便先離開了射擊館。
今晚宣夏他們會住在江市,明天一早再前往劇組所在的南市。
難得又回江市,宣夏想着有個地方無論如何都要去一下。
當然,不是學校。
而是書咖。
宣夏全副武裝了下,然後向季子堯彙報一聲,說自己出去走走,便隻身到了書咖門口。
夜裡的書咖點亮着一室橘黃的燈,從外頭看過去,光線舒適,是一個放鬆心情的好去處。
據說那次拍攝過後,這書咖老闆就再沒來過書咖,不過書咖至今仍在好好營業着。
宣夏既對再沒露面的老闆好奇,也對書咖那面許願牆上掛的鈴鐺好奇。
更是想着,她第二次來時,鈴鐺被替換了,不知道後來會不會又替換回去呢。
總覺得那個任耀坤,不會無緣無故把鈴鐺掛在那個地方。
正想着,宣夏推開書咖的門。
門上的鈴發出“叮鈴”的聲響,提醒店員客人的到來。
這怎麼還裝上門鈴了?
宣夏擡眼朝上看了看,不過是隻普通的門鈴。
收回視線,宣夏略過店員的問候,徑直往許願牆那邊走,打算先去看看那鈴鐺是真是假。
許願牆前面剛好站了個人,宣夏走過去的時候,對方恰恰轉過身來。
宣夏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當即心裡“嚯”了聲,奇怪這人武裝的比自己還嚴實!
正常情況下,宣夏是不會太過在意的,但架不住地點不同,她不由得狐疑地多盯了幾眼。
或許正是她多看了這幾眼,對方在越過她時明顯腳步提速。
宣夏一愣,腦中登時靈光一閃,轉身就衝對方喊:“任耀坤!”
名字一出,對方竟是拔腿就跑。
宣夏:“!!!”
這下想也來不及想,她當即就追了過去。
任耀坤一出書咖便拔足狂奔,宣夏也不想緊追不捨,可對方跑的這麼賣力,搞得把她也帶入進去了。
好在這一片不是什麼荒涼之地,既有寫字樓,也有商業中心,最不缺的就是人,宣夏腦子一轉,當即開喊抓小偷。
雖然如今社會總被詬病冷漠,可關鍵時刻,仍會有不少熱心人挺身而出。
下一刻,任耀坤就被好人心一腳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趴着起站都站不起來,更不要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