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謝雅容和攝政王和奏,說的好聽,是想看看二人的音律誰更勝一籌,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在損着謝雅容的面子。
謝雅容雖是許於攝政王,可到底還未嫁進王府,今日若是和攝政王的曲子顯得纏綿了,自然會讓人笑話;若是和不到一起去,那就是在說着二人心不和。
攝政王壽辰當日,爲了謝雅容而打了王妃一巴掌,這事兒,太后可是記在心裡的!王妃受了一巴掌本不關她的事,可攝政王此舉,卻也是在打着皇上的臉,打着她的臉,這過節,她豈能揭過?
若是今日二人和不出個該有的意境來,只怕會讓人說當日王妃那一巴掌受的冤枉了!
寧夏看着強忍委屈的謝雅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了;看文時,她也暗罵太后這老女人太能折騰人,讓女主出醜的事兒是一件件的不落下;可是,現在事情擺在眼前,那日受的罪她可記的清清楚楚。
若是她找了事兒,推了謝雅容下塘,那是她的錯,她無話可說!
可是,那日分明是謝雅容拉她下水,還喂她吃了藥,險些害的她做不了女人,甚至於以後做不了母親,這事兒,她也記着的。
所以,這會兒看着太后找茬,寧夏心裡也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該替女主抱不平?
北宮榮軒對上謝雅容那一眼的委屈時,隱於袖中的手背青筋已顯,偏偏在寧夏看去時,對上他冷然帶怒的一眼。
躺槍!
她什麼都沒做,還是被人恨上了!
寧夏真是欲哭無淚,心裡那點不平被點燃,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整個有病!太后找你茬,你就來找我的茬是不?難不成我沒給謝雅容找麻煩,劇情沒跟上,沒讓你傷着我,你現在還得找機會再來一出?
寧夏是整個人都不好了,瞪了一眼之後,輕輕一哼,轉眼不再看那個討厭的男人。
北宮榮軒目光清寒,見宮人已是捧來琴瑟之時,只得起身“謝小姐琴技在本王之上,本王便不與其爭峰,方纔聽謝小姐一曲碧空曲倒是別有意境,意猶未盡倒不如親自來撫上一曲。”
這話,是原文的對白,衆人對於北宮榮軒聽一遍就能記住,也是佩服。
琴瑟,乃二器也,乃古琴與古瑟的合稱,相傳由伏羲發明,琴五絃,瑟二十五絃。
一般琴在臺前,面對賓客,瑟在臺後;琴離客人近,瑟離客人遠;琴師或是主人,或是美女;瑟師則可以是男子。
琴瑟相合,也是暗指相處的融合,今日太后讓二人以琴瑟合鳴,表面是看好二人的姻緣,可實際上卻是有兩個目的:
其一,是在打壓攝政王的氣焰,其二,是要莊映寒看清自已的本職工作。
攝政王在前朝爲首,不管怎麼說,太后也是壓他一籌,這會兒要他和謝雅容合鳴,無疑是在告訴他,不管你蹦噠的多厲害,在哀家面前,你也翻不出個花樣來,哀家讓你獻藝,你敢不從?
劇情還是按原文在發展,今日太后之舉,也是把小皇帝推向危險的重要因素之一。
寧夏看着二人不能抗拒時,不得不感嘆,做爲男女主,也是不容易的,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在人前受人敬仰,在這樣的聚會上,也是上頭的人說什麼,就只能做什麼。
至少口頭上,北宮榮軒母妃死後,也喊太后一聲母后的。兒子獻曲討母親歡心,這如何能抗拒?
關於這第二點,空降來的寧夏就呵呵了。
太后讓二人和奏,其次目的是讓莊映寒看清自已的本職工作,你嫁到王府去不是跟王爺郎情妾意的,你去是給我竊取情報的,郎情妾意之人,乃是這個溫婉可人的謝家小姐才能享受的!
謝家小姐不會功夫,在外人看來,除了長相絕佳,才學不淺之外,還真是沒有什麼威脅,這也是太后不把謝雅容放在眼裡的原因。
殊不知,謝雅容腦子實在是聰慧,在北宮榮軒的謀位之中起了軍師的作用。
再一次垂眼腹誹,寧夏覺得太后腦子有問題有沒有?如果真要竊取情報,讓莊映寒和北宮榮軒來點兒小感情不是更快嗎?
還是說,太后是個過來人,知道感情這事兒一旦沾上了就會叛變?所以就這麼見縫插針,不遺餘力的讓莊映寒看清自已的本職工作?
對於別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作爲女人,寧夏也不得不贊同這個麼說法!
話說,這頭寧夏在腹誹,那頭二人已經就位撫曲。
這一次,寧夏的視線是落在北宮榮軒身上的,身穿紫袍,四爪金龍活靈活現,彷彿要從那衣裳上飛出來似的。
瑟,不同於琴,所撫不同,而他自然熟悉的手法,卻是讓人感嘆此人技藝之多。
能文能武,還能演戲,最主要的是,還是女配的菜,也難怪莊映寒明知往前是火焰,也要奮不顧身的飛蛾撲火。
相同的曲子,加了個人,意境便有所不同;若說謝雅容所奏出的是清心淡雅,那麼北宮榮軒的加入就讓整個曲風偏向了氣勢磅礴之意。
也是,一個大男人,要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奏出小女兒之態,只會徒增笑話。
劇情,自然是往原文發展的,二人的和鳴沒有纏綿之意,卻是配合的極好,謝雅容有她的清雅絕俗,北宮榮軒有他的大氣磅礴,整個曲風一變,倒是別有一番意味。
今日這曲,倒是成了一段佳話,往後這事兒,可是北宮榮軒在其他兩個男主面前炫耀的資本!
先遇着謝雅容,還和她這般的心意相通,這,可不是一個用強,一個酒後亂.性的男人所能比的!
一曲畢,太后自然是要賞,聽着那些好東西賞進了王府,寧夏心裡直呼:這麼好的東西,分一樣給我好咩?我缺錢!很缺!
這頭寧夏在默算着開一間酒樓大約要多少錢,手邊卻是被人輕輕一推。擡眼一看,只見秋怡直朝她打着眼色。
“什麼事?”
原本是觥籌交錯的壽宴,樂聲綿綿,低談不絕,可是偏偏她這一問的時間,宴廳安靜的不像話。
感覺到氣氛不對,寧夏順着秋怡的目光轉向場中,只見北宮榮軒負手而立,目光冷笑的朝她看來。
怎麼個意思?她不過是走了一下神而已,難道錯過了什麼嗎?
“王妃,王爺請你獻上一曲。”
秋怡見她是真的沒留耳朵在聽時,趕緊低聲解釋“方纔奴婢留意到謝小姐在退場時與王爺說了句什麼,王爺便說王妃琴技也是一絕。”
我尼瑪……
躺槍……
太后把他們當猴兒耍了,現在要來耍她?
轉眼看向歸位的謝雅容,見到她含笑看來時,眸中閃着的那抹挑釁,寧夏就恨不得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給她丟過去!
你個僞白蓮!你分分鐘也不願意放過我是不?
我說,是太后找你的茬,可你也出盡了風頭不是?你還得了好東西不是?你這名利都收了,你還來找我麻煩做甚?
你丫是閒的蛋疼?不對,她丫的沒蛋,分明就是吃飽了撐的!!!
“榮王妃?”
太后顯然是等的不耐煩了,見寧夏還坐在那兒不動時,開口說道“倒是許久沒聽榮王妃彈曲子了。”
彈曲子?彈你.妹啊!莊映寒有幾斤幾兩你不清楚嗎?她會些什麼你不瞭解嗎?你至於在謝雅容出盡風頭之後再來讓我鬧笑話嗎?
後媽果然是後媽啊,更何況這個後媽還算不上是個媽!
寧夏一看衆人的視線都落到自已身上時,真是差點紅了臉,也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被這些眼睛給看的不好意思了?
輕咳一聲站了起來,對上太后不溫不火的視線時,寧夏回道“兒臣近日疏於練習,手法甚爲生疏,怕讓太后失望,便不獻醜了。”
她一不會舞,二不會曲,只會唱點歌,so,別讓她獻什麼藝了,只會讓她被人恥笑的。
“王妃過謙了,本王壽辰當日,王妃可是自個兒譜了曲,填了詞,那曲子便是不錯。”
聽着北宮榮軒睜眼說着瞎話,寧夏不免瞪他一眼,那日的曲子在這羣才子面前讓人笑話了還差不多,哪兒能是不錯?
話說,他們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爲嘛非得讓她獻曲?不會還有更大的坑在等着她吧?
想什麼,還就來什麼,北宮榮軒被寧夏這一瞪,目光一轉,視線輕飄飄的落到了北宮逸軒的身上“逍遙王吹得一手好蕭,倒不如今日一起合奏一曲?”
寧夏聽完這話,臉上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原諒一個看過肉文的人在聽到‘吹.蕭’這二字的想入非非啊!
話說,北宮榮軒把炮灰王爺給拉進來,他想做什麼?
“王爺所言極是,逍遙王非但吹得一手好蕭,聽聞琴技也是一絕。”謝雅容正待回到位置上,聽到北宮榮軒這話,折身走到寧夏身旁“王妃也是個剔透之人,能在短短時辰內譜出新曲,這卻是臣女所不能敵的。”
謝雅容一開口就是在贊着二人,更是降低了自身的本事,把二人給捧到了天上去。
這話聽起來是真心在贊着王妃和逍遙王的本事,可是,別人看不到的是,她在看向寧夏的視線中,是冷笑,是諷刺,是挑釁!
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寧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真想吼一句:僞白蓮,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