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雨山莊晚來設宴待客,卿玉胭雪也在受邀之列。
席間莊主與陌解長老上座促膝長談,談笑風生。什剎島弟子們也終於逮到機會,七嘴八舌的一個不停地關心起白月的傷勢來。
“師妹到底遇見了什麼妖物,纔會在不知不覺間傷及……”溫商寡言,考慮到這裡人多所以話沒有直說。
來山莊的路上他就在想,月師妹行事向來機敏銳利,即使修爲不高,同輩之中能傷到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更別說是一個修爲不高的幻妖。
翻閱民間妖志,這世上沒有哪一個妖能夠吸人靈根,毀人修爲。
所以,月師妹一事……,恐有內情。
溫商猜得很準,鳴白月也看出來他神色自若必心有懷疑。只不過這種懷疑鳴白月並不擔心會對她的計劃產生阻礙。
畢竟,魔獄黃泉河邊的生聞草的毒汁能夠侵蝕修士的修爲,蠶食靈根,使之變成個名副其實的廢人。
藥效的確挺真,但是誰能想得到卿玉手裡會有它的解藥呢?
在女主眼皮子底下,把解藥混着毒藥一塊兒混進去,看來軟綿綿的兔子也有聰明的時候。
只是,拿得到魔獄獨有的毒草,能知道未來的白月註定會成爲魔族之首,步步爲棋,落子算計,鳴白月大致能猜到這個世界的女主恐怕也不是個原裝貨。
重生?穿越?
不管是哪種情況,對此方世界的天道來說都是有害的。就是不知……,鳴白月擡眼一瞥而過胭雪的方向,若有所思。
——天道擇定人是怎麼“以假亂真”瞞過天道監察的?
宴後,鳴白月回房,沐浴更衣後絞乾了頭髮就躺牀上準備熄了蠟燭休息,只是她還沒動手,見燭火隨風而動,房間裡瞬間就多了一個人的氣息。
“你怎麼來了?”
擅闖女子房間這還闖上癮了?鳴白月挑眉含笑看着不請自來的卿玉,實是想不通。
比起小姑娘臉上驚訝的表情,卿玉對人冷臉慣了就顯得平淡很多,“你要,就寢了?”
看着小姑娘軟軟一團窩在被子裡,臉蛋捂的緋紅,明豔的雙眸映着燭光與他的模樣,卿玉眼裡不由得泛起柔和的漣漪,這態度,鳴白月卻是不領他的好,“這個時間,我不就寢那我幹嘛?”
“你還沒說你過來是要做什麼?”揪着被角,鳴白月慵懶至極地打着呵欠,一副誰都不想應付的表情。
要擱其他人,她早就動手或者動腳給踹出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卿玉過來也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宴會散後,他修煉了會兒出來透氣,不知怎的就走到了小姑娘這裡來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打擾她,只是見燭火還亮,忍不住進來看看……
卿玉這一問半天不出聲的毛病,鳴白月正要跟他說道說道,最好叫他能改改,便聽門口敲門聲響起。
“誰?”鳴白月問。
“白月師妹,是我,溫商,你……休息了嗎?”門口溫文爾雅的溫商心有忐忑地敲門,今天就那一會兒跟白月師妹說話,完了他還是有點擔心她的身體,睡不着故而過來看看才能安心。
這大晚上,一個兩個都找上門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在幹嗎?
溫商此人,卿玉以前不知,也沒必要知道。可是今日宴會上,這人一再同小姑娘大獻殷勤,眼裡的情意不加掩飾都快要溢出來了,這才令卿玉注意到了他。
一個要跟他搶小姑娘的人,是不該存在的。
卿玉清冽如虹彩般的眸光流轉,帶上幾縷隱錯睏乏的殺意波動。只是這殺意積聚還沒等門外的溫商有所察覺,他的思緒就被打斷了。
溫軟的身子依着自己半邊臂膀,親密接觸時彷彿有細密的電流竄過,帶起整個左臂酥酥麻麻的感覺來。
“別亂動。”小姑娘趴在他耳邊悄悄說話,卿玉真人霎那間整個人耳郭飛紅,心跳如雷,靜靜地被鳴白月“困”在她懷裡。
如她如言,一動不動。
鳴白月對兔子如此配合很是滿意,於是大方地把自己的被子給人分了一半,把人裹嚴實了纔對着門口道:“師兄,請進。”
門扉開合,溫商進門彬彬有禮地自發坐到了桌邊凳子上,“夜深,打擾白月師妹了。”
“師兄言重,只是我這身體睏乏,性子也懶得很,一窩下就不大想起來,勞煩師兄同我如此講話,真是失禮了。”
溫商望一眼屏風後人影,看樣子白月師妹就在那後邊牀上休息,這個時間,溫商只覺是自己失禮,再加上存着幾分私心,也不敢亂瞧。只守禮循規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儘量看向身邊的桌面,“白月師妹客氣了,我是有些擔心你的傷勢,……放心不下,纔過來看看。”
表明來意後溫商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曖昧不清,擔心白月會覺得他人冒昧,會多想又趕忙說道:“幾位長老也很擔心你,丘敏趙子豪他們兩個一直都不放心,來時什剎島弟子們都搶着想來接你回家。”
家這個字眼多少說動了鳴白月,令她心軟幾分,“力不能及,反傷己身。讓大家擔心了。”
“月月你千萬別這麼說!”溫商聽着話有點激動的反駁,一時竟直接喚起月月二字來,“歷練遇險本非你所願,禍福無常,乃是人之常情。”
屏風後無人答話,溫商只當白月傷心,又絞盡腦汁地安慰起她來。
溫和的聲音一字一句如同泉飲,有人關心這本是好事,可箇中艱辛只有鳴白月自己清楚。
纖細的小臂如同鐵箍扣着卿玉的腰身令他動也不能動,小姑娘半個身子壓在他胸膛,小腿就搭在他腿間,白髮垂漫落在他身前,如勾魂的女妖。此刻她柔軟的脣正覆着他的脣珠,再三輾轉,脣齒相合的滋味使得卿玉這個百歲老人頓時酥軟着身子,氣息不穩,說不出半句話來。
鳴白月起初是看溫商喊出月月二字,兔子臉色一變差點就“恃強凌弱”,冷着臉不管不顧要起身教溫商做人,纔不得不犧牲……色.相!
怎料,兔子沉着眼竟會反客爲主,扣着她後腦勺叫她不得後退半寸地,壓在他脣邊親了個不歇氣兒。
這是第三次,卿玉狹長深邃眸色中沾染癲狂以不加掩飾的.欲.望,更像是一個無底黑洞,他需要,要眼前小姑娘的愛.撫才能去填充這心中缺失犯癢的溝壑。
“唔……,卿…”
“卿玉……唔……,停。”
氣,差點就閉氣了!
一鬆口鳴白月身子即時軟的提不起半分力氣,壓在卿玉懷裡。反倒是那矜貴持重的仙人,此刻饜.足地滿足不過地舔着她脣邊水漬,以至於兩人脣瓣微離就能牽起銀.絲。
“還不住嘴?!”
鳴白月羞恥得要死,卻偏偏不由自主被兔子現在這副任君.採擷的姿態吸引視線。淫|靡又勾人,青絲漫遊,領口半開,殷紅的眼尾泛着未褪的情.潮……
“白白~”低沉性感的男人脣就停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地喚她。
溫熱的呼吸爬進鳴白月耳蝸,一時令她整個人腦袋裡都縈繞着兔子喚她白白二字。
這世間,也只有他如此,僅憑白白二字,就能讓她把持不住,心生壯闊波瀾。
房間裡的溫商早不見人影,全賴卿玉真人的佔.有.欲,在他失控忍不住去回吻小姑娘的時候,這樣親密的場合,小姑娘動.情時外溢的悅耳聲音,外人可不適合存在。
“……這下好了,我臉應該都丟盡了。”鳴白月嗔怪兔子不知道及時住嘴,害她於人失態。
越想氣不順,忍不住氣憤憤地去咬兔子精緻的耳郭,卻到底沒捨得真動嘴,只愛.憐地親來親去的玩.弄他,聽他壓制不住地發出細碎.呻|吟,便越發覺得歡喜了。
一時不控歡.情,卿玉疼惜小姑娘,兩人目前也未成婚不捨得真動她,但是該佔的便宜他半分都沒少佔。
以至於第二日鳴白月遇見卿玉都是遠遠避開,誰叫她現在看見兔子就覺得手要廢……
再加上,鳴白月腦子裡還有一個內存被黃色廢料佔了大半的廢物系統。
——唉呀,既然是天道擇定人,那我們男主角在那方面肯定也是得天獨厚的嘛,宿主你累點也是應該的!
——這難道就是人族常說的甜蜜的負擔嗎?
——先驗貨,看樣子,宿主你之後可就有福了!!
忍無可忍胖揍一頓系統後神海終於一片安靜的鳴白月,什麼男主角?什麼得天獨厚?說的好像笨兔子之前……就小過似的!
鳴白月捏捏眉心,該死,被系統帶偏了!頭疼!!
“白月師妹,師尊問你話,看你魂不守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大廳議事,陌解借了餘霆的客廳,帶着什剎島的幾位弟子商量事情,正談到明日是走是留的問題。
“我沒事,一切全憑師尊做主。”
近來確實無事可做,鳴白月照實回答,言畢還朝着身邊的溫商點頭示意。
怪哉,看樣子溫商對……昨兒個的事沒起疑?
鳴白月只是猜測,不會爲此傻乎乎去問。溫商也的確不記得昨晚的事,也是了,卿玉真人出手怎麼可能留下尾巴?
那隻兔子,向來都是個聰明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