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過境,寸草不生。
系統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宿主把人“頭髮”給夯禿了。
最後是連根毛兒也沒給人留下,太狠了!
換位思考,系統捂着自己腦袋上的草根苗瑟瑟發抖,拜託,宿主可千萬別盯上它……
幽冥之花,用世俗的稱呼來說也可喚作“水晶蘭”,鳴白月一闖白骨嶺,爲的就是它。
能夠煉製回魂丹的一味藥材,得人寶物,鳴白月很是心情好的收回流光,放了白骨精。
開源節流,等再過百年,這白骨精腦袋上的水晶蘭指不定還會重新長出來。
不過這一切都是在後面不死心追來的黑袍人衝她來的時候,那個人族女人太奸詐,白骨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逃得不見人影了。
沒辦法,白骨精“只好”把自己滿腔怒火以及今日所受的奇恥大辱,全部算在後面鬼鬼祟祟擅闖白骨精的這兩個人族修士的身上!
一石二鳥,鳴白月御劍飛行出了白骨嶺,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眼。嶺中陰氣翻滾,看來白骨精跟那兩個人鬥法鬥得正是熱鬧。
也罷,這種熱鬧的場合,怎可喧賓奪主?她就仁慈一些暫時先不插手了。
退出白骨嶺,鳴白月並未直接離開這塗國邊域,而是在茗需城外的一間客棧裡住了下來。
喧嚷的客棧,人來妖往,爲求個清靜鳴白月乾脆就往門口貼了個隔音符,這下,世界都安靜了。
萬籟俱寂的房間,她睡的卻並不安穩。
今日白骨嶺一遭受了不少的傷,皮肉傷就算服了靈丹少說也該要養她十天半個月。
更何況,白骨嶺陰氣重重,跟那白骨精動手,最是容易陰毒侵體。雖然早考慮到有這樣的情況也提前備了陽春丹,只是,
一晚上閉上眼,充斥在神海的冤魂淒厲喊叫聲,真是從未停歇……
翌日醒來,鳴白月換了身衣裳打算出門,這個時間點客棧樓下已是人聲嘈雜。
塗國邊域外圍險象叢生,高危險伴隨着高利益,往來都是各大仙門弟子歷練之所,所以這附近的客棧平常也都是人滿爲患。
各人自掃門前雪,這地方的人多是亡命之徒,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弱者或是強者,美或醜在他們眼裡並無區別。只不過今日遇見的這個人有所不同。
青衫瑤瑤、白玉清霜,眉間容色名煙如雨。
有的人光是站在那裡,就與衆不同,尤其與這“腌臢之地”格格不入。
“這是哪裡來的公子,長得如此合人心意~?”
客棧一樓,一名姿色妖嬈的女人盯上了那送進門的矜貴公子。
秋水爲顏玉作骨,想她陸三娘縱橫情場還沒見過這麼極品的男人。光是那清冽如鴻的眼神,望過來時僅僅只一眼就看得人心癢癢!
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陸三娘是合歡宗有名兒的女修,獵.豔.尋.歡,形骸放.浪是她可心的追求,今兒見着處處長在她審美點上的這個男人自然不會放過。
陸三娘撩撩頭髮,姿態妖嬈邁步走向目標,腦袋裡也早忍不住幻想出她和眼前這個男人顛鸞.倒.鳳,靈.肉.合一的美妙來。
“原以爲這黃沙貧瘠之地,也能遇到公子這樣美顏如玉,清泓樽月,真是,”越是靠近,陸三娘越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品相非凡,以往遇見的那些個臭男人在他面前皆是塵土沙礫。
滿心滿眼全是美色的陸三娘,跟個毛頭小子見心上人似的,周遭危險也全看不見了。
急不可耐的伸手想碰一碰這美人,後身卻突然一個激靈,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上的感覺!
“什麼人!?”
麗人含怒,全身戒備。
惱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擾,更多的,是以她陸三孃的修爲竟找不出那盯上她的人來。
反是身後矜貴自持的男人,剛纔“調戲”他的時候無動於衷,這時候卻擡頭看向二樓的方向,神情輕微的有了變化。
卿玉真人一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一改木頭人的姿態,身形掠去,輕而易舉上了二樓,一下就杵在了轉身要進門的鳴白月面前。
“……你擋我去路是要做什麼?”走是走不了了,鳴白月看這面無表情的卿玉,有些頭疼起來。
早知道就不應該多管閒事,現在的卿玉又不是記憶裡那個人,他有自保的能力,反倒是陸三娘,膽大包天的居然敢去勾搭身爲仙門魁首的卿玉真人,那纔是不知死活。
鳴白月不知不覺露出的“嫌棄不及”的表情全被卿玉看在了眼裡。
這個人,……是在討厭他了嗎?
被一個人厭惡,卿玉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可值得在意的,可是她……
卿玉垂着眼,如同蝶翼般輕盈的眼睫顫動不安,通身突然喚起嗖嗖的寒氣,令整個客棧的人都感到了壓力。
無緣無故被人針對,鳴白月不知曉緣由只擡眼瞅了瞅擋在她身前的這個冰疙瘩兔子,“你要幹……嘛?”
寬大的流袖罩起鳴白月的腦袋,不知道爲何這人會突然做出把她這個“仇人”攬在懷裡的舉動來。只是當時耳邊是兔子緩靜的心跳聲,咚、咚、咚的不停不休,鳴白月沒說什麼就這樣靜靜靠着。
一時暴動四散的靈力,陸三娘突然乍起偷襲,還沒出手就被那美人輕飄飄看過來的一眼,震亂了心神。
“噗!咳咳咳咳!”
打亂的髮髻,陸三娘頹廢的摔倒在地上,周圍的人冷眼旁觀這一幕,在這茗需城外的危險之地,沒人會多管閒事,惹禍上身。
更別說,那個男人的修爲遠遠在他們之上了。
還以爲會被殺死的陸三娘,擡頭看着她以爲的柔弱男人懷裡抱着的那個女人,她不過僅僅握上他的腕子,道了一聲“罷了。”,那冷心冷面的男人竟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陸三娘看人最準不過,那個美人兒本來是想殺她的。殺人的眼神,不,那人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裡過。
這個世道,強者何曾會將弱者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