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影公司領導層的表現讓濱海市民替其喊冤,站出來譴責外貿協會的人越來越多。
好在華影公司的名氣已經打響,很快平息了這場意外的喧鬧。
後來外貿協會在社會和政府的雙重壓迫之下,也出面道歉,只不過獲得的原諒寥寥無幾,反倒是華影公司深入人心。
卻說林可萱的表演令三位老師拍案叫絕,都給了滿分通過。
在她揭下面具的一霎那,老師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張老師的得意門生,怪不得舞蹈那般優美,頗有大師風采。
開門紅頭一炮打得響亮無比,這大大激發的後來者的自信。只可惜一整天下來,人民廣場賽區的參賽者,能夠晉級決賽名額只有三個,百人慘遭淘汰。
到了晚上統計,全市八大賽區今天晉級人數爲十七人,接近前八十的總名額四分之一。
可這纔是比賽的第一天啊,接下去的六天的競爭將會更加激烈!
林可萱獲得晉級頭銜,興奮的轉入休息室。
還沒站定,羅超凡抱着一個裝有一百九十九朵百合的大花籃屁顛顛的來祝賀了。
“小萱,你跳的太好啦,我在邊上看得熱淚盈眶,差點大小便失禁!”羅超凡哈哈大笑。
“你在現場看了?”林可萱大喜,小臉通紅。
“這是自然。你的舞姿猶如翩翩飄飛的蝴蝶,氣質好似聖潔的天使,舉手投足都令人心曠神怡,擡顰眉宇間,那份嫣柔讓人情難自禁的拍手叫好。
三個老師可都是嚴格到爆,卻都被你打動了,更何況我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民?哎呀,不能再說了,再說我又要感動的哭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羅超凡把林可萱讚美的就跟九天仙女,月宮嫦娥一樣,讓這丫頭笑顏燦爛,眼睛都眯成了彎彎的月牙。
“啪!啪!啪!啪!”
忽然,身邊傳來鼓掌的聲音,只見痿大的島國友人佐藤郎,協同罵街潑婦、善妒舞女張娟朝他們走來。
“哎呀,林學妹恭喜你呀,第一場就跳得超常發揮,僥倖獲得晉級名額,真是運氣太好啦!”張娟皮笑肉不笑,語氣裡的嫉妒成分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林可萱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學姐你也加油吧!”
“是啊,這位年富力強的老奶奶,以你的水平,超常發揮應該也能過的。”羅超凡咧着大嘴笑道。
張娟哼了一聲,“羅超凡,你就不能說句人話?”
“小娟,不要跟他說了,有辱禮節。我們島國最重視禮數,這位潘先生要是有空,可以去我們島國接受這方面的教育。”
佐藤郎面沉似水,隨即轉頭對林可萱笑道:“林小姐,恭喜你。”
羅超凡哈哈大笑,“喂,潘總,我一直搞不懂那些屁點大的國家怎麼總稱自己是大什麼什麼國,又稱自己大什麼什麼民族。哈哈,我們這些真正的大國,貌似都沒那麼囂張吧?”
“是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別人稱自己大美國,大俄羅斯,大澳大利亞,大加拿大……這些彈丸大的國家,連咱們一個省的面積都夠不着,
真愛裝逼!”潘建海夫唱婦隨,連聲應和。
佐藤郎大怒,剛想發作,忽然看到羅超凡身後一衆保安虎視眈眈,心裡一慌,沒了底氣,哼哼的拉着張娟到一旁坐下了。
羅超凡也懶得跟他們磨嘰,準備喊人給林可萱開慶功宴。
誰知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匆匆走到角落去接,一會兒回來,苦着臉說道:“張老師讓我過去……”
“沒事兒,你先去吧,晚上我請你吃飯。”羅超凡打了個哈哈兒。
林可萱連忙說道:“應該我請你。”
“也行,再聯繫。”
林可萱依依不捨的離開,羅超凡和潘建海回到辦公室裡繼續喝茶,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着亂七八糟的閒話。
這時候劉副導演進來了,先跟羅超凡打了個招呼,這才和潘建海彙報起工作來。
羅超凡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幾圈,忽然笑道:“劉導,有點事兒麻煩你。”
“羅大師,有事兒您說話啊!”劉導十分榮幸的拍着胸部,“只要我能辦到,上刀山下油鍋,您一句話!”
“不用那麼嚴重。是這樣的,有個女孩子我覺得挺有前途,希望你能拉她一把。
雖然今天三個老師都是非常嚴格,不過他們都喜歡別出心裁的華夏風舞蹈。
所以,你去安排一下,讓那個女孩稍微化化妝,以迎合老師的口味。”
羅超凡呵呵笑道。
劉導連忙點頭,“好說,您吩咐。”
“是這樣的……”
……
五分鐘後,兩個工作人員來到張娟面前。這個空兒正好是佐藤郎出去打電話的時候,很顯然工作人員是逮着機會來的。
“請問是三十八號張小姐嗎?”
“是啊!”張娟一愣,“有什麼事情嗎?”
其中一人小聲說道。“哦,有位先生特別關照了,您跟我們去化妝間吧。到時候大賽就會很順利了。”
張娟大喜,“真的嗎?呀,肯定是歐妮桑去爲我的事情忙活的。好,我跟你們去。”
很快,三人來到評委老師的御用專屬化妝間,七個化妝師翹首以盼,一見到張娟抵達,立馬熱情的蜂擁而上,將她猶如衆星捧月一般請到座位坐下。
張娟不過是個見過一點小世面的女孩,什麼時候被這麼當寶兒過?
當下不免洋洋得意,心裡暗道:老孃現在這麼風光,只是林可萱那個小騷蹄子沒看到,真是可惜!哼,等到老孃也進了總決賽,再好好的跟她炫耀一下,看她怎麼嘚瑟!
七個化妝師手持各種裝扮品,有的是胭脂水彩,有的是毛皮掛件,有的是水晶膠鞋,甚至還有個化妝師抓着一條粗布腰帶。
“額……你們這些是……”
“張小姐,您放心吧。我們是專業的,更何況上頭有人交代,保準化完妝的張小姐在衆位評委面前煥然一新,熠熠奪目!”
張娟心滿意足,再沒有任何疑惑,豪氣的將手提包往梳妝檯上一放,驕傲的揚起下巴,“那還等什麼,快點啊!”
化妝師們一擁而上,在張娟的臉龐開展一場聲
勢浩蕩的科學實驗。他們主要研究的目的是測試各種品牌、類型的化妝品之間,經過相互融合,是否會產生抗性。
這次實驗標誌着化妝品市場從城市時尚風向古樸的農村風轉換,是一次偉大的變革。
當華麗麗的三十八號張娟小姐選手登上舞臺的時候,三位評委的面容猶如綻放的菊花,嘴裡的茶水齊齊噴涌而出。
只見轉化了風格的張娟猶如天人下凡,濃重的裝束好像回到了八十年代的春晚現場。
由於“特別關照”,她是整個海選現場唯一一個不用戴面具的選手。可正是因爲這一點,讓評委在她那“驚豔”的濃妝面前風雨飄搖、欲仙欲死。
音樂響起,三位評委老師的菊花瞬間緊皺,虎軀狂顫,這赫然又是八十年代耳熟能詳的《回孃家》!
一身農村大媽範兒的張娟小姐邊唱邊跳。
由於臨時改換表演曲目,準備倉促,故而一上臺表演時,神情做作,動作也及其不自然,好在舞蹈的底子擺在那裡,也不至於被工作人員和評委們亂棍打下臺去。
可沒想到的是,幾個評委老師強忍笑意,在交頭接耳之後,居然頷首點頭的觀賞起來。
看到有這種效果,張娟表演的更加賣力,一雙長腿從踢踏舞秒變芭蕾天鵝湖,隨即又成了國標舞。
左手的道具雞丟了,右手的道具鴨拋了,抱着背後的洋娃娃,節奏合拍,步伐矯健,居然來了個舞蹈大雜燴。
一曲舞畢,三個評委老師站起鼓掌,工作人員早已經看得傻眼,渾然不覺的跟着起鬨,臉上洋溢着扭曲的笑意。
大韓友人佐藤郎捧着一把花束目瞪口呆站在臺子邊上,猶猶豫豫了許久才送了上去。張娟眉開眼笑,得意洋洋。
評委李老師笑了一陣,停止鼓掌,呵呵說道:“姑娘,今天你的表演很大膽,也很創新,請介紹一下你自己。”
“各位老師好,我叫張娟。”在三位評委面前不敢倨傲,張小姐躬身彎腰回答。
李老師連連點頭,“很好很好,張小姐的打扮……很有味道,舞姿也很獨特,彷彿又讓我們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王老師哈哈大笑一聲,“張小姐,不知道是誰別出心裁給你制定了這一身的裝束?和你相當匹配啊!”
“是我的男朋友安排的。”張娟包含愛意的瞟了一眼臺下臉色蒼白的佐藤郎,高聲答道。
大韓友人就在臺下,自然聽到其他工作人員的嘀咕,無非是嘲笑、諷刺和調侃。
這都新世紀了,自己的女朋友居然打扮成這鬼樣子,無論是從審美觀還是價值觀來評價,對他來說都難以接受。
故此,島國才流行整容風潮,一方面追求美感,一方面逃避只有濃妝才能修飾的臉蛋瑕疵。這種做法與其來說是愛美,不如說是歷史遺留問題的趨勢。
可是如今張娟臉蛋抹的白如牆壁,腮紅像塗了狗血,眼睛畫了黑溜一圈,就佐藤郎而言,簡直就是個拉仇恨的玩意兒。
若不是他們自我標榜的儒雅禮節,恐怕這時候已經一邊大喊“你這敗家娘們”,一邊提着掃把打上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