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領導們來視察工作……”老闆哈着腰獻着媚向門外迎去,未曾想,人家根本就不待見自己,而是直奔樓上而去,想想剛纔上樓的那幾個警察,老闆暗罵一句:今天真是流年不順,當初還不如不收留那個老太太,這會倒好,都是衝着那個房間去的,唉,啥也別說了,誰讓當初自己被那個長期租住給蒙昏了眼睛,說到底,還不是錢惹的禍。
自始至終,那個副局長都沒有進到屋裡,所以,第一時間見到了這些領導們的到來,說實話,當看到老闆老闆一起出現的時候,他第一個年頭就是自己似乎要走運了,能夠在一二把手面前露臉,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當他想到剛纔那個女的接的那個電話,一股莫名的恐慌襲遍全身:難道這些人都是衝着人家來的?
“何老闆,張老闆……”滿臉堆笑的迎上去,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人家壓根就不知道你是哪根蔥,全縣有這麼多的副局長,如果領導都認得過來,那就邪了門了,雖然說你公安局是個相對來說比較特殊的口子,但是,人家只要把一把手牢牢地掌控在手裡,其他的那些小魚小蝦,都已經不再是問題。
“雪梅。”蕭遠山顧不上什麼形象,上前一步拉過林雪梅看了看,直到看到林雪梅完好無損,這才面向那兩個拿着銬子的人:“你們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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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麼逼視着一問,那兩個人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戰,這眼神太嚇人了,不過,當真是無知者無謂,人家還真沒把蕭遠山放在眼裡,不爲別的,關鍵是人家不知道你是老闆老闆的貴客。
“你是幹什麼的,不要妨礙我們執法。”那個拿着銬子的人用自己拿銬子的手指了指蕭遠山。
房間本來就不大,蕭遠山進去之後也只是靠在了比較靠邊的位置,其他的人壓根就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那名副局長站的比較靠前,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黑,身子順着牆根滑了下去,作爲一名比較要求上進的副局長,他還是比較關注政治的,蕭遠山進去之後他就在大腦中努力搜素着這個人的影子,當他終於想起似乎在某張報上見過這個人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因爲,裡面的人似乎要對人家動手。
“執法。”蕭遠山冷哼一聲“我今天倒是好想看看你們是怎麼執法的。”,一股王者之氣散發開來,他已經決定要爲林雪梅出頭,不管具體的原因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絕對不允許別人動林雪梅一根汗毛。
“妨礙執法,我先拷了你再說……”拿銬子的經查上前一步,把手中的銬子對着蕭遠山晃了晃。
“拷啥拷。”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那名稍年長的經查一腳踹到那年輕經查的屁股上。
多吃幾年白米飯就是比較管用,從蕭遠山的鎮定與憤怒上,他已經料定此人絕非常人,而且,以他的角度看過去,外面似乎還站着不少人,這不能不讓他有所聯想。
“對不起,他是我們單位的臨時工,態度暴躁了一些……”年長的經查對着蕭遠山笑着解釋道“這件事情我們還需要好好的調查一下,先回去了……”
說着話,拉着那年輕經查的手向門外擠去。
跟一個小警員一般見識可不是蕭遠山能做出來的,再說了,何長功他們還在,如果自己再這麼鬧下去,就等於打他們的臉了,場面上混,面子這東西最重要的,哪怕是你的下級,人家也是有尊嚴的,更何況你只是一個副總,雖然是人家的貴賓,但也不能放肆,這年頭,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
這級別到了一定的分界,思考的也就比別人要多一些,蕭遠山絕對不是怕事的人,但是也不屬於那種主動惹事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一點,他早就有心得體會了。
蕭遠山的忍讓並不代表何長功就能把這件事給壓下去,剛纔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雖然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單憑這個對話已經讓他很沒有面子了,自己的貴賓在自己的地盤上差點讓人家給拷了,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怎麼做人?
“把李國富給我找來……”何長功氣呼呼的衝着身邊的人低吼道。
“雪梅,怎麼回事?”何長功的話蕭遠山聽的清清楚楚,不過,那已經不是他所操心的問題了,那是人家的家務事,自己是沒有權利過問的,只要是林雪梅沒什麼事,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林雪梅把事情的大概跟蕭遠山說了一遍,直到這時,蕭遠山才注意到坐在牀上的老太太,看到的第一眼,他明顯的一愣,不相信的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暗歎道: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相似的人?
“這個老太太說自己在哪裡住了嗎?”到底是一定級別的領導,蕭遠山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內心的波動。
“唉,始終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李文龍搖了搖頭,從林雪梅剛纔的電話聲中,他已然料到,這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蕭遠山蕭副總,不過,李文龍沒有一絲懼怕的心裡,當年在部隊的時候,見了那些肩扛金星的,戰友們一個個兩眼冒光,腳下發軟,唯獨李文龍不爲所動,在他認爲,你所懼怕的,無非是他的官銜與職務,拋開了這兩樣,他們跟常人一樣,都是兩個膀子扛一個腦袋,這個社會,沒有誰會真正的怕誰。
我可以尊重你,但是絕對不會怕你。這就是李文龍所信奉的處事教條,古人有不爲五斗米折腰的先例,李文龍卻是屬於那種不懼怕權力的人。
當然,不懼怕並不代表不尊重,在李文龍看來,人家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跟人家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不是常說嗎?一個人要想升遷,首先自己要行,然後說有人說你行,再就是說你行的人行,只有這樣,你才能到達一定的高度,可見,這自己要行是最基本的,所以說,李文龍還是比較尊重人家那些高官的,在他看來,就算是人家背後又關係,人家自己本身也是有一定能力的,否則,怎麼可能能掌控的了手底下的局面。
這年頭,管人的活最難幹了。
“一點有價值的也沒有?”蕭遠山不死心的問到,如果這個老太太真的是那個人,怎麼可能會落到這步田地?
“他倒是經常提到一個什麼伢子,也不知道說的是誰?”李文龍回想着老太太好像很喜歡叫這個名字。
“伢子?”蕭遠山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難不成上次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但是,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傳言說他是最孝順的,絕對不可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但是,這個老太太又是誰?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只是,這天底下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
蕭遠山決定找大老闆彙報一下這件事,這樣的事情,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能驚動當事人的,這一點,蕭遠山把握的很好。
既然林雪梅這麼維護李文龍,蕭遠山已經決定要爲李文龍出頭,只是,上一次好像也是李文龍,真不明白自己她爲什麼會這麼維護一個毛頭小子,這恐怕不單單是因爲他是她的身邊人吧?!
蕭遠山眯起眼睛看了看李文龍,決定還是要給他一點教訓的好,年輕人不長點記性什麼時候也長不大:“小李啊,先不管事情的真正原因究竟是爲什麼,你這當街毆打國家幹部可是不對的……”
“我承認錯誤……”說實話,事後,李文龍也後悔了,這年頭,有些事情是不能憑藉武力解決的,尤其是場面上的事情,那都是存在利益關係的。
“既然承認錯了就得接受懲罰,我剛纔已經有阻礙司法公正的嫌疑了,這件事我看還是讓相關部門好好的調查一下的好……”蕭遠山慢條斯理的說到,一雙眼睛卻是不停的觀察着林雪梅的反應。
“不行,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的錯,憑什麼讓小李接受處罰,我手裡還有他們的犯罪證據呢,是在不行就來個魚死網破……”蕭遠山話音剛落,林雪梅便迫不及待的接上了話頭,當她看到蕭遠山無奈的笑容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急躁了一點。
被人窺探了內心的秘密,林雪梅一陣臉紅。
蕭遠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看來林雪梅似乎對這個小李產生了別樣的情感:“雪梅,不要把感情摻雜到生活中,你是一個明智的人,可不能犯不明智的錯誤啊!這件事,相關部門自會有論斷……”
說完這話,蕭遠山轉身離開了房間。
“蕭總,我們……”何長功現在已經通過自己的途徑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把董民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這都什麼事啊,別人犯的錯得自己來擦屁股,真不知道這個董民是怎麼想的,爲了一個女人,值得這樣嗎?
董民好女人的本質何長功早有耳聞,打心底裡對這樣的人不齒,現在,因爲他讓自己在貴賓面前失了面子,這樣何長功很惱火,要知道,房屋管理公司可不是一般的企業,他背後的深層背景別說一個何長功。就算是十個八個也不夠人家拿來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