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宮鳳翔殿
“茉兒,何須這麼緊張?你再繞着圈子,本宮的腦袋都要暈了。”慕容馨華放下手中拿着的書折,皺了皺眉頭,感到有些不適。在一旁站着的蘭芷連忙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爲皇后按摩雙肩。見到貼身侍女如此靈巧,慕容馨華也難得誇讚了幾句:“蘭芷,難爲你待本宮這樣上心,想要不賞你都過意不去呀。回頭去找徐德祿,就說那方滇雲織錦帕本宮賞給你了。”
蘭芷聽了滿臉喜色,收手屈身往地上一跪,連磕幾個響頭:“伺候娘娘舒坦本來就是奴婢的責任,也是福氣。娘娘宅心仁厚,待奴婢這般好,謝謝娘娘,謝謝娘娘。”
慕容馨華聽着很是受用,揮了揮水袖示意蘭芷站起身來:“行了行了,就曉得你這張嘴討巧。當初瞅着你也喜歡,反正本宮也不怎麼用得着,給你也無妨。快去領賞吧。”
祁茉兒被皇后說了兩句後,總算是不再廳堂裡到處兜圈子,不過眼底的怒色卻是沒這麼容易消散下去的。等着蘭芷出去,擡頭卻發現慕容馨華臉色全無方纔說話時的愜意,略顯沉思,甚至可以說有些遲疑。讓她不由得先收起滿心不豫,開口問道。
“娘娘,可是有什麼不妥?”
“近來本宮總在懷疑鳳翔殿中,藏有德妃的人。”
“什麼?誰那個賤蹄子如此膽大妄爲!?”
“不知道。”
“竟然,竟然連娘娘都不知道?”比起聽說蕭琳在鳳翔殿設置耳目。皇后知道有暗諜卻無從查出更讓祁茉兒感到詫異。
畢竟皇后德妃相爭相鬥由來已久,莫說在紫宸宮中不是稀罕事,只怕帝都有些權勢的人家也都有所耳聞。何況慕容氏和蕭家兩派是兩看相厭,背地裡動點手腳也是正常地。但是憑藉慕容馨華的手段,居然還有她治不了的人…
“娘娘,這寧可殺錯一千,不漏萬一。不是您教茉兒的麼?”祁茉兒掂量着用詞說着,生怕惹惱了慕容馨華。
“本宮只是如此猜測。卻沒有確實的證據。何況稍微帶上嫌疑的丫頭太監,本宮都處置了。想來唯有…”
祁茉兒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撇了眼還在微微晃動的門簾,試探道:“難道,難道是蘭芷那丫頭?她可是有什麼令人懷疑地舉動?”
“不。”慕容馨華站起身來,走到窗臺邊單手撫弄月季花瓣:“恰恰相反,蘭芷這丫頭。做事太乖巧,也沒有半點值得人懷疑的地方。可偏就是這樣,才讓本宮覺得有點不安…”
“既然如此,用不用茉兒幫您…”
“不用。也許只是本宮多心,若這樣就廢了蘭芷,太過可惜。畢竟能像這丫頭一樣深得我心地,還是太少了些。”
祁茉兒聞言只得閉嘴不語,在心中吶吶想來:能讓皇后都捨不得下手。這小婢女就已經有兩把刷子了。
“不說這些個煩心事,茉兒,你也忒沉不住氣了。”
“娘娘,這怎麼能怪茉兒?陳菀那女人又不曉得打着什麼主意!看看,現在都已經明目張膽,換着理由去巴結皇上了。什麼送糕點,藉口,根本就是藉口!以爲這樣皇上就可以重新寵幸她麼?也不看看皇上都多少天沒翻過她碧嫿閣的牌子了,娘娘,您說…”
“行了。”
聲調不高,只是尾音略微揚起,就立刻讓停不下嘴的祁茉兒驚恐地收緊口。雖然討厭陳菀,但惹怒皇后可是絕對划不來的。
“茉兒,你認爲陳菀是那種只會獻媚爭寵的女人?恩?”慕容馨華眼底流動着一抹耐人尋味的光彩:“誰知道她究竟又在打些什麼主意。不過,最近本宮還不想和她鬧翻。芙蓉殿那邊沉寂太久。蕭琳可不是個耐得住的主兒。所以,你口舌言語上也得多收斂點!”
“是。是,茉兒知錯了。”
此時皇后地奶孃盧嬤嬤匆忙走了進來,先是朝着皇后和祁婕妤屈身各行宮禮:“老奴參見皇后娘娘,祁婕妤。”
慕容馨華眉心微疊,奶孃不是剛進宮的小毛丫頭們,極少有事能讓她這般慌張…
“嬤嬤,起身說話。”
“是。”盧嬤嬤稍一遲疑,看了看祁茉兒。
祁茉兒也算得上是紫宸宮中的人精,察言觀色自然不在話下。當即欠了欠身,告辭離去。
“嬤嬤,現在沒了外人,可以說了。”
盧嬤嬤往前走了幾步,壓低了嗓音:“娘娘,事情不大妙。是這樣…”
和風吹拂,窗外暖陽輕照。夏蟬鳴叫聲不絕於耳,讓人只覺得筋骨軟散,汗膩膩地只想困個好覺。在深宮中的一片安靜寧和,才比喧譁吵鬧更讓人心驚肉跳。
“什麼?”慕容馨華覺得怒火再也難以忍受,素掌生生拍在椅把上,腕間金銀玉鐲相撞叮噹作響,繁亂如同它們主人心頭思緒,就連小指指甲斷去一節也沒能留心:“荒唐,實在荒唐!究竟誰出的主意?現在滿朝上下,就連本宮也知道皇上是多麼憂心現在與欒國的戰事。慕容家裡頭那些個不成氣候的,居然還想出偷販糧米給敵國的事?是缺錢缺瘋了,還是吃了長生不老藥,就不怕死了?!”
“娘娘息怒。相信幾位少爺也是一時迷糊,國丈也斥責過了,現在您看…”
“是啊,闖出禍端了就往本宮這兒找?當初聲聲說了,何事可爲,何事不可爲,怎麼就沒一個聽進耳裡?小地不懂事,老的也跟着瞎起鬨!光會斥責有什麼用?這罪名,要是扣了下來,那可就是叛國呀,叛國罪你們誰擔當得起?”
狠狠瞪了眼盧嬤嬤,慕容馨華是滿肚子氣無處可發:“想想獨孤將軍的前車之鑑,這才過了不到兩年…”
“娘娘,請聽老奴一言。”盧嬤嬤縱使面對皇后怒火,也依舊不卑不亢:“您要冷靜。幾位公子經手的數量都不是很大,更何況,娘娘莫非忘記了,最先開始的可不是咱們。”
從初時的激動中冷靜下來,慕容馨華嘴邊勾起一抹媚笑:“是了。該急得火燒眉毛跳燒腳地,算算也是蕭威那隻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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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那個大洞出膿了TAT
極度痛苦,打字老是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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