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榛偷偷趁爹爹午休之時過來給我簡單彙報完早上楚瑰去找爹爹究竟說了些什麼之後,我心下暗自做了個決定。
塞巴斯醬見我沉默不語的倚在他懷裡,便說道:“我怎麼總覺得你一肚子壞水都快漾出來了。”
我挑了挑眉,一臉詭笑地說道:“我一個女子,他來攪亂我的後院,我就要他知道,有的事是男人會吃虧的。”
我怕塞巴斯醬多想,便連忙解釋道:“即便過幾天我做戲,你也不要多想。”
塞巴斯醬飽滿的脣瓣蠕動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我沉浸在自己的計劃裡,並沒有細想其他。而塞巴斯醬本來想要規勸我不要輕易用做戲刺傷了人心,因爲人心是何等的脆弱涼薄他是深有體會的。可塞巴斯醬又一想到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因此可能會與我不睦,而他則能多些時日與我朝夕相處。便私心的生生吞下了到了嘴邊的勸說之詞。
塞巴斯醬像是有些心虛,見我星眸灼灼地看着他,他忽然說道:“對了,之前給你買了一些閒書,忘記告訴你了,我看亭有意思的,想你一定喜歡。”
我素來喜歡閒書野史,對我這第二世的風俗人情和歷史傳說,總是喜歡閒來無事便探索一二。
塞巴斯醬見我忽然在他懷中一僵,輕輕地撫了撫我的後背,問道:“玲兒,怎麼了?”
我忽然想起來了執羽之子這個名字爲何聽起來十分耳熟了!!!
我記得看過一個作者寫的女尊重生文,好像她就描寫了這樣一個長得姿容驚爲天人,雌雄難辨的妖冶男子,對她筆下的女豬腳太女死心塌地如何如何的……
塞巴斯醬見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便安靜地仔細端詳着我,不再說話。
那個腦殘的女尊重生文,好似就是以大月氏國爲背景呢!我心道:不會吧?由於我當時極度看不上那個作者的文筆,卻又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她還有那麼多吹捧的粉絲,小說還是搜索度很高的文,所以嚶着頭皮看了大半……最後實在是難以理解她蹩腳的邏輯,加之認爲她也並沒有什麼文筆,便留了一堆指戳那個小說邏輯思維漏洞,人性描寫不科學之處的言論之後就棄文了。
然後的事情,我就記不清了……爲什麼會這樣呢?
回憶像迷霧,再怎麼想,只感覺朦朧模糊一片。
“在想什麼?”塞巴斯醬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認真的看着塞巴斯醬,緩緩開口道:“沒什麼……”我眼神中的閃躲是沒有辦法隱藏掩飾的。塞巴斯醬抿了抿脣,沒有再說什麼。
我離開了塞巴斯醬的懷抱,說道:“最近辛苦你了。”
塞巴斯醬見我拿起他買給我的書,心不在焉地翻噥,淡然地說:“有點事可做也是好的,無事可做的話,會想很多事情……”
我很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我哪裡不知道呢?若是無事可做,只能全心琢磨着周圍的人與事了。我放下手中的《上古傳奇》,說道:“我去看看虹夕……”
我見塞巴斯醬微不可察的扯動了嘴角,伸手握了握他修長的手指,說道:“後天晚上給你好好賠不是。”
塞巴斯醬不解地看着我,我垂下眼簾不敢看他。扭頭離開了書房。
到了虹悅居,我看見南宮虹夕一個人在研究棋書,一切都顯得恬靜美好。我從背後環抱着南宮虹夕,他先是怔住了片刻,接着嘴角慢慢浮起了一抹笑意,卻微微嘟起脣。
許久,我纔開口問道:“怎麼不說話?”
南宮虹夕紅着眼圈,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在怨你。我怕我一開口,說的話你不喜歡聽……你就走了。”
我的心被緊緊的攥住了似的,生生的疼了一把。別人爲什麼三夫四侍如魚得水,所有的男豬腳都心甘情願爲了愛女豬腳就接納其他的人,爲什麼我就處理不來?爲什麼我就做不到?
其實來虹悅居之前,我本就想好的,如果南宮虹夕對我冷嘲熱諷或是撒潑,我可能真的不願意與他吵架,會進行冷處理。可他這樣軟濡的示弱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卻慌張了。
我緊緊的抱着我的南宮虹夕,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許久,南宮虹夕反手把我拽入他的懷中,說道:“我知道夫訓要求身爲人夫,最忌妒。可我……我真的……”
我的手指輕輕的撫上南宮虹夕殷紅的薄脣上,輕聲道:“我知道。”
南宮虹夕緊緊的摟着我,臉頰貼着我的脖頸說道:“我知道現在你來,晚上,你肯定是要去柳公子那裡留宿了。我想相信你的,我也希望你說的就是你心裡想的。可我還是害怕……”
我感覺到鎖骨上滑落了一顆酌熱的水珠,燙的我如芒在背。
“玲兒,我愛你,我是真的很愛你。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我可能就喜歡上你了,你一直都是我的唯一。我知道我不能有更多的要求,我只希望你愛我能多一點,再多一點。”南宮虹夕像貓兒一樣在我脖中輕輕的蹭着,如泣如訴地乞求着我。這讓我的心如同捏緊的海綿,擠壓在一起,無法言語,爲之一緊又說不出痛。
南宮虹夕沉默了許久,又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情形,內憂外患,所以我不敢怨你,可不說出來,我心裡真的很痛。”
我的手被南宮虹夕抓着放在他的胸口,我看着他俊逸面容上的絲絲愁緒,另一隻手撫上他的面頰,說道:“夕兒,我知道你一直以爲我心裡還有別人,可我失憶以後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卻只有你哥哥和你。這個事情你不必擔心。我說不會再放在心上更多的人分去對你們三人的愛,便不會再去招惹更多的人了。柳書君,我真的對他沒有什麼失憶前的深重感情,我只是心疼他,憐憫他的遭遇罷了,沒有別的,再沒有別的更多的情感了。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以後我不會再爲難他了。真的不會了。你不要再心疼他了好不好?我以後一定會善待他的。爹爹那邊,我也會盡量幫襯讓爹爹不再過多爲難他的,你不要再心疼他了……”南宮虹夕低聲輕訴着,他着急乞求的樣子讓我心裡一片痠軟。
我一手緊緊的攬住南宮虹夕的腰身,一手摟住他的脖子,我在南宮虹夕的耳畔輕聲地喃喃道:“虹夕,虹夕……我的虹夕……”
南宮虹夕緊緊地與我相擁着,輕輕的落着淚,我莞爾輕聲說道:“喝藥了嗎?我想讓你儘快爲我生個孩子。”
南宮虹夕面色像只熟透的蝦子,緩緩才道:“還是……還是讓哥哥先孕吧……畢竟,嫡長女還是很重要的。”
我緩緩的從南宮虹夕的懷中分開,微微蹙眉,盯着他清澈的眼眸,見他逃避似的垂下了眼簾,問道:“這是公爹的意思嗎?”
南宮虹夕微抿了一下脣,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也是我希望的。”
我撫着南宮虹夕的面頰,用拇指摩擦着南宮虹夕的皮膚,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個年長的僕從,是公爹送來的吧?”
南宮虹夕點點頭,說道:“嗯,他叫曾岑,是爹爹身邊的家生子,雖然是在孃親身邊跟着長大的,但是自從爹爹入了南宮府就一直伺候着爹爹了。”南宮虹夕見我不解地樣子,神色閃躲地說道:“因爲孃親也並沒有收通房僕從,而曾叔以前說好的一門親事在未過門前對方就突然死於非命……後來曾叔就留在了府裡。爹爹前不久遣曾叔過來府裡,說是哥哥和我都年少,許多規矩不是很懂,便要曾叔扶持哥哥給府裡立好規矩。”
“對了,玲兒。”南宮虹夕見我面色微沉,趕忙岔開話題道:“前幾天,我跟着哥哥去如府參加郡嬅大姐家嫡二女的百天宴,聽說……郡嬅好似過的很不好……”
我微微蹙眉,有點難以置信地道:“是我害的?”
南宮虹夕擰着眉心擡起眉宇說道:“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究竟是如何長大的……”
“那孫尚香那呆子呢?”
南宮虹夕垂下眼簾,聲色中帶了幾分黯然道:“應該是比如郡嬅要好很多,但是……她母親的同僚什麼的……估計會在言語上不再像往常那般待她了。”
“孫尚香那貨不是嫡女嗎?”我不解地問道。
南宮虹夕搖搖頭,說道:“她又不是唯一的嫡女,即使將來有可能繼襲她母親的品階,那也是有可能而已。再說了,她有個小她四歲的妹妹,聽說雖比她小,可已經樣樣都超過了她,還比她聰慧許多……”
我聽着,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按說我穿越也有幾年了,可我真的是不太能習慣這裡的有些民俗風情。像什麼嫡庶之差,我就不明白這特麼是什麼鬼?都特麼是明明白白娶回家的人,生了孩子分個嫡庶之別是幾個意思?又不是外頭偷偷養的私生子。再有就是有事沒事,這些眷養在家的男子們會搞個什麼聚會什麼宴,大多數都是去拉關係話家常,但是這一來,就生出許多噁心事了。抹得就是一起八卦一下,嘲笑嘲笑別人,貶損貶損新的被八卦之主的親朋好友。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閒得蛋疼??真是曰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