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孩子是風凌雪的?
殿門大開,男人們快步走進來,這回生產比上回順利得多,沒到半個時辰就生出來了。
走到牀前看過宋清瞳後,目光齊刷刷聚焦在寶寶身上,居然是一對雙胞胎!不過多數人眼中很快露出失望的眼神,只有風凌雪春風得意,好看的大手顫抖地抱起女嬰,看着她的眉眼讓他想起的母親。
上官瀲月瞥一眼被風凌雪冷落的男嬰,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仔細端詳再擡眸對照風凌雪的五官,怎麼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目光轉向宋清瞳,又對照一番,眉頭蹙起來,這小孩怎麼長得既不像母親又不像夫妻,真是奇怪,也許是剛出生還看不真切。
澄觀看着風凌雪寶貝般捧在手裡的女嬰,腦海裡浮現出那個美麗嫺雅的女子,宋清瞳已經告訴他關於他的身世,那是她的母親,女嬰的確像風凌雪,但是更像記憶裡的母親,心中涌起別樣的情感,指頭輕輕摩挲嬰孩的面頰。
終於升級爲爹爹,風凌雪心中的激動自不必說,上官瀲月等人上前道喜,畢竟這兩個孩子都是宋清瞳的,他們也是高興的。熱鬧了一陣,衆人見宋清瞳昏沉欲睡,陸續離開。
風凌雪抱着女嬰激動得在牀前來回踱步,顯然已經找不到北了,直到寢殿裡變得安靜,才發覺人已走淨,長目看向宋清瞳,宋清瞳已經沉沉睡去,激動的心情在胸中發酵膨脹,急於找人傾訴!
將孩子小心翼翼放到小牀上,步履如風出了寢殿,回宮裡喚來心腹太監,命他把這個喜訊傳到離宮,他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然後命太監準備兩大壇燒酒,前往景德宮。
景德宮裡,衆人正在桌前搓麻,見風凌雪進來倒不覺得稀奇,稀奇的是他身後跟着兩個太監,每個人手中都捧着一個超大號的酒罈,心底裡同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上官瀲月看着酒罈,問:“華貴君,你這是——”
風凌雪瀲灩一笑:“瞳瞳生了龍鳳胎,我們理應慶祝一番,來人!將桌子收拾一下,上些下酒的菜餚來。”
上來兩名太監,利落的來到麻將桌前,在衆人尚處在怔愣之中時,一同兜起桌布,上面的麻將嘩啦啦混作一團,撤去麻將。
澄觀瞪着眼睛,怒視風凌雪:“我的十三幺!風凌雪!你陪我!”
冷君邪臉色陰沉,雖然風凌雪在他面前時,姿態總是放得很低,他也不再對風凌雪怒目相向,但是內心裡仍舊排斥他,起身欲走。
風凌雪長目一閃,道:“莫不是榮貴君酒量不濟害怕了?”
冷君邪冷哼一聲:“本將一向海量,會怕你?”
“海量?本宮卻不信,不如酒桌上見分曉!”
冷君邪冷笑一聲,心如明鏡他故意激自己就範,想到宋清瞳誕下龍子,本是一樁天大的喜事,雖然不是他的孩子,他的心裡也爲她高興。
“好!本將就跟你比比看!”
澄觀眼睛鋥亮,他早就想痛飲一場,這次正是良機!
上官瀲月眉頭蹙起來,他們可以拼酒,但是不要在他的寢宮裡,他一向不喜酒味。
水鏡也是面露躊躇,他是道士不能飲酒,站起身,看着風凌雪溫潤一笑:“華貴君,本宮身爲道士,是不能沾酒的。”
澄觀一撇嘴巴:“水鏡道長,你連色戒都破了,爲什麼不能破酒戒?”
水鏡聞言,一口氣好懸沒上來,面色通紅:“這是兩碼事!”
澄觀瞪着明澈的大眼睛,不解地說:“同樣是戒律,爲什麼是兩碼事?”
一句話問得水鏡語塞,後悔沒同楚天墨一起去看小寶。
見水鏡不語,澄觀笑呵呵拉着水鏡的袖子,“道長就留下來吧,權當的爲瞳姐姐慶賀。”
這席話說到水鏡心裡,瞳兒誕下龍鳳胎,他就破一回戒好好慶賀一番。
就這樣幾個男人圍在桌前,風凌雪同冷君邪拼酒,澄觀負責給水鏡和上官瀲月勸酒,一時間只聽得杯盤碰撞的聲音。
楚天墨批完摺子來到景德宮時,天色暗下來,剛走到宮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越往寢殿走酒味越濃烈,當他走進寢殿時,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澄觀趴在桌沿上,身體不住往下出溜,然而他的手臂還在用力,身體往上拔了拔,略一鬆勁,身體再次往下出溜,就這樣像拔河一般,還大着舌頭叫着:“再乾一杯!”
水鏡正被兩名太監扶着走向牀榻,從搖搖晃晃的步履上看,顯然也是醉了。
風凌雪和冷君邪面色不改,風凌雪單手執酒罈,手腕一翻,酒水嘩嘩譁倒進空碗,倒酒的動作行雲流水!冷君邪一腳踩着凳子,一手端着酒碗,仰頭一飲而盡,喝酒的動作義幹雲天!然後袖子一甩,酒碗“啪嚓”一聲摔個粉碎。
上官瀲月心中默唸,二十七個!站起身,步履倉促地走到楚天墨面前:“楚相,這裡交給你了!”說完,擡步就走,他快窒息了!若不是擔心這個兩個人話不投機打起來,他早就不奉陪了!
冷君邪眼中略顯醉意,睨一眼楚天墨:“和貴君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痛飲一番。”一想到楚天墨被宋清瞳收入後宮,冷君邪就格外不爽,在他眼中,楚天墨根本就是長輩,瞳兒任性也就罷了,他也跟着胡鬧。
楚天墨明顯猶豫了一下,明日他還要主持朝議,今晚是不能飲酒的。
風凌雪眸光流轉,瞳瞳收楚天墨進後宮,他從心底裡排斥,瞳瞳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這更加令他不爽,勾脣道:“和貴君,前些天,小寶的慶生宴本宮可是沒少飲酒。”
聽了二人這番話,楚天墨暗暗嘆息,不得不來到酒桌前,風凌雪和冷君邪已經從拼酒狀態快速調整到灌酒狀態,眼中同時晃過一抹算計,眸光越來越幽深……
夜深更漏,酒桌上人聲漸息,楚天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酒桌上下來的,腳步深深淺淺,腦子裡忽忽悠悠,這一醉便是兩天兩夜,可見風凌雪和冷君邪下手有多狠!
三個月後
這日永安宮裡大排盛宴,爲這對龍鳳胎辦百日宴,衆人圍坐在圓桌前,宋清瞳和風凌雪從後堂走出來,一人手裡抱一個孩子,二人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並肩走到桌子前,衆人起身道賀,奉上禮物,說一番祝福的話,衆人重新歸坐。
澄觀坐在風凌雪旁邊,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風凌雪臂彎裡的孩子,她長得更加好看,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翹起,皮膚雪白,嘴脣櫻紅,半眯着眼睛朝他看過來,臉蛋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越看越喜歡,真想接過來抱一抱。瞟一眼風凌雪防備的姿勢,澄觀一翻眼睛,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生個丫頭嗎!心中各種羨慕嫉妒恨!
“瞳姐姐,小公主還沒取名吧。”
宋清瞳聞言和風凌雪相視一笑,“朕同曼卿商量過,已經爲寶寶取好了名字。”
風凌雪含笑看一眼懷裡的孩子,寵溺得滴出水的聲音說:“她叫瑾兒,宋瑾兒。”
澄觀的心不知爲什麼忽悠一沉,不過,很快被他忽略掉,又問:“小皇子叫什麼?”
宋清瞳微微一笑:“若卿,宋若卿。”
楚天墨聽着心裡不是滋味,雖然若卿這個名字不夠響亮,但是總好過了小寶這種不算名字的名字,看一眼宮人手裡抱着的小寶,這孩子十五個月了,還不會走路,身體依然很弱,心中嘆息,走過去將小寶接過來,小傢伙雖然瘦弱,但是眼睛格外明亮,被楚天墨一抱高興得小手直揮,咯咯地笑個不停。
上官瀲月看着宋清瞳懷抱裡的孩子,眉心微蹙,男嬰的眉目已經長開,一雙斜飛向上的劍眉,顯得一張小臉格外有威儀,眼睛不大不小,嘴脣棱角分明,這容貌倒有幾分熟悉,閃目掃一眼飯桌之上,目光在冷君邪臉上凝住。
轉頭快速看一眼男嬰,低聲納罕:“這孩子的長相倒是有幾分像榮貴君,真是奇怪。”
聲音不大,在熱鬧的酒桌上很快湮沒,然而大家都是練家子,耳力不是一般的好,聽得真切。冷君邪正好坐在上官瀲月身旁,聞言看向男嬰,身體不由僵住。
之前他從沒有仔細看過,因爲女嬰長得像風凌雪,所以他想當然認爲男嬰也是風凌雪的孩子,這次仔細端詳,這個男嬰的五官長得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站起來兩步走到宋清瞳面前,近距離觀察,心咚咚咚直跳,簡直是太像了!
宋清瞳也注意到,其實她早就發現這孩子長的不像風凌雪,但是因爲女嬰像風凌雪,所以也先入爲主的男嬰肯定也是,又因爲白日裡處理朝政,晚上又把主要精力放在小寶身上,無意間冷落了這對龍鳳胎,尤其是一個月前恢復侍寢,她更加沒有時間留意這孩子。
男嬰的確長得很像冷君邪,不過,女嬰長得卻像風凌雪,忽然想到,昨晚風凌雪笑着對她說:“瑾兒比我長得還要好,她完全遺傳了祖母的美貌,長得更像她的祖母。”
宋清瞳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雙胞胎的父親是兩個人?這是有可能的,她來自現代聽說過類似的事情,只要女子在十個小時之內,同兩個男人合歡,那麼就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概率是極低的,基本上等同於抽中五百萬大獎。
可是,搜索過去的記憶,她從未在一個晚上召過兩個男人侍寢,時間推到一年以前,心中猛然一動,只有一次,前後有兩個男人侍寢,澄觀和冷君邪!
宋清瞳覺得心跳紊亂,呼吸不暢,這麼說這兩個孩子都不是風凌雪的,而是分別屬於澄觀和冷君邪!
一桌子人都圍在風凌雪和宋清瞳周圍,大家的眼睛在風凌雪,女嬰,冷君邪,男嬰的臉上往復遊走。
楚天墨沉吟道:“若卿長的像君邪,而瑾兒長的像華貴君,這是怎麼回事?”目光看向水鏡。
水鏡也沒見過這種情況,鳳目看着兩個小孩,這時候,瑾兒的視線被宋清瞳耳垂上的亮閃閃的吊墜吸引,眼睛不再半眯着,而是睜得大大的,烏溜溜的杏核眼裡,閃動着澄澈的眸光。
水鏡的目光不由凝住,這樣的眼睛很熟悉,不由自主看向澄觀,澄觀也發現了,嚷道:“瑾兒的眼睛好像阿觀!”
衆人聞聲,目光全部轉向澄觀,再看看女嬰,別說,真的很像!
宋清瞳坐在椅子裡,覺得渾身虛軟無力,頭頂感受着各種各樣的目光,將孩子交給玉兒,轉頭看一眼面露迷惑表情的風凌雪,小聲說:“曼卿,隨朕去偏殿,朕有話單獨對你說。”
站起身,看一眼楚天墨上官瀲月等人,微微一笑:“朕有事同曼卿講,你們先慢用。”說完走出大殿。
寢宮偏殿
宋清瞳臨窗而立,眼睛望向天外,層雲排空,被落日的餘暉染成金紅色,此時已是深秋時節,樹葉枯落,景象蕭瑟,她該怎麼同他講,這對他該是怎樣的打擊!
輕緩的腳步聲在身後停住,宋清瞳的心跳也隨之停住,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
“曼卿,若卿的父親應該是阿邪,瑾兒——”聲音哽在喉嚨裡。
“是澄觀?”平靜無波的聲音。
宋清瞳快速擡起眼簾,不期然觸上風凌雪深沉難喻的目光,心不禁一顫,嘴脣動了動:“對不起——”
風凌雪長目閃了閃,側過臉去,平直得略顯機械的聲音說:“我乏了,先回宮了。”轉身向外走去。
宋清瞳看着風凌雪不再挺拔的背影,心裡一陣難受,想都沒有多想,低喝一聲:“別走!”
然而,風凌雪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向殿外走去,宋清瞳心底裡涌起恐慌,感覺眼前的人,正如他的背影一樣,在一點一點離她遠去,她不容許他從她身邊消失,快步奔向風凌雪,從他身後環抱住他,面頰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別走,曼卿,不要離開我。”
風凌雪的手臂擡起來一半,他可以感受到貼附在背上的身體在輕顫,真想立刻將她摟在懷裡,不過,那樣一來就前功盡棄了,手臂很快又垂落下來。
“我本以爲,即使不能完全擁有你,我至少可以擁有我們的孩子,可是,我卻連這樣一個願望都沒有辦法實現!”
宋清瞳聞言眼睛一亮,他不就是想要一個孩子嗎?這個好辦,迫切地說:“曼卿,我們會擁有屬於我們的孩子,我會幫你實現願望。”
風凌雪搖搖頭:“瞳瞳,就連你都不知道下一個孩子是誰的,又怎麼幫我達成願望。”
宋清瞳只想着安慰風凌雪,不假思索地說:“曼卿,朕向你保證,下一個孩子一定是你的!”
“真的?”風凌雪轉過身來,流轉的眸光注視着宋清瞳。
“朕一言九鼎!”宋清瞳保證道,眼睛一瞬不瞬注視着風凌雪,如期看見他露出笑顏。
“臣現在就要。”聲音濃釅似酒。
宋清瞳的心這才放下,雖然明知道他方纔是故意的,可她就是不忍心看見他失望,他的確用了點心機,但是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他越是這樣就越讓她放不下,因爲他是在意她的。爲了他,吃了兩個月的藏紅花必須停停了。
絕美的笑顏在眼前放大,宋清瞳順勢偎進風凌雪的懷抱,脣瓣相抵,深情擁吻,衣衫層層剝落,散亂了一地,喘息相接,肉體糾纏……
轉過天,宋清瞳吩咐福全將後宮的記錄更正過來,瑾兒的父親改成澄觀,而若卿的父親改成冷君邪,同時由冷君邪爲孩子重新取名。
這些雖然是悄悄進行,只有幾個當事人知道,事後宋清瞳也沒有聲張,但是三天後還是在朝堂上下傳遍。宋清瞳覺得更加愧對風凌雪,爲了實現承諾,每個月除了月事前後各三天的安全期,其餘的日子,每晚必翻風凌雪的牌子,而風凌雪還和從前一樣喜愛呵護瑾兒。
後宮裡的男人都心如明鏡,宋清瞳在補償風凌雪,但是如此一來,每個人每個月只有一次侍寢的機會,着實考驗人的意志。
這日,宋清瞳批閱完奏摺,福全稟告:“皇上,皇后有請。”
景德宮
宋清瞳看一眼擺了滿滿一張桌的飯菜,視線落在飯桌前端坐的身影上,脫掉斗篷,邁步走到桌前。
上官瀲月已站起身來行禮,宋清瞳一擺手:“皇后免禮,找朕何事?”
上官瀲月注視着宋清瞳,端肅回道:“臣找皇上難道一定要有事情?”
宋清瞳挑起眉梢,這也算回答?
上官瀲月見宋清瞳目光閃爍,眼睛微微眯起:“皇上,今日是十二月十五,按照規矩,每個月初一十五,皇上必須宿在臣的寢宮!”
宋清瞳聞言心中一動,後宮裡的確是有這個規矩,但是現在她處於危險期,今晚必須召風凌雪侍寢,正想拿事搪塞過去,上官瀲月目光一閃道:“臣知道皇上操勞國事,所以只要皇上陪臣一起用膳。”
宋清瞳險些失笑,又來這一套,用完晚膳肯定留她沐浴,沐完浴後自然順便留她睡覺,這套程序基本是一成不變,朝上官瀲月微微一笑,別有深意道:“皇后有心了,朕留下來用膳便是。”說着在桌前坐下。
上官瀲月也落座,宋清瞳舉起酒杯:“朕的後宮在皇后的治理下井然有序,這杯酒朕敬皇后,祝皇后身體康健,青春永駐。”說完,舉杯飲下。
上官瀲月注視着宋清瞳,緩緩舉起酒杯,“謝皇上——”一飲而盡。
就這樣,二人在還算溫馨的氛圍下共度晚餐,宋清瞳用過茶水後,站起身:“皇后,朕還有朝務處理,先行一步,”
身後傳來上官瀲月的聲音:“皇上是要回去陪華貴君?”
“皇后做好份內的事就好。”宋清瞳頭都沒回。
“保證後宮共沾龍澤,也是臣分內的事。”
宋清瞳沒有理會上官瀲月的話,她陪他用膳已經給足他面子,他竟敢得寸進尺!身後疾風襲來,宋清瞳早有準備,上官瀲月屢屢在自己面前動手,這次她要數罪併罰,手上運足了內力,轉身的同時,掌風擊出!
上官瀲月正好趕到宋清瞳身後,毫無防備之下,這一掌正打在他的胸口上,上官瀲月的身體被擊飛,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宋清瞳有些傻眼,她以爲上官瀲月能夠躲開,即使沒躲開也會運掌接住,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眼前的局面。飛身跳到上官瀲月身旁,伸手將他扶坐在地,“上官瀲月!你怎麼樣了?”
上官瀲月深喘着氣息,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過去,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宋清瞳,嘴脣動了動,說不出一個字。
宋清瞳真的慌神了,口中叫道:“你怎麼不躲開?”聲音裡已帶顫音,“你等等我,我去找水鏡。”說完欲走。
手腕被上官瀲月攥住,“別,別走,我只想死個明白,你可喜歡過我?”
宋清瞳看着上官瀲月沾滿鮮血的下巴,眼睛似乎沒有了焦距,心中恐慌到極點,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讓你做後宮之主,你說我喜不喜歡你?”
“留下來陪我。”聲音深沉如水。
宋清瞳此時心急如焚,胡亂應了一聲,掙脫開上官瀲月的手,她必須立刻去找水鏡!可是沒等她站起身,一股綿軟內力襲來,下一刻,宋清瞳被溫暖的懷抱包圍。
心震驚到極點,快速擡頭看向上官瀲月,此時,他哪裡還有半點虛弱的樣子,面容一熠熠生輝,目光灼亮有神,“你說過留下來陪我,君無戲言。”
在宋清瞳愣神之際,上官瀲月已經抱起她走到牀前。
宋清瞳回過神來,他在騙她?可是還是難以置信,方纔那一掌擊在他的胸口上,她用了十分力,他不可能毫髮無傷!
上官瀲月將她放在牀上,脫掉外袍,將一件絲軟的薄衫遞給宋清瞳,頗有些後怕的說:“若不是臣穿着軟蝟甲,此時早已命赴黃泉。”
宋清瞳心中滿是失而復得的驚喜,沒有深究上官瀲月的話,將甲衣接在手中,這就是傳說中刀槍不入的古代防護服?仔細觀看,和普通的衣裳沒有多大區別,唯一的區別是更具韌性。
她在這裡看衣裳,上官瀲月早就脫去裡衣,外褲,鞋子,目光看着宋清瞳凝神細看的模樣,心軟成一汪水,他已一個多月沒有近她的身,今天他是故意而爲,聽她親口承認喜歡自己,心情簡直是激盪難抑。
從宋清瞳手中拿開衣裳,她擡頭看向他,脣瓣已有預謀的覆上去,緊接着是身體。
宋清瞳剛剛經歷變故,雖然上官瀲月現在沒事了,但是仍然是心有餘悸,腦中沒辦法思考,早將答應風凌雪的承諾忘在腦後,緊緊摟住面前的人,身體依然止不住輕顫。
一夜盡歡,轉過天來,宋清瞳纔開始後怕,一連兩個月,她的肚子都沒有動靜,水鏡說,是因爲服用藏紅花計量過大導致難以受孕,所以她不敢再用藏紅花,可是,萬一這次不慎命中怎麼辦?懷着忐忑難安的心,宋清瞳自我安慰,不會那樣巧!
十個月後
永安宮前立着一羣緊張的男人,經歷兩次候產,他們早已不再爲宋清瞳的安危擔心,她沒事的,只是不知道,這次誰會那麼幸運?
永安宮裡響起一聲嘹亮的啼哭聲,穩婆喜滋滋稟告:“恭喜皇上,是一位皇子!”
宋清瞳喘息了兩聲,皇子公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爹爹是誰!
穩婆將嬰孩呈到宋清瞳眼前,宋清瞳移目看去,寶寶的眼睛緊緊閉着,不過,看臉型怎麼有點像上官瀲月?宋清瞳的心咯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