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間窗前的鳳歌,意外的發現對面民房的屋頂上,有黑影向前飛快移動,那個身影有些眼熟,是宇文寒濤,看這樣,就不是好事,鳳歌不想過多的介入他國的事情,於是關了窗戶,想要假裝看不見,不料,窗戶卻被一隻腳踹開了,一個人影從窗口躥進來,一把匕首頂着鳳歌的後腰:“不許出聲。”
“坐下,老實點!”雖然進來的門路不太正,但是來人話的聲音卻很穩,完全不像走投無路狗急跳牆的模樣。
鳳歌依言坐下,屋裡黑漆漆的,只能藉着外面一點微弱的燈光看着來人的輪廓,來人的聲音低沉:“借個地方躲躲,一會兒就走。”
客棧樓下很快傳來嘈雜的人聲:“有賊人闖入皇宮,就在這一帶,給我把他搜出來!”
士兵們齊聲應道:“是!”
接着紛亂的腳步聲便涌入了各個房間,木製樓梯傳來“噔噔噔”的聲音,不知多少人跑上來,那人將窗戶微微推開一條縫。
火把,到處都是舉着火把的西夏禁軍。
窗外的道路上被火把照得通明,遠遠望去,如同一條流動的火焰在王城的大街道上跑動。
每一間房間都被粗暴的敲開檢查。
“看來,你惹的麻煩不。”鳳歌捧着半溫不熱的一杯水,慢慢喝着。
她所住的天字一號房,是最盡頭的屋,很快,也就會查到這裡來。
那人有些意外:“你不害怕?”
“他們找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鳳歌看着他,“若你要劫我爲人質,只怕他們會把我也一併射殺當場,我對他們來,並沒有什麼用處。”
“是麼?若是他們知道你穿着大恆皇家的金絲軟甲,只怕一定會非常樂意將你領到宮中與李雲陽見面。”
就在方纔匕首抵着她的腰那一瞬,那個人就已經感覺到她身上穿了金絲軟甲?只怕也不是普通人,不幸的是,他的特別有道理,金絲軟甲是大恆皇族纔有資格穿着。
“哦,如果他們知道我這金絲軟甲是仿製品,可能會非常的失望,想必閣下很久沒有去過大恆,滿大街的鐵匠鋪都掛着幌:只要一百錢,皇家同款帶回家。”鳳歌不動聲色,笑得依舊雲淡風輕。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接着又笑起來:“那就賭一把?”
“我若出賣了你,能得什麼好處?”鳳歌竟認真的與對方商量起如何把人家給賣了。
那人特別自豪:“能得白銀一百兩。”
“哦……才一百兩……”在聽見趙家的報價之前,鳳歌對自己兩個月的生活費,還是會動動眉毛的,自從心上沉甸甸的壓了五千兩以後,一百兩……連人家一片鐵皮也買不着吧。
“幫你,有什麼好處?”
“成爲西夏國最大的通緝犯。”
“滾!”
如狼似虎的士兵在鳳歌的門前拍了個震天響,房裡亮起來,門開了,一個童手裡端着剛剛點起的燭臺,一臉無辜的看着門口的士兵,聲音未脫稚氣:“幹什麼呀?”
鳳歌嬌柔溫軟的聲音從放下的牀帳裡傳來:“汀蘭,怎麼了?”
着,她從帳中出來,鬆鬆挽着發,披着一襲華貴絲袍,看着那幾個士兵:“你們?”
那些人早已將房裡掀了個底朝天,牀底下,衣櫃裡都沒有放過。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着鳳歌,鳳歌形容尚,氣質卻是高貴端莊,她冷冷的看着那幾個人,用西夏語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爲首士兵見她這般氣質,暗道不是武林世家的女兒就是什麼跑出來閒逛的官家姐,輕易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因此言語之間也有幾分客氣:“我們奉命來此尋找一個青年男,他是個危險的殺手,性格變態,逢人便殺,對年輕的女孩更是會先那個……再殺掉,姑娘剛纔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先……那個?”鳳歌先是不解,接着恍然大悟,紅着臉不語,一旁童生氣道:“你好生大膽,敢對着我家姐這些污言穢語。”
士兵已經將這屋搜查了個底兒掉,自然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他們這次是出來找人的,不是擾民的,沒搜着,自然也就走了。
童將門關上,轉身,一步步向鳳歌走來,每走一步,的身體就會舒展一分,伴着“喀喇喇”的骨節聲響,到他站定在鳳歌面前,已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的身軀。
“嗯,看來你長得真是不錯,梳着雙環丫髻,塗脂抹粉,看起來也不是很噁心嘛。”鳳歌輕笑着。
“那當然,我一向都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那人拿過桌上的梳妝銅鏡,得意洋洋的左顧右盼。
過了一陣,又是一陣樓梯響,直奔鳳歌門前,那人一驚,看着鳳歌:“誰?”
正着,門板又被敲響,輕輕三聲,關林森的聲音:“是我,關林森。”
那人聽見有人要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想從窗戶越出去,卻發現搜查他的官兵還在街上未散。
“他們也真是的,差不多找找就得了,還這麼認真。”那人嘆了口氣,此時,鳳歌已經開門,讓關林森進來。。
關林森第一眼就發現那人的手裡握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但又見鳳歌無聲,他狐疑地看着鳳歌:“他是?”
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塗脂抹粉還梳着女童雙髻的臉,關林森饒是見多識廣,第一次看見女裝漢,心裡還是忍不住泛出一陣不適的噁心感。
“還是洗了吧。”鳳歌輕笑。
藉着屋裡的半盆水,那人用軟巾仔細的洗了又洗,擦了又擦,將臉上的花紅柳綠給抹了個乾淨,露出一張清爽乾淨的年輕男的臉,他的眉目看起來很深,是西夏人的模樣,下巴的線條卻又較西夏人更爲柔和,倒有幾分大恆國民的模樣。
“你這姑娘膽真是大,從窗戶躥進來的野男人,也敢留下,還跟官兵謊。”那人擦乾淨了臉,攬鏡自顧,確定臉已經洗乾淨了,不再是雌雄難辨的模樣,隔着窗縫,可以看見街道上搜尋的士兵已經幾乎走完。
那人揚眉一笑:“爲了報答你,我就不向官兵告發你窩藏人犯啦,告辭。”
木窗被無聲無息打開,他身影如壁虎遊牆,攀上外牆躍上屋頂,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林森走向窗口,關上窗戶,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白白的硬物,交在鳳歌手中。
這是方纔那人逃走之時,關林森出手射出一枚暗器,劃破他腰間繫繩,落下的玉佩。
玉佩入手生溫,端得是好玉,鳳歌在燈下細細看着,圓形的玉佩,約有一指長,上面端刻着一個字“清”,翻過來,背面刻着“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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