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雙更

“唉?”雲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小心把棋子掉在了棋盤上,棋盤上的位置這麼多,偏偏這是最糟糕的地方,唉,後悔也來不及了,“反正,認真下和不認真下,都是註定輸給公子的,又何必掙扎。”雲墨自暴自棄,他擡起頭,看着收攏翅膀的大白鴿:“有正經事做,不下了。”

呵呵,這小子又在逃避。杜書彥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沒點破,慢慢的將棋秤上的棋子都收了起來,從大白鴿中幻化出了人形,杜書彥正好將棋子全部收好,蓋上蓋子,他微笑的看着那人形:“一路辛苦了,月神姑娘沒和你在一起?”

完成任務的大白鴿展翅高飛,只留下了白羽坐在雲墨身旁:“何必收棋,繼續下就是了。”

說着,他打開兩邊的棋子盒,將棋子一顆一顆的按原樣擺好,竟與剛纔分毫不差。杜書彥笑着望向雲墨:“被比下去了。”

“我哪能比得了他這個怪物一樣的記性。”雲墨哼哼唧唧。

接着,白羽又落下一子,杜書彥這才轉頭望向棋秤,低垂着雙目,不知是在想什麼。

“靈樓裡來了客人?”白羽指了指牆壁,慢悠悠的開了口:“爲什麼不進來喝杯茶呢,難道是樓主小氣不捨得請客人喝一杯?”

“我倒是想請他們喝一杯,只不過面子沒這麼大罷了。”杜書彥一面考慮着應該把子落在什麼地方,一面回答:“這是皇上派來的大內高手,專門盯着我的。”

“盯着你,還是盯着靈樓?”白羽問道。

“有什麼區別嗎?”杜書彥落下一子。

“區別可大了去了,要是盯着你,那把你趕出去就行了,要是盯着靈樓,那我還是辭職出去賣紅薯來得更加自由自在。”

白羽的嘴角帶着一絲冷笑:“你已經把全家都抵給了朝廷,皇上爲什麼對你還不放心,你到底對皇上做過些什麼事,還是對大殿下做過什麼事?”

“嗯,大概就是我太能幹了吧。”杜書彥恬不知恥的自誇。

雖然是自誇,但也沒有誇張的部分,如果杜書彥不過是一個無能之輩,那麼朝廷的確沒有必要防着他,但是他也就坐不了靈樓樓主的位置,給他權力,又派了另一撥人限制,這是帝王術的權衡之道,道理是有的,只不過這麼做,實在是讓一個真正忠誠的人心驚肉跳,還會心寒。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杜書彥卻好像並不在意這一點,白羽猜測這是因爲他已經全家的生死榮辱都繫於皇家一身,皇帝想對他做什麼,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唯一的方法,就是照單全收,如果稍微有一點自己的想法,那麼,都會過的很不愉快,那又何必呢……

杜書彥,這個在朝中被當做只會陪着皇帝下棋看花吃喝玩樂的男人,實則揹負着太多太沉重的東西,難得他還能一派雲淡風清,就好像這些事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似的。

“靈樓一直都是風流靈巧招人怨的,天生麗質難自棄啊。”杜書彥笑着說了兩句,“所以,聖上也很苦惱,稍微對我們好一點,就有人在他耳邊勸諫個不停,因此,也只能對我們高標準嚴要求了。”

“可是兵部一向都跟我們不和,這可是皇上縱容的,處處對我們限制,明明兵部的人幹了不少事,還不讓我們查,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查着查着就查到兵部的頭上了,唉,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就這麼斷了。又要我們破案,又不讓我們繼續往下查,真是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這還讓人怎麼幹活。”白羽的怨念很深。

“這件事嘛,很容易,就八個字。”杜書彥微笑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白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又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吧?”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杜書彥還是那麼放鬆,“聖上的意思,一向都是讓我忍着,不要出去招搖,不然,靈樓哪來這麼多的經費,你以爲,如果是亮明瞭靈樓之後,我們還能得到這麼多的財政撥款吧,現在這樣子暗挫挫的走賬,才能多拿點錢花啊。”

“……”白羽徹底無語了,戶部尚書的兒子,貴妃的弟弟,爲什麼說出的話就好像市井裡打小就窮怕了的窮小子似的?

“你這些話都是從哪裡學來的。”白羽打死也不相信這是杜書彥的真實水平,他哪兒能學到這些話啊。

杜書彥笑笑:“說起來,這個人你應該也見過,咱們的外包供應商。”

靈樓至今只有這麼一個江湖上的外包供應商,月黑堂的金璜。

“那個女人……”白羽搖搖頭。

“怎麼樣,你們這次在休寧城應該見過了吧?”杜書彥問道。

“嗯,是啊,見着了,”白羽點點頭。

杜書彥聽到白羽當真見着了,便隨口一問:“怎麼樣?”

“這個人挺有趣的,幸好當初剿滅月黑堂的時候,留了她一命,這麼有意思的小丫頭要是死了,當真實在可惜。”白羽挺開心,“對了,爲什麼一直讓她做外包的生意,靈樓明明這麼缺人手,要是能把她給拉入夥來,那很多事情就能加快完成進度了。”

杜書彥輕輕嘆了一聲,又在棋秤上落下一子:“你以爲我不想嗎,你可知道外包得有多貴啊,而且走賬也不好走,但是我之前跟她提過好幾次了,她就是不願意,說外包可以多拿一些錢,還不用受限制,想幹嘛就幹嘛,想接誰的單子就接誰的單子,不像我這樣的可憐人只能拘於朝廷一處,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自古以來,都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整個東方大陸最富庶的就是大恆,如今大恆的朝廷願意招攬她這個有前科的江湖女子,她竟然還不願意,還想着接其他單子,白羽皺着眉毛,表示不解:“她不想爲朝廷辦事,那她還想幹什麼,接西夏和北燕還是東寧的單子?”

“這就不好說了,這是人家的自由,我也沒多問,”杜書彥滿意的看了一眼棋秤,“你輸了。”

白羽掃了一眼,也沒在意,只是盯着杜書彥:“萬一她與我們爲敵……”

“那就殺了她唄。”杜書彥說的很隨意,就好像是聽見狗咬人一樣。

“她的本事不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她的心態特別好,穩!我們需要這種人才。”白羽對金璜的評價很高。

“哦,如此厲害?”杜書彥沒想到白羽這樣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從來都看不起女人的傢伙,竟會如此說。

“這件事倒是不着急,反正……咳,她手頭也有活不是嗎?”杜書彥說道,擡頭看了看放在桌邊的更漏,顯示已經是申時了,這會兒茜紗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該回去了。

“說起來,靈樓十八衛多出來的這個空缺,也着實讓我心煩,呵呵,進了靈樓的門,便一生不能脫離,更何況是靈樓十八衛,膽敢擅自離開十八衛,這個混蛋也太瞧不起靈樓了。”

“樓主想來已經做好處置了?”白羽問道,他知道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樓主,從來也不像外表那樣,如果真的那麼柔弱無主見,又怎能鎮得住靈樓上下這麼多好手,靈樓的這些下屬中,有不少家世比杜書彥強上百倍千倍的,甚至不少開國功臣,三朝元老家裡的孩子,雖不像皇宮禁衛裡的那些刷履歷的嫡子,但也絕對不是廢物,他們都是懷抱着出人頭地的心思,願意用性命搏取名聲的人。

“嗯,已經派了管袍去。”杜書彥念出一個名號,之後他站起身,慢慢悠悠擡起手,對着牆壁的方向敲了敲,牆壁轉動,那兩個剛纔被白羽發現的黑影老實而木訥的從牆壁後走出來,邁着僵硬的步子,站在杜書彥的前面。

杜書彥擡起雙手,左手與右手分別按在兩人的側頸之上,手指微動,輕輕擡起來,從兩人的側頸血脈處吸出了半截閃亮的銀針,杜書彥輕輕的轉了轉兩根銀針,很快,那兩個人的血脈好像有超強的吸力似的,又將針給吸回了體內,那兩個人愣愣的站了半天,眼睛連一眨都不眨。

“回去告訴你們的上頭,靈樓一切正常,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所有人都奉公守法,安份守已,所做之事皆爲皇上安排,絕對沒有擅自專權的事。”只見兩人呆呆的點了點頭,眼皮都不帶動一下,接着轉身,又默默的走了出去,杜書彥沒有再理兩人,任由兩人自行離開。

杜書彥嘆了口氣,再一次收拾着面前的棋子:“唉,像以後,這樣能踏踏實實下一盤棋的日子越來越少了……你與我,都是這棋秤之上的棋子,而棋局之大,也許是以天地江山爲界吧……”

“只要聖上的江山穩固,只要大恆王朝千秋萬代,我們這些做爲臣子的,自然是盡已所能,唯以死報國。”白羽屈身,拱手遙遙向着虛空便是一揖。

從正經的門口,傳來了輕輕三下敲門聲,杜書彥忙示意白羽不必行禮,雲墨起身開了門,敲門的人小心的在雲墨旁耳語了幾句,只見雲墨先是冷笑,接着又皺眉。

等來人離去之後,雲墨恭恭敬敬站在杜書彥面前:“公子,是六扇門派人來了,他們聽說靈樓十八衛缺了一個人,於是,他們很想舉薦自己人進入靈樓,以免靈樓事務運轉不靈,耽誤了爲聖上辦差。”

“呵呵……六扇門的人?六扇門把自己的臺子巴的死緊,任何人不得進入,稍微插手他們的案子,他們就能把人給罵到天涯海角,甚至還會想辦法構陷罪名,把別的部門安插進來的人除掉,他們自己倒是不怕靈樓把他們派來的人給幹掉啊?”白羽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嗯,我倒是覺得,他們應該想到這一點,會被送進靈樓的人,應該是針對靈樓事務有些準備的,雖然,這種人進了靈樓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來,但是,我也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小事上耗功夫,嗯,不如抓緊時間把這空缺給填個上,也免得給六扇門的人落下把柄。”杜書彥思忖片刻,重新坐下,“來,那先詳細的跟我說說,你都觀察到那個叫金璜的姑娘什麼品質了,你也知道,我們靈樓關注的重點除了武藝智力之外,還有就是忠誠,你確定她可以對靈樓忠誠嗎?”

“嗯,我看見……”

且不論白羽如何對杜書彥詳細說明金璜的情況,先說另一邊鳳歌與金璜。

她倆在休寧城中休息了一晚,天剛亮,金璜與鳳歌就洗漱完畢,準備出發,在二樓的樓梯口,竟意外的看見了一個,那個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的壯漢,金璜向後退開,站在鳳歌身後,給壯漢讓出地方,但是那個壯漢手裡卻拿着行李,站在那裡,好像就是在等她們。

“謝謝你們。”壯漢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鳳歌微微皺眉,不知道這沒頭沒腦的一謝是從何說起。

“謝謝你們在洞口的時候救我,那之前,玄揚道人也在,我不好意思說……嘿……”壯漢看了看鳳歌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過了一會兒,那個壯漢又低下頭,臉上滿是尷尬的笑:“哎,學藝不精,學藝不精,還說想要去捉妖,結果連人家的大門都沒進得了,就差點一命嗚呼了,真是太丟臉了,要不是你們,我真的就交待在那裡了。”

原來是這件事啊。

金璜與鳳歌相視一笑,金璜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不必掛心。”

“你們,是不是其實還是要找鎮水石?我知道一些相關的線索。”壯漢想了想,許久,他纔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才繼續開口:“離休寧城東南大概三十多裡的地方,深山裡面,有一個小村子,好像叫綠柳村,其實,本來應該在休寧城的鎮水石,這會兒應該在綠柳村裡”

鳳歌靜靜的看着他,金璜則是一臉的不屑,顯然兩個姑娘都不相信他說的話。

“那個,其實,我是剛知道的,”壯漢有點着急,急於解釋:“聽說休寧城似乎與靈樓十八衛的某個人關係不錯,這才躲過了蜘蛛妖一難,聽說蜘蛛妖本來就是衝着鎮水石那千年的靈氣而來,但是那塊鎮水石到底去了哪裡,其實連縣令大概都不知道,剛纔那位公子亮出鎮水石之後,我纔想起,前幾天,我路過綠柳村的時候,遠遠的看了一眼,見過一模一樣的光澤。”

那壯漢說完,看那臉色就是驚慌過度,他嚥了一口口水,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鳳歌看出,他連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抖,顯然那鎮水石的波紋與流動,大概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同它是“真好看”。

因爲,那種盪漾流淌的模樣,更像是水中女妖勾人心魂時的模樣,讓人本能的就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寒氣。

“反正……你們去不去綠柳村,我也管不着,你們想去就去,不想去,也就當我是還你們一個人情,仁至義盡了,總之,咳,要是去的話,你們就自己小心,我我我先走了。”壯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神情,似乎還有一些扭捏,他匆匆跑下樓離開,人情還完了,也沒自個兒什麼事,還是趕緊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比較好。

鳳歌並沒有喊住這個壯漢的意思,畢竟這個人的本事着實是……不能叫有本事,空長了一身腱子肉,卻一點用處也沒有,遠不及自己身旁的關林森和金璜兩個少年男女,再加上鎮水石本身也是引得人人眼紅,好東西自古以來就是衆人嚮往,人人慾得之而後快的東西,有本事的或能佔有一兩日,沒本事的拿着只怕傾刻間就會命喪黃泉,銀子再好,也沒有命重要,走了就走了,既然他能看開,那是最好的。

至於昨天那個帶着大樸楞翅膀的白鴿的白羽,金璜和鳳歌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表示,不想再參合這件事了,希望不要再這麼折騰下去,只不過,事與願違……

白羽沒來,月神還在。

月神在走廊的盡頭要了一個房間,昨天,玄揚道人走後,她就來了,她也在席間出現,關林森吃着他的蘆筍老鴨煲,月神心滿意足的吃着面前的火腿大肘子,剛一起身,一個巨大的鐵斧就落在她面前,把一隻白瓷碗給砸得粉碎。

鐵斧的主人是一個身高八尺,腰圍也八尺,看起來就像是一面牆似的漢子,他握着斧柄的手看起來就好像一把用來燒火的大蒲扇。

“小姑娘,你別以爲我不知道,蜘蛛妖的事,可不是像你和你的同伴那樣容易混過去的,想要騙人騙東西,先問問我手中的鐵斧答不答應。”

月神淡淡一笑:“你這手裡的鐵斧啊,也就只能在我家後院劈劈柴禾,興許劈的好了,還能給你一個月多漲兩個銅錢。”

“少廢話!玄揚道人雖然是個白癡,但是,有一句話還是說的對,你們能一個人把這麼多妖怪給打死,除非你們也是妖怪。”

月神冷笑一聲:“等等,一個人把那麼多妖怪打死的是那個小子,你爲什麼不找他,倒要來找我?”

“因爲……”那漢子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因爲縣令大人在和他說話,我怎麼好中途打斷。”

“噗,”月神忍不住笑出聲來,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差點就讓人相信了他真的只是一個守禮君子,不願意打斷別人的話,而不是因爲他害怕關林森,也害怕關林森身旁的金璜,更不想去惹被關林森和金璜簇擁着的鳳歌,相比之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月神,就更好欺負一些。

“我覺得……”一直在打量着這邊的金璜突然開口了,“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就不能好好的問嗎,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金璜雖然跟月神沒什麼往來,不過,也看不下去這種橫鼻子豎眼的模樣,“你要是客客氣氣的問,說不定人家還能跟你說話,你一上來就亮大斧子,那人家憑什麼理你,憑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你仗着自己力氣大就欺負小姑娘,這可是不對的,隨隨便便開口就說別人是妖怪,要我說,你實在是沒見過世面,丟人現眼!”

“黃毛丫頭,閉嘴!”那個大漢冷冰冰的掃了金璜一眼,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怕,但是氣勢要做足,不然那不就被別人恥笑了去。

“你,你叫什麼呀?”月神的纖細小手指了指大漢,歪着腦袋,輕輕一笑。

“老子江湖人稱四海八荒霹靂無敵神仙怕怕金光閃電英勇無敵風維揚。”

月神笑笑:“好長的名字,令堂與令尊真是有心了,一定對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千萬不要英年早逝,免得令堂與令尊傷心。你聽着,雖然我根本就記不住你的名字,但是,爲什麼他一個人就能殺光了那些妖,那當然是有緣由的,說出來,你一定會震驚的不能自己,但是,我偏偏不想告訴你,我只想告訴這個小姑娘,你有什麼不服的地方,儘管上樓來聽,只不過啊,你手裡的這個小鐵片片,未必能贏得過我手中的這一支長笛。”

月神說完,就起身,走到鳳歌身旁,拉起了她的手,向着樓梯一步步的走去,她這一轉身,方纔還一臉不屑的漢子纔看清楚,她的纖腰之後懸着一枝晃晃悠悠的白玉笛,剛纔還氣勢洶洶的臉瞬間垮下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月影……清音?”待月神和鳳歌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之後,那個大漢震驚的,從口中慢慢的吐出四個字。

“喂,你們這是鬧哪樣?”金璜這才反應過來,從人羣中擠出來,也跟着一口氣衝上了樓梯,開玩笑,自家老闆就這麼跟着一個背景成謎,而且明明之前看起來還是敵對關係的女人跑了,這個月的月錢還沒給發呢!

縣令呆呆的坐在樓下,還有一干鄉老,都傻了,過了半天,才默默的擡頭,看着樓上,三個人的身影早都不見了,接着他們又默默的把視線轉回來,看着那邊站着的漢子,只見他的臉色一直蒼白着,再也沒有精神起來。

那枝白玉笛,和尋常的白玉都不一樣,形狀如蛟龍,卻在頭部飾有一鳳,龍與鳳用這種詭異的方式聯合在一起,笛身上還有隱隱祥雲繚繞,包纏在一起,就好像一條龍一條鳳在一起,游龍戲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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