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希望你所轄的地方出現血衣女鬼白日出沒的傳,就自個兒回城,把馬和換洗衣服帶回來。”
“萬一我又遇到那些人了呢?不行,你要保護我的安全。”
“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姑娘此言差矣,是否勇敢是否有武力,從來都不是以性別來分,上古有殷後婦好,以一女之力統率四方,春秋有西施爲越潛入吳國,三千越甲始吞吳,至於花木蘭啊、穆桂英啊、梁紅玉啊、金璜啊……哪個不是鐵骨錚錚的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金璜蹲在地上,苦惱的想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品種,莫非是暹羅貓變的妖怪。
“再,從地道進去,絕對不會有人看見姑娘一身血污,放心。”林翔宇拼命遊,中心思想就一個:不要一個人回去,害怕。
地道的出口,是林翔宇的牀底。
兩人剛從牀底爬出來,就聽見有人輕輕敲門:“林知縣,在嗎?”
林翔宇沒話,大半夜,正經人誰會找上門,府裡的僕婦也不會叫他林知縣。金璜鑽進衣櫃,他繼續躲在牀底,不肯出來。
不多時,從窗口竟然伸出一根銅管,嫋嫋的飄着白煙,是迷香。
金璜對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太熟悉,這種便宜貨,只要一顆提神藥就能解決。
那人又等了一會兒,就推門而入了。
金璜從衣櫃的門縫中看見,那個人似乎在翻找什麼東西。
桌上,,什麼地方都找過了,眼看着他便走到衣櫃近前,伸手打開衣櫃門。
不承想,一個全身血污,披頭散髮,連臉都看不清的女忽然撲了出來,掐住他的脖,還呲牙咧嘴的嚎叫:“林翔宇,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那人被掐得臉色發青,勉強從嘴裡幾個字:“我不是……”
“哦。”金璜擡手點住他幾處大穴,站起身來,“你不是跑進來什麼,耽誤老孃辦事。”
接着,她的眼中又閃着詭異的光,斜瞟着他:“你不會也是王爺派來殺他的吧,搶我生意,不得好死!”
着又要撲上來,把那人嚇得夠嗆:“啊,慢着慢着,我們是一家人啊,我雖然不是王爺派來的,卻是世派來取人偶的,你可不能殺我。”
“人偶?那三個人皮的?”
“正是正是,這不找遍了他那個收藏室都沒找到,只好冒險到這裡來找,不心打擾姑娘的工作,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是奉命偷東西的,金璜對着他的腰間重重踢了一腳:“最討厭你們這些偷工會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滾蛋。”
那人穴道已解,嚇得馬上爬起來,彎腰點頭:“是是是……”便一溜煙的不見了。
“沒事了,出來吧。”金璜召呼林翔宇。
半天沒動靜,卻發現他已經被那不入流的迷煙給弄昏了。
只得把他從牀底下拖出來,往臉上潑了杯水,這才醒來。
“我……這是怎麼了?”
“行了,別裝男主角了,趕緊給我弄幾件衣服,再弄輛馬車,一會城門一開我們就去接他們。”
收拾好東西,已是雞鳴五鼓,城門緩緩洞開,要往別處去的商旅百姓,紛紛城,金璜與林翔宇剛剛出城,就聽見後面有人問:“林知縣清早出城,往何處去呀?”
回頭一看,幾乎把林翔宇嚇個半死,喊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律王府的二管家雷烈。
“沒什麼,陪她上山踏青。”
“踏青?”雷烈雙手籠在袖中,天氣寒冷,着話,口中還冒着絲絲縷縷的白氣,“這會兒山上何處有青可踏?我正要爲公尋一處消悶解煩的所在,正巧與林知縣一同前往查看查看,不如同行?”
林翔宇看着金璜,金璜嘟着嘴,一臉不高興的樣,惡狠狠的瞪着雷烈,雷烈大笑道:“哦哦,想來,姑娘是怕我們影響兩位,放心,等到了地方,你們玩你們的,我們看我們的,絕不打擾,哈哈哈。”
看來,這是賴定了,這會兒是在城門口,人來人往實在太多,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金璜冷哼了一聲:“天寬地闊的,你們想來就來唄。”便將簾甩上了。
林翔宇的馬車在前面溜溜達達的走,後面雷烈並五六個隨從騎着馬緊緊的跟隨。
林翔宇壓低了聲音:“這可怎麼辦?”
“這附近山上,可有什麼能隨便糊弄一下的地方?”金璜問道。
“若是春暖花開,自然是有的,但是現在這季節,草剛剛返綠,哪有什麼踏青的地方。”林翔宇快愁死了,他看着金璜:“怎麼辦?”
“要麼,你出錢僱我,把他們全殺了。”金璜也很愁,搓着手,“算你便宜點,打個八折吧。”
林翔宇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他們是王府的人,再,剛纔出城的時候,那麼多人都看見他們是和我們一起走的,萬一他們死了,那麻煩可大了。”
關林森用力撐起身,想要坐起來,身上蓋着的斗篷卻滑落在腰際,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被脫得,每一處傷口都塗上了藥膏,包括那個隱密之處的傷口。
“你終於醒啦。”鳳歌迷迷糊糊的問道,一雙星眸半睜半閉望着他。
長這麼大,從未親近過女色的少年,頓時臉脹得通紅:“我……的傷是你……”
鳳歌揉揉眼睛,站起來,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嗯,我吸的毒血、我塗的藥、我給你蓋的。”
她轉頭看着關林森:“還有什麼問題嗎?”
鳳歌如此坦蕩,關林森倒覺得自己這是在矯情了,只是一時之間,仍不知什麼好,他低着頭,尋思着怎麼才能用一塊斗篷把自己完全遮擋住。
“別不好意思了,該看的我全看過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我眼中,衆生平等,不分男女。”鳳歌的眼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相比他,石壁上的花紋更好看一些。
關林森飛快的又扯了幾塊斗篷,將自己裹起來,看起來與天竺遊僧倒有幾分相似。
等他折騰好,鳳歌這才結束了對石壁花紋的觀察與分析,轉頭看着他:“能走得動嗎?我看金璜和林翔宇都指望不上,我們自己回去吧。”
“能。”關林森向前邁了幾步,扯動那處傷口,忍不住腳步一頓。
鳳歌見狀,嘆道:“別逞強了,要麼,我揹你下山。”
“這怎麼行,大殿下乃萬金之軀……”
“你要是死了殘了,我這萬金之軀誰來保護?”鳳歌兇巴巴的瞪着他。
不由分的將關林森自己的肩膀上,結果,卻被他的體重壓得一個踉蹌。關林森剛想出聲,鳳歌又咬着牙站起來:“我連自己的民都扛不住,還怎麼扛得起江山。”
“大殿下,我只是個暗衛。”
“怎麼,暗衛不是我的民?你想造反?!”
背上的重量似乎沒有剛纔那麼重了,鳳歌當然不會以爲這是關林森突然減重五十斤,她嘆了口氣:“你別繃着了,還不如你自己走呢,等着,我去給你找個木棍。”
她出去之後,關林森鬆了口氣,剛纔貼着她的軟玉溫香,心裡比面對幾十個敵人還要緊張。
尋找木棍的時候,鳳歌無意中一個房間,地上有殘留的白色粉末,她蹲辨認出,那是麪粉。
那些多徵收的麪粉,曾經在這裡停留過。
現在已經不見了。
會運往哪裡呢?此處是恆國的西南境,再往前走,便是大夏國的地界,難道……是拿去給大夏換什麼東西嗎?
大夏地處大陸最西,從大夏再過去,便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因此大夏在數百年間,都沒參與過大恆、北燕、東寧之間的國家之爭,它出產最優質的鐵礦,有最好的冶煉師,它將自己的武器賣到各個國家,大發橫財。
聽這幾年氣候不好,大夏的糧食出產不佳……難道這些麪粉是代替銅錢白銀,去換武器?
如果這是國家行爲,那自然不需要偷偷摸摸,一定是律王叔自己在搞鬼!他想囤積兵器……造反?!
想到這兩個可怕的字眼,鳳歌心裡一驚,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馬上回宮告訴父皇。
關林森有了柺杖以後,她連碰都沒有碰關林森一下,由着他自己往前走,自己心中盤旋着許多種想法與可能,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需要向父皇稟明,否則,只怕到時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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