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常赫站起身來,冷冷的瞪了司馬玉烈一眼:“虧你還知道禮數,婚事已經定下,你何必這麼着急?若是怠慢了公主殿下,這個罪名你擔負的起嗎?”
“孩兒知罪,但這都是爲情所困,孩兒願接受任何懲罰。”司馬玉烈跪倒在地,將一切責任攬在身上。
司馬常赫折騰半天,真是白折騰了,還把老臉賠上。
這齣戲唱到這也該收尾了,月霖銳嘆息一聲,道:“今晚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吧,公主暫時在宮中休息,司馬宰相即刻回府,司馬玉烈罰面壁三日,不得有人探望,至於婚事,容後商議。”
“臣領旨。”事到如此,司馬常赫也無話可說,乖乖的認了命。
司馬玉烈對這種責罰根本不放在心上,因爲那所謂的禁足面壁根本只是做做樣子,他之後就可以藉此出去看望辛明雪了。
月霖銳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將面紗戴好的辛明雪,問道:“公主意下如何?”
“一切聽皇上吩咐。”辛明雪低着頭,倒顯得乖巧起來。
司馬常赫臉上這纔有了點笑意,以爲公主不捨得司馬玉烈,不想態度堅決的斷了這場婚事。
可恆王就不願意,急急忙忙跑出來,指着司馬玉烈說:“不公平,這不公平,憑什麼他做錯事就關三天算了,我就要一直禁足啊,而且他憑什麼娶公主,我是恆王,我是馮國的王爺,這個公主怎麼都該我來娶!”
全部的人都在盯着他,尤其是太后和月霖銳,臉色各異。
“呵,呵呵,今天動靜太大了,恆王也是關心哀家,才跑來一起護駕的。”季太后給兒子打個圓場,可恆王哪裡識趣,愣是不理會,就直直的看着月霖銳,理論。
“你不服是嗎?如果不服,那明日咱們就把你的事翻出來重新審審……”月霖銳放他一條生路,這傢伙還不知足呢,恬不知恥說要娶公主,就他這樣的,誰跟了他算是誰倒黴。
“皇帝多慮了,他只是說着玩的。”季太后拉住了恆王的胳膊。
恆王氣懵了,不明白爲什麼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生母都要偏袒着司馬玉烈,那個木頭人,一板一眼的有什麼好?
“我不是說着玩的,我說的就是事實,你憑什麼管着我,要不是你當初用的那種卑鄙手段,現在皇位就是我的。”恆王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太后心頭一驚,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混賬,讓你禁足還改不了你的臭脾氣,來人,把恆王拿下,杖責二十,關回到他該去的地方。”
生怕月霖銳借題發揮殺
了恆王,季太后這一招算是夠狠了。
“憑什麼打我?母后難道連你都要欺負我嗎?母后……你不是我纔是……”恆王口無遮攔,被人拖出去的時候還要亂喊。
太后心裡一急,大吼道:“打暈了帶出去!”
御林軍自然願意照做,直接一掌劈在恆王腦後,他翻了個白眼,暈死過去。
付有海跟着御林軍的人一起帶着恆王出去,這屋裡總算安靜下來。
司馬常赫看的一愣,不明白太后這是唱的哪一處,本來就夠亂了,還把這個要命的孽子帶出來添亂,爲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太后既然親自給恆王懲戒,那朕就不追究了,再有下次,朕就不得不深思熟慮一下,朕的這個兄弟,到底能不能對朕臣服。”月霖銳額角青筋暴徒,隱忍着怒火,若不是辛明雪和夙雲心還在這裡,他一定要把恆王拿下。
“皇帝大可放心,有哀家一日,這孽子必會臣服。”季太后給與保障,親自去監督杖責恆王。
她前腳剛走,就聽“咣”的一聲,辛明雪扮成的公主倒在地上昏昏沉沉。
司馬玉烈正在跪在她身邊,趕緊爬過去,扶着她躺到牀上。
月霖銳反應也是快,在司馬常赫正準備大呼“叫御醫”之前,喝令歐陽漠:“你精通醫術,去給公主看看,怎麼回事?”
歐陽漠回答的也快,一邊說着“是”一邊就衝到了牀邊。
司馬常赫看着,都以爲是仙都公主的身份特殊,已經死了個皇后,月霖銳當然不能再讓公主在馮國的土地上出事,所以纔會如此。
歐陽漠把過脈,覺得辛明雪脈象很亂,好像有一種氣息在她渾身亂竄,改變了她原來的筋脈流向。
狐疑的看了司馬玉烈一眼,司馬玉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內室中夙雲心急的要命,可她又不能衝出來,若是這會兒沉不住氣,辛明雪的犧牲就白費了。
“到底如何?”月霖銳站在遠處,詢問道。
司馬常赫也在遠處探望着,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其實歐陽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轉過頭,還要擺出一副笑臉,說:“無大礙,是公主今日受了驚嚇又氣急攻心,有點血脈不暢,稍作調理就行了。”
“好,那就讓公主暫時歇息在玉嬪的住所,調排人手過來侍候,務必要小心照顧,司馬宰相,咱們走吧。”月霖銳轉身離開,司馬常赫也沒有久留的藉口,深深的望了一眼司馬玉烈,跟隨着月霖銳的步伐離開。
隨
後夙雲心小心翼翼的從內室中探出頭來,衝着歐陽漠打了個暗號。
歐陽漠一看,咧嘴笑起來,這次他是真心抒懷的笑了:“要命啊,你們來也不說一聲,嚇得我這小心肝……”
“少貧嘴了,趕緊安排,明雪現在的身體很不好。”夙雲心焦急的望着辛明雪,額頭都溢出了冷汗。
稍過片刻,過來一些宮人帶辛明雪走,在歐陽漠的安排下,夙雲心就換上了宮人的衣服,混在那些人中,一起離開了銘軒閣。
玉嬪還在宰相府中生活,寢殿空着,讓辛明雪住也算合適,只是照夙雲心的意思,沒有讓辛明雪住在正殿,而是住在了偏殿。
侍候辛明雪的人都是歐陽漠派來的,都是可信之人,其中還有帶她們進來的那個小太監,以及接替映月照顧玉嬪的那個小宮女,他們都認出了夙雲心,卻很識趣的裝作沒看見,夙雲心還穿着宮人的衣服,就理所應當的在辛明雪身邊照顧。
爲了周旋司馬常赫,月霖銳是陪着他一路散步到馬車附近,看着他離開,司馬常赫自然是放心不下,之前那小姑娘也說了,是兩個人混進來,最後只找到了一個人,他怎麼能放心?
旋即囑咐太后那邊調派人手,看住公主,可太后今晚光顧着安撫恆王,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付有海倒是隨便找了兩個人混進來,都讓歐陽漠迷暈了,關在他們自己的寢室中。
終於能平靜下來了,羅剎說得對,這種藥的副作用很強,看着辛明雪大汗淋漓的在牀上打滾,夙雲心的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大概這樣折騰了一個時辰,辛明雪才恢復了些力氣,已經變回自己模樣的小臉,蒼白的要命。
可她還是擠出一個笑容,安慰着夙雲心:“沒事兒姐姐。”
“什麼沒事,你這樣子也叫沒事?”夙雲心懊悔不已,這種事局,她真不該冒險入宮。
“明天我就帶你走。”夙雲心承諾着,她現在只想回家,那裡纔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詭計,她們才能無憂無慮。
“不,我要嫁給司馬玉烈,不管是爲了我自己,還是仙都的人們,咱們努力了這麼久,不能讓一切都付水東流,姐姐,我沒事,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辛明雪從一個小毛丫頭變得如此懂事,看着她這番模樣,夙雲心反而說不出話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司馬玉烈鬼鬼祟祟的跑進來,看見夙雲心在,低頭就要行禮。
“行了,哪那麼多事。”夙雲心擺擺手,遮掩着抹了抹臉頰上的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