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霖銳走到司馬常赫面前,居高臨下的問道:“司馬宰相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被擺了一道,司馬常赫自然是無話可說,但他也不相信月霖銳會爲了一個舞女就把他正法。
“老臣……”司馬常赫剛要說話,旁邊一個舞女就怯生生的說道:“不過我們之中確實有兩個不是本來就和我們一起的人,那是歐陽大人……”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再說啊,你的話很有可能會讓宰相大人左右爲難的。”歐陽漠上前,強大的氣勢逼迫着那小姑娘,嚇得她愣是不敢再張嘴。
“你別怕,知道什麼就告訴皇上,老夫定會保你無憂。”司馬常赫這話誰信啊,剛剛就被他活活掐死了一個。
小姑娘知道禍從口出,也不敢再說別的,只含糊地說了:“歐陽大人過來檢查她們練舞。”
司馬常赫這算是抓到了把柄,上稟皇帝:“皇上,老臣確實是跟着歐陽漠進去的,誰知道找了半天,歐陽大人倒沒影了。”
“司馬宰相是眼花了吧,今天一下午歐陽漠都和朕在一起,這一點議政殿的宮人和怡心殿的宮人都能做證,若是不夠,朕還去了一趟壽康宮請安,太后也能證明歐陽漠和朕在一起,那麼請問他如何分身,跑去吸引你到舞局去的呢?”月霖銳就是要咬死這個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司馬常赫受點罪。
“老臣確確實實是看到了歐陽漠,御林軍和臣的隨從都能證明。”司馬常赫還是不改口。
月霖銳負手一笑,眼神冷魅:“你說的那些隨從之前在怡心殿以下犯上,不把朕的命令當回事,已經讓朕全部打入天牢。”
司馬常赫握了握拳頭,一口老牙咬的“巴巴”響:“那御林軍也能作證。”
“是嗎?你們誰看見了歐陽大人?”月霖銳環顧四周,可誰都不敢說話。
月霖銳補充道:“前段時間宮裡鬧鬼鬧得厲害,太后請人做了法事,才能消減不少,是不是你們又見了鬼了?明天通知太后,還得在做一場法事啊,司馬宰相這次也算着了道,你若能主動承認錯誤,安撫着舞女的家人,朕便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皇上,老臣還沒有糊塗到人鬼不分的地步。”司馬常赫不能承認,要是認了,之後就會被月霖銳以老糊塗的形象定格,再想攬權就要受到阻撓了。
“朕知道你的能力,可鬼是不會放過任何人的,行了,鬧了這麼久,後宮也都被驚動了,朕要去向太后請安,司馬宰相也回去吧,這舞女純屬無辜,你
若處理不好,就不必上朝堂了。”月霖銳轉身要走,不想季太后已經趕來。
浩浩蕩蕩的擺駕人前,鬧鬼風波之後,季太后的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今天又一鬧,她連妝容都沒有修整好就跑了出來,看上去不如往日肅穆了。
“兒臣參見母后。”月霖銳行禮,旁邊一干人等都跟着下跪:“參見太后。”
太后一擡手讓他們平身,上前兩步,走到月霖銳身邊:“這大晚上的你們這是吵鬧什麼呢?這裡是後宮,不是菜市場。”
月霖銳淡淡一笑,不急不躁的說:“母后這事就要問司馬宰相了。”
季太后瞪了司馬常赫一眼,看他一身狼狽,衣衫不整,大汗淋漓,旁邊舞女一個個也是衣衫不整的,還有一個倒在地上,那看樣子,似乎是沒氣了。
現在被鬧鬼的事搞得,一看到死人季太后就心慌,更別說還是在鳳藻宮門口。
若不是有人來報說是司馬常赫出事了,她怎麼都不會再跑到這個地方來。
“司馬宰相,你身爲兩朝元老,深知宮中規矩,爲何做出這等荒唐的事來?”季太后也是煩了,上來什麼都沒問就先把司馬常赫罵了一頓。
司馬常赫不敢相信太后也是這個態度,擡頭睨了她一眼,抱拳道:“老臣是被人陷害的。”
“哼,被人陷害?那司馬宰相倒是說說,是誰陷害了你?是歐陽漠還是這個已經死無對症的舞女?”月霖銳一句話就把他堵死,他現在也百口莫辯。
這樣僵持下去只會讓司馬常赫更加難看,無奈,太后擺擺手說:“司馬宰相年紀大了,難免有疏忽的時候,皇上就念在他兩朝爲官,功不可沒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吧。”
說完,太后親自過去把司馬常赫扶了起來,還命人準備馬車,送司馬常赫回去。
付有海過來攙扶着司馬常赫,一行人這就要離開。
“朕也沒有要爲難司馬宰相的意思,倒是那個死掉的舞女,需要讓他好好的處理一下,否則民心惶惶,又要罵朕是昏君了。”月霖銳不依不饒,跟着司馬常赫和太后後面,他們倆想要甩掉他完事,門都沒有。
“皇上以爲要如何解決?”一行人聽在明心湖岸邊,司馬常赫推開付有海,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月霖銳好笑的看着他,指了指那一羣舞女:“人都是父母生養,司馬宰相今天做出這樣的糊塗事,驚擾後宮,渙散民心,朕覺得司馬宰相要表個態吧?”
剛剛還說只
對那個一個死去的舞女負責就行了,現在又給他拉上了這麼多人。
司馬常赫真是一招跌敗滿盤皆輸:“臣會給皇上一個交代。”
“那,未達到衆受牽連者滿意之前,司馬宰相就在府裡休息吧,再者您這麼大年紀還到處的追小姑娘,肯定耗費不少力氣,也該休息休息的。”後面這話纔是月霖銳的真正目的。
司馬常赫眼神凜冽,狠狠的瞪了月霖銳一眼,再看那些舞女,已經被御林軍帶走,看來是要被月霖銳“保護”起來了,那她們滿不滿意的,還不是月霖銳一句話的事?
這樣說來,司馬常赫什麼時候能回到朝上,還是個未知數。
心裡一腔怨憤,司馬常赫低頭暗罵,不想一看岸邊的草叢,好像有什麼東西掛在那。
他急忙跑過去,抓起那布料一看,竟然是那些舞女衣服的材料。
司馬常赫記得非常清楚,她們都被他控制在鳳藻宮周圍,因爲那附近比較冷清,也比較空曠,方便抓人,根本沒人跑到湖邊上來。
就是跑過來了,以那草叢到湖面的距離來看,若不是掉入湖裡,就是上船了。
剛剛那小姑娘也說了,還有兩個人混在她們之中,也就是說,肯定有兩個人跑到了船上。
明心湖中間有一處避暑的閣樓,名爲銘軒閣,那是月霖銳總去偷閒的地方。
那地方以前樊銘宇住過,現在正住着他的兒子,司馬玉烈。
船本該在岸邊,這會兒不在,就說明了人在銘軒閣。
想到這,司馬常赫老謀深算的笑起來,抓着那布料回頭喝道:“皇上,這就是證據,那兩個人肯定就在銘軒閣。”
月霖銳背在身後的手緊緊一握,沒想到夙雲心和辛明雪小心了半天,竟然留下了這麼要命的證據。
而在銘軒閣上,夙雲心也發現了辛明雪的衣服被扯破了,此時再想彌補已近晚了,透過窗戶往外看,他們能清楚的看到岸邊有很多的火把在那徘徊。
“怎麼辦姐姐?”辛明雪有點慌了,司馬玉烈倒還鎮定,拉着她們倆躲到內室中:“你們藏着,我去應付。”
“不行,你老爹可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夙雲心知道司馬常赫的脾氣,不見棺材不掉淚,他認爲有人偷偷進宮了,就一定要找到那個人,才肯定罷休。
“對,他不找到我們不會走的。”辛明雪也認同這一點,想當初就是他萬般謹慎,在自己兒子的車上刺了她一劍,這個仇她還沒有機會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