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候也很傻,就像夙雲心那樣,陪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奮鬥,將一個小公司成功的打造成了一個大的企業,兩年間股票上市,前途無量,他終於得到了家族的認可,但那認可的結果是,他得到了一份婚約。
她的青春,她的心血,全都灌注在那一個男人身上,可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她不服,她好怨。
正好這時候全城警報,說是地震要來了,她就是沒有走,留在他們的公司裡,等待着上天的審判。
誰知在最後的關頭,程傑出現了,他把她推離的火海,自己死在一片廢墟當中。
程傑的家人對她恨之入骨,她又何嘗不是對自己恨在心頭,如果能重來,她寧願死的是自己。
所以,她自殺了,也在那片廢墟上,那裡聚集了他們最快樂的時光,值得她沉睡在那。
可誰又能想得到,她又活了。
重生在一個皇室之家,她成爲了至高無上的太子,不過那時候她還在襁褓之中,與其說重生,她更覺得那是投胎了,只是她還保留了前一世的記憶。
她試着在仙都找尋過程傑,只可惜,她一無所獲。
或許他們倆這一世註定就沒有緣分了。
可天註定,他們倆還是相遇了,在馮國,他也是皇室中人,是一個失意的大皇子。
夙雲心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決定,要扶植他上位,然後嫁到馮國來,既能避開仙都的災禍,也能壯大馮國,兩全其美。
但她萬萬沒想到,月霖銳會對她痛下殺手。
那時候她還懷着他們的孩子。
那或許不是他所願的,也或許根本他就不知情,假傳聖旨這種事太常見了。
要不然夙雲心再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也不會這樣的糾結了。
回顧往日種種,他們是真愛對方的,只是在不對的時候,他們又相遇了。
可笑的是她的記憶被封鎖之後,她仍舊選擇完成了自己當年的想法,嫁到馮國。
緣分這種事,有時候就是這麼玄妙。
既然沒有身孕,那她可以喝藥了。
一連半個多月,夙雲心躺在牀上睡了醒,醒了睡,除了喝藥和吃飯,大部分時間都在牀上渡過,也不刷牙洗臉,也不梳頭穿衣,每天渾渾噩噩度日。
在樊銘宇的佈置下,大司法和司馬常赫牽上了線,大司法假意透露,說是已經知道夙雲心死了,仙都不可一日無主,所以她想和馮國最高權威的人商量一下兩國的政策。
兩人的地位在兩國之中不相上下,她說的又句句在理,司馬
常赫根本無處懷疑。
正好這時候司馬玉烈正在爲選妻的事頭疼,司馬常赫就故作聰明,提出也要辛玉珏的徒弟,聯姻。
辛玉珏自然要同意,只是她很爲難,就說只剩下一個小徒弟了,正是準備接替已經死去的辛明雪來繼任聖女的。
司馬常赫暗示她,繼任聖女,不如繼任皇位,再有他們從旁協助,便可安然稱皇。
這樣一來,司馬常赫就自然能夠掌握兩國權勢。
辛玉珏每次看到回信都氣得不行,可爲了辛明雪,她還是不得不裝着險惡的樣子給那老狐狸回信,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是共謀了大計,司馬常赫把這個想法給太后遞了上去。
能夠重新拉攏馮國自然是好的,這樣一來,他們也不用爲夙雲心的死做什麼解釋了。
後宮中整日不得不安寧,恆王天天鬧着要出來,俞貴人,不,現在應該叫人家燕妃了,死了個弟弟反而升了位分,也算是她夠聰明,知道利用月霖銳的憐憫之心。
有了高的地位,她開始每天盯緊了恆王,只要他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就向皇上稟報,搞得太后想要偏袒兒子一下都不行。
於是太后提出條件,如果能讓恆王脫離苦海,那她就願意促成這一段姻緣。
這件事,樊銘宇提前寫了飛鴿傳書到宮裡,和月霖銳說明,讓他必須給司馬常赫一點優待。
果不其然,司馬常赫請求在八月十五月圓之時讓恆王出來與太后團聚,月霖銳就懷着一顆憐憫之心準了。
這事可把廉潔公氣得不行,可爲了司馬玉烈,月霖銳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辛玉珏這時候恰到好處的請求來見,帶着仙都的公主。
有月霖銳和司馬常赫裡外唱戲,自然就沒有人去查這個公主什麼來歷,當日,只見她一襲白衣,青絲披肩,白紗擋住了大半張臉,一雙水眸恬靜可人,美麗不可方物。
司馬玉烈一直對太后選出的姑娘挑剔不已,卻對這位公主一見傾心。
司馬常赫高興的不行,既能順了兒子的心,又成就了他的一番霸業,何樂而不爲呢?
太后和月霖銳以皇后仍在病重不能相見爲名,擋了辛玉珏求見的請求,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很想見,天天在宮外,看見夙雲心那病怏怏的樣子就心煩,她都擔心,哪天夙雲心不會真的就斷了氣吧?
見到司馬玉烈,真覺得這傢伙一表人才,辛玉珏才氣順一點。
宮宴上,三方人寒暄一段,太后便提出賜婚一時,辛玉珏一開始有些推脫,不過太后態度強勢,她也就假裝勉強答應了。
這齣戲算是就唱完了。
當晚,辛玉珏沒有讓假公主在宮中留宿,而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了落雁都。
名義上是住在明月閣,其實這根本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行了吧,這齣戲算是完了。”辛玉珏冷冷的看着辛明雪,再看看那一羣羣男女女女,百感交集:“商薔,韓玄,你們跟着我回去。”
大司法點名了,早先夙雲心就有授意,這些“妃嬪”她都不要了,讓大司法代爲安排,叫這兩個人走,看來是有了什麼安排。
“我不走!”韓玄站到了樊銘宇身後,商薔坐在椅子上,表示同意態度:“就是啊,當初讓我們進宮我們就進宮,現在想讓我們走,我們就走嗎?太欺負人了。”
“那你想怎麼樣?”夙雲心歪着腦袋打量着他,恢復了幾分女皇的威儀。
商薔愣了一下,跪倒在地:“陛下,就讓商薔陪伴在你身邊吧,明雪走了,凝塵也不能在您左右侍奉,我們再走了,你一個人不會覺得寂寞嗎?”
“不會。”夙雲心冷冷的回答,臉上不帶半點笑意:“跟大司法回去,不然以抗旨罪名處置。”
“要是這樣,那我寧願死!”說着,商薔舉起一把刀子。
夙雲心瞪了他一眼,那把刀子立馬從他手中飛離出來,死死的釘入牆中:“你要是真願意死,也別死在我眼前,死回你父母身邊去,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們若讓你死,你再死,也不遲,羅剎,明日一早將他們送上船,若有違抗,毒暈了帶走。”
“是。”羅剎領命,臉上卻沒有半分嘲笑的意思。
現在是他們,那以後會不會就變成自己了?
夙雲心的態度讓所有人都愣了,她好幾天不起牀,怎麼一起來就變成了這樣?
說完這些話,夙雲心起身往後院走去,前院就留給這些人休息。
樊銘宇示意一下茯苓,茯苓推着他,追了上去。
“陛下爲何如此冷漠?”樊銘宇叫住了她。
站在月亮門前,夙雲心站住腳步,一身碧色薄衫,襯顯着她消瘦的身姿,瘦的好像一陣風都能吹走,令人心疼。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若不能好好的珍惜,就要提前放行,你放心,你們一個個的我都不會虧待,大司法會給你們好好的安排。”夙雲心撂下這句話,大步離開。
茯苓看了看樊銘宇,臉上露出傷心的表情:“大人,陛下已經允許大司法在朝中換血了,當初支持陛下,壓制大司法的一行人全部都被遣送還鄉,現在又到了咱們,陛下到底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