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徹輕聳了下眉峰,等待她的解釋。
姬萱想了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爲什麼給我晶卡?而且數目還這麼大?”
她實在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總不可能是銀子太多了沒處花,所以才分給她些的吧?
贏徹沒有多想,酷酷地回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後我的銀子就是你的銀子,你想要多少,我就給多少。”
聽聽,這話放在現代,絕對是最佳未婚夫的標準答案。
姬萱徹底被他的話給怔住了。
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已經在心裡認定了她未婚妻的身份,而且決定在財務上先透明化了?這麼闊氣多金的未婚夫,還真是不錯呢?只不過……爲什麼她覺得這其中少了些什麼?
即便她再怎麼淡定,也還是忍不住猛嚥了一口口水,道:“贏徹,我想你誤會了吧?我是收下了你的玉佩不錯,可是我沒有答應要嫁給你啊?晶卡還是還給你吧,無功不受祿!”她心疼地將到手的鉅額退還給了他,銀子雖好,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她持着晶卡的手一直懸在半空,卻遲遲不見他來接取,擡眸時,對上他森冷的眸子,她的手也跟着一顫。她不想要,還不行嗎?幹嘛用這種萬惡的眼神看她?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收回。”他的黑眸突然黯了下去,緊接着,一縷攝人的犀利精芒驟然浮現。他又從懷裡掏出一件物品,強勢地拖過她的手,將一枚指環戴入了她的右手無名指的位置,冷冷地說道,“收好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劍道閣的女主人,劍道閣所有一切的寶物,你都可以任意取用。”
劍道閣,女主人?
一切寶物,任意取用?
姬萱低頭怔怔地看着被他強行戴入手中的戒指,一顆脆弱的心臟有些難以負荷。
這驚喜未免太大了吧?
她忽然捉住了他話語中的關鍵涵義,她戴上了這枚指環,就是劍道閣的女主人,那麼換而言之,他贏徹就是劍道閣幕後真正的主人?
這個消息簡直太驚人了!
如果事實如此,那麼也就能解釋爲何贏徹時常在劍道閣內一擲千金、揮金如土,爲何他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百億的晶卡來送人。他到底有着怎樣的背景?他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成爲七國三大商會之一劍道閣的主人?
贏徹看出她的疑問和驚訝,爲她解惑道:“不必驚訝,沒有足夠的實力,他日何談統一中原七國大業?”
姬萱深深地凝望着他,不得不對他歎服,他的隱忍、他的低調、他的抱負……她此刻才深刻地體會到,這樣一個人,生來就擁有着得天獨厚的王者之氣,他應該是不平凡的,走不平凡的道路,擁有不平凡的人生。
忽然之間,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遠,他高高在上,立於山峰之巔。而她呢,只不過剛剛從山腳起步,遙望着立於山巔的他,在心中自問,她也能做到嗎?
她一定也可以!
精銳的芒光迸發,滿腔的熱血因爲他的話而沸騰,她暗暗對自己說道,他贏徹能做到的事,她也同樣能做到。總有一日,她也會爬到贏徹所在的高度,俯視大地,天下盡在腳下。
“好,指環我暫時收下,我把北冥神功秘笈的最後一頁內容交還給你。從今天開始,我們化干戈爲玉帛。”
斜陽偏移,同時照亮了兩人的側臉,產生一種和諧美。
花語夫人遠遠地望着梨花樹下的兩人,美眸之中泛着晶瑩的淚光,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爲何越來越變得多愁善感?
姬萱沒有再去找藍牧之,從花語坊出來後,直接回了歸海居。
今日接二連三地受刺激,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服下千年蛇果,提升武階,衝破北冥神功第五重的瓶頸。
吞下千年蛇果,姬萱閉目打坐在牀上,彷彿陷入了沉眠,耳邊安靜至極,只能聽到窗棱細微的搖晃聲,吱啊吱啊……
北冥神功在體內運轉,冥冥之中,姬萱似乎睜開了眼睛,一條條清晰明亮的脈絡呈現在眼前,她再度進入了內視境界。
稍稍觀察了下自己的身體,只見一團火紅的物質,陡然闖入了凝丹中,使得它原本微弱的金光頓時乍亮,這就是千年蛇果帶來的能量!
拳頭大小的凝丹經過金光的沖刷,整顆凝丹都發生了質變,不再是虛幻的凝丹,倒更像是有實體的金丹,姬萱甚至大膽假設,倘若她的身子被解剖開,那枚金丹就可以被人實實在在地取出。
這種假設,簡直太瘋狂了!
隨着金光的沖刷,隱藏在凝丹後面的陰影也逐漸露出了它的真面目,淡淡的乳白色的光點開始從陰影處逸散出來,齊齊往金丹的外圍包裹,使得金丹凝結得更加牢固。
一陣金芒籠罩住閉目靜坐的姬萱,她開始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彷彿魂遊天外。
漫長的一整夜過去,待她再度睜開眼時,終於大功告成,她邁入了第五重的境界,而且一下子就到了五重巔峰的狀態。原來不止千年蛇果有助於增進內力,她體內隱藏的陰影所釋放的乳白色光點,同樣具有增進內力的作用。而且她覺得這只是初步的,待到她的力量足夠強大,足以控制這團神秘力量的時候,它的作用難以想象和估量。
她輕輕一甩飄逸的墨發,修長的身影站了起來,推門而出。
在門外深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姬萱頓覺精神特別清爽,整個人仿若被最純淨的泉水洗滌過。一雙黑瞳比從前更加深邃晶瑩,時而閃過一縷明亮的異彩,姬萱整個人的氣質愈發沉穩優雅而高貴。
“奇怪,爲什麼武階還是沒有晉升?”姬萱握了握雙手,感覺到身體裡面的力量更近了一層,只是疑惑,爲何她的武階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黃竹之境呢?以這樣的武階去示人,或者說充當名片裝飾門面,的確是寒酸了些。
不是說進入萬劍門的弟子都必須是綠竹劍客以上嗎?那她若是現在以黃竹劍客的身份進入萬劍門,會不會直接被人轟出來?
東方冥說到底只是副掌門罷了,他上頭還有長老和掌門壓着,指不定就沒法罩住她,最終還是被人趕出門的下場。
她輕撇着嘴,頗爲遺憾。
身後傳來了慕容白平淡的聲音:“小萱,恭喜你,你終於邁入第五重了。”
姬萱欣喜地回首,看着他說道:“那你的承諾是否也應該兌現了?”
慕容白淺淺地一笑,蒙在眼睛上的藍綢也變得更加生動:“我說話向來算話,那你想先學什麼武功?”
姬萱眼睛大亮,忙說道:“最好是輕功,凌波微步的那種,逃命的最佳方法,就算對方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沒辦法追上我。”
“凌波微步?那是什麼?”慕容白微蹙了下眉頭,對於她的說法有些好笑,她不想先學攻擊性或防禦性的武功,卻要先學逃命的武功,果然思維比較脫線。
姬萱沒法跟他解釋這是現代武俠小說裡的武功招式,儘管北冥神功的存在與小說雷同,但小說就是小說,現實就是現實,不能混爲一談。
“名字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從高手底下逃命就成。”
慕容白無奈地搖搖頭,笑道:“好吧,我這裡正好有一套輕功和你所說的比較相似,就先傳給你。你看好了,這叫踏星逐月!”
白衣抖動,慕容白腳下輕移,身子以一個極爲詭異的角度斜斜地繞過姬萱的身前,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讓她清楚看到他更換步伐的角度和節奏。隨着他速度越來越快,他的身形變得飄渺虛無,彷彿眼前所見皆是幻覺。
姬萱伸手想要去觸及他的虛影,可是無論她怎麼觸摸,都沒辦法觸及他的真身。原來輕功練到一定的境界,哪怕你肆無忌憚地在敵手的面前來回晃悠,他都無法逮到你。
不錯,她就要學這個!
一大早,藍牧之匆匆趕來歸海居,想要再約姬萱出去逛街。昨天,他在街上被魏珊珊纏了好幾個時辰,幾近崩潰,而姬萱則失去了蹤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昨晚氣沖沖地來找她,卻發現她在入定打坐,怕打擾到她,他只好先行回去。一早上再過來,又看到她在習武,他心中暗歎,她對於學武十分得專注和熱衷。
“好步法!”
藍牧之在旁觀看了稍會兒,不由地被這套神奇的輕功步法給迷住了。
“藍大哥,你來了,你先等我會兒,我還練上兩遍再停下來。”姬萱注意到了他,腳下仍未停下,只朝着他喊了聲。她也被這套奇異的輕功步法給深深吸引住,憑藉着她超強的學習能力和領悟能力,她聽着慕容白傳授了一遍心法,再看他演示一遍後,就自己開始進入狀態。
她每踏出一步,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猶如棉絮般任意自己掌控,身體的柔韌性也有了改善,她甚至能踏出慕容白無法踏出的角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好小子,不簡單啊!你這套輕功步法可是精妙非凡,藍大哥陪你練練如何?”
“有藍大哥陪練,那我當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