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燕太子姬萱?”報名處的負責人眼中泛着精光,將姬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和邊上的另一名負責人私下嘀咕了一陣。
“你等着。”其中一名負責人離開了報名處。
姬萱知道,他是去通知掌門獨孤飛鴻了。周圍的議論聲依舊不斷,魏廖頗爲歉意地上前:“姬萱殿下,既然你是獨孤掌門的關門弟子,相信獨孤掌門會對你特殊對待的,你……稍安勿躁。”
姬萱衝他冷哼了聲,沒做搭理,和墨九天、楚雲茜幾人踱步到了僻靜處,她可不想一直成爲人們圍觀的對象。
今早從歸海居出來時,她將姬傲羽和姬若兩人留在了那裡,沒有一同跟隨,而莫寒本就是萬劍門弟子,他則先行一步迴歸萬劍門。到最後就只剩下她和墨九天兩人來到萬劍門的報名現場,說也奇怪,這次白楚歌和白默文兩人倒是沒有跟隨而來,兩人早早地就離開了歸海居,似有要事處理。
“墨哥哥,我也聽說了,是東方副掌門替獨孤掌門收了你爲關門弟子。太好了!如果你能成爲獨孤掌門的親傳弟子,那麼以後萬劍門的人都會對你忌憚三分,沒人敢動你的。”楚雲茜拍着手,頗爲高興,一張小臉笑得甜美無比。
那可未必!
姬萱心中暗笑,她想得太天真了。
“小萱,放鬆點,船到橋頭自然直!”墨九天輕柔地笑了笑,有種雲淡風輕的隨性和自在。是啊,既來之則安之,她也很想知道獨孤飛鴻究竟是怎樣的態度。
這時,人潮再次沸騰起來,以姬萱一行人所在的位置爲中心,人們紛紛向周圍分散開去。姬萱感覺到異樣,擡頭朝着衆人的目光一齊看去,只見一隊人馬出現在了前方,此刻正朝着她的方向走來。這隊人馬當中男男女女都有,其中還是以女性佔了大多數,一個個昂首闊步,甚是高傲,人還未到,莫大的壓力已迫開了人羣。
走近時,發現爲首之人是一名面容冷峻充滿危險氣息的少年,他的身形高大,瞳孔深處隱藏着邪淫的氣息。
“是朔公子!掌門四大親傳弟子之一!”
“據聞他和殤公子的武功修爲不相上下,而且他還比殤公子年輕了三歲,今年才十七,前途不可限量。”
“聽說朔公子還是秦國的三王子,極有可能將來繼承秦國的大統,是秦太子贏徹最大的敵手。”
“秦太子怎麼能和朔公子相比?朔公子乃是萬劍門掌門的親傳弟子,有着整個萬劍門作爲他的後盾和支持,秦太子算什麼?他自幼就被送去趙國爲質,孤立無援,他憑什麼和朔公子爭奪王位?”
“……”
贏朔!眼前之人竟然是贏徹的弟弟,秦國三王子!
仔細看時,兄弟倆的外貌的確有幾分相似,同樣冷峻的面孔下,贏徹是深沉的、充滿正氣的,而贏朔卻不然,他的身上帶着邪氣,讓人很不舒服。
贏朔止步在了她的跟前,只輕輕瞄了她一眼,帶着不屑的目光,他隨即勾起一抹邪笑,將目光調轉挪到了站在她的身側的宋仙瑤身上。
“這位想必就是我未來的王嫂、宋國公主了吧?嗯,長得倒是不賴,嫁給我大哥可惜了,不如跟我了吧!”
他一番輕浮的舉動和言語,讓宋仙瑤羞憤不已,不自覺地倚身向姬萱尋求保護。
“朔公子,請你自重!”
“嘖嘖,連聲音也這麼悅耳,撓得我心裡癢癢的。我決定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你做我的女人!”他的魔手伸向了宋仙瑤的下巴,嚇得宋仙瑤連忙躲到了姬萱的身後。
“荀公子,你幫幫我!”
姬萱依舊站在原地不動聲色,說實在的,她不太願意幫宋仙瑤。可能是因爲得知她有可能會和贏徹成親的消息,她心中不快,一直存着芥蒂,她可不是聖人,沒有非要助人爲樂的義務。
一旁的楚雲茜卻是看不下去了,叉腰挺身而出:“贏朔,你要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女子,簡直不知羞恥!萬劍門怎麼會有你這樣品行不端的弟子?你簡直就是在給萬劍門抹黑!”
“喲,原來是楚國的小公主啊。”贏朔笑得放肆,並沒有因爲她特殊的身份而收斂,反而轉移了目標,一步步逼近楚雲茜,俯首湊到她的頸邊輕嗅,做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真香啊!果然是天姿國色,妙人、妙人!”
“你!你無恥!”自小被人捧在掌心裡的楚雲茜,何時受過如此調戲,一張小臉頓時羞得通紅,眼圈也是紅紅的,她提劍就往贏朔的身上刺了去。
贏朔只稍稍一側身,兩指在她的劍身上彈了下,她手中的寶劍就應聲而斷,斷成了兩截。
這就是實力啊!墨竹劍客的實力!
周圍掀起了一股低低的驚歎聲。
“啊!我要殺了你!”楚雲茜見自己最寶貝的劍就這麼被他給弄斷了,頓時氣惱不已,拿着半截的斷劍,繼續往他身上招呼。
楚雲濂見狀,連忙拉住了她:“贏朔!你好大的膽子!連楚國的公主也敢當衆調戲?”
贏朔輕笑了聲,帶着嘲諷的意味,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調戲她了?我有在她身上碰過一下嗎?四王子殿下又知道何爲真正的調戲嗎?”
他身後的人附和着他,齊齊鬨然大笑。
“四王子殿下,我們朔公子可沒當衆扒公主的衣裳,這也算調戲?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我們朔公子可溫柔有情調得很,從來不會強迫女人,只有女人們自己往他身上貼的。”
“就是,隨便和公主說一兩句話,這也算調戲的話,那公主殿下這一天之內該被人調戲多少回?啊?哈哈哈……”
“你們!”楚雲茜哪裡經得住這些人的污言穢語,當即就扭頭栽入姬萱的懷中,大哭起來。
姬萱頭疼地皺了皺眉頭,冷冽的眸光投向了贏朔,她實在不想在入門的第一天就招惹麻煩的,可是麻煩偏偏就是自動找上門來,她想躲也躲不了。
“好了,茜兒別哭了!何必跟一隻禽獸置氣?禽獸說的話,那是人話嗎?”
倒吸氣聲響成了一片,她說什麼,她竟然將朔公子說成是禽獸?她不要命了嗎?
贏朔的臉頓時就變了,雙瞳之中迸射出精光。
“你有種,就把方纔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