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寒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大紅妖豔衣服的絕美男子站在遠處,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桃花眼上有着不易察覺的寒光,嘴角微勾一個莫測的弧度,酸溜溜的看着她們。
顧輕寒挑眉,是他,段鴻羽。未及說話,胳膊被人一扯,顧輕寒有些牴觸別人碰她,甩了甩手臂,想將手上的人甩開,誰知手上胳膊卻被人越扯越緊,甚至幾整個人都往她身上貼來。
顧輕寒有些不悅的回頭,看到凌清晨一臉驚恐地眯着一隻眼睛看着段鴻羽,身上瑟瑟發抖。
挑眉,那隻死妖孽有那麼恐怖嗎?
不知爲何,顧輕寒感覺此時空氣驟然一涼,一股股陰風吹過,並且那股寒風似乎是從段鴻羽方向身上吹來的。
轉頭再看得段鴻羽,只見他的桃花眼裡,似乎有一串火苗在噴灑。
“臣侍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段鴻羽的聲音沒有往日的風情萬種,嗲聲嫵媚,而是帶着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起身吧。”將胳膊又一甩,疼死了,這個凌清晨搞什麼,想將她胳膊拽下來嗎?
段鴻羽盯着被凌清晨拽着的胳膊,眼裡噴火。靠,那件龍袍是他的,那條胳膊也是他的,陛下更是他的,誰也別想跟他搶。你一個鹹豬手也有資格嗎。
靠,裝什麼委屈,裝什麼可憐,你會裝,本貴君就不會裝嗎。
噴火的雙眼改成柔媚的眼,嗲聲道,“陛下,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這裡,夜涼,風大,臣侍扶您回去歇着好不好呀?”
扭着妖嬈的身子走到顧輕寒身邊,一把將凌清晨擠了出去,爾後輕輕攙起着顧輕寒的手,在顧輕寒看不到的角度惡狠狠的瞪了還在驚恐中的凌清晨一眼,才笑兮兮的轉頭向顧輕寒拋了一個媚眼。
本來就冷,又這個媚眼一拋,顧輕寒直接打了一個哆嗦。人妖,變態啊。
“不必了,朕今天哪也不想去。”甩開段鴻羽柔媚的手。坐在涼亭上。倒了一杯酒,仰脖,整杯灌下。
手臂被甩開的時候,段鴻羽心裡一空,轉過去,媚笑地看着發愣的凌清晨。
“凌二公子。”
啊……還在雲裡霧裡砸異着那個陰狠毒辣的人變臉變得可真快的凌清晨,被嚇得一跳。驚恐的看着段鴻羽。他想幹嘛,他又想暴打他一頓嗎,還是像給楚大夫下毒一樣,也給自己下毒,不要啊,他不要跟楚大夫一樣,渾身黑線蠕動。
想到楚逸身上的黑線,想到上次被莫名奇妙的被打一頓,再想到這些日子在後宮受的委屈,凌清晨直接“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段鴻羽傻眼,這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居然懂得先發制人搏可憐了?這眼淚,尼瑪的,掉的也忒厲害了吧。
狠狠的瞪了一眼凌清晨,哀怨地看着顧輕寒,哭泣道,“陛下,您也看到了,臣侍只是喊了他一聲凌二公子,並沒有欺負他,您看凌二公子,他這明顯是想栽髒臣侍。”
一道道委屈的哭聲震天般的哭泣起來,還有一道抽抽噎噎的抽泣。
本就心煩的顧輕寒,聽到這些哭聲,整個心裡不由更加不奈煩。
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你再哭一句,這輩子都別想出宮了。”
凌清晨聽到這句,連忙捂住嘴巴,閃着淚珠的睫羽一顫一顫的,驚恐的看着顧輕寒。
段鴻羽也將眼中的淚水擦掉。擠了老半天,才擠出這一兩滴淚水,真是不容易啊,難道是自己的道行低了,一個二貨,居然都能演得如此維妙維俏?
“你不是說你會派人送我回家的嗎?”凌清晨抽噎的道。
“你先回去歇息一晚,明日朕叫古公公送你回去。”
“可不可以不要古公公送,古公公好闊怕。”
“那朕叫做禁衛軍統領林芳送你回去。”
“可不可以不要林芳送我回去?”
“爲什麼?”
“因爲林芳會向我娘求親。”凌清晨委屈的道。
“那朕叫林公公送你回去。”
“可不可以不要林公公送我回去,林公公是壞人。”
顧輕寒挑眉,挑三撿四的,他是故意的還是怎樣?轉頭望向清清晨,看着他一臉無辜,眨着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撅着嘴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難道她想多了?
行了,你先回去歇息,明天朕派別人送你回去。
“哦,那我先退下了。”凌清晨在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盯着段鴻羽,看到段鴻羽沒有看到他,連忙撒丫子狂奔,速度要有多快就有多快。
顧輕寒哭笑不得,這個凌清晨,簡直就是萌貨一個。是他太二了,還是他家裡的人將他保護得太好了,以致於完全不懂人情事故。
段鴻羽氣憤,陛下這是怎麼回事,要是以前,早就直接處死了,就算沒有處死,也是一把掌過去,或是將他打得半死不活,哪能由得他亂來。
月光下,顧輕倚着欄杆,手上拿着酒壺,直接將壺口對着嘴裡往下灌着。
不知道爲什麼,段鴻羽感覺現在的陛下心裡很落寞,很傷感,很自責……周身包裹着濃濃的寂寞憂傷,看得他想過去將她抱住,攬在懷裡。想撫平她身上的傷。
輕輕的走了過去,柔聲道,“陛下,喝酒傷身,我們別喝了好嗎,臣侍帶您去看曇花,開得很漂亮的。”
顧輕寒一把揮掉伸過來搶酒壺的手,一仰脖又灌了下去。
段鴻羽瞼了瞼眉角,不再說話,也不再動作,只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
陛下爲什麼這麼傷心難過?是因爲上官貴君的事嗎?陛下喜歡上官貴君嗎?心口一陣窒息,陛下喜歡誰是她的事,只要有給他寵愛,有給他地位不就夠了,爲什麼他要難過?
“段鴻羽。”
啊……乍然聽到顧輕寒的話,段鴻羽驚了一下,“陛下,臣侍在呢。”
“你說,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陛下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他要怎麼回答,萬一回答不好,陛下不開森了怎麼辦?
“陛下比以前,更加重性重義,體恤百姓,更加寵愛後宮侍君,可以由着我們使小性子,也比以前溫柔多了,現在陛下,臣侍很喜歡。”段鴻羽嬌羞道。
顧輕寒嘲諷一笑,呵,寵愛後宮侍君,呵,如果她真的寵愛,就不會將上官給強了,還將他打成那樣。
“陛下,臣侍知道您後宮三千,根本看不上臣侍的,但臣侍永遠都會陪着您的,您別自責好嗎,有楚大夫在身邊照顧着,上官貴君會沒事的。”段鴻羽哽咽道。
到了這一刻,他無法再欺騙自己,陛下,將上官放進了心底,如果不是放進了心底,陛下不會這麼難過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陛下心裡也會裝下人,還是一個最她最討厭,最不看好的上官。
倚着欄杆,直接席地而坐,望着天上皎潔的明月。
爲什麼,爲什麼他感覺他的心像是刀在剮一樣?爲什麼他突然感覺很難過?
“哐啷”顧輕寒將酒中的杯子扔掉,“朕出去走走,誰也別跟着。”
段鴻羽眨了眨魅惑的睫毛,看着她的背景慢慢遠去。瞼了一下眉,長嘆一聲,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顧輕寒這一走,除了上朝批閱奏摺,便埋首在瓊花園,時不時的還讓人準備一些稀奇的東西,幾乎日夜都沒有休息過。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莫名奇妙,也有些擔憂,陛下最近都不愛笑,一直用忙碌來麻痹自己,晚上也不翻牌子,整日流連瓊花園,萬一身體吃不消,這可如何是好。
其中,古公公尤爲擔心,每天看着顧輕寒將所有奏摺批完閉,就埋首在瓊花園搗鼓,搗鼓的那些東西,他一個也沒有看明白。
眸光一冷,都是上官貴君,如果不是他,陛下如何會把自己關在這小地方,日日夜夜做同樣的動作。病殃鬼,看雜家不捏死你,以爲有陛下的庇護,雜家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嗎,哼。
古公公死人般的臉劃過一抹陰狠。再次擡眸看向顧輕寒的時候,眼裡又柔得滴水,陛下啊,您對上官貴君這麼好,處處爲他着想,給他最好的,上官貴君卻如此待您,看都不來看望您一眼,您不覺得委屈,雜家還覺得委屈呢,雜家必需要替您討一個公道。
說罷,古公公帶上了幾個小侍,怒氣洶洶的跑到攬月閣。
攬月閣內,上官浩依舊面無血色的躺在牀上,時不時的咳嗽幾聲,雙眼無神的盯着牀頂的雕刻。
小林子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看着自家公子,這麼多天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着牀頂的雕刻發呆,忍住即將溢出的眼淚,將那份心疼嚥進心裡,公子太苦了。
走到牀前,輕聲道,“公子,喝藥了。”
上官浩只是睜睜的看着頭頂,並沒有迴應,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小林子似乎也知道上官浩會這樣,於是再喊一遍,“公子,我們先喝藥好嗎,喝完再看。”
小林子將藥舀了一勺,吹了吹,待不涼的時候,才放在上官浩嘴裡。
看着他上官浩緊抿的嘴巴,小林子一個哽咽,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直下,“公子,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得爲肚子裡的寶寶着想一下啊,寶寶胎位不穩,隨時有滑掉的可能,您忍心嗎?”
聞言,上官浩身子顫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
“公子,寶寶何其無辜,他什麼也不懂,只是想活下來,您看,他的生命力多麼頑強,幾次三番的,都艱難的存活下來了,難道您做父親的,要親手扼殺他嗎?”
上官浩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手上無自覺的撫在腹部。感受着肚子裡的微弱的跳動聲。
那裡,正有一個小生命,那個小生命在他的肚子裡,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在跳動。
嘴角劃一道苦澀的笑容,這個孩子是他的,是他跟那個暴君的,這個孩子何其無辜,他該有自己的生命的,卻投胎轉世到了他的肚子裡,他連自己都顧不了,哪裡能顧得了他,並且,他的母皇,那個暴君,也不會允許他生下來的。
他不知道爲什麼幾天過去了,墮胎藥還沒有送來,但他知道,那是早晚的事罷了。
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
“公子,喝藥吧,別讓寶寶難受。”
上官浩轉頭,看着一臉擔憂哭泣的小林子,心下不忍,他又讓小林子擔心了。伸手欲將他眼角的擦乾,卻怎麼也擡不起手來。
嘶啞着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公子,只要您好好的,小林子什麼都願意做,小林子只恨,身份卑微,能力低下,只讓眼睜睜的看着公子被人欺負。”小林子將臉上洶涌而下的淚水抹掉。
生活在這種黑暗的地方,他們就像是浮萍一樣,無能爲力,找不到一個安穩的地方,只能任由她們安排,被迫做一些違心的事。
“公子,那我們先把藥喝了好不好。”
“嗯。”
小林子一喜,連忙舀了一勺藥,吹涼後,放在上官浩嘴邊,極盡溫柔細心的餵給他上官浩。
上官浩艱難的嚥下,眼角晶瑩,手上始終搭在腹部。
寶寶,我不知道那個人會讓你活多久,我只能在她肯讓你活着的時候,養好自己的身體,讓你有一個可以寄居的地方,希望你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能投個好人家,千萬別再找像我這樣的。
我不配當你爹爹,一點也不配。
幾天過去了,身上的疼痛依舊沒有減少,也沒有好轉,身上到處都疼,尤其是下身,可是他已經不去管了。他現在只是將小林子餵過來的藥無意識的嚥下。思緒飄飛,飄到了幾年前。
那個時候,他還很小,才十六歲,御醫檢查出他有孕了。他既難過,又開心。難過他是被迫纔有那個孩子的,那個孩子不是他心甘情願有的。開心着他以後不是一個人了,有一個生命正在他肚子裡孕育着。
他以爲,只要有孕了,陛下就會放過他,就不會召他侍寢,就會像他疼那個孩子一樣疼愛。
可是他低估了陛下的殘忍。
就在那個暴風雨的夜晚,他在他的寢宮裡,正在溫柔的跟着肚裡的寶寶說話,突然陛下帶着幾個小侍,面無表情進了寢宮。
他永遠都記得,陛下那個的時候表情有多冷,有多無情。她讓小侍端着藥走到他面前。
不顧他的驚恐,不顧他的哀求,就要他自已將碗中的藥喝了。他知道,那碗藥絕對不是什麼好藥,甚至有可能還是墮胎藥。他雖然不喜歡她的強迫,可那卻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他都能感覺得到孩子在肚子嬉皮的玩耍踢跳。她是孩子的母親,她怎麼能狠得下心。
所以他不喝,他掙扎着將藥打翻,可是那個暴君卻命人再端了一碗過來,直接端起藥,面無表情地朝着他一步步的走去。
他驚恐,他害怕,他跪下來使勁的求她,可是那個無情的暴君根本不顧他的哀求,直接捏起他的下巴,一把將他那個藥灌進他的口中。然後冷冷的吐出一句,“你不過是朕泄慾的工具罷了,根本不配懷朕的孩子。”
呵,泄慾的工具,他知道他在她的眼中算不得什麼,他知道她看不起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可以狠到那種程度,虎毒還不食女,可她卻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孩子。
灌下那墮胎藥後,那個暴君,連看他一眼都不不屑,轉身帶着衆人就走,仍由他一個人在那裡無助的哭喊,任由那個孩子化爲一灘血水。
想到過去,上官浩眼角淚珠滾淚,輕輕撫摸着腹部。這個孩子也要跟以前那個孩子一樣的命運嗎?
“公子,您怎麼了?別難過,寶寶會很好的,只要公子按時喝藥吃飯。”小林子見上官浩突然傷感起來,以爲他是怕寶寶出事,忍不住安慰起來。
上官浩朝着他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張口吞下嘴邊的湯藥。
突然,外面一陣吵鬧的聲驚到了兩個人。
“全部都給雜家出去。”古公公陰陽怪氣的吼了一聲。
隨着這一聲吼,外面噼裡啪啦響起一陣腳步奔走的聲音。
小林子面色大變。慘了,古公公來找麻煩了。驚恐的看向上官浩。
上官浩也是眉毛一皺,找茬的來了。
果然,一轉身就看到古公公帶了幾個小侍,似笑非笑般陰森的走了過來。手上的拂一擺,換了一隻手持着。
“老奴見過上官貴君,貴君千歲千歲千千歲。”雖然口中念着行禮的詞,可動作卻不變,依然站得筆直,甚至倨傲地看着上官浩。
小林子連忙將藥放下,起身給古公公行了一個禮後恭敬的站在一邊。心裡七上八下,古公公這個時候來這裡幹嘛。
上官浩不語,他知道古公公自己會接着說下去,他也不想去理他。
“上官貴君的身子可真是嬌弱啊,這才侍寢了一個晚上,就臥牀幾天,要是陛下天天寵幸您,您是不是該在臥牀一輩子?”
小林子在心裡腹誹,廢話,你個老變態,不看看將公子整成什麼樣,公子本來身子就不好,又被您拉去泡了天池水,服了不少變態的藥,又被陛下如此折騰,能不臥牀纔怪。
古公公看到上官浩連理都不理他,心裡既氣憤得直想將他一把捏碎。
“貴君可真有本事啊,侍寢了一個晚上,就把陛下迷得中邪了,陛下現在,整日將自己埋在瓊花園,除了朝政的事,整日都不曾講過一句話,您說,您這是有多厲害啊。”
上官浩依然不吭聲,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清澈的眼睛看着牀頂的雕刻。
古公公氣急,一個小小的病殃鬼,居然也敢給他臉色,他以爲他掌管後宮大小事物,都是掛着名的嗎?
古公公冷哼一聲,手中拂塵甩了一下,“雜家懷疑您身上有病,傳染到陛下身上了。”
上官浩眉毛一挑。
古公公接着道,“誰都知道上官貴君您常年疾病纏身,雖然侍寢前有檢查過了,可保不齊還會落下是吧。”
“你想怎樣。”上官浩依舊看着牀頂,輕飄飄的落下一句,不知是那日將嗓日喊得沙啞了,還是久未開口,上官浩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
“上官貴君您言重了,雜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奴才,能對您怎樣,雜家承蒙陛下信任,掌管後宮,自然得爲陛下好好辦事,好好着想了,所以,雜家要檢查您是不是乾淨的。”古公公對着鳳鸞宮恭敬一揖,語帶敬畏,講到下半句的時候,恭敬的臉上,陰狠一閃而過。
上官浩心中一跳。
小林子聽到這句檢查您是不是乾淨的,心裡一跳,撲通一聲,直接跪下,“公公,求您明察啊,公子身體不適,可是每次侍寢前都經過重重檢查,不可能落下什麼病的,求公公明察。”
“雜家知道上官貴君也許是被冤枉的,所以這不是來明察了嗎。”古公公對着上官浩陰陰一笑,而後對着後面一招手,“還不趕緊給上官貴君好好檢查檢查。”
古公公在講到檢查的時候特意咬了咬牙,加重語音,後面的幾個小侍,兩個將攬月閣廂房的大門關閉,四個直接過來牀上,眼看着就要將他身上的衣服撕開。
“放肆,誰許你們碰我的,我是堂堂的貴君。”上官浩用力掙脫着他們的鉗制。
幾個小侍本來還想一把將他身上的衣服脫掉,此時聽着上官浩帶着威嚴的說出這一句話後,連忙將手中的動作鬆了一下,他們可沒有忘記,上次那些欺負上官貴君的小侍們被陛下集體處罰了。
“您是貴君沒錯,就因爲您是貴君,所以您更加得做好榜樣。”古公公低低一笑,爾後厲喝一聲,“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動手。”
衆小侍聽到古公公的話,不再猶豫,掀開被子,‘嘶拉’一聲,將他身上的衣服撕掉。
小林子急了,再顧不上身份了,急忙奔過去阻止,公子有公子的尊嚴,哪能在這些小侍面前被脫光,何況還是被這些低下的小侍強行脫光的。
未等小林子將人拖開,剛剛去開門的那兩個小侍就一人一邊,將小林子給按壓在地,阻止小林子前去搭救。
“放手,你們快放開我,公子是陛下的人,你們不可以動他,快放開公子啊。”
上官浩看到別人脫他的衣服,目赤欲裂,悲痛難當,他什麼時候淪落到連下人都能脫光他的衣服了,手上極力掙扎着,他是貴君,他還是皇子,他也是人,他有尊嚴,陛下踐踏他的尊嚴就算了,這些人,怎麼能如此踐踏他的尊嚴呢。
“放開,你們敢這樣,你怎麼敢這樣。”上官浩怒喊,急忙將被撕開的衣服裹上,可惜,他本就是一個病人,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如何能夠阻止得了那些兇殘的下人。
即便使盡全力力氣,也只能看到那幾個小侍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撕開,任憑他如何大吼,都阻子不了。
小林子看到這一切,想將他們殺掉的心都有,什麼人都來欺負公子。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壞。
古公公則有饒有意味的看着這一切,嘴裡揚起一縷縷的邪笑。雜家就是要踐踏你的尊嚴,呵,怎麼樣,好受吧。一個高高在地的皇子,被當衆撕下衣服,檢查身體。
“咳咳……”上官浩劇烈咳嗽起來,軟倒在牀上,無力的看着他們一件又一件撕扯着他的衣服,眼角滑過一抹淚水。
最後,不知哪來的力氣,揮開衆人,直接一頭撞在牀欄上,頓時鮮血淋漓。身子一軟,倒在牀上。
看到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小林子驚恐的看着自家公子,公子撞牆自盡了?
幾個小侍更加驚恐,萬一貴君真的出了事,他們會不會有麻煩。
而古公公則驚訝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上官浩,上官貴君,居然尋死?
急奔而來的顧輕寒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幾個小侍撕扯着上官浩的衣服,上官浩不堪受辱,直接撞頭自盡。
顧不上教訓古公公,連忙一把將上官浩的身體抱了一起來,再看牀上的被子蓋在外露的春光上。看着奄奄一息的上官浩,看着他頭頂一縷縷鮮血冉冉冒出,暴吼一聲,太醫,馬上給朕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