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楚逸左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服。
那咯咯作響的牙齒,哆嗦的打開,“別,記住你答應我的話。”
怔住,他答應楚大夫什麼話了。
對了,楚大夫叫他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要管,不要說,不要插手。
可是他現在這樣子,他怎麼能夠做到不管不問呢。
“放開我,別,別管我,一會就,就好了。”楚逸虛弱無力的開口,那期盼又帶着警告的眼神讓凌清晨晃了晃。
“呵,楚大夫好像很不舒服啊,不過好戲還在後頭呢,楚大夫可以慢慢的‘享受’了,本君可着實喜歡看着楚大夫‘享受’的樣子啊。”
走近楚逸的面前,居然臨下的俯視着他。
那大紅的豔衣,拖拽而出,長長的拖了一地。
楚逸強忍着痛苦,如往常般淡淡的看了一眼段鴻羽,只是那眸中的傷痛卻是那麼的深,那麼的明顯。
他何嘗不知道那盅湯裡下了七蟲毒。
那是集天下,最爲兇猛毒獸的精華,煉製七七四十九天方纔製作而成的。
這個毒不會致人死命,卻會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些年來,他幾乎只要是興起,就會賞他一盅,或是暴打折磨他一頓,他都傾數承受了下去,他還想怎麼樣?即便心裡有再多的不滿,有再多的痛苦,也該發泄完了。
平靜無波的眸子,染上了點點淚水。
段鴻羽看到楚逸眸中的淚水,那似笑非笑俊美絕倫的臉上抽了幾抽。笑得有些僵硬。
而後發狠般仰天大笑。微風拂過,吹起他陣陣紅色的衣角,那縹緲般的紅色紗衣若隱若現的遮住他妖冶的俊臉,一切顯得那麼詭異,那麼邪魅。
“哭啊,使勁的哭啊,本君就是喜歡看着你哭,你哭得越傷心,本君越開心,哈哈哈……”
凌清晨瑟縮了一下,這個變態,又發瘋了。
楚逸聞言,將那飽含痛楚的眸子一閉,那碩大飽滿的淚珠順着眼角滑落下去。
再睜開時,那眸中,一片平靜,沒有七情六慾,沒有情緒波動,像一汪死水般平靜。
只是那皺擰的額眉,緊咬的嘴巴,還有顫抖的身體,無不證明着他現在很痛苦很痛苦。
那蝌蚪似的黑色絲線不斷蠕動着,完全沒有靜止的傾向,反正以越來越快的速度蠕動着。
直到他再也支撐不住,冷汗,顆顆滑落,嘴巴也溢出呻吟。
將凌清晨伸過來的手,狠狠的拍掉,自己蹲在一個角落,抱着身體,蜷縮在一邊。
再將頭緊緊的埋在膝蓋處。
凌清晨心裡揪疼,楚大夫原本是多麼淡雅謫仙的一個人,卻……
他該忍受多大痛苦。
一顆顆碩大淚珠自凌清晨眼中滑落,不斷的抽泣着。
段鴻羽則興致勃勃的欣賞着那痛苦發作的楚逸。
呵,越來越能忍了嘛,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看着幾近首昏厥過去的楚逸,紅奴附耳在段鴻羽耳邊耳語了幾句。
“貴君,楚逸奉命爲上官貴君治病,這次咱們就算了,等下次再好好的折騰他。”
原本還想好好懲罰楚逸的段鴻羽秀眉頭一皺。
是啊,如果現在把楚逸折騰得太過了,陛下那邊也不好交待。
算了,等上官好了,再好好的跟楚逸玩兒。
看看天色,陛下也該下朝了吧。
無聊的揮了揮手,帶着一衆的小侍如來時般浩浩蕩蕩的離開。
凌清晨看着離着離去的段鴻羽,往前追去,又腳一屈,跪了下去。
“求求您了,把解藥給楚大夫吧,楚大夫真的快不行了。”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關心他。”
“他,他沒有給我任何好處,楚大夫是個好人,他一直都在努力的救治別人。”
“你知道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瞭解嗎,他以前做過什麼,你又瞭解嗎,單憑他現在對你好那麼一點點,你就將他這人面獸心的人當作好人。”雖然對着凌清晨說話,可段鴻羽那眸子卻惡狠狠的瞪着不斷顫抖的楚逸。
凌清晨有些疑惑的看看段貴君,再看看向一邊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楚逸,有些迷茫。
但還是很堅定的磕了幾個響頭。
不管楚大夫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但他知道,他現在就是一個好人。
“貴君,求求你了,您大人大量,饒他一命吧。”
“呵,他自己不是自稱神醫嗎,難道不自已不會配藥。”
繞過凌清晨,一腳踏了出去,看都不看他一點。
凌清晨起身,看看那遠走的段鴻羽,跺跺腳,小跑到楚逸邊上。
只見楚逸不知何時已經昏迷過去,那身上的溫度還是滾燙得嚇人,臉上黑色蠕動的絲線,滲人得恐怖。
抹了一把淚水,將楚逸扶了起來,靠在牆壁上。
小跑着往外找大夫。
只是凌清晨天真的以爲,只要他去找了,就有小侍或是太醫幫忙。
然而,他跑遍了整個皇宮,找了所有能找的人,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解救。
所有人都是搖搖頭,段貴君下令‘賞賜’的,誰敢動手去救他,那不是跟段貴君作對嗎。要知道,段貴君可是陛下最爲寵愛的侍君。
得罪了段貴君,就等於得罪了陛下。
整整找了近一天,最後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到儲秀宮。
楚逸跟離去的時候一模一樣,除了臉上的黑色絲線淡了些,還是靠着牆壁,無力躺着,姿勢動都沒動過。
凌清晨不禁有些憤怒,這儲秀宮那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人肯搭一把手,就沒有人肯照顧照顧他嗎,哪怕是將他扶到牀上也好啊。
眼眶紅了,楚大夫爲人心善,樂善好施,無償的救治別人,卻得不到別人真心的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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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狂祝各位兄弟姐妹情人節快樂嘎,有情人的,祝你們長長久久,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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