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辦?我們去哪?”白若離偏頭問道。
“你看,前面好像有很多人。”楚逸突然一指前方。因爲他們前方有數十顆大樹擋着,故而別人看不到他們,他們卻可以看得別人。
衆人順着楚逸的方向看去,卻見許多穿着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統一朝着南方而去,而這些人,身上幾乎都佩戴着刀具,男的白布包頭,上身着各色的對襟長衣,下穿黑色或藍色的大長褲,束腰帶。女的則穿着各色的繡花綢緞,外套坎肩,腰上,手腕,腳踝,頭上皆佩戴着銀飾,走起路來,噹噹作響,儼然一幅少數民族的模樣。
“奇怪,這些人一個個的,怎麼都往南邊而去,藍族到底出了什麼事?”白若離一雙負後,一手在前,眼角深遂。
顧輕寒摸了摸下巴,猥瑣一笑,“不管藍族發生什麼事,我們的裝扮跟她們都不一樣,遲早都會被認出來,先去坑幾套衣服來穿再說。”
話未說完,從地上撿了幾塊石頭,悄然移步過去,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手中的石頭往前扔去,速度那叫一個快準狠,馬上定住了最後的四個人。
一招手,命白若離等人過來,一起扒了他們的衣服,換上他們的藍族特有的衣服。
一翻掃蕩過後,顧輕寒等四個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不是彼此都知道換了衣裳,都認不出對方來。
楚逸等三人,換上藍族的衣服後,越加顯得精神有活力,甚至別有一翻味道,看得顧輕寒哈喇子都想流出來,若不是現在身處險境,少不得要與他們甜蜜一陣。
顧輕寒自己換上的是男裝,嫌棄那些頭飾噹噹作響。因爲顧輕寒身材高挑,動作自然瀟灑,乍一看起來,竟認不出來是女子,甚至比男子還要俊朗有氣概。
“青陽,你的腿能走嗎?若是不能走,我揹着你走。”
“腿上的傷不重,主要是胸口的肋骨,應該能走。”
“那我扶着你吧。”顧輕寒與楚逸一左一右,扶住衛青陽。在藍族,如果用背的,太招搖了,他們也不敢冒這個險。
“兩位爺爺的住處也不知在哪,看這些人,都往南邊而去,你說,爺爺們會不會也在南邊?”白若離望着寬敞大道,轉頭問在顧輕寒。
“如果藍族有重大的事情,爺爺身爲護法,地位崇高,肯定也會去的,不如我們混入人羣中,去看看藍族到底發生什麼事,順便再打聽爺爺的住所。”
“正在此意,那我來帶路吧。”
“好。”
四個人以白若離爲首,顧輕寒等三個,並排而行,緩緩往南邊而去。
四個人不像其他人飛奔般的前往,而是一邊欣賞風景,一邊聊天,按照衛青陽的速度緩慢進行。
等到他們幾個走到南邊的時候,已過了一兩個時辰。
前方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羣,雖然未跟他們交手,但衆人都看出來,這些人腳步沉穩,步履如飛,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高手。
因爲前方聚集了太多的人,顧輕寒等人擠不進去,只能站在外圍,看着前面的密密麻麻的人羣。
白若離四處找了找,也未能找到一個視野寬闊的地方,最後顧輕寒一指後面的高臺。
反正擠又擠不進去,看也看不到,更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還不如退而站在高臺,雖然退後了許遠,卻能夠清楚的看得到臺上。而且,遠處的高臺上,四周都站滿了不少人,也不怕被人輕易發現身份。
想到此,顧輕寒帶着衛青陽,直接上了高臺,白若離見顧輕寒上了高臺,也帶着楚逸一起上高臺,俯視而去。
站在高臺上,不至於讓他們像剛纔只看到人齊人,而是能夠清楚的看得到,這些人分爲兩幫,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
一幫以爲藍玉棠爲首,大多都受了傷。顧輕寒與白若離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連藍玉棠都受了重傷,左右護法的嘴角更是溢出一縷鮮血,內傷極重。
還有小魚兒,小魚兒竟然也是臉色慘白如紙,分明是剛剛與人對招,身受重傷。至於其他的人,顧輕寒等人不認識,只知道那些人,都站大藍玉棠的身後,想來應該是支持藍玉棠的下屬。
顧輕寒臉色有些陰沉,不說其他,就說左右護法對她疼愛有加,數次相救,並賜予寶物,小魚兒對她更是信任有加,心思單純,一口一個大姐姐,大哥哥的喊着,她就不容許別人傷害他們。
拳頭緊握,冷冷的看向另一邊。
另一邊的人,幾乎佔了五分之四。一幅咄咄逼人的模樣,雖然其中也有許多人重傷,卻沒有藍玉棠他們那邊那麼厲害。
“少主,你捫心自問,從你執掌藍族開始,可曾爲藍族做過任何貢獻?”在藍玉棠對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擲地有聲,那洪亮的聲音,與他的外表完全不搭腔。
雖然看起來枯瘦精幹,垂垂老矣,身上瘦得只剩下一層近乎乾枯的皮,可他的眼中,卻透着一幅不符常的人的犀利精光,中氣十足的聲音讓人知道,此人,又是一大高手。
藍玉棠聽到他的話後,仰天狂傲一笑,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更不爲此時身傷弱勢而卑微,扇子一搖,笑得邪魅,“你是想說,你陳堂主的貢獻很多嗎?”
陳堂主一驚,沉聲撇開道,“老夫不敢居功,老夫……”
“既然連你自己都認爲自己沒有功勞了,還在這裡嘰嘰喳喳做什麼?”不等陳堂主說完,藍玉棠就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把陳堂主氣得直吹鬍子,恨不得一掌拍死藍玉棠。
“少主,您貴爲少主,卻罔顧人命,想殺就殺,族裡不知被你殺了多少人了,如今更是偷取藍族的鳳凰玉佩,帶走懾魂鏡,私離藍族,藍族的族規全部都被你給犯了,你憑什麼當我們藍族的少主。”又一個髮鬚皆白的老頭,開始諷刺。
“對,你不配當少主,不配當藍族族主的繼續人,像你這般喜怒不定,濫殺無辜,我行我素,如何統領我藍族,我們強烈要求你退位。”
“如果真讓你當了族主,我們這些人還有活命嗎?我們藍族如何壯大。退位退位……”
“馬上退位,我們要重選少主,退位退位……”
一石激起千層浪,底下喊着退位的聲音此起彼伏,迴音飄蕩在羣山之間,隔着數裡都可以聽得到。
這般嚴重的抗議討伐,若是換了常人,早就驚恐慌亂了,然而藍玉卻悠哉遊哉的坐在躺椅上,翹着二郎腿,悠閒的搖着扇子,慢慢品味香茗,完全將對面的人給忽視了,彷彿對面的人,只是一羣小丑,而他則坐在躺椅上看着那羣小丑表演。
若不是感受到藍玉棠身負重傷,若不是知道這些人都磨拳霍霍,想要逼位,殺死藍玉棠,顧輕寒都要以爲,這真的是一場戲呢。
小魚兒正要開口,藍玉棠扇子一攔,低聲斥道,“他們口水多,想喊就讓他們喊去吧,來,喝茶。”藍玉棠倒了杯水遞給小魚兒,小魚兒怒瞪了一眼藍玉棠。
他實在想不通,爲何哥哥每次都這樣,兵臨城下,性命將危了,他都無動於衷,他們人那麼多,若是真的造反的話,他們如何抵擋得了。
許是看到藍玉棠諷刺的看着他們,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反而慵懶的把玩着扇子,讓衆人怒意更加狂猛。
“藍玉棠不配當我們藍族的繼續人,請退位,否則,我們就要羣起而造反了。”
“呸,什麼藍玉棠不配,現在的族主也不配,溺愛兒子,任由兒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要我說,族主也該下位,咱們可以重新選一個族主。”
“對,族主也不配,身爲族主,卻迎娶外族妖女,不僅沒有以身作則,反而破壞我藍族的族規,如今更是縱容兒子,犯下滔滔罪行,也不處罰,而是縮在聖洞裡,閉死關,我呸,閉什麼死關,分明就是不敢出來……噗……。”
話未說完,剛剛批責的人,直接倒地不起,雙目瞪大,死不瞑目,也不知他是怎麼死的。
衆人一驚,洪舵主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啊,竟然連一招都敵不過。
“我最討厭別人拿我爹孃的過往說事,誰敢再提,我便殺了誰,若是你們全部都敢提,我就把你們所有人,全部都殺了。”
一道陰霾森冷的目光掃向衆人,讓衆人皆是一顫,因爲他們從這道目光中,徹底感受到了殺意。
想到藍玉棠瘋狂變態的模樣,衆人都是一個瑟縮。這個魔頭,簡直是一個大變態。心情一個不爽,不管你是誰,你是什麼身份,擡手就把你給殺了。即便他不是你的對手,拼着一死,也要同歸於盡,而他的不爽,往往都是一句話不合便開始斬殺。
陳堂主似乎是這些人的起義首領之一,冷冷一哼,“怎麼?難道你還想將我們這些人全部都殺了不成?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你能殺了我們嗎?死到臨頭,還在這嘴硬。現在,你馬上退了少主之位,再讓族長一併退位,我們或許可以饒你們一命,否則……哼……”
藍玉棠,坐在躺椅上,連動都不曾動一下,繼續喝茶,那嘲諷模樣,似乎在說,有本事,你就來了啊。
顧輕寒等人紛紛不解。
按說,以藍玉棠現在這邊的人,要有本對付不了陳堂主他們,爲什麼他們有恃無恐,絲毫不將陳堂主放在心上?
是藍玉棠太狂傲了,還是他有什麼倚仗。族主呢?又去哪了?爲什麼都沒看到呢?
藍玉棠是狂,是傲,但也不至於這麼無知吧,他應該知道,若是一旦開戰,他們必敗的。
反觀陳堂主等人,雖然佔了上風,卻有顧忌,不敢輕易直上。畏畏縮縮,他們是在怕什麼嗎?
“藍玉棠,你沒有聽到嗎?馬上讓位,讓族主出來,一起讓位,否則,別怪我們無情了。”
“就是就是,讓位讓位,馬上讓位。”
“要讓位可以啊,只要我那老頭子的爹一聲令下,我馬上讓位,一個少主而已,我還不稀罕呢。”藍玉棠用茶水在喉嚨裡漱了一下,吐出來,風清雲淡的道,轉而又讓下人,再去泡一杯熱茶過來。
“那你讓族主出來,我們現在馬上讓族主廢了你,再讓他把族主之位退出來。”
“退出來退出來退出來……”左護法實在看不下去了,厲吼一聲,“沈洪揚,你少在這裡煽動人心,族主閉死關,閒雜人等不可打擾,你難道不知道嗎?”
“閉死關,他說閉死關就閉死關,我們怎麼知道,別是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做了‘好事’不敢出來吧,哼,藏頭縮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藍族有這樣的族主,簡直就是恥辱。”
“不許你說我爹爹的壞話。”小魚兒緊握拳頭,怒視沈洪揚,磨着小虎牙,恨不得揍他一頓。
沈洪揚每次都在背後說爹爹的壞話,蠱惑人心,讓族裡的人,都討厭爹爹跟哥哥,還說他是撿來的,沒有人要的。
他一直都想揍他,可是爹爹說,揍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他才一直忍下來,現在,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又說爹爹的壞話。
“他敢做還怕別人說他壞話嗎?哼,藍玉棠不是正宗的藍族人,你更不是,你不過是外面撿來的一個野孩子罷了,居然還能當上神子,我呸,族主分明就是護短。我們族裡有那麼多的資質上等的人才,爲什麼偏偏選你,搞不好,你就是族主跟那個賤女人生的野種,只是爲了面子,才說是撿來的。”
“轟……”
小魚兒再也忍不住,一道排山倒海的拳頭,揮向沈洪揚。
沈洪揚一個措手不足,差點被當場打死,好在陳堂主,以及幾個堂主相幫,才免了一劫,饒是如此,也被打成重傷,一口鮮血溢了出來。
“小魚兒,不必留情,直接殺了他。”藍玉棠神色莫測的話幽幽吐了出來。
小魚兒如獲聖旨,再也沒有顧忌,身形一動,以手畫天,畫出一個又一個符型,轟向沈洪揚。
沈洪揚一驚,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而下,讓他陣陣心顫,彷彿一腳邁進了鬼門關,拼盡全力,想攔下這些符型,卻徒勞無功,那巨在的符型直接打在他的胸口,讓他瞪大眼睛,當場死亡。
而陳堂主等人雖然施救,一時卻也奈何不了小魚兒的巫力。
只要是藍族的人都知道,若說在藍族,誰的巫術最強,首當護族老神子,其次就是小魚兒。
小魚兒不止武功高強,出神入化,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就連巫術也是最高超的。他的巫術是與生俱來的,不需要修煉。而常人付出比他多百倍千倍萬倍,卻連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他繼任神子,原本是理所應當,但衆人就是不服氣。
對族長不服,對少主不服,對神子更是不服。
何況,堂堂一個神子之位,地位崇高,卻讓一個黃口小兒來當,怎麼可能服衆。也不看看他,整天除了玩就是玩,何曾爲藍族做過什麼貢獻。
說到底,族主就是偏心,什麼好的,都讓給他的兩個兒子。
陳堂主眼睛微眯,閃過一道危險的兇光,衝着底下大片的蠱惑道,“大家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所敬佩的少主與神子,你看看他們,只不過因爲講了幾句不是的話,說殺就殺,也沒有經過長老堂,這樣的人,如何能夠服衆,我們今天若是再不逼他們退位,藍族亡矣,亡矣啊。”
“少主狠辣無情,乖張邪惡,想不到神子聖潔高尚,竟然也如此心狠手辣,我鄭剛強烈反對你們繼續執權。”
“他們兩個是禍害,血統又不純,分明是想謀奪我們藍族,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殺他們,所有人,全部一起大聲狂喊,緊接着,幾個元老級的人,跳出來,將小魚兒圍在中間,又在其他人,率兵將藍玉棠團團圍住。當然還有一些,則有些猶豫,不知該站在哪邊。
一場大戰,即將到來。
圍住小魚兒的幾個高手,趁着混亂,毫不留情的對小魚兒展開攻擊,招招致人死命。
而小魚兒本來就身負重命,氣息絮亂,如何能夠敵得過衆人。況況,他本性善良,即便人家苦苦相逼,也沒下死手,只是將他們打開。
“你們住手,我爹爹說,小孩子不可以隨亂殺人的,要是你再不住手,休怪我無情了。”
“砰……”
小魚兒因爲臨時收招,胸口被人偷襲,中了一掌,臉色瞬間發白,而其他們,則還想繼續圍攻。
藍玉棠眸子一冷,扇子一合,就想過去搭救小魚兒。這個蠢貨,人家都要殺你了,還留什麼情,要留情也要看時機好不好,他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弟弟。
未等藍玉棠動手,兩道強大的掌風襲向圍攻小魚兒的衆人,將他們打得凌空倒飛而去。
這一招出來,所有人齊齊一驚,好大的威力。藍族還有這等高手?
幾乎人人都停止手中的動作,看了過去。
只見高臺之上,屹立着四個人,這四個人,無論哪一個都風姿絕然,光華萬丈。其中兩個,身上更是縈繞着一股強大的氣息。
他們身穿藍族的衣服,面容俊美,出塵淡雅,無論哪一個,都是在人海中,一眼就可以記入靈魂深入的。
衆人紛紛皺眉,他們藍族有這樣的驚才絕豔,容貌出衆的人嗎?
若是有,爲什麼他們全部都沒見過,這分明就不是他們藍族的人。
“大姐姐,白哥哥,楚哥哥,衛哥哥,你們來啦。”小魚兒扯着嗓子衝着高臺之上的顧輕寒等人招手興奮的大喊。
左右護法既喜又驚。
喜的是,沒想到,在藍族居然能夠碰到孫女兒,孫女婿等人,驚的是,孫女兒來藍族,這不是自投羅網嗎?少主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們。
偷偷往藍玉棠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藍玉棠剛剛還在慵懶淺笑的臉,瞬間踱上一層寒霜,森冷得讓他們害怕。即便與他離得有些遠,兩位護法,仍然感到如墜冰窖。
顧輕寒與白若離對視一眼,眼中出現一抹無奈。
剛剛看到小魚兒情況危急,情急之下,出手相幫,這下子身份給泄露了。
既然身份泄露,那還躲在這裡做什麼?早晚要面對的。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個抱着衛青陽,一人攬着楚逸,從高臺之下,凌空飛躍而來。
兩人沒有在地上縱橫而來,而是左腳輕點右腳,靠着靈巧的輕功,從高臺上,飛到兩派的中間。
這一手漂亮的輕功,讓衆多不認識他們的人都感到一驚。
這兩個人,年紀輕輕,居然有此身手,比之少主有過之而無不及,什麼時候少年高手像大白菜一樣滿天飛了?
是他們眼花,還是他們見識淺薄?
“大姐姐,我想死你了,嗚嗚……我剛剛差點就讓人打死了。”小魚兒撲進顧輕寒的懷裡,抱着她的腰,痛聲哭泣,哭得好不委屈,彷彿剛剛差點就與顧輕寒等人陰陽兩隔了。
顧輕寒摸了摸他的頭,“別哭了,多大的人,還哭,也不嫌丟人。只要有大姐姐在的一天,就沒有人能夠欺負你。”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比泰山還重,字字句句入了小魚兒的心,讓小魚兒心裡重重一震,抱着顧輕寒腰間的手久久不鬆,咧嘴一笑,笑得開心,剛剛的委屈消失殆盡,一層層的溫暖包圍着他,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慢慢轟塌而下。
“你是誰?你不是藍族的人?”陳堂主突然大喝道。
這一聲大喝,衆人恍然,原來真不是藍族的人,只是穿着他們藍族的衣服罷了。
“你們是誰,誰帶你們來藍族的?”
“我知道了,是神子帶你們進來的對不對,怪不得我昨天好像聽到神子跟血龍,以及一些陌生的聲音在大吼,原來是神子把外人帶到藍族了。”
“神子,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藍族是不許外人進來的嗎?你身爲神子,居然敢私自帶外人進族,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還能想做什麼,無非就是想要幫他哥順利當上族主之位唄,還有他,他也想穩固神子的地位,所以早早的就請好了幫手,讓外人過來幫他們,一起鎮壓我們,滅殺我們。”
“哼,原以爲你心思單純,沒想到,你竟是最惡毒的人。”
“我們藍族的神子是神聖的,高潔的,豈容你這歪魔邪道,心機深沉的人當神子。”
“當憑私自帶外人入族這一條,你就犯了死罪,必須萬刑伺候。”
“萬刑伺候是肯定的,但在萬刑伺候之前,要先將神子的位置卸下。”
“卸下神子身份,讓位,讓位,讓位,神子不能讓心思骯髒齷齪的人來當。”
“……”
顧輕寒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她一句話都沒說,他們就把話全部都說光了,那她還說什麼?罪都讓他們給定光了。
小魚兒眼眶通紅,不斷的搖頭,他沒有……他沒有私自帶人回族,是護法爺爺讓他們進來的,大姐姐把地圖弄丟了,大姐姐進不來,他才帶着他們進來的。
他也沒有密謀要奪什麼大位,他出去玩了很久,族裡出了什麼事,他都不知道,他一回來,就看到他們要殺他哥哥,他當然不能讓別人殺了他哥哥。
上前一步,正想解釋,顧輕寒一把攔住他,“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小魚兒大眼睛,掛着兩串淚珠,抽泣着道,“大姐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小魚兒聽不懂。”
顧輕寒嘴角抽了抽,坑爹的,跟段妖孽一樣沒讀書嗎?這麼直白的話都聽不懂。
“意思就是,這些人,就是想要逼你們退位,無論你怎麼解釋,他們也不會聽的,更不會放過你們,所以不用跟他們解釋。”
小魚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惋惜道,“爹爹在閉關,要是爹爹沒有閉關,他們絕對不敢這麼欺負我的,爹爹最疼我了。”
顧輕寒摸了摸他的腦袋,真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顧輕寒轉頭看着藍玉棠,卻見藍玉棠眉目含笑,絲毫不在意她們到來藍族。
但她知道,藍玉棠越是這樣,越恐怖,他的笑意不達眼底,他的神色詭異莫測。不知爲何,面對這樣的藍玉棠,忽然間,她嗅到一股危險正在慢慢降臨。
“你們聾了啞了?不會說話嗎?”
“跟他們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我們藍族不許外人進來,這是族規,既然他們不想處死這些人,我們便先將這幾個外人殺了再來處置族裡的事。”
“對,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上啊……”
顧輕寒等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機會開口說話,這些人一個說完,另一個接着說,說完就打。
避無可避,顧輕寒等人也只能還手了。
剛將衛青陽扶到小魚兒身邊,讓小魚兒保護楚逸跟衛青陽的時候,忽然,一股股暴虐奔涌上來,讓她忍不住想要殺人……殺人……把這些人全部都殺光。
腦袋,像被撕裂了般疼前,精緻的臉蛋上,眸子忽紅忽黑,閃爍不定。
顧輕寒大驚,怎麼回事,現在大白天的,又不是十五,爲什麼她感覺有人在搶她的身體,爲什麼她的腦袋這麼疼,爲什麼她好想殺人……
難道是納蘭傾在做怪嗎?
想到這裡,顧輕寒一陣大駭,若離他們都在這裡,會傷了他們的。抱着腦袋,跌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着,想要取代主權,然而對方太厲害,越是掙扎,腦袋越疼,而意識也越來越薄弱。
顧輕寒身上一陣陣的煞氣,時不時的傳來,蹲在地上,抱着頭,痛苦呻吟,眸子裡更是忽黑忽白不斷的閃爍着,衆人自然也發現了。
瞭解她的,皆嚇了一跳。難道大白天的,納蘭傾也要出來了嗎?
小魚兒護着楚逸跟衛青陽後退幾步。
而白若離,因爲那些人密密麻麻的圍攻過來,藍玉棠又不幫忙,他也騰不出手,只能拼命應敵,此時看到顧輕寒的模樣,也是一陣擔憂。
白天都發作,這是越來越嚴重了嗎?
手上動作不斷,嘴裡卻大喊,“小魚兒,快帶楚逸跟衛青陽離開,兩位爺爺,若是他們有什麼危險,請保他們一命,儘快離開這裡。”
“哥哥,哥哥,你快幫忙啊,快把大姐姐身體的靈魂逼開啊,快讓人幫幫白哥哥。”小魚兒看到顧輕寒越來越狂暴,講出來的話,既帶着哭腔,又帶着顫抖。
然而,藍玉棠卻不在乎的冷哼一聲,“我爲什麼要幫他們,最好全死在這裡,省得髒了我的手,小魚兒你速回來,哥哥自有辦法保你。”
小魚兒一聽,心都涼了,哥哥怎麼這麼壞,每次都不幫他,大姐姐要是發作,會殺很多人的……
倒在地上的顧輕寒,帶着滿身的煞氣,忽然奔到楚逸身邊,嚇得楚逸與小魚兒皆是一顫,以爲死到臨頭了。
沒想到顧輕寒並沒動手,而是顫抖的從脖子上取下避邪珠,再手腳顫抖的掛在楚逸的身上,極力忍着被納蘭傾控制主權,從牙齒裡蹦出一句話,“走,馬上走。”
那煞氣太重,小魚兒嚇得臉色慘白,手腿發抖,怔怔的移動不腳步。
最後還是楚逸拉了拉小魚兒,“走,我們趕緊走。”
小魚兒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拽着衛青陽與楚逸往藍玉棠身邊跑去,“對對對,走走走,我們趕緊走,哥哥那裡有懾魂鏡,只有哥哥那裡纔是安全的。”
顧輕寒讓楚逸等人趕緊走後,馬上跑到白若離旁邊,將他身邊的人打退,推了白若離一把,將白若離推開小魚兒那邊,“走,別管我。”
一句話剛說完,剛剛還忽黑忽紅的眸子,徹底變得血紅。
整個人也發生質的變化。剛剛還溫和無害,淺笑細語的人,轉瞬間,就像一個從地獄爬起來的大魔頭,嗜血狂暴,煞氣重重,一舔嘴角,幽幽的冷笑,彷彿那些人,在她眼裡都是死人。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衆人一驚。
紛紛震驚的看着顧輕寒。這個人是什麼人,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煞氣跟殺氣。
知道的人,都懂得這個時候的顧輕寒已被人控制住靈魂,不知道的人,思緒有些搖擺不定。
這個人殺氣這麼重,離得老遠,就能感覺得到,死亡的陰影籠罩着他們,面對這樣的魔頭,不逃真的好嗎?會不會死在她的手中?
可是逃的話,那他們策劃的一切,豈不是都打了水漂?
他好不容易纔將藍玉棠他們那一幫的人,都打得重傷,毫無招架之力,眼看着馬上就可以逼得他們退位,難道就這樣放棄嗎?機會難得,絕對不能錯失。藍玉棠底下能人太多,如果這次不是靠着偷襲,他們這麼多人也打不過的。
想到這裡,陳堂主大喝一聲,“大家別被她嚇到了,藍玉棠是黔驢技窮,沒有辦法對付咱們,才讓這個人故意裝扮成這樣,來嚇我們的,大家一起上,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她一個女人不成。”原本還在猶豫不決的衆人,一聽到陳堂主的話,退縮的心,再次膨脹起來,對啊,他們這麼多的人,還怕一個女人不成,一個一刀都可以將她剁成肉醬了。
想到這裡,所有的人一擁而上,朝着納蘭傾揮起刀子。
納蘭傾雖然奪了身體,卻失了心智,時而瘋狂暴虐,時而恢復神智。此時的她,早已失去神智,只知道腦海裡有一種聲叫囂着她殺人殺人……統統殺光。
可要先殺誰,還不知道。此時竟有人圍攻她,哪裡還想着先殺誰,腰間的軟劍一拔,一人一劍,如修羅魔煞般,所過之處,沒有人可以抵得過她的一招,全部化爲血雨,殘肢斷臂,四處橫飛。
繼而,又衝進最密的人羣中,一劍一條性命,如同收割機在無情的收割着性命。
藍玉棠這邊的人全部瞪大眼睛,這個女人到底誰,也太恐怖了吧。這等武功,怕是連族主出來,都未必能敵得過她。
這等煞氣,都可以跟他們藍族世代封印的魔琴相提並論了。
這哪是打鬥,根本就是單方面的屠殺。雖然他們也不恥陳堂主他們的行爲,趁着族主閉關,少主出門,神子偷溜出去玩耍之際,挑了他們一個又一個堂,控制抓走他們無數弟兄,更是結黨叛變,偷襲他們,讓他們重傷,無力還手。
只是,雖然想殺光他們這些叛變的人,可也沒有想過,將這些人如此無情的全部斬殺呀。
這個女人,煞氣沖天,還好他們剛剛沒有得罪,否則如果將劍指到他們這邊,他們這裡,也沒有人能夠躲得過這一劫的。
左右護法簡直煞傻眼,他們一向最爲疼愛的孫女兒,怎麼就變成這樣的殺人魔頭呢,這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好不好。
小魚兒看到顧輕寒不斷殘殺自己的族人,血染整個祭臺,一個又一個屍體不斷倒地,看得他抓着白若離的胳膊,痛哭出來。
大姐姐好可怕,上次殺了那麼多的人,這次又殺這麼多的人,嗚嗚……大姐姐是不是一會還會來殺他。
忽然,小魚兒想到什麼似的,軟着腿,走到藍玉棠身邊,扯着藍玉棠的胳膊,“哥哥,哥哥,你快阻止大姐姐啊,讓她別殺人了,大姐姐殺了好多人,他們都是我們的族人啊。”
藍玉棠喝着茶的手,被他一直晃,晃得茶杯的水全部都溢了出來,心中一個煩躁,將他無情的推開,“吵什麼吵,走開,別妨礙我喝茶。”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喝什麼茶,你快救救他們啊,他們都是一條條鮮活的性命啊。”
“救他們?救他們做什麼?救了他們後,讓他們繼續逼我們退位嗎?哼,死了最好,省得我動手,你個小屁孩,滾邊去,別在這裡吵吵鬧鬧的,煩死了。”被小魚兒一打擾,藍玉棠連喝茶的心思也沒有了,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奈煩的道。
“嗚嗚……嗚嗚……嗚嗚……”小魚兒被藍玉棠一推,倒在地上,知道藍玉棠向來說一不二,即便再求情,他也不肯幫忙,自己又沒有辦法救他們,索性坐在地上,抹着眼淚狼嚎大哭,眼淚嘩嘩嘩的直下。
左右護法看到小魚兒傷心哭泣的樣子,心都疼死了,急忙跑到小魚兒身邊,就想拉起小魚兒,安慰道,“小魚兒乖,別哭了哦,把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兩位爺爺會心疼的。”
“我哥哥又不心疼,哥哥每次都欺負我,哥哥不肯救人,你們快讓哥哥救人,嗚嗚……”小魚兒將左右護法摔開,在地上打着滾。
藍玉棠臉色一黑,“你給我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
小魚兒鼻涕與眼淚和在一起,哽咽不成聲,“爹爹說,我還沒有成人,可以哭的,沒有成人,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藍玉棠氣得拿起手中的茶杯,狠狠朝着一摔,“你有沒有出息啊。”
“出息又不能玩,等我成人了,我再出息就好了。”小魚兒躲過藍玉棠摔來的茶杯,委屈哭泣着。
不聽小魚兒的話還好,一聽到小魚兒的話,藍玉棠手上摸了摸,摸到另一個茶杯,就想朝着小魚兒砸過去,白若離上前一步,接住茶杯,拉起小魚兒,將小魚兒攬在懷裡,拿出身上手絹,擦了擦小魚兒的鼻涕與水,拍了拍小魚兒的後背,“小魚兒乖,不哭了,你哥哥是因爲疼你,纔會責備你,別跟你哥哥生氣,哭多了,眼睛會瞎的,小魚兒想瞎眼嗎?”
小魚拿過白若離的手絹,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抽泣道,“哭多了,真的會瞎眼嗎?”
“嗯,當然是真的,所以小魚兒不要再哭了。”
“會瞎眼啊,那我以後不哭了,我不想瞎了。”小魚兒恨恨的瞪了一眼藍玉棠,抱住白若離的腰,“還是白哥哥好,我哥哥都不陪我玩兒,每次還罵我打我,可兇了,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白若離寵溺的颳了刮小魚兒的鼻子。看着還在殺戮中的顧輕寒,眉宇一皺。
這麼多條鮮活的性命,就這樣逝去了……
藍族的衆人看到小魚兒與白若離的親近,都覺得不可思議,神子怎麼跟這個男子走得這麼近?難道真的是神子將他們帶來藍族的?神子難道不知道藍族不可以帶外人來的嗎?
藍玉棠邪睨了一眼小魚兒,諷刺道,“蠢貨。”
小魚兒握緊拳頭,磨着小虎牙,委屈又討厭的看着藍玉棠。
“啊,我看了出來了,她的身體裡有兩個靈魂。”站在藍玉棠身後的一個長者,突然間喊了出來。
這一喊出來,衆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兩個靈魂?一個人怎麼會有兩個靈魂。“好像是啊,真的是兩個靈魂,不過這兩道靈魂都不完全。一道靈魂被吃了一半,一道靈魂,缺失了一魂。”右護法喃喃自語道。
“糟糕,這個人意識已經完全喪失了,不殺完人,誓不會罷休的,一會肯定也會過來追殺我們的。”
跟在藍玉棠身後的,幾乎都是高手,也是藍族地位深重的人物,自然可以看得透裡面的玄機,此時紛紛看向藍玉棠,“少主,這個人魔氣大作,功力遞增百倍,即便受了傷,也毫無知覺,我們不可硬碰,還是要躲一下比較好。”
藍玉棠滿意的看着顧輕寒大殺四方,將陳堂主那些人,殺得片甲不留,不斷後退,許多人,眼裡都出現恐懼,想要後退,卻又有人,大聲喊道,“這個女人快不行了,我們趕緊上,殺了她,她馬上就死會死了。”
藍玉棠悠哉遊哉的搖着扇子,嘴角的諷刺越來越重。
她馬上就會死?只怕死的是你們吧。哼,一羣不知死活的東西。
扇子一合,“左右護法,雷長老,你們三個,帶衆人進入聖洞。”
衆人一驚,聖洞,聖洞除了族主少主跟神子,別人不是都不可以進的嗎?他們怎麼能進呢?
“慌什麼,聖洞有七層,那老頭在最裡層,又有結界相護,這裡吵翻了天,他都不知道,何況,只讓你們在第一層,又沒讓你們去第二層。”
左右護法及雷長老看了一眼還在大殺四方的納蘭傾,不敢多做耽擱,連忙將衆人安排進去。
“少主,那,那些牆頭角怎麼辦?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藍玉棠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衆人。未等他開口,那些人就全擁而來,跪在藍玉的腳下,“屬下誓死效忠少主,效忠族主,求少主收留。”
陳堂主等人鬼迷心竅。他們可不傻,這個女人,根本殺不了,再殺下去,只會全軍覆沒,還是求得少主保命要緊。
“呵,你們一個個的,本少主都記住了,以後若敢背叛,定要你們生不如死。”
“屬下不敢,屬下誓死效忠少主。”
“帶進去吧。”藍玉棠扇子一指,立即有人將他們也引進去身後的聖洞裡。
這個時候納蘭傾有人拖住他們,所以他們要儘快移進去,一會他們攔不住的時候,納蘭傾必然會反過來殺他們,眼前也只有聖洞能夠庇護得了。
小魚兒小跑到藍玉棠身邊,“哥哥,那族裡的村民怎麼辦?萬一大姐姐殺到村裡……”
藍玉棠用扇子敲了一下小魚兒,“說你傻你還真夠傻的,族裡是那麼好近的嗎,八卦鏡是做什麼的?納蘭傾再厲害,也不過是一縷魂魄,我們藍族是那麼好闖的嗎?”
小魚兒愣了愣,好像是啊,族裡居住的村民,都是八卦陣守護,只要不出村子,就不會有事。
想到村民平安,小魚兒拽着白若離等人,就欲進洞。
藍玉棠扇子一攔,指了指小魚兒,“你,可以進去,他們,不可以進去。”
小魚兒直接跳起來,抗議道,“爲什麼啊,爲什麼白哥哥他們不可以進?”
“他們是藍族的人嗎?你私帶外人進來,這筆賬晚點跟你算,現在,你鬆手,滾進去,我要關啓洞門了。”
小魚兒心裡開始焦急起來,將藍玉棠狠狠的推開到旁邊,“你這個壞哥哥,你走開,三位大哥哥,我一定要讓他們進,他們要是不進,會死的。”
“死?呵,死在那個瘋女人手上算是便宜他們了。他們就算不死,我也會親自處死他們的。”藍玉棠盯着衛青陽,意有所指的冷笑道。
衛青陽低頭,不去直視藍玉棠的眼睛。
“哥哥,你要是不讓他們進,我也不進了,你到時候就沒有弟弟了。”
“好啊,那你就跟他們一起留在外面吧,左右護法,人都齊了,你們還不進來,是想跟他們一起在外面嗎?”藍玉棠咬破手指,就欲開啓陣法。
左右護法急忙上前一步,阻止道,“少主,求您了,救他們一命吧,這幾個孩子都不容易,他們心地也不壞……有什麼恩怨,等過後再說,您看可以嗎……”
“笑話,他們心地不錯,你是想說,本少主心思惡毒嗎?本少主就是想親眼看着他們死在最愛的人手上,本少主就是要那個女人後半輩子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藍玉棠忽然瘋狂大笑,厲眸一轉,“還不進去,本少主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功夫,陪你們耗。”
“少主,您就不能手下留情一次嗎?”
藍玉棠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左邊,就欲將血滴下去。
白若離急忙將他們一推,推進聖洞,“兩位爺爺,你們放心吧,我們會好好活下去的,不用爲我們掛心,何心,我們有您送的避邪珠,不會有事的。”
同一時間,楚逸也拉着小魚兒,摸了摸他的腦袋,“小魚兒快進去吧,我們不會有事的,不要因爲我們,而與你哥哥反目。”
“不,我不進去,你們不進去,我也不進去,反正我哥哥又不疼我,我死了,他也不會心疼的,我就是一個撿來的孩子罷了。”
“滴噠……”藍玉棠斜瞄了一眼小魚兒,將手中的血,滴在陣眼上。
隨着他的滴血,陣眼開始復甦,呈一個太極八卦起來。
正當陣法要完全復甦的時候,藍玉棠手指一動,就想將小魚兒吸進來,誰知,白若離竟比他先一步,在陣法合上之前,將小魚兒推進去。
至此,陣法完全合上。
雖是一道透明的太級八卦陣,裡面跟外面,彷彿隔了一層玻璃,卻彼此聽不到對方說的話,只能看得到面部表情。
左右護法心生不忍,小魚兒痛聲失哭,而藍玉棠則慵懶的搖着扇子。
白若離看着楚逸與衛青陽,忽然輕鬆一笑,“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了,你們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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