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寒眼睛一亮,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呢,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將目光望向無名,段鴻羽以及楚逸跟上官浩。
楚逸急忙道,“不管有沒有危險,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無名堅定的搖頭,示意他不同意,要跟她在一起。
段鴻羽哭喪着臉道,“能不能一起留下啊。”
一起留下,那不是找死嗎?
“上官公子只怕也是不能留下,這裡寒氣太重,他身子本就不舒服,必須儘快離開這裡的。”陌寒衣有些無力的道。
顧輕寒將目光望向路逸軒,路逸軒連忙擺手,“他們幾個沒有武功的人都不怕死,我怕什麼。”
“大姐姐,其實不用爭了,那個山洞我有去玩過,容納不下那麼多人的。”黑衣少年磨着兩顆小虎牙道。
“要不,叫暗衛騰些人出來。”另一個暗衛斟酌着道。
“都別爭了,我們一起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且不說山洞能不能容納得下,只怕用稻草人也不定能瞞得過。”楚逸開口催促。
“好吧,那就一起走吧。”望着衆人一幅不怕英勇無畏的模樣,顧輕寒點了點頭。現在再繼續換人,時間確實太緊,到時候一個都走不了。
這次,顧輕寒直接讓古公公以及重傷的陌寒衣一併進入馬車裡,自己則親自駕着車,帶着十幾二十幾個暗衛,如同脫繮的野馬,疾馳而去。
顧輕寒的另一隊暗衛很成功的讓馬匪與北面的衛國兵馬發生衝突。算是暫時成功的將衛國北面兵馬拖住了,現在他們只要衝開一條血路,衝到下一個城鎮就沒事了。
下一個城鎮是裴國的地盤,不像這裡,交界處,三國各不管。
進了裴國,這些人再囂張,也不敢率着大軍光明正大的進入裴國行兇殺人。
衆人心都提到嗓子上,這次算是真的背水一戰。
即便主力部隊牽制住了,其他兩隊也不容小看。他們只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出重圍,否則,等到再軍匯合,只怕插翅難飛,除非她的暗衛能夠提前趕到。
“駕,駕……”
顧輕寒揮舞着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馬腹上,讓前方的兩匹駿馬加速行駛。
暗衛們則各自騎着鐵馬,身子微傾,同樣揮舞着鞭子,不斷提速。
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風馳電掣般狂飛。
眼見着前方有數百士兵圍了一個欄杆,暗衛們比顧輕寒的馬車快出步,拔出長刀,一把就將圍欄劈翻。
馬速太快,這些衛國的士兵不敢阻截,只能退居一邊,驚恐的看着這些威猛無敵的暗衛馬速不變,挑飛一個又一個欄杆,數百個人,竟然被十幾個暗衛挑開欄杆,光明正大的護送着一輛馬車橫衝而去。
傻眼,齊齊傻眼,這算什麼?數百個人,竟然對付不了她們幾十個?
領頭的一拍還在傻愣的士兵,暴吼道,“看什麼看,煮熟的鴨子都飛啦,還不快追。”
衆人這才如夢初醒,抄着兵器,躍上馬車,緊追而去。
“哈哈……哈哈……他們好笨啊,居然就這樣被我們嚇傻了,哈哈……”馬車裡面飄出一聲稚嫩的嘲笑聲,順着風向,傳到衛國人耳裡,讓她們既羞且憤,恨不得一矛子插死那個嘲笑她們的人。
馬車裡,小魚兒笑得前仰後翻,捧着肚子,合不攏嘴。
段鴻羽撇了撇嘴,高傲的揚着頭,不屑的道,“有什麼好笑的,真是少見多怪。他們衛國的蠢貨,能跟咱們流國的漿糊暗衛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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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還是聽不懂段鴻羽說的話,蠢貨?漿糊?那不是都罵人的嗎?
“站住,站住……你們給我站住。”衛國士兵紛紛騎着馬,在後頭狂追,大聲呼喝。
小魚兒挑開窗簾看了出去,驚訝一聲,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着的光芒,“呀,他們追上來啦。”
“聽到啦,還用得你說。”段鴻羽沒好氣的道。
“大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你才總是兇我。”小魚兒蹲在段鴻羽身邊,可憐兮兮的看着段鴻羽,眼裡噙着一抹淚水,彷彿段鴻羽如果說是的話,他的眼淚就會掉下來。
段鴻羽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將推到旁邊,不奈煩的道,“去去去,一邊呆着去,別仵在我面前。”
他哪裡討厭他,他只是因爲顧輕寒只是把他當作玩物,並沒有喜歡過他,心裡才難受的。
“停下,快停下,再不停下,我們就要放箭了。”後面的聲音緊追不捨,甚至開始放羽箭了。
路逸軒放開簾子,眉宇閃過沉重,在這個三不管的地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咻咻咻……”
聽得出來,後面一支支的羽箭不斷射了過來。
他們這輛馬車堅固,羽箭暫時射不進來,皆倒插在檀木上,可暗衛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有好幾個被射中身體,倒了下去。
“停下,統統停下,要是停下了,可以饒你們一命。”
饒你妹的,要是停下了,纔是全軍覆沒好不好。
顧輕寒側頭,發現羽箭越來越多,已經死了好幾個暗衛了,還有幾個暗衛身上也倒插着羽箭。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衝着馬車裡面喊道,“陌寒衣,你來駕車,我去將這羣討厭的蒼蠅拍死。”話未完,顧輕寒的身子就凌空躍了起來,脫下外裳,捏住外裳的一角,將射過來的這些羽箭盡數卷下,衣裳再一甩,倒甩回去,瞬間將第一排的衆士兵射成馬蜂窩,栽下馬背,倒地身亡。
陌寒衣幾乎在顧輕寒喊她的時候,就從馬車裡出來,接過馬繮,揮舞着鞭子,速度不變的往前奔去。
暗衛隨着馬車不斷前奔,只留下顧輕寒獨自留下對付這些衛國士兵。
一把軟劍,橫掃過去,每一劍過去,都帶起一片血雨。
幾息之間,就倒了一地的人,而她,就像修羅一般,不斷宰割生命。
“殺了她,她就是流國的女皇,只要殺了她,不僅可以得到黃金千兩,還可以官升五級。”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緊接着,那些原本已動搖後退的人,紛紛涌了上來,欲殺死顧輕寒。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就是這樣子,好處在前,都受不了誘惑。
見這些人不斷洶涌而來,又見陌寒衣等人走了許遠,顧輕寒眼神閃了閃,突然,勾脣一笑,雙手結印,形成一團恐怖的氣團,轟向衛國人,口中大喝道,“想要是嗎,送給你們。”
“轟……”
一道掌力過去,前排倒下,壓住後排,頓時掀翻無數人。
顧輕寒一招得手,身子凌空翻旋而走,將其中一個士兵踹掉,躍上她的馬,揚起鞭子,濺起層層煙塵,朝着裴國方向而去,遠遠的將衛國士兵甩在後面。
心裡還未鬆開,就又提了起來,只見前方一羣人混鬥在一起。
這批人,儼然就是陌寒衣等人,只不過她們如今被團團圍住。暗衛們奮勇殺敵,陌寒衣與路逸軒及古公公,分守馬車上,將靠近馬車的衛國士兵打飛,阻止他們靠近馬車。
再前方,則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呵,原本是她,清風閣主。
又是她,她跟她有仇嗎?爲何三番兩次追殺於她?哦,不對,即便沒仇,她滅了她的清風閣,這也是大仇了。
這些人全部都混戰在一起,而清風閣主,則隔岸觀火,笑看着暗衛們苦苦相抵。
“籲。”顧輕寒一勒繮繩,縱身躍了下來,站在清風閣主面前,勾脣一笑,“呵,你還真是鍥而不捨啊,只不知,我有什麼可以值得你如此興師動衆的追殺於我呢。”顧輕寒轉了轉動手腕,隨意的道。
清風閣主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徐娘半老,俏麗之極,一張絕美漂亮的臉蛋上,根本看不出來已身爲母親。
“呵,要怪就怪你是流國的女皇。”清風閣主笑得魅惑。
流國女皇?這跟流國女皇有什麼關係?
“呵,看在棠兒的份上,讓你做個明白鬼也好,省得你到陰曹地府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清風閣主拂了拂秀髮,望着裴國方向,輕啓脣角,“你母皇將我哥哥擄了去,糟蹋至死,你又把我弟弟擄了去,折磨致死,更是命人將我全家一百多條性命,老論男女老少,全部殺光,燃上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只因我弟弟不堪受辱,頂撞了你一句。”
顧輕寒摸了摸下巴,這個仇,的確深,換作是她,即便傾盡一切,也會報仇的。
許是往事已成追憶,清風閣主並沒有以前那般仇恨憤慨。她很平靜,平靜的好像只是在訴說一件平常的事,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燃起火焰。
“害我哥哥與弟弟還不夠,現在又想來禍害我兒子,呵,你可知,棠兒爲了你,不惜與我反目爲仇,爲了你,拒絕命定的婚禮,拋棄藍族神女,成爲藍族的罪惡之人,爲了逼出你體內的另一縷靈魂,私盜藍族鎮族之寶攝魂鏡與藍鳳凰,潛逃出谷,更爲了你,不惜與他父親翻臉斷情。呵,你可真夠有本事的,把我好好的一個兒子,害成有家歸不得,背上叛父拋妻的叛徒。”
清風閣主越講,聲音越沉,眼裡燃燒着熊熊的怒火,險些壓不住自己的情緒。
顧輕寒慵懶的身子一頓,摸着下巴的手怔在原地。
她確實不知道藍玉棠的事,他不說,她怎麼會知道他做了那麼多。而且這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做的,又不是她讓他做的,她並不欠他。
對於藍玉棠,顧輕寒說不上有好感,更說不上有壞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你說,我該不該找你報仇呢。”清風閣主笑得有些森冷。
“該,當然該,此仇讎深似海呢。”顧輕寒毫不猶豫的開口接道。
這麼深的仇恨,不報纔不正常,只不過,關我什麼事,擄你哥哥弟弟,殺你全家的又不是我,靠,這筆賬又算在我身上。
“你也覺得我該報對吧,那就把你的命留下吧,你該慶幸,你只有一條命,用你一條命,賠我全家,你賺了。”
靠,賺毛啊賺,躺着也中槍。
“既然殺你全家的人是我,那你爲難她們幹嘛,把人給放了唄。”顧輕寒朝着陌寒衣等人努了努嘴。
“你的這些夫郎害我兒子傷心難過,他們都該死,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早說嘛,早說她也省得那麼多的廢話。
從腰間拔出軟劍,二話不說,挽起幾朵劍花,直刺清風閣主。
清風閣主正待還招,顧輕寒劍尖一轉,一刀劃破一邊一個士兵的脖子,將手上一直提着的馬蜂窩扔向清風閣主。
這一扔,密密麻麻的蜜蜂全部跑了出來,朝着清風閣主蟄去。
顧輕寒勾脣一笑,看着清風閣主手忙腳亂的躲避蜜蜂,再次挽起幾朵劍花,朝着旁邊圍毆的士兵甩去,頓時倒了一片的人。
這才返身,一路殺向馬車旁,這個時候,馬車圍了太多士兵,根本力戰不過,楚逸,段鴻羽以及無名全部出來了,三人靠着山壁,路逸軒與古公公,還有幾個暗衛相護。
即便有路逸軒等人相護,但士兵太多,殺了一批還有一批,難免有些人透過他們殺向段鴻羽等人。
楚逸手中捏着銀針,將靠近的士兵,一針射了過去,每一針,都精準到位,讓士兵倒地不起。而無名,雖然武功被廢了,招式卻還在,不知何時搶了一把刀,也是將靠近的人,一刀殺死,雙重保護着段鴻羽。
段鴻羽很沒骨氣的縮在楚逸背後,緊抱着他的胳膊,驚恐的看着一批士兵倒下,又圍上來一批,無止無休的。
顧輕寒揮劍殺來,衝開一條血路,與路逸軒背靠背而立,一起殺敵,“怎麼都出來了,上官怎麼沒有看到。”
不等路逸軒開口,段鴻羽就搶先道,“病殃子沒長腿,跑不出來,被困在馬車裡。”
什麼沒長腿,你纔沒長腿,那叫昏迷好不好。
顧輕寒一劍刺死其中一個,擡頭望去,卻見馬車旁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士兵,而陌寒衣以一抵十,拼死護着馬車,不讓這些人靠近馬車,身上雪白的衣裳早已染成血紅色,肩上更是被劃破幾刀,抿着脣,蒼白着小臉,將手中的白綾舞得天花亂墜,步步逼退靠近的人,只是逼退一羣,還有一羣,加上她重傷未愈,漸顯吃力。
而馬車上,原本是檀木所制的馬車,此時早已被射成馬蜂窩了,還有許多箭羽殘留倒插在馬車上。
從外面看,隱約還能看得到,上官浩安靜的躺在馬車裡面,昏迷不醒。
而護着馬車的暗衛許多都身負重傷,甚至慘死,就連陌寒衣的得力手下,尚真憶,身上也被砍了好幾刀,隱隱有不支之勢。
再擡頭,黑壓壓的都是衛國士兵,根本殺不完,再這樣下去,早晚力竭而亡。
這麼多人,除了小魚兒一個人遊刃有餘外,所有人都無法再拖下去,眸子閃了幾閃,顧輕寒一邊揮劍,一邊對着路逸軒道,“我替你們開一條道,你帶着他們衝出去,衝得越遠越好。”
“那你呢?”古公公手中動作不停,嘴裡擔憂的道。
“放心吧,我可以衝出去的。”
“主子……”遠處,尚真憶大喊一聲,顧輕寒擡頭望去,卻見陌寒衣身上又捱了一刀,不再多做猶豫,提劍衝到陌寒衣身邊,幫她把周圍的士兵一劍一個,一腿又一個,劈開她們,減輕陌寒衣的壓力,挽起劍花,掃向尚真憶周圍的士兵,替她減輕壓力。
趁着空檔,扶起陌寒衣,卻見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身上被砍了四五刀,冉冉流着鮮血,蹙眉,“你沒事吧?”
陌寒衣搖了搖頭,奪過旁邊的長矛,堅過在上官浩身邊,寧死也不讓人靠近他分毫。
顧輕寒看到這一幕,心裡五味雜陳,上官浩是她的男人,卻三番五次需要陌寒衣來保護他,她又算什麼,自己的男人都保護不了。
心中有氣,全部撒在衛國士兵身上。
不敢多做耽擱,將古公公喊到陌寒衣這裡幫忙對敵,自己則躍到路逸軒身邊,將幾個馬上的士兵踢了下去,衝開一條血路,衝着路逸軒等人道,“上馬,快。”
路逸軒點了點頭,亦是與暗衛配合,殺開一條血路,讓段鴻羽等人先上馬。
動作最快的是無名,雖然瘸了一條腿,卻作依舊瀟灑如風,僅僅拉住馬繮,輕鬆一躍就上去了,反觀段鴻羽雙腿發軟,任憑楚逸怎麼扶,都上不去。
顧輕寒一邊退敵,一邊蹙眉,上次派人迴流國去查衛青陽是否在宮裡,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而今這個無名,身手如此利落,即便他現在沒有武功,以前只怕也有練過一些的吧,否則一個閨中男子,怎麼會有這麼利落的身法,以及正確的拉繮姿勢呢。
“大哥,你腿別抖啊,趕緊爬上去。”楚逸用力的將段鴻羽託上馬背,無奈,段鴻羽整個身體軟綿綿的,嚇得小臉發青。
顧輕寒看不下去,腳尖一點,直接將段鴻羽拉上馬背,順手也將楚逸拉了上來,讓他們兩個共乘一匹馬。
“拉住馬繮,護住你哥。”顧輕寒沉聲道。
隨即一拍馬腹,讓馬匹一驚,迅速奔跑起來,而她跟路逸軒則運轉輕功,緊隨他們這兩匹馬,掩護他們離去。
馬速風馳電掣般疾風,衆士兵不敢攔下,生怕被這馬踩死撞死,只能被迫讓開一條道。
“啊啊啊啊……慢點慢點兒,要撞上啦,啊……”馬背上,段鴻羽驚恐大叫,將楚逸的手掐得烏黑青腫,嚇得三魂少了七魄。
顧輕寒見楚逸與無名衝開了包圍,又見暗衛守在前端阻止衆人去攔劫他們,轉身就想奪過馬,讓路逸軒也跟着先衝出去,能走一個算一個。
未等她奪來馬匹,一道磅礴的氣息,朝着她這裡直逼而來,這道氣息,包含着太重的殺氣,讓所有人皆是毛骨悚然。
顧輕寒不得不放棄動作,凝神聚氣,氣運掌心,與這道氣息,雙雙碰撞在一起。
這一掌兩人都是使了全力的,未曾有絲毫隱藏,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周圍的衛國士兵全部被震得倒飛而去,口吐鮮血。
顧輕寒腳步倒退三步才險險停了下來,氣涌翻涌,掌心發麻,如果仔細看,還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喉嚨動了一下,把涌出來的血盡數吞了進去。
而與她對掌的人,卻接連倒退五步,一口氣沒憋住,直接吐了出來,步履虛浮,顯然受了很重的內傷,此時的她,震驚的看着顧輕寒,“想不到,才短短几日不見,你的武功更上一層樓了,你的武功進步的可真夠快的。”
顧輕寒無所謂的冷哼一句,“那是當然,我還年輕嘛,哪像閣主您,一把老骨頭,哎……只說提升功力難,只怕您那骨頭,都要鬆散了吧,也是,皺紋長成您這樣子,還有臉出來招搖撞市,要是我,早自殺了,省得浪費空氣。”
正在與衛國士兵打鬥的路逸軒不禁翻了翻白眼,皺紋?她有長嗎?沒看到啊。
一把老骨頭?有嗎?清風閣主雖說已中年,可看起來,不過三十不到,怎會老呢?輕寒講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狠毒,不過,他就是喜歡這麼毒舌的顧輕寒。
清風閣主氣憤,腳尖一勾,將地上的一把長矛踢向顧輕寒,顧輕寒側身避過,臉上卻是恍然大悟的道,“哦,惱羞成怒,就想殺人滅口了嗎?老妖婆,這叫事實,即便你滅了我,你還是黃臉婆,你還是老女人,瞧瞧你,嘖嘖嘖,一把年紀了,脾氣還那麼差,有誰敢要你啊,你不會是被你老公拋棄的吧。”
顧輕寒一邊刺激她,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人劍合一,橫捲過去。瞬間與清風閣主激鬥在一起。
小魚兒雖然在打鬥,卻只是將人打退,甚至抱着玩耍的心態,與衛國士兵逗着玩兒,此時看到顧輕寒一把長劍挽起一朵朵劍花,再見清風閣主一把長矛與顧輕寒的長劍碰撞在一起,時不時的發出噹噹聲,身形如風,矛劍飛竄,好不漂亮,一把將手上的人打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興奮的朝着顧輕寒跑去,“大姐姐,你們在玩什麼,好像很好玩啊,這個人武功好高,小魚兒幫你打跑她。”
說罷,小魚兒橫衝過來,旋腿踢向清風閣主,右手一個擒拿頭,扣住清風閣主的脈門,右手橫劈過去,最後一隻腳,直立擡起,衝着她的腦袋壓了下去。
小魚兒突然衝了過來,打破顧輕寒與清風閣主的爭鬥,讓顧輕寒得以騰身出來。
而小魚兒這一來,就以極爲刁鑽的方式意欲制住清風閣主,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端的是快準狠,讓清風閣主不得不放棄顧輕寒,與小魚兒展開最原始的肉搏。
顧輕寒一騰出身來,本來還擔心小魚兒對付不了她,此時見小魚兒年紀輕輕,武功卻極爲高強,身法迅捷敏銳,對付清風閣主,仍然不顯下風,讓顧輕寒鬆了一口氣,轉身揮劍幫助路逸軒。
“你怎麼樣?還吃得消嗎?”顧輕寒擔憂的道。
“我還撐得住。”路逸軒有些中氣不足的道。
“我護送你離去。”
“不,只怕走不了了,她們四周都搭滿弓箭,即便騎馬逃去,只怕也會被射成刺蝟。”路逸軒一腳踢飛一個士兵,與顧輕寒背靠背,共同應敵。
“小魚兒,你把她拿下,抓住她,逼她讓我們離開。”擒賊先擒王,路逸軒大喝一聲。
“只怕即便將她拿下,她誓死,也不會讓我們離開的,只會讓我們跟着陪葬。”滅門深仇,她若是尋到機會,豈會輕易放棄。
“嘶。”路逸軒手臂被劃了一刀,鮮血噴涌而出。不行是胳膊太疼,還是力竭,又或者動了胎氣,路逸軒腳步踉蹌了幾下。
正當這時,一個黑衣女突然從天而降,一來就對陌寒衣下了殺招。陌寒衣身負重傷,豈是她的對手,頻頻受險,古公公拂塵倒卷,攔住黑衣少女,不過古公公也力戰多時,一來體力跟不上,二來,黑衣女子的武功不低於古公公,讓馬車那邊本就抵擋不住的人,更是雪上加霜。
是她?當初帶段鴻羽第一次出宮時,酒樓裡碰到的黑衣,也是當初在林子襲殺她,武功極高的那個清風閣的人。
顧輕寒心裡一沉,現在,大家都身負重傷,連她也是身負重傷,只怕難以對付了,若真要對付,也只有她纔有這個本事對付了。
顧輕寒緊皺眉頭,伸手,攬住路逸軒的腰,足尖輕點,踩着人頭,倒飛回到馬車上,將路逸軒放在馬車上,扔下一句,“你有孕在身,不宜多動,在馬車上呆着就好。”
提着劍,挽起朵朵劍花,掃向衛國士兵,衝着陌寒衣以及暗衛大喊,“都上馬,衝出去。”
陌寒衣騰身上了馬車,拉過繮繩,揮起鞭子,甩向前方的兩匹高大駿馬,讓兩匹馬立即狂奔起來。
尚真憶與幾個暗衛也是一躍,躍上馬車,左右護着陌寒衣,與馬車裡的兩個人。
衆人都知道,今天如果衝不出去,她們都得死在這裡。
時間已經拖延得夠久了,再拖下去,指不定她們另一陣的人都要殺過來了。
陌寒衣一躍上馬車的時候,顧輕寒手中的軟劍,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以真氣控制着軟劍,將追上馬車的士兵全部攔下,劍劍刺入她們的心口。
“哐……”
“啊……”
古公公突然大叫一聲,腹部被劃了一劍,顧輕寒陡然將軟劍掉轉方向,刺向黑衣。擋在古公公身邊,一把抓起古公公,腳尖輕點,與來時一般,踩在衆人的腦袋上,騰身飛躍到馬車邊,將古公公遠遠的拖送到馬車上,自己則持劍,如同天神一般,憑藉着自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殺向人羣中,不讓人靠近馬車。
這個時候,黑衣也追了過來,一把長劍,使得活靈活現,招招直取顧輕寒的死招,動作敏捷快速。
有黑衣這個高手加入戰圈,顧輕寒變得有些吃力。
畢竟黑衣的武功,也算是上乘,天下少有匹敵的,此時卻跟着衆人聯手對付她。
不過就算她來又怎樣,今天就在此血戰一場,能夠殺得這麼歡,也算是人生少有的事了。
顧輕寒雖然負傷,卻越殺越勇,如同修羅一般,一劍過去,必定取人性命,若不是有黑衣擋着,只怕她們都要喪命在此。
沒有前去追擊馬車的人還好一些,前去追擊的人,全部都一劍封喉嚨,死不瞑目。
一座荒無人煙的荒山,頓時血流成河,殘屍斷臂到處可見。
“呵,我還以爲,你是一頂天立地的巾幗豪傑,沒想到,呵,都是狗屁。”
顧輕寒衝着黑衣毫不留情的諷刺。
黑衣向來淡漠無情的臉色一紅。
她確實不屑於在這個時候殺她,只不過,納蘭傾,她必死。
設了這麼多的局,就是爲了等這一天,清風閣除了閣主與幾個壇主外,全部被她剿滅,於情於理,她都必須殺,錯過了今日,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再去殺她了,何況,她的武功與日俱增,以前勉強還可以跟她打成平手,而今,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你不必拿話激我,今天拼儘性命,也必取你人頭。”黑衣邊說,邊將劍刺近向顧輕寒心口,顧輕寒側身避過,腳上一勾,勾起陣陣一撮塵土,襲向黑衣脈門,隨即,軟劍斜划過去,差點將黑衣的腹部劃開,不過即便腹部沒有劃開,衣服也被片片劃開,甚至帶了絲許血跡。
另一邊,清風閣主越打,越是心驚,不敢對小魚兒下死手,焦急的問道,“你怎麼會使洪荒手,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藍族的人?”
小魚兒雙手幻出千萬般影像,耍着清風閣主玩兒,笑嬉嬉的看着她手足無措的躲避,衝着她做了一個鬼臉,“哼,我不告訴你,誰讓你欺負我大姐姐的,你還要殺我大姐姐。”
“你如果是藍族的人,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你不可以對我如此無禮,我可是藍族的當家主母。”
“胡說,我爹又沒妻子,我娘都死了十幾年了,哪來的主母。”
清風閣主身子一怔,神情恍惚,忘記還手,一掌被小魚兒的掌力傷到,栽倒在地,面色慘白。
雖然受了重傷,清風閣主仍無察覺,還在想着小魚兒那句,我娘都死了十幾年了,哪來的主母。
死了十幾年了,怎麼會死了十幾年了,她明明還活着,他還不肯原諒她嗎?
眼眶一紅,有些淚眼模糊的看着小魚兒,哽咽道,“你是浩天的兒子,藍小魚?”
小魚兒動作一緩,怔怔的看着這個突然哀傷女人,不解的道,“你怎麼知道我爹的名字,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他好像才第一次出來,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的吧。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名字還是我取我的……”清風閣主撐着起身,衝着衛國士兵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們不許傷害小魚兒。
怔怔的看着小魚兒,眼中帶着留戀,“你爹,他還好嗎?他是不是非常恨我?”清風閣主講話的時候,有些顫抖,生怕小魚兒非常恨她。
然後小魚兒看到清風閣主的緊張焦急的異樣,以及從兇狠中突然變得溫柔慈藹,不禁撇撇嘴,低聲罵道,“瘋子,哼。”轉頭看着漸入險境的顧輕寒,興奮的喊了一聲,“大姐姐,我來幫你。”
話未說完,一過去,就是雙手上下翻飛,幻成千雙手,一掌一個,朝着這些士兵的嘴巴扇了過去,將她們遠遠扇飛,怒喝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大姐姐一個人,你們都是壞人,我爹說,壞人就應該教訓,所以我現在要教訓你們。”
“啪啪啪……”
“啪啪啪……”
一聲又一聲的巴掌聲響起,除了黑衣外,所有人都被小魚兒甩飛。
剛剛被甩了一巴掌,如今又被甩了一巴掌,就是兩巴掌。
衆人在疼痛的時候,震驚的看着小魚兒,這個人是誰,好高的武功啊。
“啊……”遠處響起古公公的驚恐聲,顧輕寒瞬間轉頭,只見前方涌來了另一批人,這批人,足有數百人,齊齊將馬車圍了起來,路逸軒與古公公跟尚真憶皆在下方殺敵,而陌寒衣則馬車負傷抵抗。
看到這一幕,顧輕寒目赤欲裂,緊握拳頭,衛國的第二隊……來了……那第三隊主力隊是不是也要來了……
今日,真要喪命在此嗎?
不管要不要喪在此,這些人如此欺負路逸軒與古公公,她就不能容忍。
幽深的眸子一狠,冷如寒冰般森冷無情,手上,情不自禁的摸向懷中。
那裡有五塊鳳凰玉佩,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會輕易使用,一旦讓人知道鳳凰玉佩在她手上,只怕將來會有更多的人追殺於她們。她不怕麻煩,就怕她身邊的夫郎有個萬一。
“呀,大姐姐,她們又來了好多人啊,怎麼辦?”小魚兒驚呼一聲。
“哈哈哈……納蘭傾,今天你們都別想活着離開這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爹,娘,大哥,弟弟,我終於可以爲你們報仇了。”清風閣主狂笑一聲,面色扭曲,冷冷的道,“殺,一個都別留。”
有她這句話,剛剛退下的衆人,再次圍了上去。
顧輕寒執劍冷冷指着她們,傲然一笑,“哈哈哈……有本事,你們就上來,今天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我顧輕寒還從來沒有殺過那麼多人,今天破了又怎樣,多些人陪我,黃泉路上也有伴。”
聽到顧輕寒的話,再看向她如同無敵神女一般,手持軟劍,傲然而立。
“誰若是取下這個暴君的腦袋,賞黃金千兩,官升三品。”清風閣主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衆人再也沒有猶豫,握着長矛,衝着顧輕寒就扎去,小魚兒擋在顧輕寒面前,將這些長矛挑飛,“誰敢傷我大姐姐,我今天就找誰拼命。”
清風閣主看到小魚兒一直擋在顧輕寒身前,生怕將士傷到他,急忙道,“不可以傷到小魚兒,除了小魚兒,其他人都殺了。”
“小魚兒,趕緊過來,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了就不好了。”
“哼,你把大姐姐她們都放了,我就過去,不然我就要幫着我大姐姐,只要傷我大姐姐的,都不是好人。”小魚兒手腿並用,不斷將人踢飛。
黑衣一直緊盯着顧輕寒,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顧輕寒卻是一笑,就欲拿起鳳凰玉佩出來的時候,地面轟隆隆作響,一聲聲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急匆匆的奔來。
衆人心裡一凜,好整齊,好雄壯的馬蹄聲,來人是誰,武力必然非同尋常吧。
原本就處於下風的顧輕寒等人,蒼白的臉上更是一白。
一隊的人都對付不了,又來了二隊,現在又來了三隊,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嗎?
顧輕寒顧不了許多,身形一閃,掠到路逸軒旁邊,將路逸軒身邊圍攻的人,一掌拍向天靈蓋,拿出一塊鳳凰玉佩,放在他身上。
“輕輕運氣,就可以催動玉佩,可保命,可禦敵。”
未等路逸軒反應過來,又拿出一塊,交到古公公手裡。
正欲交到陌寒衣手裡的時候,前方的馬蹄聲幾乎就在近前了。
顧輕寒當先運氣,輸入鳳凰玉佩中,就欲罩住來人,狠狠給她們一擊。
然而這一望去,顧輕寒卻是大喜。
是暗衛,暗衛提前來了,而且還來百名精英暗衛。
不是她們的人,而是她的人,這下子有救了。
“陛下,是暗衛來啦,我們有救了。”古公公大聲喝道。
剩下的其她暗衛,擡頭望去,臉上也跟着一喜,身上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充滿力量,橫殺過去。
而衛國的士兵看到洶涌而來的暗衛,駕着寶馬,持着長矛,臉色肅然,殺意騰騰,不經有些退縮。
同樣是作爲士兵,她們自然知道,這一批人,絕對訓練有素,殺人不眨眼的。
“愣着做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她們一百來人嗎?殺,殺了這個暴君,跟馬車上的那個男人,個個有賞。”清風閣主厲斥一句。
衛國士兵纔有一些勇氣,舉起武器,衝了過去。
“不許殺我大姐姐,你們都給我住手。”小魚兒攔住衝過去的衛國士兵,又攔住衝向顧輕寒的清風閣主,“只要有我小魚兒在的一天,我就不許你們傷害我大姐姐。”
清風閣主一把揮開他的攻勢,怒道,“她什麼時候變成你大姐姐的,你只有一個哥哥,就是藍玉棠,這個女人,是你的仇人,仇人你知道嗎?她殺了你大舅舅,殺了你小舅舅,殺你娘滿門。”
“我沒有娘,我娘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了,我爹也沒有告訴我,大姐姐殺了我娘一家,要是大姐姐殺了我娘一家,我爹不可能十幾年不出藍族的,我不相信你的話,我只知道,他大姐姐會變戲法給我看,大姐姐變的戲法很好看。”
清風閣主忍不住想罵人,浩天是怎麼教孩子的,怎麼把孩子教成這幅德行,才變了一個戲法,就以命相救?
現在連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楚,幫着仇人,對付親孃嗎?
可恨的是,她又不能使出真本事,以防傷了她,氣得她咬牙切齒,想衝又衝不開。
這一邊,有了暗衛相助,局勢立即一邊倒。衛國人雖多,卻沒有暗衛英勇。這裡暗衛,每一個都是以一敵二,勇往直前,長矛一矛一矛的接連刺了出去,所向無敵。
黑衣知道不敵顧輕寒,將目標放在重傷的陌寒衣身上。
陌寒衣與顧輕寒兩人情同姐妹,留着陌寒衣,早晚礙事,何況,主子交代,取衆男妃的性命,上官浩也是男妃中的一個。
一招手,命人團團將顧輕寒圍住。而她,則縱身飛到馬車上,一劍直刺陌寒衣心口。
陌寒衣平淡的眸子一冷,手中染血的長綾舞向她的長劍,再一甩,甩向她的腰間。
黑衣旋身側過,手中蘊含內力在長劍上,將陌寒衣的白綾片片刺開。
陌寒衣一邊對付黑衣,一邊又要分神對付襲向馬車裡的士兵,讓她雪上加霜,內勁不足,白綾竟然被片片砍成碎片,並且揮劍刺來。
電光火石間,陌寒衣抱着馬車的邊欄,甩腿踢了過去,踢到黑衣的胸口。
黑衣胸口一痛,手中的長劍哐啷一聲掉了下去,情急之下,拿起馬鞭,每一鞭都帶着無盡的內力,甩了過去。
鞭子太猛,陌寒衣不敢硬接,只能到處閃躲,卻沒想到,由於她的閃躲,讓黑衣鞭子揮了個空,重重的抽在馬匹上,還接連抽了幾鞭子。
兩匹馬受驚,瘋狂的狂跑起來,往前奔去。
等到顧輕寒看到時候,心裡一急,衝開一條血路追了過去。
然而,這兩匹馬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千里寶馬,一旦跑起來,猶如一陣疾風,根本不是人力可以追的。
何況此時這兩匹馬是受驚而跑,速度較之以往更加快速。而她面前還擋着一批討厭的“蒼蠅。”
等到顧輕寒衝出一條血路的時候,馬車已經消失在盡頭了,二話不說,直接趕了過去,陌寒衣重傷,根本不是黑衣的對手,馬又負驚,這條狹窄的路,一側是山壁,一側可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啊。
馬車裡,不知是因爲打鬥聲太吵,還是馬車跑得太急,驚到上官浩,上官浩身體搖搖晃晃,顛簸的厲害,揉了揉睏倦的眼睛,緩緩睜開眼睛。
這一睜開,饒是此時還有些迷糊,也知道不對勁。
撐着虛弱的身體爬了起來,這一起來,就看到前面的兩匹馬不受控制的奔跑着,此時早已脫繮,如同一陣疾風般迅速,看得他小心肝一直亂竄,害怕的抓住旁邊的桌椅,踉蹌的走下牀,看了出去。
這一看出去,正好看到陌寒衣爲了保護他,與一個黑衣少女激戰在一起。
不過,他從未看過陌寒衣如此狼狽,身上的白衣早已染成血紅色,臉色蒼白得不忍直視,身上多處地方冉冉冒着鮮血,衣服上除了被刀割破流血的痕跡外,還有鞭子抽過痕跡。
而現在,與黑衣少女,你一拳我一掌,相互制約。
馬車外的兩人,同時發現上官浩醒了過來,並站在不遠處,黑衣少女擡起一腳,踢中陌寒衣,一個擒拿手過去,就想將上官浩掐死。
上官浩步子蹬蹬後退,跌坐在地,驚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黑衣殺來,卻無力反擊。
以爲他今天必死無疑,卻沒想到,黑衣少女的殺招遲遲沒有到來,定睛一看,纔看到陌寒衣從外面拽住她的腳,將她甩了出去,這一甩,兩人都掉下馬車,繼續廝打。
而馬車因爲受驚,還在不斷奔跑,路上到處都是石子,顛簸的上官浩面色慘白。
踉蹌着身子,跑到馬車外面,朝後看了一眼,陌寒衣與黑衣少女還在廝殺中,而顧輕寒正下疾衝過來,轟的一聲,拍在黑衣後背,將黑衣拍得口吐鮮血,再接下去,因爲太遠了,什麼都看不到。
“啊……”上官浩驚叫一聲,差點被顛簸的馬車甩下去。
顫抖頭手,拉住馬繩,試圖將馬停住,可無論他怎麼拉,馬車越跑越快,根本停不住。
巨烈的顛簸使他更加惶恐,側頭一看,底下一片萬丈深淵,深不見底,甚至還可以看得一片片的雲海,而馬失控,瘋狂奔走的同時,是靠近懸崖一側,幾次險險的掉了下去,更是嚇得他小臉慘白,哆嗦不已,眼眶一紅,急得都想哭出來。
繮繩怎麼拉也拉不住,上官浩害怕進到馬車裡,死死的抱住小林子的骨灰,企圖從骨灰罈上索取一些安全感。
顧輕寒與陌寒衣還有衝出重圍的路逸軒並排追趕馬車。
看到馬車的輪軸鬆掉,隨時可能連人帶馬掉下懸崖,心裡提到嗓子上。
要是掉下去,上官浩這條命,絕對沒了。
“砰……”陌寒衣負傷太重,即便再着着急,也無力支撐,栽倒下去。試着爬起來,卻半天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馬車疾馳奔跑。
雙眸斥血,上官浩……上官浩……你千萬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我絕對讓這天下爲你作祭。
強撐着上涌的氣血,踉踉蹌蹌的跑去。
“砰……”
輪軸終於脫落,馬車往懸崖邊上倒翻而去,兩匹急奔的馬,因爲受到馬車的影響,也跟着倒栽下去。
馬頭朝前,帶着馬車,齊齊滾落懸崖。
“啊……”上官浩緊抱着骨灰罈,驚恐大叫一聲,瞪大眼睛,看着兩匹倒栽懸崖,連帶着他的馬車也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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