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軒並不大,卻佈置得精緻雅美,舒閒優雅,東西不多,樣樣都透着飽暖的色澤,其中以玉器珍珠更爲顯眼,可見這裡的東西樣樣都是精品。
而在前方供客人休憩的地方,則坐着一男一女兩道人影。
只需一眼,就能夠讓人被這道風景迷住。原因無它,只因其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如謫仙般出塵脫俗,一攏白衣飄然淡雅,腰束寬邊雙排玉帶,玉帶上垂掛着一塊上等暖玉,將他的原本就高挑俊朗的身材更加襯托得飄逸出塵。
他的臉上,覆蓋着面紗,看不出樣貌,但那雙剪水的眸子溫潤中透着淡淡的冷漠,讓人想一探究竟。
這雙眼睛,只是靜靜的看着桌上的珠寶玉器,卻無端的想讓人沉淪下去。
僅僅看這雙眼睛,就能夠看出來,這個人絕對是個絕世美男,更不用說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那是從骨子裡面透露出來的氣質,高貴淡雅,溫潤卻又帶着冷漠。
如同一株寒梅,在雪夜中盛開,綻放一抹抹的馨香。寒梅很美,美得暖人心窩,但寒風很冷,冷得刺人心骨。那是一種溫潤與淡漠的交合體。
這樣一個絕世美男,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吸人眼珠,成爲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在他旁邊,還有一個身穿華貴紫色錦袍的女子,女子周身透着一股硬朗,英姿颯爽,一看就是武將之人,只是她臉上殷勤獻媚的討好,着實讓人喜歡不上來。
女人長得並不醜,相反還很美,處處透着一股英氣。一雙眸子一直盯着身邊的白衣男子楚逸瞧着,一會拿起一塊玉佩在楚逸面前殷勤的介紹,一會又拿起另一支玉簪,討好的誇着。
除了這個女人外,還有一個掌櫃的,以及一個小二姐,一直圍繞着楚逸,討好的介紹着,彷彿楚逸就是一個大主顧,只要他看中了,肯定能夠大宰一筆。
“楚公子,您看,這塊鑲珠寶玉碧璽金簪,這個金簪上玉石,可是最上等的碧璽,再看看鑲刻的這個寶石,這可是貓眼石呢,再看雕刻的紋案,鳳凰呈祥,寓意吉祥,富貴,這做工可是出自我們流國最負勝名的徐大師的作品呢。”掌櫃的,將一做工複雜,高貴雍容的髮簪遞到楚逸面前。
楚逸拿起來看了一下,流光涌動,通透剔透,確實是一塊上等好玉,還有這貓眼石,單是小小一顆,就價值千金,何況這顆貓眼石足有拇指大,更是價值連城了。紋刻做工也好,就是太複雜,太惹眼了。
搖了搖頭,楚逸放下簪子。
掌櫃的看楚逸搖頭,並不氣惱,又命小二姐拿了一個唐石榴花紋簪到楚逸面前,正想開口介紹,楚逸就搖了搖頭,眼裡沒有半點興致,掌櫃的只能再拿一個翠十八子手串出來。
“這條十八子手串,乃是衛國皇室中人佩戴的,代表着高貴的身份,您看,這些碧玉的珠子多閃多亮,這可是千年古翡翠玉做成的,您再看看手串底的這個墜子,掌櫃的我敢保證,絕對是……”
楚逸不等掌櫃的話說完,就搖了搖頭,將目光放在其它地方。
掌櫃的耐性好,見楚逸不喜,只是一個勁的命小二姐又去拿其它寶貝,然而,連續拿了十幾樣,楚逸都沒有喜歡的,身子一動,就想離開珠寶軒。
葉詞看着一陣惱火,怎麼辦事的,拿的都是什麼貨色,沒看到楚公子臉色不佳了嗎,“去,把你們店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這些次貨就不要拿了。”
掌櫃的連忙應是,抹了抹汗,這些可都是精品,楚公子居然都看不上,甚至連多瞄一眼,都沒興趣,他是見習慣了這些寶貝嗎?
若是常人看到的話,只怕直接撲上來吧。
掌櫃的越發肯定,這個謫仙出塵的男子家世一定不簡單,絕對是她今天的貴人,是她的大金主。心裡一樂,直接讓小二姐去拿鎮店之寶,金鑲寶石玉蘭簪。再將玉蘭簪遞到楚逸面前。
顧輕寒跟無名因爲穿着普通,容貌醜陋,進了珠寶軒後,竟然沒有一個人招呼她們,直接將他們晾在一邊,甩也不甩。
顧輕寒也不在意,而是拉着無名閒看,時不時的又看向楚逸。
這個女人她知道,當時在畫舫可沒少盯着她們的畫舫看,更是連下幾封書信,邀請路逸軒跟楚逸前去賞花賞湖。
“楚公子,您看這個簪子,純金製作,內鑲寶石,跟您高貴的身份剛好搭配。這塊祖母黃寶石還是前朝鳳後所佩戴的,據說,前朝的鳳後非常喜歡祖母寶石,前朝女皇寵愛鳳後,命天下官員,大力尋找祖母黃寶層層挑選後,纔將最精緻的寶石遞給鳳後挑選,最後根據鳳後的喜愛,做出這支金鑲寶石玉蘭簪。”
楚逸有些好奇的拿起玉蘭簪,一摸過去,觸手溫潤,一朵玉蘭花栩栩如生,花蕊裡還鑲刻着一顆晶瑩剔透的黃色寶石。
簪子的柄端,雖是純金所做,卻不會讓人感覺庸俗,反而透着一顆華貴的精緻,尤其是尖端的玉蘭花。
玉蘭花,是用白色暖玉精心雕刻而成,共有三朵,兩朵烘托着一朵。
楚逸眉角一彎,有些愛不釋手,玉蘭花……上官好像很喜歡玉蘭花,而且這支玉簪,很適合上官。上官無慾無求,平和無爭,清純乾淨,就像這朵玉蘭花,高潔華貴,不染塵世。
如今已經快步入裴國了,上官一直想買禮物送給他父皇母后,倒不如將這玉簪送給上官,上官若是想送給他家人就送,若是不想送,戴着這髮簪見他父皇母后,想必,也會更加將他襯托得他光華萬千。
掌櫃的是個識眼色的,看到楚逸盯着簪子,眼露笑意,知道他對這支簪子喜愛,連忙討好的接着誇道,“楚公子,您真是慧眼識寶啊,這支髮簪不僅是前朝鳳後最喜歡的髮簪,戴上這支髮簪,還能夠暖身,將溫暖一絲絲,一縷縷的傳遞在你身上,即便嚴寒,也不用去畏懼,你摸摸看,這塊髮簪只是輕輕拿着,都帶着一股暖暖的感覺。”
楚逸試着感覺一下,確實有一股溫暖不斷自發簪中傳遞出來,心中一怔,世上竟有如此巧玉,能夠溫暖人心。
掌櫃的眉開眼笑,繼續誇道,“祖母綠好尋,祖母黃卻難尋,何況是祖母黃寶石,全天下,掰着五指都能數得過來,所以這支玉蘭簪,纔是我們的鎮店之寶啊。你別看它暖暖的,它一到酷暑,又冰涼如水,沁人心脾,舒爽泰然,真正的冬暖夏涼。”
小二姐連忙跟着應道,“是啊是啊,好多人來店裡看這支玉蘭簪,掌櫃的都捨不得賣出去。”
顧輕寒站在一邊,環手抱胸,什麼捨不得賣,是沒看到大金主吧。
聽到掌櫃的話,楚逸更加愛不釋手,上下左右又查看了一番,才擡起瀲灩的眸子,溫潤的看着掌櫃的,如一汪清泉般悅耳動聽的聲音緩緩響起,動人心魂,“這支玉蘭簪怎麼賣?”
葉詞原本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楚逸,此時聽到楚逸動人的聲音後,心神一震,才反應過來,此時聽到楚逸問多少銀兩,連忙搶在掌櫃的面前,爽朗的道,“相識即是緣分,這支玉蘭簪,就由葉某送給你吧。”
楚逸爲難,正想開口拒絕,葉詞擺了擺手,搶先道,“楚公子,葉某隻是一片心意,您若是拒絕,豈不讓葉某難堪,這支玉蘭簪,就由葉某送給你吧,掌櫃的,這支簪子多少銀子啊。”
掌櫃的也是一個心思靈巧的人,此時見葉詞開口,連忙比了一個一,“這支玉蘭簪,乃是前朝遺物,做工款式皆屬上乘,您真是好眼光,這玉蘭簪子,除了小店,全天下都找不到一支相似的了,也不貴,就一萬兩銀子。”
葉詞站起的身子差點一個趔趄栽倒,一,一,一萬兩銀子,靠,搶錢嗎?這麼貴?
不止葉詞嚇到了,楚逸也嚇到了,若是一百兩銀子,他還可以咬咬牙買下來,但是一萬兩,這個實在貴得離譜,他買不起,他身上所有家當才三百兩銀子,這三百兩銀子,本來還是要還給上官的,上官見他沒錢才一直沒收。
顧輕寒諷刺的笑了一聲,一萬兩銀子,這個掌櫃的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她是料定這個女人肯定會博美人一笑,而一擲千金嗎?
好笑的看着葉詞的豬肝臉,等着她接下來的動作。
葉詞心頭滴血,一萬兩銀子,她還以爲是一千兩銀子呢,她要是付了一萬兩銀子,那豈不是要了她全部家當了。
給還是不給呢?這個掌櫃的不會是坑人吧?
轉頭,看向謫仙出塵的楚逸,僅僅只是一道身影,就讓她飄飄欲仙了。
咬咬牙,錢沒了還可以再賺,若是楚公子對她印像不好了,那她豈不是要失去一個佳人了。佳人難尋,何況是楚公子如此飄逸如仙的美人。
心頭滴血,嘴上卻無所謂的笑了笑,“一萬兩是嗎?掌櫃的,給本小姐包起來,本小姐既說要送給楚公子,自然要買下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對吧。楚公子謫仙出塵,也只有玉蘭簪子才配得上楚公子。”
嘴上笑得親切和藹,心裡卻苦澀不捨,楚公子,葉某都爲了你花了一萬兩銀子了,你可千萬要嫁給我啊,不然我真要欲哭無淚了。
楚逸放下玉蘭簪子,淡淡看了一眼葉詞,並不作答,而是又擡頭看向掌櫃的。
“掌櫃的,你這裡可還有與祖母黃一樣的簪子,或是玉佩之類的,佩戴後可以暖身的。”衛貴君畏寒,若是買一塊暖玉給他佩戴,不知道會不會好一些,如今他身懷六甲,身子可不能開玩笑,必須好好調理的。
掌櫃的一聽,立即樂了,馬上讓小二姐去拿店裡的鎮店之寶,白玉嵌蓮荷紋玉跟青玉嵌竹青竹玉。
小二姐的速度很快,不過一會就拿了兩個精緻的盒子過來。
葉詞怔了一下,楚公子不會還想買吧?再買下去,她都要當褲子了。
掌櫃的親自開啓盒子。
這個盒子看起來精巧致極,盒子的周邊還是用純金做的,正面更是點綴了許多珍珠,閃閃發光。光看這盒子,就價值不菲,更別提盒中的之物。
開了一層盒子,讓衆人意外的是,裡面居然還套着一個盒子,掌櫃的小心的又打開一層盒子,才露出一塊白玉嵌蓮荷紋玉。玉佩呈菱形,精緻的雕刻着一朵蓮花,飄浮着蓮葉,婉約初吐芬芳,栩栩如生,仔細感知,鼻尖竟然還飄浮着淡淡的蓮香味。
看到這個塊玉佩,楚逸直接怔住,眸子裡綻放一抹喜色,好漂亮的白玉,跟上次大哥送給輕寒的白玉算盤是同一款玉。
顧輕寒也是心神一閃,這塊玉好精緻,跟若離的氣質好像,若離若是戴上了,肯定好看,蓮花……雪蓮花……太讚了。
然而,讓顧輕寒跟楚逸再次一怔的是掌櫃的後續打開的盒子。
那塊盒子裡,安靜的躺着另一塊青玉嵌竹青竹玉。
這玉佩呈長方形,跟白玉嵌蓮荷紋玉差不多,只不過,這塊玉更通靈剔透,光澤閃動,尤其是玉佩上刻着的青竹,更是讓人流連忘返,陷入一片青竹環繞,琴聲悠悠的世界中。這一塊玉,絲毫不比剛剛那塊白玉差,反而更勝一籌。
站在顧輕寒身邊的無名,看到這塊玉佩,眸子裡閃過一抹閃亮,青玉嵌竹青竹玉,好漂亮的玉佩。
雖然他喜歡琉璃玉佩,但是這塊玉佩也好漂亮,還嵌着青色的翠竹……
顧輕寒感受到身邊人的僵硬,轉頭一看,見無名眸子裡閃過一抹驚豔的亮光,心神一閃,就能夠想像得到,無名喜歡這塊玉。
既然無名喜歡,那這塊玉就是無名的了,誰也搶不走。
楚逸拿起兩塊玉佩各自看了看,這兩塊玉佩,流光溢彩,色澤靚麗,觸手溫潤,一陣陣的溫暖暖入心底,花紋雕刻更是是栩栩如生,躍然玉上,看得楚逸一陣欣喜,想不到在冰鎮這樣的小地方,竟然還有如此好玉,今天當真沒有白來這裡走一趟。
這兩塊玉,一塊跟衛貴君的氣質好配,另一塊,跟若離的氣質也好像,若是他們看到玉佩,肯定會很喜歡的,尤其是衛貴君。
“楚公子,這兩塊玉佩可是我們這家店的鎮店之寶啊,跟剛剛的玉蘭簪子一樣,冬暖夏涼,是不可多得暖玉,在地下,起碼埋了上千萬年了,你眼光真好,一來就看中這款鎮店之寶。”掌櫃的不忘溜鬚拍馬。
葉詞想撫額,尼妹的,又是鎮店之寶,怎麼那麼多鎮店之寶,不會又要一萬兩銀子吧。
楚逸擡眸,有些欣喜的看着掌櫃的,“掌櫃的,這兩塊玉佩怎麼賣?”
掌櫃的照樣比了一個一字,兩排雪白的牙齒笑得合不攏嘴,“不貴,一塊一萬兩,兩塊兩萬兩,看您想要哪一塊,或者兩塊一起買了。”
楚逸拿着玉佩的手一抖,差點將兩塊玉佩的抖下來,一,一萬兩銀子,又是一萬兩銀子,兩塊兩萬兩,加上玉蘭簪子,三萬兩銀子……怎麼那麼貴?他十年月俸加起來,都不夠三萬兩啊,上哪拿那麼多銀子。
衛青陽也是一怔,一萬兩,這也太貴了,雖然他喜歡那塊青玉嵌竹青竹玉,但是這貴得離譜,他買不起。
葉詞直接蒙了,兩萬兩銀子?尼妹,怎麼不去搶,兩萬兩銀子是多少這個破掌櫃的知道嗎?開口就以萬開頭的,想嚇死一片人啊。
掌櫃的自然看到葉詞溫怒的臉色,怕她反悔不捨買玉佩,連忙道,“這兩塊玉佩雖然貴了些,但楚公子如此高貴優雅,謫仙出塵,自然要配好玉,市井中的粗俗爛玉,怎麼夠配得上您的身份呢?何況,葉小姐乃是大皇女座下的紅人,又是少將軍,年輕有爲,英姿颯爽,一表人才,家纏萬貫,又城實守信,性格溫和,最主要的是葉少將軍年少有爲,卻至今未娶,足見成親後,定當是個疼寵夫郎的好妻主人選,如今葉少將軍既然說要送給楚公子,自然會遵守諾言,楚公子,您可真是好福氣啊,挑到了一個如此優秀的妻主,掌櫃的我實在羨慕啊。”
掌櫃的這一翻話,無疑拍中了葉詞的馬屁,誰不希望自己被誇讚,尤其是在心愛之人面前,狠狠的誇讚自己,何況掌櫃的還提到了以後她會是一個妻主的好人選。
當下一改苦狀,插腰豪爽道,“那是,掌櫃的說的一點都沒錯,本小姐性格溫和,人品槓槓的,若是以後有了夫郎,定當會用一生來疼他,寵他,讓他成爲這天下最幸福的人掌櫃的,那兩塊玉佩,本小姐一併買下,這是五千兩銀子,其它的兩萬五,一會到我府上去取,這塊官印先押在你這邊。”
掌櫃的喜上眉梢,連忙接過五千兩銀子,又接過官印。樂得想大吼出來,三萬兩啊,三萬兩啊,只是拍拍他馬屁,就賺了三萬兩銀子啊。
顧輕寒搖搖頭,真不明白她這少將軍怎麼當的?別人稍稍一激將,她就上當了,若是以後對敵時,敵方也用激將法一激,那她豈不是中入圈套,以致軍中大敗了?
何況,官印如性命,即便丟了性命,也不可以丟了官印,她難道不知嗎?居然還將官印抵押出去,萬一這個掌櫃的是敵方奸細,拿到她的官印後,爲所欲爲又該怎辦?她難道不知這是殺頭的大罪嗎?真是比豬還蠢。
楚逸蹙眉,雖然他很喜歡這三樣東西,可是這三塊玉,也貴得離譜,他買不起,也不想買了,更不想再欠她一個人情。
放下手中的兩塊玉佩,起身,衝着掌櫃的跟葉詞抱拳,“多謝好意,不過,這三樣鎮店之寶,楚某不要了。”
葉詞怔住,這三樣,可都是寶貝啊,到別的地方還買不到呢,全天下就這三樣東西,而且又是她付賬的,又不是他付的,爲什麼不要?
急忙攔住楚逸即將離去的身子,“楚公子,這個,這個是葉某的一片心意,相識即是緣分嘛,葉某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做爲一個朋友,送你幾塊玉佩而已,你看,你能不能收下。”
掌櫃的豈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楚公子若是不要,葉小姐豈會買她的東西,這三樣東西雖好,可是太貴,根本沒有幾個能夠買得起的,何況,她可是生生多報了近一半的價格,若是不要了,她得虧多少了啊。
腳步一閃,也站在了楚逸的面前,抹了一把汗,焦聲道,“楚公子,葉小姐說的對啊,葉小姐只是作爲朋友之禮,送您幾玉佩,若是您拒絕了,讓葉小姐情何以堪啊,何況這裡這麼多下人看着……”
楚逸擡目望去,確實發現葉詞似乎帶了不少下人過來。搖搖頭,即便她帶再多的人過來,也一樣,他有妻主了,他喜歡他的妻主,發自內心的喜歡,除了她,他不會跟任何女人有糾纏的。
還想再開口拒絕,顧輕寒拉着無名從一旁邊的角落處走了出來,驚豔的看着桌上的三樣鎮店之寶,羨慕的道,“哇,這漂亮簪子,人家都要送給你了,你還不趕緊收下來。”
楚逸乍一看到易過容的顧輕寒與衛青陽,身子一僵,似乎沒有料到顧輕寒會帶着無名來這裡,更沒想到,她竟然聽到了她們說的話。
心裡有些小緊張,生怕顧輕寒誤會他跟葉小姐有什麼糾纏,小心的看了一眼顧輕寒,見神色自然,甚至還帶一抹戲謔,擔憂的心頓時一鬆,輕寒沒有誤會就好。
“這個青玉嵌竹青竹玉甚合我眼緣,不知可否將它送予在下呢。”顧輕寒淺笑着看着楚逸,眸子裡波光涌動。
葉詞眼裡噴火,哪來的醜八怪,連她的東西也敢搶,也不看看她是什麼貨色,一身布衣荊釵,醜陋無比,帶着着一個瘸腿的,居然還敢肖想她送給楚公子的玉佩。
衝着掌櫃的不滿道,“珠寶軒什麼時候連乞丐都可以進來了。”
掌櫃的臉色也是一沉,不奈煩的道,“去去去,珠寶軒的東西,樣樣都價值千金,豈是你這平民能夠買得起的。”
顧輕寒並不生氣,而是恍然大悟的道,“哦,原來珠寶軒開門做生意,還會看人穿着啊,是不是平民百姓就不能進你店裡,是的話,我替你大吼幾句,讓冰鎮的平民百姓以後都不用進你店裡買東西。”
顧輕寒說完,就想去門口大喊,掌櫃的哪肯同意,連忙攔住,她這店的東西雖貴,但也不是樣樣都貴啊,大部分客戶還是平民百姓,冰鎮哪有那麼多的貴族大金主來買東西啊,要是喊了,她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別別別,您可別,你想看什麼,儘管去看。”
“我啊,我就看中了這個青玉嵌竹青竹玉。”顧輕寒淺笑的看着楚逸,轉頭,又看向葉詞,“葉小姐乃是大皇女座下的紅人,想必素質很好,不會狗眼看不起人,更不會反悔將這三樣鎮店之寶送給楚公子吧。”
葉詞憋着一股怒火,看到這個醜女人她就不爽,青竹玉可是價值萬金,她倒好,開口就想要青竹玉,也不看看她什麼德性。
可是在楚逸面前,她卻不能發火,只能保持君子風度,免得在楚逸面前失了禮儀,讓他不滿,只能恨恨的道,“那是自然,葉某家教甚好,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的,更不會食言而肥。”
“那你剛剛說要將這三樣鎮店之寶送給楚公子?”顧輕寒澄清的眸子帶着狡詐。
“那是自然,葉某說送就送了。”葉詞一怔,心裡有些疑惑這個醜女人爲何要這般問,但還是坦然回道。
得到這句話後,顧輕寒才摟着無名,看向楚逸,“我家夫郎,甚是喜歡青竹玉佩,不知,可否割愛?”
顧輕寒在講的時候,嘴角一直帶着一絲淺笑,態度坦然,彷彿跟楚逸要的不是價值萬兩的鎮店之寶,而是平凡之物。讓人忍不住想嘲諷她無知,不要臉。
楚逸卻淡然道,“葉小姐慷慨賜物,楚逸感激不盡,在此謝過了。”
葉詞急忙回了一禮,“不不不,這是葉某該做的。”
顧輕寒撇撇嘴,懶得瞄她一眼,省得到時候忍不住又想爆粗口。
葉詞見楚逸主動跟她開口,還沒來得及一樂,就聽到楚逸接着對這個醜女人道,“這塊玉佩,既然喜歡,就送給你吧。”楚逸一邊說着,一邊還從桌上拿起玉佩,遞給顧輕寒。
顧輕寒接過玉佩,隨意的把玩一把,直接送給無名,“送給你吧。”
無名接過玉佩,細細摩挲了幾下,這塊玉佩好漂亮,尤其是這個青竹,好久沒有看到竹子了,心裡莫名的覺得熟悉親切,想到竹雅軒他親自種下的青竹,無名嘴巴綻放一抹微笑。
掌櫃的怔住了,小二姐怔住了,就連葉詞都怔住了,她傾家蕩產買下的玉佩,送給楚公子討好的玉佩,就這麼三言兩語的就送給這個醜八怪了?她是不是聽錯了?那可是一萬兩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麼送給別人了?
“楚,楚公,公子,你是不是……這可是青竹玉呢?”葉詞吞吞吐吐的看着楚逸。
楚逸挑眉,“有什麼不對嗎?”
葉詞怔住,難道沒有不對嗎?還是他真的就這麼送人了,那可是她的全部家當啊。
葉詞心頭滴血,勉強一笑,笑得極爲難看,“沒,沒什麼。”
顧輕寒上前一步,拿起白蓮玉,與玉蘭簪,眼裡劃過一抹讚賞,楚逸的眼光果然好,這三樣東西,無論哪一樣,都是上乘之物。
“你做什麼?趕緊放下,趕緊放下,這兩樣東西,可是值兩萬兩銀子呢,要是摔壞了,你賠得起嗎?”掌櫃的焦聲道,擔憂的看着隨着的拿着玉蘭簪與白蓮玉的顧輕寒。
葉詞也是一陣緊張,這樣隨意把玩,毫不在意的,萬一摔碎了,那可兩萬兩銀子啊。
“這兩個看起來也不錯,順便也送我吧。”顧輕寒連頭都不擡,慵懶的道。
楚逸眉眼一笑,看着顧輕寒慵懶的動作,眼裡滿是溫柔,連同聲音都柔得可以融化金鋼石,“好。”
聽到楚逸說的話,衆人齊齊愣住,就這樣,三萬兩的東西全送人了,還一幅愉悅的樣子。
葉詞發怒,這女人怎地如此不要臉,給她幾分顏色就開染缸了。
上前一步,有些不悅的道,“這位小姐,做人適可而止就好,楚公子心善,見你們可憐,才把青竹玉送給你們,你們可別欺負楚公子。”
顧輕寒直接將玉蘭簪與白蓮玉收入掌心,挑眉,看向葉詞,“哦,我怎麼欺負楚公子?我對楚公子可寵着呢。”顧輕寒一邊說着,一邊將楚逸擁在懷中,並且對着他的額頭親吻了一下。
衆人又是一怔,這個醜女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敢如此猥瑣調戲謫仙出塵的楚逸。葉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拳頭緊握,她連跟楚公子大聲說話都不敢,這個醜女人,居然敢抱他,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放開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顧輕寒挑眉,“哦,怎麼個不客氣法?”
葉詞見顧輕寒非旦沒有放了楚逸,反而緊抱着他,心裡發怒,一招轟擊過去,就想將顧輕寒打得重傷。
顧輕寒摟着楚逸瀟灑的往旁邊一閃,避開她的掌風,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葉詞一招不中,刷刷刷,又使了幾招,招招朝着顧輕寒打去,令人遺憾的是,每每她的拳頭就要打到顧輕寒的時候,顧輕寒摟着楚逸的身子飄飄然的就閃了過去,加個邊都沒擦到。
打到最後,滿頭大汗,反觀顧輕寒,一臉輕鬆自然,淺笑吟吟,時不時的還朝着楚逸的額頭親吻下去。
葉詞震驚,她的拳風掌風如此厲害,卻連她的衣角都擦不到。
這個醜女人到底是誰,冰鎮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人物了?
震驚歸震驚,看到顧輕寒摟着楚逸,心裡就一陣陣的不爽,楚逸是她的,必須是她的,一定是她的,除了她,誰都不能碰楚逸,她爲了楚逸,可是弄得傾家蕩產了啊。
“嗖”的一聲,楚逸直接拔出腰間的長刀,“刷”的一下,就朝着顧輕寒砍去。
顧輕寒面色一冷,一把將她的長刀踢掉,這麼狠,是想殺她嗎?她還沒治她私自抵押官印之罪,她倒好,還想拭君。
“放開楚公子。”葉詞大喝一聲。
“呵,你說放就放?姑奶奶我就不放了,今天晚上就強了他,你能奈我何?”顧輕寒順便將無名也攬在懷裡,一左一右,坐擁美男。
如果顧輕寒長相能夠好一些的話,這一幕很唯美,讓人嫉妒羨慕,雖然她醜了些,但那一身的風華,卻不是臉上的醜顏能夠掩藏得住的,還有無名,雖然瘸了一條腿,但是一身清冷淡然,高貴不容侵犯,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氣質。
可惜了,都被顧輕寒生生破壞了。
葉詞大怒,衝着身邊帶來的下人道,“愣着做什麼,給我殺了這個醜女人。”
話音未落,所有下人齊齊上前,揮舞着大刀,砍向顧輕寒。
顧輕寒眸子漸漸冷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意。
楚逸與衛青陽齊齊瞭解,顧輕寒生氣了。
這個葉詞,非旦將官印抵押,居然青天白日的敢行兇殺人,無論哪一點,都足夠要了她的腦袋。
看着揮着刀子,奔涌而來的衆人,顧輕寒冷哼一聲,身子一閃,穿梭在衆人身邊,也不知如何動作的,這些揮舞着刀子的下人,齊齊倒地不起,身子動也不動,宛如死人。
葉詞震驚,她在戰場殺敵多年,什麼樣的高手沒有見過,卻從未見過身法如此快速的人。
這根本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這個醜女人到底是誰。
動作太快,快得除了葉詞外,衆人都不知這些人是如何被定住穴道,栽倒在地,只看到顧輕寒依舊摟着楚逸與無名,淺笑吟吟的看着葉詞。
葉詞有些驚悚,甚至想過退縮,以她的身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怕就算大皇女來了,都不是她的對手吧。
正想撂下狠話,奔逃而去。
卻不曾想,門口又來了一大隊的人馬。
這些人馬皆穿着官服,手持長矛,面容嚴肅,到了珠寶軒後,分列兩邊,將珠寶軒團團圍住。
另外,還有一隊人馬,簇擁着一個官員走了進來。
葉詞第一眼看到這個官員,眸子裡綻放一抹喜色,整個人瞬間像是打了雞血般自信滿滿,欣喜的道,“江大人,您來啦。”
顧輕寒擡眸看過去,只見一個年約四十,挺着大肚腩的女人邁着二郎腿,打了一個哈欠,睡眼腥鬆的,嘴裡不滿的喝道,“誰如此大膽,居然連大皇女座下的紅人都敢得罪,不要命了嗎?給本官抓起來。”
繼續打了一個哈欠後,江大人才看向葉詞,阿諛奉承的彎頭哈腰,“葉大人,什麼風把您吹到冰鎮來了,您來了也不說一聲,下官好派人去迎接您啊。”
“不必了,你把這個醜女人抓起來就好,這個醜女人竟然敢無故毆打朝廷官員。”葉詞揮了揮手,滿意的看着江大人帶了這麼多人過來。
“楚公子,您別怕,葉某不會饒過這個醜女人的,定會爲您做主。”
“來人啊,將這個女人給我押到縣衙,本官要親自審她,本官要將她拖到午門斬首。”江大人一揮手,立即有數十個官差圍住顧輕寒等人。
顧輕寒冷哼,朝廷的敗類真多,今天這麼有“榮幸”的碰到她,她自然要好好的“配合”她審案了。
“你確定你要帶我去縣衙?你確定你不會後悔?”顧輕寒嘴角綻開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到顧輕寒這幅嘲諷的表情,江大人心中大怒,一個醜八怪,還是穿得破破爛爛的醜八怪,居然也敢頂嘴。
“給本官拿下來,特麼的,一個鄉下來的醜八怪,也敢跟本官做對,也不看看本官是……啊……”江大人說未說話,臉上就被人啪啪啪打數十巴掌,打得她轉着圈子,半響反應不過來,腦子嗡嗡作響。
“啪啪啪……”又響起數十聲巴掌聲。
衆人及目望去,只見珠寶軒不知何時,出現一個手持拂塵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出來,就扇了江大人數十巴掌,又抽了葉詞數十巴掌。
中年男子武功很高,高得連葉詞這個長年混跡在軍營的人都沒半絲招架之力,被人拎着衣領扇得口吐鮮血。許久,江大人跟葉詞才穩住身子,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腦子昏昏沉沉的,張口吐了一口鮮血,才發現牙齒和着鮮血,掉了幾顆下來。
這回不止葉詞怒了,江大人也怒了,衝着官差跺了跺腳,怒吼道,“愣着幹什麼,給我拿下她們,我要將他們都推去午門斬首。”
江大人話纔剛說完,就見正欲圍過去的衙役們,全部被定住了身體,怔在原地不動。
手上一碰,這些人,竟然直接應聲而倒。
這下子,兩人都知道碰上硬茬了,面然驟然一變。
古公公輕甩一下拂塵,蒼白得像死人般的乾枯臉色帶着一抹怒氣,“混賬東西,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自以爲是的狗東西,小姐是你這種狗東西可以欺侮的嗎?”
她家陛下心地好,脾氣好,這些人就想欺負他這陛下嗎?哼,當他死了嗎?最近如果不是那件棘手的事情沒有處理好,不能暴露身份,不然能讓他們猖狂。
還想出手揍她們一頓。
顧輕寒輕輕擡手,阻止古公公的揍人的動作,攬着無名與楚逸,走到葉詞與江大人面前,“想審我是吧,好吧,今天如你們的願,只希望你們有這個勇氣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