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被子,走到屏風前,拿起一套玄白色錦服,左看右看。這麼多件,先穿哪一件呢?總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古人的衣服真是麻煩。
隨便套弄了幾下,勉強算是穿了上去。還好,這服裝並不像古代女子所穿的那麼繁鎖,倒像是古代男子穿的服裝。
“誰,誰在外面,出來”感受到屋外有人影浮動,顧輕寒厲喝一聲。
“陛下,是老奴,古同安”
溫和寵溺而又安定人心的男音從外面傳入,緊接着,“吱呀”一聲,殿門被緩緩推開,一箇中年公公,手持拂塵,晃着貓步走了進來。
落地無聲,身輕如燕,這人有武功,而且還不低。這是顧輕寒第一眼看到古公公心裡竄出的話。
“哎唷,陛下,來來來,快坐下,地上冰寒,您光着腳丫子,萬一着涼了怎麼辦呢,這幫狗奴才都幹嘛去了,居然敢如此怠慢,老奴看他們不想要這條狗命了,哎唷,我可憐的陛下啊。”
顧輕寒心裡一惡,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這人聲音怎這麼嗲,不就是光着腳丫子在地上踩了一會兒嗎,至於這麼緊張。
順着他的輕扶,坐在牀榻上,看着古公公溫柔而又小心的幫她穿上華紋白靴。
“陛下,您看您,衣服都穿錯了,是不是那幫狗奴才侍候的不好?也怪老奴,以後老奴再也不離開您半步了。”
古公公掩嘴一嘟,面帶心疼,低低啜泣。繼而幫着顧輕寒整理身上的衣物。顧輕寒先是一躲,確定沒有危險,沒有惡意後,才靜靜的讓他幫自己更衣。
現在是什麼情況?饒是顧輕寒向來膽大心細,也不由蒙了,難道真的穿越了?還穿越在一個女皇身上,可又是哪一個女皇,武則天嗎?古代只有一個女皇。可,武則天也沒有她這麼年輕就當上女皇吧。現在她又能說些什麼話,該說些什麼話。
顧輕寒腦袋不斷轉着彎,思慮着。任由古公公將她扶到梳妝檯上。拿起梳子,輕柔而又熟練的輕梳着。
“陛下,可是昨兒個玩得不盡興,您吶,別爲了那幾個奴才傷了身體,趕明兒,老奴再給陛下找些可心的。”
“陛下上次不是說,凌家的二公子長得還不錯嘛,老奴啊,昨兒個就把它給帶過宮了,陛下今晚可要寵幸他,換換新口味?”
“好像也不大好,那凌家二公子,脾氣倔得緊,陛下寵愛他,那是他的福氣,可他卻一心只想着那寒酸的未婚妻,真是氣煞老奴。還是得由老奴調教一番的,省得污了陛下您的眼。”
顧輕寒聽着古公公在那裡絮絮嘮嘮,心裡波濤洶涌。這個女皇是個好色女皇嗎?那個凌家二公子,想必也是被強行虜獲而來的吧。調教?調教什麼,不會是那方面的吧。想到一個娘娘腔的中年男子拿着皮鞭調教另一個少年男子的場面,顧輕寒心裡再度惡寒一把。這裡的人都這麼變態嗎?女皇,公公,還有那十個美少年,一個比一個變態。
“好了,陛下,您看,這個打扮可還喜歡?”古公公尖細的聲音打斷顧輕寒的沉思。
往鏡子一看,本來就美得無懈可擊的臉蛋上,加上這個舒爽的造型,更顯得英姿颯爽,想不到這個原主,雖然好色了些,打扮還是挺有品味的,也不由得佩服古公公那雙巧手,只隨便梳了幾下,便梳了一頭簡單又絕美的髮髻。不過這身打扮會不會中性了點。還是這裡的人都是這身打扮?
壓下心頭的疑慮,點點頭,脣角微勾,顯示着她心情的愉悅。
“陛下,老奴看您最近胃口不佳,做了些您平常喜歡吃的食物,陛下要不要嚐嚐看,這可是老奴一宿沒睡,連夜做的哦。”
不說還好,一說也覺得肚子在唱空城戲了。點點頭。“好,盛上來吧”
古公公雙手一拍,門外頓時魚貫進入一個個灰衣小侍,手託精緻銀盤,神情恭敬的往裡走來,將手上托盤輕放檀木桌上。拿起盤蓋,再依次魚貫走出。
顧輕寒大概看了下,起碼也有三四十個銀盤。湊進一看這些菜色,顧輕寒心裡不由得一緊,天啊,要不要這麼暴斂天物,只是一個早餐而已,用得着這麼浪費嗎,用得着每個菜色都佈置得這麼漂亮嗎?這隨便一個菜色,都要花上不少工夫精力吧。難怪古公公說他忙了一宿,這倒一點也不誇張。
她顧輕寒雖然是輕寒集團董事長,但她是孤兒身份,自小靠着自己白手起家。飲食起居,一向勤儉,除了會客,或是談生意籤合同的時候會請客戶大吃一頓,其餘時間,連個飯館都捨不得去。好吧,她自己也知道她是一個摳門的人。
古公公看着顧輕寒皺着的雙眉,不由得一愣,心裡絲絲緊張。
“怎麼了,陛下可是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老奴再叫他們重新呈上一份。”
“不用了,菜色很好,只是,想到這些佳餚個個精緻漂亮,又是古公公熬夜而做,心裡感動罷了”
古公公聽到這句話,尖瘦的臉蛋愣住幾秒後,使勁的擡起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哽咽不成聲:“陛下,老奴聽到您這句,老奴,老奴心裡激動澎湃得說不出話啊,老奴開心啊,欣慰啊……”
至於這樣嗎,這些菜色確實好看啊,每個菜色都雕琢得如花似玉,各種花樣都有,害她都捨得下手了。至於說感動,那不過是她隨口說的一句客套話罷了。
嘴角抽了抽,無語的“呵呵”幾聲。言多必失,在這個未知的世界裡,還是少說話吧。
“陛下,求陛下上朝啊。國不可一日無君,您已經一年有餘未曾早朝了,百姓,苦不堪言啊。”
拿起筷子,正要夾起一片魚肉。外面一聲震天的中老年人哀呼聲傳了進來,那個聲音是這般的悲痛,由肺腑發出的哀傷,又帶有微微的指責意味。
“陛下,南部發大水,西部旱災,東部蝗蟲又將來臨,連年的蝗災旱災,百姓們顆粒無收,餓蜉遍地,盜匪猖獗,流民四竄,食不果腹,皆以賣兒賣女爲生,求陛下,主持公道,給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
清脆悅耳的聲音不大,確是清晰的由外面傳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如果不是聽她話裡的意思,顧輕寒不禁要爲這一聲音的主人叫絕,好一幅男女不分,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
顧輕寒聽出來了,第一句是一箇中老年人發出來的,第二句則是由一個少女發出來的,現在外面至少有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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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開嗓子喊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