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軒上前一步,抱拳一禮,淺笑吟吟的道,“前罪,這件事或許有些誤會,不如到客堂一坐,路某去查個明白,回頭給兩位前輩消息。”
溫文儒雅卻又讓人如沐三春的聲音,不由讓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看向路逸軒,只見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傲然挺立,丰神秀雅,不卑不亢,溫文有禮的衝着她們淺笑。
心裡齊齊驚豔了一把,好一個秀外慧中的女子。
再看向路逸軒旁邊的陌寒衣,又是驚豔了一把,硃脣皓齒,冰肌玉骨,容顏秀麗,雖然看起來,淡漠如菊,彷彿世間的一切,在她眼裡,只不過是場過眼雲煙,又彷彿,她只是獨立於這片蒼茫大地,無慾無爭,但那挺拔的身姿,那絕代的風華,卻又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這個女子,雖然看起來無慾無爭,但全身透着一股坦蕩氣勢,又透着一股睿智,彷彿所有一切都盡在她的把握中。
一個小小的無雙城,竟然藏龍臥虎,有這等超脫世外的高人,年紀輕輕,武學修爲就已達到這種程度,或是再讓她們發展幾年,這天下,還有誰會是她們的對手。
雖然驚豔於兩個的外表氣質,但是胖老嫗還是拐仗一柱,怒喝道,“哼,少說廢話,把若離交出來。還有,哪個是納蘭傾,把納蘭傾也一併叫出來,我老婆子要跟她好好算一筆賬。”
兩人看着路逸軒跟陌寒衣使勁的瞧着,瞧了半天還是搖搖頭,這兩個人,周身透着一股正氣,沒有半點歪門邪風,絕對不可能是那個暴君的。
雲老鏢頭上前一步,正要說些什麼,顧輕寒一步步踏出,搶在雲老鏢頭前開口,“呀,雲老鏢頭,家裡來客人啦,還不趕緊將客人請到裡間去,哪能讓人站在這裡吹涼風呢,這兩位前輩一看這氣度,就是高人,應該是隱居世外,名聞天下,卻久不出山的吧。”
顧輕寒驚喜的看着她們,很是仰慕的抱拳一禮,笑道,“晚輩顧輕寒見過兩位前輩,看兩位前輩,紫光繚繞,正氣坦蕩,慈祥和謁,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晚輩一向仰慕得正氣坦然的高人,不知晚輩可有幸請兩位前輩喝杯茶。”
這一串串的拍馬屁讓衆人皆是一愣,認識顧輕寒那麼久,還不知道她還能拍馬屁。
不過這馬屁在兩個老人眼裡卻受用,剛來的時候還是怒氣衝衝,如今怒氣卻全部消除,有的只是坦然和煦。
兩個老人看向顧輕寒,不由又是一怔,這個女人,一點兒也不亞於剛剛的兩個白衣女子,風姿綽約,氣若幽蘭,一身鵝黃衣裳將她完美的身材盡數展現出來,看起來溫和無害,卻又隱隱透着一股霸氣,此時正仰慕般的看着她們兩個。
兩個老人,這次是真的訝異了,一個鏢局裡面,竟然有三個如此風華絕代的女人,不愧百年鏢局,這三個人,無論任何人的氣質都不亞於若離。
是她們太久沒有出山,還是現在的人氣度都這麼好?
不過看到顧輕寒仰慕的淺笑着,兩個老人也不好意思發火,畢竟雲風鏢局的人,個個溫和有禮,一口一個前輩的叫着,若是她們還爲此發難,豈不是丟人現眼。
顧輕寒見她們還在打量着她,連忙笑着介紹道,“她姓路,叫路逸軒,她姓陌,叫陌寒衣,這位,便是雲風鏢局的總鏢頭。”
略瘦的白髮老人,看起來,似乎是掌舵大局的,此時看到顧輕寒介紹,所有的冷氣全部收下,也回以溫和一笑,“叫我春老吧,她是夏老,不知幾位,可否見到一個叫納蘭傾的劫走了我家若離。”
雲老鏢頭一愣,“兩個前輩,你所說的,納……可是當今陛下,陛下的名諱可不能亂說,我們雲風鏢局雖然在無雙城久負勝名,卻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鏢局,哪裡可能見得到當今女皇陛下,至於你們說的若離,在下,實在不認識。”
夏老脾氣比較大,聽到雲老鏢頭一口一個女皇陛下,不由一怒,“什麼女皇陛下,若不是她們的先祖下毒逼宮,現在的天下能是她們納蘭家的嗎?叛臣賊子,也配稱女皇陛下,只有我們古國的宗主,我們的若離,才配稱皇。”
一言既出,雲風鏢局紛紛討論起來,這兩人誰啊,天下局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點還不明白嗎?白朝滅亡,都已經幾百年了,誰還記得白朝,現在早就是納蘭當朝了,這般說話,不怕女皇陛下知道了,派兵圍剿嗎?
春老有些責怪的看着夏老,她們的身份,自己人知道就好,何必將這事桶出去,萬一給離兒造成麻煩怎麼辦?
雲老鏢頭臉色微變,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在他們鏢局被提起,萬一被有心告一狀,那她們雲風鏢局還能守得住嗎?
顧輕寒微微一笑,“兩位前輩,我們只是平常百姓,做點兒小生意,哪能認識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至於你們說的若離,我們也着實不認識,況且就算認識了,這世有這麼多人叫若離,晚輩認識的,也未必是您認識的若離。”
“胡說,我明明聽人說過,三日前,曾抱着一個面帶白色百具的白衣出塵男子進雲風鏢局,而個白衣男子身上受了重傷,不是你們劫了我家若離,還有誰,趕緊把我家若離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顧輕寒驚訝道,“兩位前輩認識我家夫郎嗎?我家夫郎幾日前陪晚輩出去遊玩,不慎摔倒,身上染血,晚輩便着急着抱他回雲風鏢局了。”
春老夏老並不相信,聽人家了介紹,那個人明明就是若離,怎麼會是她的夫郎,她們家若離氣質那麼好,豈是別人能夠冒充得了的。
春老脾氣比較好,有些客氣的道,“不知您的夫郎如今如何,我們兩個老婆子都略懂醫術,不如我們去幫他看看。”
“這不大好吧,楚逸畢竟是我的夫郎……不過,兩位前輩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應該沒有什麼關係,或許你們真的認識我這夫郎也有可能,看一下也無防,那晚輩帶你們去看看,前輩,請。”
顧輕寒比了一個客氣的‘請’的姿勢,春老夏老互視一眼,這麼大方,難道她們真的認錯了?
不管有沒有認錯,她們都必需去看看。
族裡四個長老,秋老成天不見人影,瘋瘋顛顛,到處玩耍,鍾老陪着若離前去寒山,也跟若離那孩子齊齊不見了蹤影,剩下她們兩個長年閉關不出的老骨頭,秋老不管,她們再不管,萬一若離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先皇留下的子嗣也只有若離一個了啊。
由着顧輕寒帶路,兩個很快就走到一間淡雅精緻的屋子,顧輕寒撩開牀幔,坐在牀前,輕輕呼喚,“楚逸,楚逸醒醒,有兩位前輩前來看你了。”
春老及秋老,站在房裡,透過縫隙,可以看得到裡面的人,雖然蓋着被子,還是可以輕易的看出這個男子穿着白衣,臉帶白色面具。
那絕然超凡的身影,那謫仙出塵的氣質,可不正是她們家的若離嗎?除了若離,還有誰能夠將白衣穿得如此俊秀。
還有那臉上的面具,不是若離戴了十幾年的面具嗎?
夏老一把上前,推開顧輕寒,將正在悠悠醒來的楚逸抱在懷裡,驚喜的道,“若離啊,夏長老找你,長得好辛苦啊,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夏長老了,你告訴夏長老,是誰將你傷成這樣,是不是那個納蘭傾,若是她的話,夏長老現在就替你報仇去,夏長老一定爲你出這口惡氣。”
楚逸掙扎着推開夏長老,有些後怕的往顧輕寒身上靠了靠,顧輕寒的臉色微沉,“前輩,晚輩敬重您是世外高人,才讓您見我的夫郎,可您這動作,似乎有些不合禮法吧。”
夏長老怒道,“什麼禮法,若離從小就是我們四大長老帶大的,碰一下又能怎麼樣。”
聞言,顧輕寒臉色更沉,甚至蘊含着一股怒火,讓一邊的春長老感覺微微有些怪異。
按說,若離看到她們,應該是驚喜,而不是這般害怕的靠着顧輕寒纔對。
夏老似乎也看到楚逸的不同尋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顧輕寒還來不及的阻擋的情況下,一把掀開面具,露出一張謫仙出塵,秀雅丰神的俊臉。
只不過看到這張臉,春老夏老皆是一愣,這個男子雖然長得漂亮,氣質也是萬中選一的,卻不是她們家的若離。
楚逸有些委屈的抱着顧輕寒,微微帶着哭腔,委屈的道,“妻主,她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進我們的屋子,爲什麼要掀掉我的面紗。”
委屈害怕的聲音,讓顧輕寒暗自心疼,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乖,沒事兒,兩位前輩只是以爲認識你,纔會進來看看你的。”
“妻主,楚逸的身世,您都瞭解的,楚逸哪有什麼世外的高人的親人。”
“你不是若離,你幹嘛穿白色的衣服,幹嘛帶白色的面具。”夏老厲吼一聲。
顧輕寒的臉色瞬間陰沉起來,毫不客氣的道,“難道還有規定,除了你家若離可以穿白衣,別人便不可以穿了嗎?難道有規定,除了你家若離可以戴面具,別人就不可以戴了嗎?”
這一句話,說得兩個啞口無言,確實沒有這種規定,只不過夏長老還是怒吼道,“他這個面具哪來的,這明明是我家若離的面具。”
顧輕寒不由冷笑,“你家若離是誰我不認,但這面具,外面一兩銀子一個,想買多少就有多少,你若想要的話,我可以送你十個百個,我家夫郎,從小就喜白衣,幾乎白衣不脫身,戴面具,不過是爲了遊玩的時候,免得遭人嫉妒,惹上麻煩,這點也不可以嗎?還是說,你們也是覬覦我家夫郎的美貌。”
這一句話出來,兩個面色大變,春老連忙解釋,“顧小姐誤會了,我們並無此意,只是心中擔憂,若離從小心思單純,此次外出,久不見歸來,心中着急,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聽到這句話,顧輕寒臉色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既然兩位前輩認錯人了,那便請吧,我家夫郎怕生,就不送兩位前輩了。”
春老看了看還抱着顧輕寒,嚇得面色發青了楚逸,微微一禮道,“顧小姐,如果你放心的話,可否讓老婆子給他把把脈,看令夫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顧輕寒正想說不用了,楚逸在她身上,微微用力一捏,顧輕寒眼神閃了幾閃,有些勉強的道,“好吧,那就是麻煩前輩了。”
顧輕寒拍了拍楚逸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楚逸,別怕,我就在你身邊,前輩是世外高人,讓她幫你看一下,有益無害,乖,躺下。”
說罷,顧輕寒扶着楚逸躺了下去,微微讓了一個位置給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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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老也不客氣,搭住楚逸的脈搏,細細把了起來。
只不過越把脈,春老越加疑惑,神色也越加擔憂,看得衆人心裡一緊。
“我家夫郎怎麼樣了,是否有什麼大礙。”顧輕寒上前一步,緊張的道。
春老回過神,放下楚逸的脈搏,和藹道,“令夫郎沒事,只是過度驚嚇,加上跌倒摔傷,氣血有些不順,調養幾天就好了。”
顧輕寒瞬間鬆了口氣,握住楚逸的手,柔聲道,“別怕,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前輩也說了,過幾天就好了。”
楚逸含情脈脈,輕輕應了一聲,“嗯。”
夏老趕緊將春老拉到一邊,小聲的道,“他真不是若離嗎?”
“自然不是,長相不是,氣度不是,連把的脈都不是,他根本不是會武功。”
春長老的醫術在族裡是有目共睹的,誰敢不相信他的話,一個人,即便是易了容,僞了裝,脈搏卻是無法改變的,難道她們真的認錯人了。
看她們夫妻恩愛的樣子,再看躺在牀上,面色微微有些蒼白的楚逸,兩人瞭然,她的夫郎如此傾國傾城,若是她們的夫郎也長得這般絕色,出門肯定也會讓他戴上面具的。
春長老抱拳一禮道,“抱歉,顧小姐,我等多有冒犯,還請勿怪。”
勿怪?不怪才見鬼了,兩隻了老狐狸。
雖然心裡抱怨,嘴裡還是有些勉強的客氣道,“兩位前輩言重了,如果沒什麼事,還請兩位前輩離開吧,晚輩還要照顧夫郎,就不多送了。”
春老點點頭,“如此,我們便先告退了。”
說罷,與夏老相視一眼,各自退出屋子,身形一閃,離開雲風鏢局。
等到確認她們已經離開了,顧輕寒才走到楚逸的牀前,不由笑道,“你這傢伙,演得倒是挺像的嘛。”
楚逸撕去柔弱的僞裝,笑得如沐春風,淡聲道,“妻主有令,楚逸自然要好好賣力表演。”
顧輕寒嘴角輕點,在他額頭親了一口,擔憂道,“爲什麼她把出來,說你摔倒了?”
楚逸微微一笑,將牀頭的一瓶藥拿了出來,“因爲我吃了一些東西,造成了一些假像,他把不出來。”
“你倒是越來越賊了。”
楚逸微微一笑,突然道,“你去看看白公子吧,他不知道情況,肯定很擔心的。”
顧輕寒抱着他的腦袋,又是淺淺的輕啄一口,“真乖,以後藥不要亂吃了,傷身,知道不。”
“嗯,楚逸知道。”
顧輕寒笑了笑,隨即跑去看白若離。
不出意料的,白若離睜着一雙眼睛,面帶焦急,掀開被子就想下牀去看看消息,顧輕寒連忙將他壓下,蓋好被子,“你傷得很重,都說了,不可以輕易亂動的,你那兩個長老被我打發走了。”
白若離驚訝的看着顧輕寒,長老們武功那麼高,她一個打得過她們兩個嗎?是怎麼打發走的?
顧輕寒將剛剛的事情重複一遍說給白若離聽,白若離的後半晌都才道,“雖然長老們,被你騙了過去,但以春長老的警惕心,她找不到我,肯定還會重回雲風鏢局的。”
“對呀,所以你要趕緊把身體養好,到時候我們再離開雲風鏢局。”
白若離看着顧輕寒,眼裡閃過一抹痛苦,捂着腹部,真的要跟顧輕寒了嗎?那長老們怎麼辦?
顧輕寒握住白若離的手,眼帶深情,“有事就說出來,別把什麼事都一個人藏在心裡,這樣會很難受的,你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會保護你,何況,你腹中還有我的骨肉。”
“古國,也就是你們白族,總會想到辦法解決的,事在人爲,總有辦法解決的,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白若離微微點頭,垂下眼瞼。
第二日,陌寒衣依約離去,卻留火龍子,讓衆人喜出望外,有了火龍藥,想治好三三公子,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了。
其中尤以雲老鏢頭最爲開心,三兒就要恢復,不知道恢復後,是不是跟他爹爹一樣漂亮。
雲老鏢頭開心,底下的鏢師自然也跟着開心,整個雲風鏢局一天到晚,笑語嫣然。
而上官浩,段鴻羽,白若離相繼在雲風鏢局養傷。
許是受到雲風鏢局氣氛的影響,三個人的傷勢,恢復得很快,尤其是上官浩,似乎擺脫了小林子逝去的陰影,臉色逐漸紅潤。
讓顧輕寒暗自訝異,三三公子一天比一天瘦,這個倒能理解,畢竟有楚逸在幫他治病,段鴻羽跟白若離的恢復,也是毋庸置疑的,畢竟他們兩個人底子好,而段鴻羽,更是開朗活潑,經常與三三公子混在一起,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可上官浩,他的底子向來不好,加上心結,費了無數的精力都治不好,如今卻一天一天的康復,偶爾也會看着段鴻羽跟三三公子在那裡胡鬧玩耍,讓顧輕寒不得不刮目相看。
直到……直到顧輕寒無意在後花園,看到上官浩拿着一個黃色的鳳凰玉佩。
鳳凰玉佩……那塊鳳凰玉佩正是被段鴻羽拿到賭坊去抵押了的玉佩,後來被陌寒衣千兩銀子買走,如今,如今卻落在上官浩的手裡。
忍不住上前問着上官浩,哪來的鳳凰玉佩,上官浩卻說,是陌寒衣看着好玩,送給他把玩的。
好玩?送給他把玩?
鳳凰玉佩,無價之寶,當初爲了奪取紫鳳凰,費盡了多少功夫,多少九死一生,纔得到了一塊鳳凰玉佩,而今,她卻說好玩,送給他把玩。
想送給他,調養身體還差不多。
陌寒衣在雲風鏢局住的也不過只有三天,其中兩天自己都無法動彈,還要幫助白若離,只有第三天晚上有空。
才一個晚上,他們就聊了那麼多嗎?陌寒衣對上官浩就真的那麼喜歡嗎?
喜歡到,可以將天下爲之爭搶的鳳凰玉佩送給上官浩,喜歡到,可以爲上官浩而去出生入死,奪取紫色玉佩……
莫名的,心裡不是滋味,尤其是聽到上官浩講起陌寒衣時,那臉上溫和從容,以及淡淡笑容,更刺痛了她的眼。
陌寒衣,無可否認,她確實是一個坦蕩正直的人,可她的存在感太強了,強得讓她沒有安全感。
雲風鏢局的客堂裡,聚集了一羣人,其中路逸軒,有段鴻羽,還有云老鏢頭,有三三公子,還有楚逸以及顧輕寒。
不過人人都看着楚逸手中的湯藥。
這碗湯藥就是解三三公子的肥胖病的解藥,也是唯一一碗,讓衆人都心生緊張,或成或敗就靠這一碗湯藥了。
才短短半個月不到,三三公子就從原本的八百多斤,減到六百多斤,再減到四百多斤。
速度之快,讓人砸舌,許多人都想見證這一場奇蹟,看看三三公子能不能恢復身材。
就連三三公子自己,端着湯藥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若是成功了,他就有自信去追求路路逸路小姐了,若是不成功,那麼,她將永遠配不是路小姐,畢竟路小姐那麼優秀。
雲老鏢局緊張的道,“趕緊喝,趕緊喝下,喝下後,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了。”
沒人知道,雲老鏢頭比任何人都緊張,她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所圖的一切都是爲了她的兒子,如果她兒子還是無法恢復,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她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上,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看着三三手上的藥。
段鴻羽的一雙眼睛則瀲灩生輝,處處透着狡黠,心中暗暗想着,如果三三喝的這碗藥管用的話,以後他也纏着楚逸給他一些瘦身藥。
讓他的身材,更加魅惑,更加苗條誘人。
忍不住也跟着催促,“三三你就趕緊喝了吧,真的是,吊人胃口,不過你喝的時候,可不可以喝一半,把另一半留下來的。”
三三不解的看着段鴻羽,“爲什麼要留一半。”
段鴻羽理所當然的道,“要是管用的話,你把另一半留給我喝啊,我們一起苗條,我家妻主喜歡苗條的身材,她說摸着好性感,親着有感覺,看着更誘人。”
說完後,段鴻羽一把捂住嘴巴,哭喪着臉看着顧輕寒。
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一時嘴快。
顧輕寒臉色陰沉,簡直想將他的嘴縫上,也不看看什麼地方,大庭廣衆之下的,講這些閨房之術,丟不丟人。
路逸軒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捂着嘴巴,假裝咳嗽幾聲,揶揄的看着顧輕寒。
顧輕寒怒瞪一眼路逸軒,吃裡扒外,領誰的俸祿。
看到顧輕寒眼裡的意思,路逸軒不由一陣無奈,半年的俸祿都被扣了,哪還有什麼俸祿。
活該,誰讓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看不該看的東西。
三三公子本來還在緊張猶豫,怕希望變成失望,此時一聽到段鴻羽的話,咕嚕一聲,將整碗藥一口喝了下去,一滴都不留。
看得段鴻羽一陣氣惱,連連跺腳,真是小氣,一滴都不留給她。
雲老鏢頭緊張的看着三三,等着他變瘦,衆人也緊張的看着他。
畢竟火龍藥只有一株,這株若是不管用,就沒有火龍藥可以再調配了。
左等右等,等了近一個時辰,也不見三三公子變瘦,衆人不由一陣失望,其中尤以三三公子跟雲老鏢頭了,眼裡無神頹廢,心灰意冷。
不過雲老鏢頭強顏歡笑道,“沒關係,現在也瘦四百多斤了,比以前瘦了一倍,很不錯了。”
楚逸蹙眉,按說,藥量藥材都沒錯,不可能等一個小時還不見效果啊,難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有些懷疑的看着段鴻羽,他熬藥的時候,只有段鴻羽有去過藥房,說要幫他熬藥……
疑惑的道,“大哥,是不是你……”
話未說完,段鴻羽就阻止了他的話,“你什麼你,你話可別亂說,我可沒拿偷工減料,拿他的藥。”
一句話出來,衆人皆把目光望向段鴻羽,這算什麼?不打自招嗎?
段鴻羽看到衆人皆看着他,心裡升起一種不詳的感覺,拔腿就欲開溜。
顧輕寒身形一閃,攔在他面前,伸出右手,比了一個跟他討藥的姿勢。
段鴻羽連連後退,“幹什麼,我又沒拿他的藥,藥沒了,你找楚逸啊,關我什麼事。”
楚逸上前一步,有些恨哥不成器的感覺,“大哥,火龍藥極爲難尋,如果沒有火龍藥,三三公子的病不可能好轉的,如果是大哥拿藥,大哥就交出來,雲老鏢頭對我們恩深義重,我們……”
段鴻羽怒瞪了一眼楚逸,真是吃裡扒外,誰是他哥,竟然幫着外人說話,他若是身材好了,陛下喜歡了,更寵愛他了,他當弟弟的,也跟着沾光啊,這點都不懂,怎麼混的。
一口睹住楚逸的話,“我沒拿藥,不信你們搜啊,沒在我身上。”
話未說完,顧輕寒一把制住他的身子,在他身上搜索起來。
段鴻羽一驚,連連掙扎,“你不能搜我的身,我的身上沒有藥。”
“沒藥你幹嘛怕人家搜。”顧輕寒從他懷裡拿出半株火龍藥,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是你拿的,這又是哪來的。”
段鴻羽望着火龍藥,眼裡閃過一抹貪婪,很快又低下頭,低聲道,“楚逸說,火龍藥可以減肥,說讓我幫他藏着,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吃。”
楚逸聽到這句話,有些哭笑不得,火龍藥一株了放下去,效用非常大,如果是分開的話,則一點效用都沒有,還喊什麼肥。大哥說話越來越不老實了。
顧輕寒不禁也跟着翻了翻白眼,自己覬覦火龍藥就算了,還污衊楚逸,她怎麼會娶這種二貨笨蛋呢。
三三才不管這麼多,看到顧輕寒手裡的火龍藥,一把搶了過去,也不需要煎服,直接咬下去。
這一動作,又將衆人嚇得一愣一愣的,就這樣……吃了……能消化嗎?
段鴻羽看到三三搶了火龍藥,氣得想衝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讓他把藥吐出來。
顧輕寒連忙攔住,怒瞪一眼,“夠了,丟不丟人,站好。”
段鴻羽委屈着一張臉,瀲灩的眸子裡,霧氣閃動,倔強的道,“他把藥都吃光了,那我吃什麼,我要是不瘦點,萬一你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顧輕寒氣得簡直想吐血,他都那麼瘦的人了,還減肥,他也不怕風一吹,就把他給吹跑了?二不二啊他。
------題外話------
昨天去野外魔鬼訓練了,摔得一身傷,回來後,又困又累又冷又痛,倒在牀上就睡着了。以至於今天更新晚了,抱歉哦!
這個月拼月票榜,輕狂已經很給力了,給二更的時候,儘量都二更了,大家也給力點哦。
心塞塞,一回來,看到月票榜掉了兩名,眼看又要掉下去了,哭瞎。
快月底了,大家有票的,趕緊投吧,輕狂需要你們的動力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