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重新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雪卿明白了:“你、你想知道我是誰?”
“對。”
“那不可能。我不能告訴你,我誰也不會告訴。”
“那麼,你也不能全部知道我的秘密。”
“可我已經知道了。”
“那就從今天開始,每天給我一個時辰的自由時間。在這個時間內,你不允許聽我的思想。”
雪卿啞了啞嘴巴,然後,很艱難的同意了!“可以!你說時間。”
“很簡單!子夜時分。”
子夜時分?那不是他睡覺的時間麼?不聽就不聽,當老子睡覺的時候還支起一隻耳朵來是爲了誰?雪卿恨恨的答應了。
然後,便見這個開始似乎哪裡和以前有些不一樣的女人,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繼續坐在那裡盯着他:“其次,我們該重新部署一下責任分工。”
“責任分工?”這個詞聽得很新鮮,雪卿有點不確定:“你想說的是什麼責任?怎麼分工?”
“當然是關於我們現在和未來的規劃,以後的路要怎麼走,誰要出什麼力,利益要怎麼分的問題嘍。雪卿,我一直沒問你一件事。你……不需要修煉麼?”
最討厭別人問他這個事了!雪卿別開臉,超不爽的回答:“修煉對我來說沒用。”
“爲什麼?”
“我的能力是天生的,沒有任何一種功法對我有效果。我只能通過吞服火系和水系妖獸的妖丹來增長修爲。”
“那你會晉階麼?多長時間纔會晉一次?晉階後會有什麼新能力麼?”蘇荃想知道,因爲它很重要。她有預感,以後的路會越來越辛苦,她要活下去,活得更好,保護了自己的同時,還得捎上這個小傢伙,就必須要認真的重新部署一下作戰方案。以前,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時機都不恰當。而現在,時機到了。
雪卿本是不願意說這些的,它的秘密不準備與任何人分享,而且即使是分享也沒有絲毫的用處。可是現在,它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而她想的,也是紮紮實實的與它利益切身相關之事。這個主人,雖然弱了一點,來歷古怪了一點,但對它……是不錯的。雖然沒給它很多的高階妖丹吃,但同樣的也沒怎麼束縛過它。跟着她,日子大概會不太充足,但勝在自在。所以,他也不想換個主人。所以……雪小貓擰巴了半天眉毛後,還是說了:“我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成天一副我很牛,我是萬事通,所以我很拽的樣子?
對於這個質問,雪卿小心虛,但他自有說詞:“我的情況和別人不同。我是獨一無二的,以前不曾有過,以後大概也不會再有了。既無史料可查,我去哪裡知道?”
看來這個故事一定很狗血!
蘇荃識趣沒有再追問,直接改換跑道:“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麼?除了多弄點水火兩系的妖丹給你吃之外,還有什麼要求?”
這個雪卿有興趣了:“我想要一個舒服點的窩。你建了那麼我漂亮靈屋,爲什麼不惦記着給我做一個舒服點的窩?”
“可以。還有麼?”
“當然有。除了妖丹之外,其實有些靈果也能幫我修煉。呆會兒我擬張單子給你。你碰到了就給我弄回來。”
“沒有問題。還有麼?”
雪小貓又歪着脖子想了會兒後,不自在的抓了抓自己頸項上的毛:“我想要一枚鈴鐺。”
“鈴鐺?”蘇荃很訝異,雖然她不清楚這小傢伙的來歷,但是從它平常言行來看,這貨再自傲沒有了,怎麼會想在脖子上掛個狗鈴鐺?腦海中才想到這兒,就讓雪卿知道了,氣得毛會立起來了:“你才狗鈴鐺,你全家狗鈴鐺。老子要的是震魂鈴,可以幫你打架的,你知道麼?”
震魂鈴啊!這個蘇荃有印象:“我在哪本玉簡裡看過。是音攻的一種法寶。不過很多年沒人用過這弛,據說好象是因爲功法失傳了。唉,雪卿,你不是說你不會打架嗎?爲毛現在又會了?”
蘇小姐變身好奇寶寶,可雪小貓卻是已經氣得不再理她了。摸摸鼻子,蘇荃自認失言。然後,清了清嗓子:“既然你的要求已經說出來了,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提三個要求?”
“你說。”居然都是三個,這女人好小氣。雪小貓很不爽,看都不看她,還在心裡對自己說:老子沒拿屁股對着你,已經是極好了。可惜,蘇荃完全不在乎,只是掰着指頭數:“第一,在對外關係當中,我負責打架,你負責打探情報。”
“不一直是這樣麼?”
“第二,我賺靈石給你花,你要負責給我講更多的典故聽。”
“典故?”
“對!就是關於一些我看過的玉簡裡沒有提到過的法寶啊名劍啊之類之類的。”
“沒問題。”
“第三……”蘇荃的話頭停住了,足停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是不是該重新立個靈獸契約纔好?”否則這小貓一旦離得她遠了,她就感覺不到它去了哪裡。這個情況很不好!萬一它出了事,她都不知道。
這話,若是不知內情的妖獸聽到了,必然會大增戒備。可雪卿不同,他聽得到她的擔憂。心頭一暖,便點頭同意了。
一個平等的靈獸契約!在不需要雪卿要求的前提下就準備好了。滴血入腦,契約完成。從此後,她們之間便有了一種更親密的關係。她不能傷害它,它也不能傷害她。而不管她和它中間的誰去了哪裡,另外一個人都會知道。
————
契約訂立的第二天,蘇荃便去了坊市。
這是個小鎮甸,坊市裡並沒有特殊好的東西。但是蘇荃還是儘可能的選了一些高等材料。回來給雪卿做了一個貓窩。
用火狼皮做的底墊,上下兩層內灌以靈泉,封口後便成了一個水牀樣的小東西。又在近邊緣一掌寬的地方以火凝結,讓上下兩層相結,於是這個本來平平淡淡的小水牀便有了一個肉鼓鼓的小邊緣。而且因爲有了這樣一個低槽,就方便在上面倒扣下一隻半球狀的屋頂。材料是用墨晶做的。這個墨晶是種挺奇怪的材料,白天是黑色的,外面看不到裡面。晚上卻是反過來,成爲透明的一種晶質。這種東西常被用於陰陽盤之類的法寶製作,所以價格很是不菲。而蘇荃現在手上的靈石在付了十年的房租後其實也沒多少了,但她仍然是二話不說買了一塊最好的。當然,她也不是說扣上去就算。而是用極細緻的手法將這塊原石雕成了兩塊,一塊稍厚些的是雙層的,內有空槽;另外一個很薄的,則可以藏在裡面。所以有了這樣的小窩後,雪卿大人想把自己埋起來就把門全拉上。想出來露個臉,就把門拉開。大小隨它自己開心。
而且,蘇荃還在裡面用上好的翎羽織了一件軟軟的羽墊,另有好幾個顏色不同大小不一的絨球可以供它靠來枕去或者乾脆磨爪子玩。
小窩才一做成,雪卿就忙不迭的鑽進去了。在裡面足玩了好幾天纔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對這個新瓶裝舊貨的主人翻過白眼。至少,表面上沒有。
而總算安撫好大後方的蘇荃童鞋則開始了真正的閉關生活。晚上全部用來修煉,白天則是用來翻閱各種靈寶真君給她關於煉器煉寶方面的書,偶爾也會用手頭的材料做一些小東西,或者和雪卿玩一會兒。
時光匆匆,轉眼五年便過去了。蘇荃煉了近百枚屬性不同材料不同的飛針;還利用上次煉雷劍剩上來的原料煉出來了一把只有一尺三寸的小劍。材質方法一概與那隻雷劍一模一樣。可第一次煉製出來時,蘇荃就覺得不對勁。這劍沒有活力,雖然看上去也是把好劍,但和那柄芙蓉劍卻似乎沒什麼上下之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因爲沒有在劍心之中裹入本主的頭髮?可那是爲了讓劍和劍主更加心靈相通才用的,在威力上應該沒有什麼效用吧?可除了那個,又有哪裡不同?蘇荃足想了好幾個月才終於想通了。原來出在那枚雷球之上!
在煉製雷劍的時候,蘇荃曾要求驚雷能過那枚黑石將雷力灌輸進一枚赤焰玄火礦煉出來的紅色小球裡。然後又將其嵌在了劍柄之上。一來爲了握劍手感更好,二來也是爲了好看爾。可如今看來,卻彷彿是那顆球另有玄機。
只可惜如今再來那樣一枚小球是不可能了。那是不是可以將她的火靈力也通過那黑石轉輸出去呢?結果……轉是轉出去了,可是,那枚新練出的赤焰玄火球卻是承載不了火氣似的融化了。
這是幾個意思?明明在人家驚雷手上就成功了,創造出一個威猛的傳導體。可到了她這兒,卻好象那塊石頭只剩下了增大火力的作用?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每次煉器完畢都累得只剩下半口氣。之後蘇荃又專門試驗了幾次,結果……這黑石真的有將火靈氣放大的作用。可若是將木靈氣和水靈氣灌入其中,卻是一丁點的作用也沒有。土靈氣以及其它靈氣待定,她沒有,所以無法試驗。
而在這兩樣成品之外,蘇荃還又煉了兩把錯花劍。一把是赤焰玄火礦和墨晶含金礦煉的。紅鐵與黑晶交融出的劍麪霸氣絕美,一寸五分的劍面,男女皆宜;另一把則是她異想天開,用緋顏石與**金英鍛出的一把圓月彎刀。不對,用刀來形容它並不準確。因爲它的兩頭都是尖的。模樣有點象蜀山傳裡的月金輪。可卻比那個更加纖薄細緻。最寬處也不過是三指寬一指厚而已,外開全刃,飛出去轉回來……好吧,都有點象凡人玩的飛去來器了。
兩把兵刃幾乎是前後腳鍊出來的,蘇荃對前者寄望更高,因爲她手上缺趁手的武器。卻不想,煉出來後又是一把芙蓉劍的等級,沒有更好也當然不會更差。反倒是這把飛去來器有些意思。可能是因爲她在其中讓**金英佔了更大比例的緣故,這件兵刃的表面只有淡淡的錯花紋,並不算什麼貌美,可質地卻是異常的堅硬鋒利。不過若論靈性的話,還是沒有發掘出來。
因爲太失望了,所以蘇荃在最後的兩年裡便沒有再鑄劍。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陣法陣盤的製作上。至於晚上的時間當然是全部留給了修煉。而五年的時間終於從築基三階中斯,爬進了築基五階的門檻。
小晉階完畢後,蘇荃對雪卿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現在也算是築基中期的修士了吧?”就算剛剛爬進門檻,她也是中期了。
以往要是她這樣說,準會惹來雪卿的一陣嘲弄。然後兩個人鬥個半天嘴,什麼壓力都沒了。
可這次……雪小貓卻象是傻了!直直的盯着她,盯得蘇荃最後都毛了:“你看我幹什麼?”難不成這次小晉階她又排出一堆毒素來,弄得滿身黑漆漆的?可反手一摸,什麼也沒有啊。除了皮膚好象更好了一些外,沒什麼可疑的東西啊?蘇荃忍不住了,乾脆變出了一面鏡子自己看。
結果,一看之下……
咣噹,鏡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