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民工的鬼魂沒有逃向牆壁,而是衝向了我佈陣的臥室!
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啊!
我心情狂喜,從口袋取出一張紙符貼在掌心,隨即衝了過去,堵住了臥室的門。
這張紙符是李峻峰畫好留給我的,叫做雷符,貼在掌心,對着鬼魅發掌,作用相當於掌心雷。因爲我功力不夠,不會畫掌心雷,所以用這個代替。
臥室的窗戶外,白如雲在那裡看守着,這是我們早就約定好的計劃。
王可兵在我的身後搖鈴助威,給民工鬼施加壓力,一刻也不停。
民工鬼逃進了臥室,隨即隱身不見。
我學着高人的模樣冷冷一笑,然後斜眼查看。
那個六爻聚陰陣,就佈置在地板上,構成一個兩平米的面積。我的目光,也就在那一片範圍上尋找。
當目光落在桃木枝上的時候,我又是一聲冷笑。因爲我看到了鬼魅的所在,他就躲在帶着幾片樹葉的桃木枝上,那上面罩着一層黑氣。大概是因爲鬼魅害怕,桃木枝上的幾片葉子,也被他帶動得微微顫抖。
“陰陽無極,上清正法!”大喝聲中,我擡起手掌,衝着那桃木枝凌空劈去。
砰……
和李峻峰的掌心雷一樣,一掌劈出之後,鬼魅藏身的地方,也有雷暴聲和火光一閃。根據李峻峰的說法,那是發出的陽氣遭遇了鬼魅的陰氣,陰陽二氣對衝,所以纔會發光發響的。
雖然有雷符,但是我這一掌的威力,卻遠遠不及李峻峰。雷聲小,火光也小。他一掌打出去,是驚天動地;我一掌打出去,不如放屁……
“啊……”
掌心雷再不厲害,還是比劍訣厲害一點的。民工鬼被掌心雷打中,又叫了一聲,從桃木枝上飄出,衝向後窗的玻璃。
他想從窗戶的縫隙中逃出。有人說話鬼魂可以穿牆而過,其實不對,它們是從門縫和窗戶縫裡進出的。
但是白如雲的影子一閃,把民工鬼擋了回來。
當民工鬼再轉身,想從房門逃走的時候,我已經趕了過來,一張收鬼符向鬼影拍去。
這張符拍得很準,正中鬼魅的胸膛。
那鬼影哀嚎了一聲,身影漸漸地縮小,最後伏在地上,化作縷縷黑煙,被紙符吸了進去。
成功了,第一次捉鬼成功!
我心情激動,拾起紙符,摺疊了好幾層,然後取出紅線,在線上噴了舌尖血,把紙符一圈圈地、橫橫豎豎地裹了起來。
如此,鬼魂就會被鎖在紙符裡,無法逃出。
衛家的人,自然一直在密切關注,見此情景,衛海哆哆嗦嗦地走上前來,問道:“莫老弟,這次成功了吧?”
“我找來的高人,能不成功嗎?”王可兵搶着說道。
我壓抑着心裡的激動,擡起眼皮,故作淡定地道:“鬼是抓住了,不過還要需要超度。否則的話,他隨時都會回來。”
“超度?在哪裡超度?該怎麼超度?”衛海又問道。
“超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需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等等因素,還要佈置法壇,唸經都要念一夜。”我慢悠悠地說道:“衛老闆,這一套程序下來,沒有一萬也要八千。你倒好,叫我來捉鬼,還要叫我倒貼錢。”
“錢我給,我給。”衛海也是被老婆的病折騰怕了,道:“所有費用都算我的,上次的三千之外,我再給你……七千。”
我點了點頭,道:
“我是道門中人,並不貪財。但是這幾天來來往往的,到處購買法器和捉鬼的用品,你也看到了,花費很多。說實話,就算賺你一點錢,也只夠買點營養品補血。你想想,我這幾天出了多少血吧?一口一口地往外噴,臉色蒼白,你看到沒有?”
“那是,那是。”衛海點頭哈腰。
隨後,衛建又從房間裡拿了七千塊錢過來,一次性結清尾款。
我也不客氣,將這錢收入囊中,然後收拾一番揚長而去。
衛海要送我們,被我謝絕。
有錢好辦事,馬路上多的是出租車。我兜裡有錢,還怕叫不到車?
坐在車上,王可兵很糾結,道:“寶爺,我和衛建關係也不錯的,這次你訛了人家一萬塊,唉,我以後和他不好相處啊。”
“放屁,怎麼就訛詐了?我把性命都豁出去了,賺了這一萬塊,容易嗎?”我一笑,道:“上次的三千,你拿了一半,你把那錢退給衛建吧。你這麼講義氣,一定不好意思用同學的錢。”
“行行行,算我沒說。”王可兵立刻閉嘴。
回到鴨塘衝,已經是半夜了。
但是我沒有睡意,翻看李峻峰留下的手抄本,尋找超度鬼魂的辦法。
現在這個民工鬼是被我捉了,可是我不能把他整天帶在身邊啊。
他不是白如雲,沒有白如雲那麼漂亮,沒有白如雲那麼溫柔可人知冷知熱。
手抄本上,記載着超度鬼魂的咒語和步驟。但是僅僅唸咒語還不夠,需要開法壇。
我反覆地看着超度方法,在桌上比比劃劃,做一些模仿。
直到凌晨一點多,白如雲連續催促了很多次以後,我才上牀睡覺。
在睡覺之前,我也做了決定,明天夜裡超度這個可憐的民工鬼。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起牀鍛鍊以後,就在出租屋裡看書。
八點多的時候,譚笑語卻坐公交趕了過來,給我洗衣服做飯。
我說過,只要譚笑語和白如雲遇到了一起,就沒有我的事。她倆親如姐妹,我在一邊,似乎成了很礙事的第三者。絲毫沒有意外,我又被她們趕到了樓上王可兵的房間,在那裡翻閱手抄本。
十一點半開始吃飯,我和譚笑語白如雲同坐一桌,邊吃邊談。白如雲不吃飯,但是可以吸收一點飯菜香氣。
“笑語,如雲,你倆真像一對姐妹,娥皇女英一樣。”我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譚笑語說道。
白如雲噗地一笑,紅着臉道:“笑語,莫少華說的不是好話,你別上當。”
“怎麼不是好話了?”我故作不解,傻乎乎地問道。
“我呸,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你以爲我不知道?”白如雲咬了咬嘴脣,突然笑道:“你的野心很不小,就怕沒有舜帝的命運。”
譚笑語這才反應過來,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笑道:“你夠壞的,喜歡如雲,又怕我吃醋,就擡出娥皇女英來暗示。”
“沒有啊,兩位女神,我就是隨便說說,哪裡想到那麼多的事?”我大呼冤枉。
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得很愉快。
門前人影一閃,我擡眼看去,卻是張德旺在院門外賊頭賊腦地張望。
我打開院門,皺眉問道:“老張,有什麼事?”
“莫老弟啊,我幫你接到生意了!”張德旺兩眼放光,興奮地搓着手,說道。
“是嗎,什麼生意?”我問道。
昨晚出師大捷,順利抓了那個民工鬼,也讓我信心大增。我覺得,該是我大顯身手大發橫財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