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怪誰?也只能怪你自己蠢,胡麗麗她們專騙男孩,她們沒能力自己直接吸血,只能依靠男孩去誘惑女孩,你看中蘇月曦本是好事,卻把你自己喜愛的女孩送給胡麗麗當美餐了。這不僅僅損失了一段愛,更是製造了一個死敵,最後被蘇月曦所殺。如果你不跟胡麗麗攪在一起,即使追不到蘇月曦,也不會搞成她死你死,兩敗俱傷啊。”老聲音在批評。
韓舟煩躁地打斷:“算了,別提這些破事了。今天召喚我過來,有什麼事?”
“你還想不想報仇?”
“報仇?報哪一個?”
“當然是兩個仇,一個是蘇子初,一個就是黎小睦。”
“蘇子初?他的親妹妹都叫我給害死了,我怎麼還把他當仇人?”
“那就剩下黎小睦了。”
“還報那個世仇?別逗了,黎小睦現在能量越來越大,本事越來越高,我只不過是個死鬼,大白天連碰都不敢去碰上他,夜裡走路見着他也要躲開點,怎麼找他報仇?”
老聲音埋怨着:“你呀,那麼聰明的人,變成鬼連智商也減退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找你就是爲了給你送本事來的嗎?”
“你有什麼本事?”韓舟問。
“咦,你連我的本事都搞不清了?”
“噢,我想起來了,你有火球功法。”
“對對對,火球功法,你想不想學?如果你想學,我毫無保留地教給你。”
我聽到這裡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老傢伙正是火輪道長。
他真是個陰險毒辣的傢伙,竟然想先收蘇子初爲徒,把火球功法教給蘇子初,借蘇子初之手來殺我。
當蘇子初拒絕後,他又找上韓舟這個亡靈了。
不知韓舟會不會接受?
我緊張地聽着。
韓舟有些遲疑:“可你不是要教給蘇子初嗎?他纔是人,可以學到手。我都成了鬼,還學得了這個功夫?”
火輪道長呸了一聲:“蘇子初不識擡舉,從來都是後生磕頭求懇前輩授藝的,而他倒好,我主動要把本事教給他,他居然不爲所動,一點興趣也沒有,算貧道瞎了眼找他,他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幹不成大事。你們倆呀,就是你纔有資格幹大業。所以就算你成了鬼,這份素質還在,我要把我的本事教給你,由你來完成這份大業吧。”
“什麼大業?”韓舟有些茫然。
“誅殺黎小睦。”
“把黎小睦殺掉就算大業了?”
“當然,你還不明白吧,黎小睦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不只是你們蘇韓兩家的仇人,他還是那些女鬼們的仇家,但這還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會是兩個大魔頭的大敵。”
“兩個大魔?哪兩位?”
“你也真笨,難道沒聽說過啖魔和貞婦媼嗎?”
“啊啊,原來兩個大魔都把黎小睦看成大敵了?”
“對,黎小睦現在本領不怎麼樣,但他受到多方的關照,他的本領遲早會增大到可以抗衡兩個魔頭的地步,所以兩個大魔提前下了誅殺令,要將黎小睦及早誅掉。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去完成吧。你完成了任務,就是替兩位大魔立了大功,她們將來的大業就少了一個超強對手。”
“噢,原來是這樣。”韓舟似乎聽明白了。可是又懷疑地說道,“可你的火球,究竟有多大威力?我學了後能派什麼用場?”
“你學了後可以用火球攻擊黎小睦,把他給燒穿,燒成灰。”火輪道長在咬牙切齒。
韓舟沉默了一下,忽然向火輪道長提出要求:“我想先看看你的火球的威力,行不行?”
“當然行。”火輪道長很爽快。
話音剛落,只見三層走廊上亮開一個球,照出火輪道長在用兩隻手搓着。這個火球越搓越大,等達到一個足球大小時,他把火球往不遠處擲去。
轟地一聲悶響,不遠處的樹林裡撲倒了一大片。
“好好!”韓舟在鼓着掌。又問道,“只能打打樹嗎?那邊的一座涼亭能轟倒嗎?”
“小菜一碟!”火輪道長說着,又搓出一顆火球,向着北邊的假山上的一座涼亭擲去。轟一聲響過,涼亭被炸得碎屑紛飛,一陣冰雹似地散落下來,假山上只留下一個直徑跟涼亭一樣大的坑。
韓舟又喊了喊好,但意猶未盡,反而興致更大了,索性問道:“炸來炸去也只炸一座涼亭,太小兒科了,能不能再炸得兇一點?”
火輪問:“你說說,再怎麼炸?”
韓舟似乎向某個方向指了一下:“那邊的房子,能不能炸一炸?”
“那邊可是民宅,都住着人呢。”火輪有些遲疑。
“怎麼你不捨得炸?剛纔你還罵蘇子初是扶不起的小鬥,怎麼你也扶不起呀?”韓舟譏笑着火輪。
“呸,什麼小鬥,是阿斗,劉阿斗。我纔不是呢,我是豪情萬丈威風八面的火輪道長,幾間小小的破民宅,我要轟就轟,要炸就炸,就算這座爍鎏城,我也可以炸它個天翻地覆,寸草不生!”
“好好,那就炸個我瞅瞅。”韓舟興奮地鼓勁。
但火輪有些猶豫,從亢奮中冷靜下來,勸道:“可現在還不到時候,如果你真想看火球怎麼炸房子,等你學到這個功法,你就可以自己試試,根本不需要看我,怎麼樣?”
可是韓舟的興頭被提了起來,他不甘心就這麼算了,氣呼呼地罵道:“你說得好好的怎麼又算了?我最討厭說話像放屁一樣的老頭。我學什麼學,不學了,我也不想看你威風八面了,你連半面都沒有,還是乖乖回家養老去吧。”
“哎等等,等等!”火輪道長叫住韓舟。看樣子韓舟是要跑了。“既然你真的想看,那我肯定滿足你,我今天也豁出去一把,炸掉那些破屋,讓你見識一下火球的真正威力,那樣你肯定更願意學到手了。”
韓舟再一次興奮起來,拍着手說:“那好,把西北那些破屋給炸一炸吧。”
我聽到這裡腦袋裡嗡地一響,西北的破屋,不正是舊城區嗎,我們的租屋正在那裡。
就算我們不租那邊,面對火輪道長的企圖,我能袖手旁觀嗎?火輪這個惡道今夜要發瘋了,爲了籠絡韓舟這個小鬼,竟然真要對那些舊民居使用火球了。
火球一旦發出,肯定有舊屋要遭殃,不是我們的租屋就是其他人家,那些舊屋雖然住的人比較少,很多人家已經搬到新居去,只零星留着一些上年紀的老人堅守,但畢竟有老人在,火輪要發火球太惡毒了,這是殺人的節奏。
我必須要阻止他!
拽水法要派上用場了。
對公園的格局我還是挺熟的,西南角有蓮花池。根據風玄道長的指點,拽水法是不需要親自到水源邊提水的,因爲那是一種法力,操作起來就可以將水拽過來,這就是拽水的核心所在。
使用拽水法破解火輪的火球,最好是居高臨下,但現在是他在上面而我在下面,如果我跑進方塔沿樓梯上去也來不及了,恐怕他早就將第一個火球擲出。
現在只能使用最吃力的方法,由下往上滅火。
我默默地念起咒訣,頓時就感覺兩隻手溼漉漉了。並且有一股鮮明的水味在兩隻手掌上瀰漫開來。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三樓走廊上的火輪。這時就見火輪搓動兩手,在他兩手之間點亮了一團火,先只有乒乓球大小,隨着他的摩搓越來越大,很快就像足球大小。
在他把火球舉到頭頂擲出的一霎那,我跳出來兩手一揚,嘴裡叫聲:“噴!”
霎時從我的兩個手掌裡噴出兩道水柱,直接射向擲出的火球。
火球擲出的速度很快,但兩道水柱更快,一下子就撞上了火球。
只聽得嗤啦啦一陣爆響,就像是水衝到紅熾的炭火上,騰起一股白色的水蒸氣。最後是砰地一聲,那個火球四分五裂,從空而落,又化爲幾點烏煙,隨風飄散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韓舟在吃驚地問。
“有人破了我的火球!”火輪道長氣急敗壞。
“我看見了,下面有人,是黎小睦。”韓舟的鬼眼率先發現了我。
我沒有迴避,站在草地上仰頭看着他們。其實我看不清他們,月光下的走廊裡只有兩個輪廓。我只能聽他們說話來判定他們的行動。
“黎小睦?怎麼可能呢?”火輪道長很疑惑。“不可能是他。”
“爲什麼不能是他?你沒看到他就在下面嗎?”韓舟取笑道,“你老眼昏花不好使吧?”
“我當然看見他在下面,但我不相信我的火球是被他給澆滅的,剛剛明明是有人使了拽水法。”
“什麼是拽水法?”韓舟好奇地問。
“那是專門破我火球的法術,這種法術只有我師爺纔有,連我師父都沒學到,可我師爺並沒有傳下來。怎麼會有人使這一功呢?”火輪道長在自言自語。
“那你的火球功是誰教給你的?”
“當然是我自己獨創的。”
“那你師爺怎麼會有拽水法?”
“拽水法是一種古老的法術,原本是上古的高人練出來用以對付火龍的,後來火龍滅絕了,拽水法也沒了用武之地,就很少有人用,我師爺還有一點,到我師父時就不學了。難道我師爺還教了什麼人?”
韓舟切了一聲說:“既然黎小睦在下面,你還自言自語什麼呢,問問他吧。”
火輪道長似乎醒過神來,朝着下面喝道:“黎小睦,是你嗎?”
“是我!”我答道。
“你跟誰在一起?”
“我一個人。”
“剛纔是誰使了拽水法,澆滅了我的火球?”火輪道長厲聲問道。
“就是本人。”
“呸,黎小睦,你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依你這種水平能使得了拽水法?簡直是天方夜談,一定是另有人跟你在一起,你還是把那個高手給叫出來讓我認認吧。”
“哼,澆滅你的火球還用得着什麼高人嗎?我黎小睦就足夠了。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再驗證一下,看看是不是我黎小睦的手段。”
我已經出手澆掉他的一個火球,豁然開朗,心裡一下子有了底,對拽水法已經心領神會了。我終於不辜負風玄道長的期望,把拽水法學到手併成功運用於實戰。
韓舟也攛掇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就再試一個嘛,他現在站在下面,是不是他使的拽水法,一看就知道了。”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黎小睦有幾斤幾兩,能掌握拽水法。你要明白那不是什麼武功,而是法術。你小子會得到法術嗎?”
火輪道長一邊說一邊就搓起兩隻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