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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來了。
向炆鼓掌大笑,說道:“曾掌櫃,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這顧二小姐說得對,萬物雖有不同,但殊途同歸,技藝也是如此。”
喬會長也說道:“曾掌櫃,不管怎麼說,您對這玉香囊的技藝是認同的吧?而申屠老太爺的人品我們都知道,他是絕不會失信於人,派弟子前來參賽,而金蘭鋪的掌櫃是否剽竊了申屠家的技藝,你並沒有證據。此事無憑無據之下終不能亂說。”
幾位評選也紛紛點頭,其中一位穿着墨綠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說道:“曾掌櫃今日的質疑是懷疑我們這些評選都心有私念,評選不公嗎?”語氣中帶着怒氣和不滿。
曾掌櫃心有不甘,卻在衆人的指責下無可奈何。
他再有勢力,也無法挑戰這麼多人,這裡每個評選都是有頭有臉的,他沒有確鑿證據,就不能挑戰他們。
事情就在曾掌櫃的不情不願中暫時告一段落。小娥、小錦如願取得了第一名,當裝有東海神珠的匣子打開,兩顆黑得令人驚歎的圓珠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兩顆珠子幾乎一模一樣,如同鴿子蛋一般大小,從色澤上,黑色的珍珠已是難得,而鴿子蛋般大小,還要一模一樣的,幾乎是絕無僅有。
所以,這次大賽所提供的獎品實在是太奢侈了。
兩顆絕世明珠加上一千兩銀兩,小娥、小錦算是滿載而歸了。許多前來觀席的人們紛紛走上來對小娥、小錦表示祝賀。
申屠老太爺也在衆人散去之後,走到小娥、小錦跟前道:“這兩顆珍珠就如二位姐妹花一般,天意是該二位所得。”
小娥、小錦不好意思的笑笑。
剛剛曾掌櫃那樣說,幸好申屠老太爺並沒有受其蠱惑,反而對她們無形中表達了信任和支持。
“多謝老太爺,今日之事……”小娥正欲爲今天的事表示抱歉,卻聽申屠老太爺道:“今日之事不必再提了,老朽及犬子要三日後才走。若是令兄這幾日回來,就請到如歸客棧一見。”
申屠老太爺說完後,隨着長子申屠巖青離開了。
申屠巖青陪着父親走了一段路後說道:“父親,您剛瞅見顧二小姐手上的鐲子了嗎?”
申屠老太爺問道:“什麼鐲子?”
“剛剛顧二小姐伸手給顧大小姐繫好披風。我無意中瞅見她露出了一隻鐲子,那鐲子不像是中原的銀質所制,我便悄然走上兩步,細細看了看,那雕工更像是阿蘭之作。”申屠巖青說完後又道,“除此之外,這金蘭飾品屋金蘭二字不正是阿蘭的名諱嗎?這事太湊巧了,難道這兩個女孩兒是阿蘭的女兒?”
申屠老太爺嘆氣道:“這兩個女孩兒和阿蘭是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但是絕不會是她的女兒,那日。前去打探消息的遠翔回來確切地說阿蘭和兩個丫頭都已經死了,他親眼看見了她們的屍體,爲她們收斂了屍身,其其格、阿茹娜,我兩個從未見過面的外孫女就這樣沒了。”申屠老太爺說着。手就不自覺地捏緊了。
“父親大人,您別太傷心了,慎兒不是還活着嗎?”申屠巖青勸道。
“恩,活是活着,可是他卻恨我入骨,恨我們申屠家入骨。”申屠老太爺感嘆道。
申屠巖青跟着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父親。您覺得這金蘭飾品屋兩位女掌櫃的哥哥會不會就是慎兒呢?”
申屠老太爺揹着手,說道:“*不離十。”
“我也覺得是,從店名到那蜜葉玉香囊的雕刻工藝,我一看就覺得是。”申屠巖青附和說道。
申屠老太爺仰天看了看,沒有再說話。
他只想等着,等着他的外孫能到如歸客棧見他。
小娥、小錦捧着獎品和獎金回到了店中。
店裡的夥計早就得到了消息。一見兩人回來,便放起了鞭炮,熱鬧勁兒別提了。
小桃抱着正陽,站在店門口,鞭炮聲響起。小桃一邊笑着一邊捂住了正陽的耳朵。
小娥、小錦下了車,進了門,就看見鳳槃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地喝着茶。
“哥,你倒好,我們在那爭得面紅耳赤的,你倒在這裡悠閒喝茶。”小錦一愣之下,衝上前去,就是一頓的數落。
鳳槃放下杯子,轉過頭來說道:“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就是雕刻出能奪冠的作品,其餘的事就是你們的了。”
“你耍無賴,事情還不是因你而起?”小錦一看鳳槃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因我而起?正是因我而起,我纔沒有露臉,要是我一出現,不是更說不清了嗎?”鳳槃看着小錦說道。
小錦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說道:“你真和申屠家有關係?你是申屠家的什麼人?”小錦想起申屠老太爺在現場的解釋,申屠家只有兩人會這兩明造的技術,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幺女,那麼鳳槃是他的什麼人?
小娥拉了拉小錦的袖子,輕聲說道:“我們進裡面去說。”
三人便進了內堂。
“哥哥,快說,你是申屠老太爺的什麼人?”小錦猴急問道。
鳳槃掀了掀袍子坐下,也不急着回答。
“哥哥,你快說呀。”小錦催促。
“我從昨個吃了陸師傅那頓酒以後就未吃過東西。我剛讓春梅嬸給我下面條吃,你們等我吃完再說吧。”鳳槃故意冷着小錦,誰讓她昨晚噁心他來着。
小錦扁了扁嘴,知道鳳槃這是故意的,氣鼓鼓地坐下道:“小氣鬼。”
鳳槃也不在意,看着小娥、小錦道:“你們還是先別問我的事,我這兒有兩件事要和你們說。”
“是關於我們的身世嗎?”小娥問道。
“嗯,是的。向潔本來早就想與你說此事,他說是受你所託,但後來因有急事去了蜀地,便沒來得告知,之後又出了山賊之事,此事就此擱置了。”鳳槃說道。
“那這次哥哥去,他已經將實情都相告了嗎?”小娥問道。
“正是。我去渭涇塘先拜訪了向潔,他便將事情和盤托出,得知事情經過後,我特地去謝了向大掌櫃,今早便與他一起回來。但是到了現場,我見到了我不想見的人,同時也想到我的出現可能會讓事情更復雜,所以我隱在人羣中瞧了一會,聽見小錦已經佔了上風,我這才安心回了店中讓寶嘉他們準備了鞭炮。”
小娥笑道:“原來哥哥一直在現場,卻不露面。”看到鳳槃安然無恙,小娥一直吊着的心也算能歸位了。
鳳槃繼續說道:“向潔說向炆和京中顯貴有極其緊密的聯繫,京中的一些王爺貴胄內裡已經空了,所以通過向炆解決一下手頭上的緊缺,向炆偶有一次喝酒時,從一位富察老爺處得知多年前蘇州織造顧正勾結叛黨的案子前兩年出現了轉機,有新的證據顯示顧正是被冤枉的,雖然幕後之人還未尋獲,但皇上已經下令撤了顧正遺屬的通緝,也就是你們的通緝早就不作數了。你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告知天下你們是顧正的女兒。”
小娥聽後,頓時熱淚盈眶,站起身,走前幾步,抓住鳳槃的袖子抖着聲音問道:“真得,你說得是真得?父親平冤昭雪了?”
鳳槃伸手抓住小娥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道:“千真萬確,雖然還算不上平冤昭雪,但你們不再是罪臣遺孤卻是事實。向炆正是知道了這一點,這才徹底接納了小錦,要不是如此,他怎麼能讓一個罪臣的女兒嫁入向家,這不是給他們向家惹禍嗎?但是他爲了逼迫小錦,卻沒告訴她這一層,而向潔得知後,想要與你細說卻一直沒有機會。”
“蒼天有眼,爹!娘!你們聽見了嗎?看見了嗎?”小娥兩世以來的冤屈在此刻得以傾瀉,巨大的解脫感讓她瞬間有些承受不住,腿一軟就癱了。
鳳槃趕緊起身摟住她的腰,扶住她道:“小娥,坐下說。”
小錦也趕緊倒了一杯水,給姐姐喝下。
“小錦,小錦,爹爹沉冤得雪了,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小娥抓着小錦的手,像是瘋了一般喃喃說道。
小錦知道她這是太過激動所致。
“姐姐,我聽見了,我聽見了。”小錦受她的情緒感染,雖然對顧正和嚴氏沒有什麼感情,但也落了淚。想來小娥這些年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此刻終於可以放下了。
“哥哥,向大掌櫃可說是誰害了我爹、我娘?”小娥此時最大的心願就是抓住陷害爹孃的兇手。
鳳槃俯下身,說道:“顧正的案子並沒有偵破,只是有新證據顯示他沒有勾結叛黨。所以,皇上只是撤了你們的通緝令,也沒有昭告天下,大概是怕打草驚蛇吧。”
“那,那,……”小娥還想再問。
鳳槃卻打斷她的話道:“小娥,此事還沒水落石出,幕後之人還在,你們仍不能公開身份,仍要小心行事。”
小娥此時情緒過於激動,一時對鳳槃的話反應不過來,只是淚眼汪汪,呆呆地看着鳳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