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進來的是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
正是蘇清清,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竟然趕了過來,一臉的擔憂,眼眶都溢出了淚水
“洛祺,你好端端的怎麼弄成了這副模樣?”
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小心翼翼的去碰男人頭上的傷,又一臉不敢的樣子,看着對男人特別的心疼。
但是隻有蔣蔓枝知道她在進來時,目光若有似無的都在往她的身上瞟,似是挑釁。
病房靜默了好幾瞬。
男人的額頭青筋突突地直跳,他也沒有想到蘇清清會過來。
他的目光放到了蔣蔓枝的身上。
但是蔣蔓枝卻而是沒有在這裡多留的打算,就算蘇清清的到來也沒有阻止她往外面走。
蔣蔓枝的目光遊移到了蘇清清的肚子上。
這肚子……還是很大,感覺要生了。
蘇清清見她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肚子,下意識的不注意,就像是母親護着小雞一樣。
蔣蔓枝嗤了一聲,難不成她還會覬覦他的肚子?搞得好像是誰不能生一樣。
之前,蘇清清說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沈洛祺的,她還不相信,現在她要是不相信的話,她就是個傻子。
看蔣蔓枝就這麼走了,沈洛祺心裡堵的發慌,他下意識的想要叫她,卻被蘇清清晃的都快要噁心吐了。
從頭到尾,她連回頭都沒有回頭。
沈洛祺耐着性子問蘇清清:“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我……”說起這個,她的眼眶更紅了,聲音帶着比剛纔還要重的哭腔:“我母親她又犯病了,就只好把她帶到醫院來,我看到了你的助理,以爲你出什麼事,就偷偷摸摸的就跟過來了,洛祺,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傷到了腦子。”
“你不想讓我和你靠近沒有關係,可是你不能有事啊,你和母親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她說着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哭的越來越兇猛了。
沈洛祺想起了自己對她的確是太過了,又想到了她現在還懷着孕,到底還是軟了聲音,道:“你母親怎麼樣?還有你的孩子怎麼樣?”
蘇清清訥訥回答:“就這個樣子吧,洛祺,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對嗎,你會當我孩子的爸爸。”
“嗯,是真的。”男人安慰着她。
要說起蘇清清肚子裡面的孩子,可真的是說來話長了,旁邊的秦墨都一臉一言難盡的看着。
就在沈洛祺對着蘇清清說完了那一番要跟她恩斷義絕的狠話之後。
當天晚上,沈洛祺就接到了蘇清清打過來的電話,說自己在酒吧,讓他過來看自己。
沈洛祺當然是不願意了,他既然都決定和蘇清清劃清楚關係了,又怎麼可能願意再跟她搭上關係。
誰知道,過了一個晚上,沈洛祺反而接到了警察局打過來的電話,告訴他一個驚天消息。
蘇清清就坐在審訊室裡,身上披着不知道是哪個警官脫下來給她蓋着的警服。
“洛祺。”
女人看見他的到來就猛的往他的身上撲,隨即嚎聲大哭。
在沈洛祺沒有去接她的那一個夜晚,蘇清清被一羣不知道哪裡來的小流氓玷污了。
本來沈洛祺是想要送她回家的,可是被蘇清清強烈拒絕了,就只好把她送到了附近的酒店。
誰知道,沈洛祺不過就是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就得到了蘇清清自殺的消息。
他趕了回去,一直陪伴了幾天。
最後,她居然意外懷孕了,又被醫生告知她不能打胎。
要是打胎的話,這一輩子都無法做一個母親,蘇清清幾欲自殺,都被沈洛祺給阻攔了,還派了專人看她。
再怎麼說好歹是自己的初戀,她也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自己的,沈洛祺對她還是想盡一點朋友之誼,就給她提供住所,讓她養胎。
至於做乾爸爸這件事情,不過是隨口一提。
現在,沈洛祺的思緒全都被蔣蔓枝所牽扯,又哪裡有什麼更多餘的心思來管她,只是淡淡的道:“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安心養胎吧。”
“嗯好。”
蘇清清乖乖的點頭答應。
“我母親也在這個醫院裡面住着,這幾天,我來照顧你。”
“不用。”
沈洛祺拒絕:“你現在是一個孕婦,最重要的事情是照顧好你自己,別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
聽到這段話,蘇清清覺得他這實在嫌棄自己,立刻又可憐巴巴的看向了他,沈洛祺卻是沒有看她,吩咐秦墨道:“把蘇小姐送回她母親的病房。”
此時的蔣蔓枝總算是找到了阿鈴母女倆,她們就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她看到了就在他們的身邊坐下,詢問道:“在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來做檢查做天,要做的一項檢查,醫生不在,所以你就讓我們今天過來。”阿鈴乾巴巴回答。
蔣蔓枝點頭:“還沒有問,你們現在住在哪?”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合格了,如此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明明他們救了自己,自己卻是因爲自己母親醒來的事情而忽略了他們,這讓她的心理升起了幾次的愧疚。
阿鈴看出來了,她道:“蔣姐姐,你不要擔心,沈大哥幫我們安排的很好,讓我們住在附近的酒店到醫院也特別的方便,等到時候拿到了體檢報告我就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不同於其他的孩子,阿玲特別的敏感,能夠察覺出來自己和蔣蔓枝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讓他們幫一時,不可能讓幫一輩子。
現在她就已經開始找工作了,等找到了工作,自己就去租個房子帶着阿孃一起的這個大城市裡面生活。
她不相信,靠着自己的手還在這個生活不下去。
在說這話的時候,阿鈴眼中閃着的滿滿的都是亮光以及對未來的期待。
這樣赤誠的阿鈴,看的蔣蔓枝心裡都是一熱。
雖然只是和他們相處短短几天的功夫,蔣蔓枝卻是足以看出他們真的是非常樸實的一家。
她笑道:“阿鈴,你有沒有想過重新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