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我的心情也沉了下去,最讓我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劉祥跟紅伊果真被血字鬼抓去了,可是血字鬼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邊的呢?它敢動紅伊?
心裡頭很亂,亂遭遭的不知道該辦纔好,旁邊的謝金朋連忙問是什麼事,我揮了揮手有些煩的道:“胖子跟紅伊都被血字鬼抓走了……”
謝金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顯然不對於我居然知道紅伊跟血字鬼的事兒很吃驚。
“遭了遭了,血字鬼怎麼找到他們的?寧一呢?寧一去哪兒了?”謝金朋跟陳曉威兩人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直轉了。
我沒理他們,低頭思索着辦法來,也在腦海裡問劉小芳有沒有什麼辦法,劉小芳也沒有好主意,說血字鬼是很厲害的鬼將,連許刈都拿它沒辦法呢,不過,或許我可以打打劉旭的主意。
我拿捏不準了,回頭看了看劉旭,這傢伙可以幫忙?
劉旭雖然很木納,但是也有點眼力勁兒的,見我回頭他就連忙上來問我:“前輩,可是有需要在下效勞之處?”
這當然是求之不得了,但我還是要保持一下高人形像不是?所以猶豫着道:“對方不過區區一隻三眼鬼將,本尊本可以輕易擊殺,但現在本尊卻有些難言之隱……”
我不知道這個逼裝得會不會太大了點,所以一直看着劉旭,這傢伙一聽說我把三眼鬼將完全不放在眼裡時並不怎麼吃驚,反而是特別客氣的道:“區區三眼鬼將怎勞前輩出手,劉旭這就前去將它擒回來裹了麪粉炸了吃!”
臥槽,把血字鬼油炸了吃?劉旭這麼生猛?
不過從這裡我也看出來了,劉旭的確很厲害,我說了血字鬼是三眼鬼將他還是不拿他當回事,至少就說明他比血字鬼牛逼!
有這麼一個牛逼的人保駕護航,我頓時就覺得安全多了,幸好之前劉小芳說服了我呢,要是我再裝逼說不幫他豈不是錯過了這麼牛的一個幫手麼?
“既然如此,那行,本尊與你一道前去,順便指點你一下!”裝逼就要裝全套,如果此時我沒有變得蒼老的話,我說這樣的話肯定會被鄙視的,但是現在說這話卻收穫了四周一片恭敬的目光,劉旭更是欣喜的直點頭,要不是他身上實在是髒得要命,也臭得要命,我肯定會拍拍他的肩膀以資鼓勵的。
一羣人整裝出發,我,謝金朋兩人,劉旭,還有就是他的黑魂蛇,縫屍女沒去,她出去會嚇死人的,寧怨則是要跟着去,至於她的胸……她說她去市區找點材料補上,現在就用了兩個大饅頭外加一片人皮包着,外面穿着衣服,不仔細注意看的話也就看不出來她的那個胸是爛的……
反正我是覺得這個模樣是很詭異的,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跟着一起離開了亡靈招待所。
天已經大亮了,一夜沒怎麼休息的我卻毫無睏意,看着初升的太陽,我回頭撇了撇已經消失在迷霧中的招待所,心裡挺複雜的。
連着這一段時間我都是在鬼門關口打轉啊,尤其是昨晚,太危險了,血字鬼,鬼娃娃,許刈,然後又是黑魂蛇,劉旭奪命,最後我又突然變老,紅伊跟劉祥被抓,這他事兒也太多了……
普通的人碰上這麼多可怕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經精神崩潰了,我原本以爲我也會精神崩潰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旦沒有崩潰,反而卻越來越精神,越來越覺得刺激了,心裡對紅伊更是有着一種難以割捨的感情,就好像是現在,她只不過是離開我幾個小時,我就覺得特別想要馬上見到她,然後狠狠的把她抱進懷裡痛快的親上一下……
血字鬼,你他媽要是膽敢傷了紅伊,我他媽非把你弄得魂飛魄散不可!
心中突然升起萬丈豪情來,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蒼老的手臂,我又苦笑了起來,看來解決了眼前的這件事兒後馬上就要恢復陽壽才行啊。
出了招待所之後我才終於知道招待所是在哪兒了,居然是在市區南部的一座高山上,可是這也不科學啊,昨天晚上我們明明是在市區裡轉,後來怎麼一下子就跑了這麼遠還進了這死亡招待所呢?
我在心裡是懷疑過劉小芳的,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因爲劉小芳可是幫了我大忙的啊,更關鍵的是她現在哪有那種迷幻我們的能力啊?
不過劉小芳卻還是有一個讓我疑惑的地方,她怎麼知道劉旭的?而且它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兒吧,居然敢讓我忽悠劉旭,萬一被他知道了我居然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誰敢保證他能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啊?
離開招待所不遠我們就看到一棟漂亮的別墅建在山頂的懸崖上,一輛越野悍馬停在院前的水泥路上,劉旭說這是寧怨的,只有她喜歡這種東西,平時他都是不怎麼下山的,只是現在有我這個貴客在他纔跟着一起坐車。
原本我以爲他們就是幾個住在招待所成天跟鬼魂,屍體打交道的苦逼呢,沒想到寧怨居然這麼時尚啊。
原本金堂旅館離這裡是挺遠的,我們走着下山去的話恐怕至少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到,現在有了寧怨的車我們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金堂旅館。
來的路上我瞭解了一個這個金堂旅館,發現居然還是大有名堂的。
名堂是劉旭跟我說的,說這金堂旅館在十幾年前是江東極有名氣的旅館,當時的江東地標就是它,不過隨着時代的發展,金堂旅館逐漸的被各種各樣的酒店擊垮了,最後破產也就成了板上定釘的事兒了。
事情怪就怪在破產之後,據說破產之後金堂旅館被賣給了房地產生做房產開發,挖掘機開進去就動不了了,有個質疑要動旅館的工人被從天而降的瓦片砸碎了腦袋。
當時就說金堂旅館鬧鬼,房地產商不死心,出了大價錢請人做法事驅鬼,然後再開工的那天就被倒塌下來的屋牆砸死了五個人,當晚房地產商就在家裡上吊自殺了,不過據說死得很詭異,他上吊自殺的時候雙手是雙綁住的,而且他是被吊死在他家別墅離地三米高的大廳裡的,像個吊燈一樣,而現場並沒有攀爬之物……
從那之後就沒有人再來打金堂旅館的主意了,那裡自然而然的荒廢了下來,變成了一些靈異愛好者的聖地,有許多的人都說在這裡見到過鬼,但是從房地產商之後那裡卻是再也沒有出過事了。
我聽劉小芳跟我科普了一下,說劉旭也就是整個江東市的引鬼人,陰曹這一塊兒幾乎也就歸他管了,像血字鬼這種厲鬼一般都會被他擒拿纔對,可爲什麼它還活得好好的?
換句話說,今天出來找血字鬼本來就是劉旭的份內之職纔對,而是不爲了幫我。
我旁敲側擊的問了問才知道原因,趕緊劉旭真的就是一個木頭,這貨居然說擒拿厲鬼是白無常他們的職則,而劉小芳則告訴我黑白無常這兩種傳說中的職位就相當於當初朝庭的欽差,沒點油水人家會來抓血字鬼才怪。
說白了,就是懶……
車穩穩的在金堂旅館停下,經過這麼多年的鬧鬼傳說,這地方四周早就已經沒怎麼住人了,就一棟大房子,還有一個堆滿垃圾的破院子,挺像‘功夫’裡面包租婆的那個出租樓似的。
三層小樓的金堂旅館樓頂上還掛着金堂旅館的招牌,只不過招牌上已經只剩下金堂兩個字了,也不知道從哪兒生長出來的爬山虎爬滿了半面牆壁,風一吹,早就已經壞掉了的房門與窗戶便吱吱嘎嘎的直響,在房子的右上角有着一隻不知道掛了多少年的風車,就是那種老式的像四把栓起來的勺子一樣的風車,轉動的時候會發出嘎嘎令人牙酸的聲音。
單單就是這氛圍就絕對恐怖的,謝金朋跟陳曉威兩人已經緊張得不敢隨便亂動了,我則淡定許多,下車之後就往裡面走。
“前輩等等,有古怪!”劉旭一下子叫住了我,我停了下來,道:“嗯,我也查覺到了。”說這話的時候我老臉忍不住一紅,臉皮還是不夠厚啊。
劉旭走過來,把當皮帶一樣栓在腰上的黑魂蛇往地上一扔,黑魂蛇遊了兩圈後盤成一個圓,張嘴居然吐出來了四五條小蛇,這幾條小蛇在前面探路,然後我們才一步步走了進去。
穿過挺院,高大的野榕樹遮擋了太陽,破舊的旅館內也不知道是風吹的聲音還是別的什麼聲音,沙沙沙的令人心裡麻癢難當。
走進房間裡的時候是一個很大的大堂,這裡還有着壞掉的沙發,佈滿灰塵的桌椅,牆壁上也不知道是誰塗鴉的鬼臉看起來格外恐怖。
突然,五隻小蛇‘赫赫’嘶叫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屋外游去,就好像是屋子裡有什麼令它們恐怖的東西存在,就連那黑魂蛇都把身體盤了起來,蛇信吞吐,畏懼不前。
房間正中央的地面上,落葉與灰塵被陰風吹開,地面是一道人的骨骼形的石頭圖案,汩汩的鮮血從石頭骨骼的眼部涌出,慢慢的佈滿了石頭骨骼的全身,隨後,一陣令人心悸的笑聲響了起來:“桀嘿嘿嘿,活人送血,死人收屍,諸位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