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言重了,兒臣與那些大臣只是在立後一事上有所爭執,與江山社稷無關!”
朱萸握住了方小芹的手,緊緊地捏了捏,安慰着她。
方小芹的心裡一陣感動,爲何他總是能讓她輕易地感動呢。
“你到而今還以爲。立後一事只是你的家事嗎?皇后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而眼前的這個賤婢,有這個資格,有這個能力做皇后嗎!凡兒,切不可意氣用事啊!還是聽那些大臣的意見,立顏妃爲後吧!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太后苦口婆心地道。
“母后,兒臣與你說過,芹兒不是賤婢!芹兒是兒臣心愛的女子!兒臣還是那句話,除了她,兒臣不會立別的女子爲後!若不然,那就讓皇后的位子一直空着吧!”
朱萸仍是不容商量地道。
“你……你這是要氣煞哀家也!”
太后氣的一個勁地輕撫着自己的心口。朱萸越是這樣護着方小芹,她殺方小芹的心意就越盛。
“還請母后成全!”
朱萸緊緊地摟住了方小芹,目光決然地道。
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轉,方小芹賭贏了。朱萸終是爲了她要與太后鬧翻。
太后知道再這樣與朱萸槓下去,也沒有什麼好結果,稍稍地平復了一下心緒,似是妥協地道:“立後一事容哀家好好地想一想!如若你真的想立她爲後,就應該讓她學好宮中的規矩,一個什麼規矩都不懂的皇后,只會讓衆人笑話!”
朱萸心中一喜:“母后此話當真?”
太后卻是擺了擺手:“哀家累了,不想再管你們的事了!”
遂起身離開了文淑殿。
“芹兒,快起來!”
朱萸歡喜地拉着方小芹起來了。“母后終於同意立你爲後了!芹兒,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瞧着他如此激動的樣子,方小芹卻是無比的淡然:“我不想當皇后,如若你是想報答我……”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我想報答你?”
朱萸蹙緊了眉頭。不解地看着她。
“我知,你真心愛的人是……是顏妃……其實我……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報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你的報答……”
她聲音有些哽塞,她只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她的相公,可以相守一生的相公,可爲何,跟報恩扯在了一處了呢。
“是顏妃跟你說的吧?她的心機還真是多!”
提到顏妃,朱萸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芹兒,今日我就跟你說說,我和顏妃的事吧……柳如顏的爹爹是先朝的大將軍,他征戰沙場多年,爲國出了很多力,我父皇自是很器重他。是以,在我和柳如顏很小的時候,我們就訂了親。沒有想到的是。柳將軍卻暗渡陳倉,一直想奪我父皇的皇位。在我和柳如顏成親當日,在路上偷襲我,想置我於死地。我死裡逃生,誤打誤撞地遇到了你……”
說到這裡,朱萸深情地看了方小芹一眼。
“在我被偷襲的時候,柳如顏從喜轎中出來,她掀開了頭上的紅蓋頭,真的是美若天仙。可是心腸,卻是毒如蛇蠍,心機更是比海底深。她冷冷地看着我,說,我要是肯歸順於她爹爹,她會求她爹爹饒我一命,她也還會嫁給我。多麼的可笑,她以爲我是如此沒有骨氣。又貪生怕死的人嗎!”
“我心灰意冷地逃到了泗留村,裝作失憶,將計就計地與你成了親。卻是想再也不想回皇宮了,不想再踏進那個是非之地,也不想再見到她……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開心,我突然發現,那樣的日子纔是我想要的。但後來二弟找到了我,我身爲太子,有不可推脫的責任,即使再不想跟他回宮,也是身不由己。”
“最後,柳將軍還是兵敗了。那日,他卻還是使計,劫持了我父皇,把刀架在我父皇的脖子上,求我父皇饒了柳如顏,還讓她嫁給我,將來做我的皇后,爲了救父皇,我們只能答應了他。之後,他便自刎了。就在半年前,我父皇去世了,我繼承了皇位,卻一直不立皇后。文武百官要我兌現當初的承諾,立柳如顏爲後。柳將軍雖有謀反之心,但爲國家所做的一切,卻是功不可沒的,就是衝着這份功績,柳如顏也應被立爲皇后。但我心另有所屬,一直拖着不立她爲後。”
朱萸含情脈脈地看着方小芹,“那日我與大臣們商議,要立你爲後,他們卻沒有一個同意的!因此,我就與他們起了爭執。想不到,柳如顏卻趁你去找我之機害你!像她這樣心如蛇蠍的女子,怎麼能配做皇后呢!”
“那你……真的不愛她了嗎?”
方小芹眼淚汪汪地看着他。
“我承認,我以前是喜歡她,但而今,我心裡只有你!”
朱萸緊緊地擁住了她。
“可她長的那麼好看,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了嗎?”
“傻瓜,誰說長的好看的人,別人就一定要喜歡她呢!感情的事,豈是以容貌而論的!”
朱萸寵溺地摸着她的頭髮,“如今好了,母后答應立你爲後!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可是,那你不就失言了,你答應過柳將軍要立柳如顏爲後的。”土來找技。
方小芹又擔心地道。
“叛軍之女還想妄做皇后,能留她一條性命就已經是對她網開一面了!至於什麼失言,對於不忠之士,何須給他履行承諾!”
朱萸毫不留情地道。
“這樣做真的好嗎?相公,我真的無意做皇后……”
一切都說已經開了,她願意做籠中的一隻小鳥兒,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我知道,但我想給你一個名位,你是我的妻子,理所當然的是我的皇后了!至於柳如顏,我們是差一點就成了親,但終是沒有成親,我甚至都沒有碰過她,封她一個妃子,讓她衣食無憂,就已經對得起她了!”
對於柳如顏,朱萸真的已經沒有一絲愛戀了。從她從喜轎中下來的那一刻,冷冷地說那些話開始,他就已經對她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