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紀十的小日子,兩人不得不在水塘邊呆上幾天,以方便清洗。要知道他們身上衣服有限,髒了就扔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沒衣服蔽體了。只是暗境中沒有風沒有太陽,還很‘潮’,要‘弄’幹實在很難。
紀十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鬱悶過。第一次來時,她還小,沒這方面的煩惱,所以可以說是一點經驗也沒有。每當去翻看那洗過的布片時,‘摸’到仍然溼糟糟的,她的心情就會變得無比惡劣,對子萬那是連斜瞟的眼神都不肯給一個。
好吧,其實是自那一夜出了糗,又被子萬強‘吻’後,她便是這個樣子。因爲心中彆扭,不知要怎麼面對他,只好用冷漠和不耐來掩飾。
至於那晚襲擊他們的東西,後來又出現過兩次,子萬‘摸’黑‘弄’到了一隻,等天亮時才發現竟然是隻巴掌大長得烏漆麻黑的蟾蜍,背上的瘤子一碰就冒毒液,幸好他當時捉時爲防萬一,在手上包了厚厚一層布料。便是這樣,那布料也被腐蝕得到處都是‘洞’,再也不能用。
正常的蟾蜍逐不逐血腥,紀十不知道,但是這裡的肯定是。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經歷,兩人都多了幾分小心,後來就是她換洗的時候,也沒再像第一次那麼狼狽了。
不能跟那些蟾蜍直接對上,因此每當那東西出現時,子萬都是揹着紀十到處竄,也虧了他天亮時將周遭的環境都‘摸’了個遍,才能避得如此輕鬆。
對於那個水塘,鑑於果子山莊的秘境入口,子萬一直想潛下去探探,但都因擔心紀十而沒有施行。直到他在一塊山壁上找到個可容納人的凹陷,山壁光滑,一般東西爬不上去,將紀十放到裡面,他才得以‘抽’身去探那水塘。不過,最後除了撈起幾條沒眼睛的魚改善伙食外,並沒有別的收穫。
時間就這樣日復一日地溜走,子萬已從最開始吃進生食會反胃作嘔到現在吃完已完全不需要紀十偶爾尋到的苔蘚之類東西清口。茹‘毛’飲血的日子或許難過,但確實已習慣了。
紀十小日子一結束,因爲在附近始終沒找到適合長久居住的地方,兩人便離開了水塘,繼續在暗境中四處遊走。‘露’天而宿是常事,讓人不得不慶幸這裡不會下雨,否則兩人的日子還要難熬很多。
然而這樣的慶幸才冒上心頭,一場曠日持久的傾盆大雨便落了下來,直淋得兩人倉皇逃竄,因爲雨勢太大,根本看不清哪裡是沼澤,哪裡可以落腳,就算有小金引路,仍然有好幾次都差點陷進沼泥中。
這一場雨下了多久,沒人知道,因爲自開始下雨之後,那半個時辰的光亮就再沒出現過。在這樣的大雨中,別說已經沒了武功的紀十,便是子萬淋得久了也會吃不消。這也是他不得不冒險在黑暗與雨中奔走尋找避身之處的原因。
雨水模糊了視線,順着脖子流下,全身已經溼透,子萬感覺到身體已經有些疲憊,陣陣寒意涌上,卻仍沒找到落腳之處,不由心急如焚。他知道連他都覺得又冷又累,沒了武功的紀十的情況恐怕更糟。
“丫頭,你怎麼樣?”他大聲問一直沒出過聲的紀十,如果不是她的手仍緊緊抱着她的脖子,他都要以爲她昏‘迷’過去了呢。
紀十沒有回答,頭卻動了下,在他的後頸上蹭了蹭。子萬放下心來,卻不知紀十這時已冷得快要失去知覺,不想讓他分心,纔沒敢出聲。
黑暗總是讓人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但是身體將到極限的感覺卻告訴着子萬他已經不停奔跑了不下兩天,或者三天……就在他考慮着是否該停下來時,突覺頭上一輕,原來密集落下打得人生疼的雨似乎停了。但耳中傳來的雨聲又說明並不是這樣,那麼也就是說他們找到避雨的地方了?
他心中狂喜,在確定了身處之地沒有危險之後,便將紀十放了下來,卻在發現紀十連站都站不穩時大吃一驚。也顧不得其他,三兩下將自己和她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剝了個乾淨,然後把如同冰坨的人摟在‘胸’前就地坐下,手掌貼在她心口運起已所剩無幾的內功爲她取暖。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留點內力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了。如果不爲她驅寒,只怕她過不了這個漫長的雨夜。
而就在這時,一條冰涼的東西鑽進了兩人之間,到處滑動,似想找尋合適的地方休息。子萬知道是小金,怕它冷到紀十,伸手抓住想扔到一邊。
“別扔……它冷……”紀十似乎感覺到他的意圖,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識陡然清醒了一下,努力從冷得僵硬的喉嚨裡發出聲音,片刻之後又‘迷’糊過去。
“管好你自己吧。”子萬沒好氣地說,但倒也沒有再扔掉小金,而是讓它纏到了自己手臂上,儘量不讓它冰冷的身體接觸到紀十,又能被他的體溫焐着。
衣服全都溼了,他這時的內力已不足以將衣服蒸乾,兩人只能這樣‘裸’着。然而雖然身體毫無阻隔地貼在一起,但一個疲憊不堪且滿心擔憂,一個已陷入半昏‘迷’中,實在是難以生起旁的心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子萬內力告罄,一絲一毫都再擠不出來,最後只能將紀十摟得更緊了些,然後依靠強悍的意志力壓制住倒頭昏睡的衝動硬撐着修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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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丹田氣滿,經脈暖融融的說不出的舒服,功力似乎較之前又長了許多,子萬長吁口氣出了定。睜開眼,入目仍然一片黑暗,雨聲沒有絲毫減弱。
“這鬼地方!”他罵了句,動了動身體想問問紀十好點沒有,這時才感覺到手按處柔軟而富有彈‘性’,心中一動,不自覺‘揉’搓了兩下,當拇指擦過那已硬翹起的絲滑頂端時,喉結不由滾動了一下,身體燥熱起來,暗忖以前怎麼會覺得‘女’人這裡讓人噁心呢?
他心猿意馬地低下頭去親紀十的臉,卻在觸到她滾燙的額頭時僵住,剛升起的**登時消散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