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簫聽了她說的那一通長長的話後,終於緩緩地擡頭,原本的絕望一點點地從臉上眼睛裡變淡再變淡,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希望,“你說得極對!我不應該就此絕望!我和她之間經歷了這麼多,她怎麼可能就此放棄我們這得之不易的愛情呢?正如你說,她可能只是突然害怕了,害怕這已經到了手心的幸福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不過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沒有道理沒有原因的恐懼!我會給她時間與空間,靜靜地等候着她回來!同時,我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頹廢下去!我要更努力,努力地把自己變好,努力地把一切不利因素全都變成有利因素!給她安全感歸屬感,讓她自己重新又回到我的身邊!”
rose聽了,原本擔心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當下淡淡地點頭,“對了!你這樣想就對了!好好等待吧!她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着笑了笑,轉身朝樓下走去。
已經恢復理智的墨子簫急忙幾步衝了過去,擋在了她面前,誠心誠意地說:“rose,原諒我!我方纔太粗魯了!你不要介意!我真的不是存心故意地傷你的心!忘記我方纔說的那些混帳話吧!”
rose搖了搖頭,“我不介意。相反,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方纔在激怒下說的那番話,做的那番舉動。那如當頭棒喝,打碎了我的夢的同時,也打醒了我!仔細想想,那纔是對我最好的祝福!那才讓我下決心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不是嗎?墨子簫,我rose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愛你了!我們真的只是親如姐弟的朋友了!祝福我吧!我會找到獨屬於我自己的愛情的!而你也不必花心思擔心我了,好好地做你自己,等待夏小昕的再次迴歸吧!”說到這裡,頓了頓,遲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大方地向他伸出了手,“我現在就趕去機場,坐最早的班機回去,再見!”
看着她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聽着她那番強作堅強的話語,墨子簫知道自己方纔的所作所爲,的確是傷害到她了。
當下心裡又羞又愧,難受無比,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全身骯髒,根本沒有資格去握她的手。
正遲疑着,她卻主動地握住了他的手,輕輕一碰便即鬆開,然後轉身疾步而去,很過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墨子簫長長地嘆息,苦笑着搖搖頭,緩緩展開一直緊攥在手心的那張皺巴巴字跡模糊不清的紙,低聲說道:“小昕,不要害怕,一定要好好的!我會在這裡等着你的!你玩夠以後要趕緊回來……”
墨子簫下樓之後,才發現樓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原本去追susan的jason正忙着安慰焦慮不安的夏豪明夫婦。
當夏豪明夫婦一看到他出現時,急忙站起來雙雙奔到他的面前,焦急地問道:“子簫,方纔jason告訴我們小昕突然離開了,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墨子簫輕輕地點了點頭,從褲子口袋掏出夏小昕留的那張紙遞了過去。
夏豪明疑惑地接過,展開與朱顏華一起細細地看起來。
在他們看之際,墨子簫擡頭茫然地朝遠方看去,當看到rose正茫然四顧的時候,便轉頭低聲對jason說:“jason,幫我把susan送往機場吧!”
jason一聽,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當看到rose孤單地站在混亂的人羣裡四下張望時,心不禁一痛,低聲問道:“你現在已經確定此事與她無關了嗎?”
“嗯。是我想太多了!我愧對她!”墨子簫沉重地點頭。
jason低嘆,“如果是這樣,那麼由你親自去送她不是更好。這也是你的一次彌補的機會啊!”
墨子簫無力地搖了搖頭,“我想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我了!我不想再給她心上添堵!更何況,這裡亂成一鍋粥,需要我在這裡處理。”
jason聽了,無可奈何地點頭,“說得也是。這事情太突然,夏伯父他們也是需要人陪伴的!那你好好地處理這裡吧!我去送rose。”
“嗯。”墨子簫點點頭,目視着jason快步朝rose奔去,最後開關上車帶着rose離去了。
低嘆一聲,轉過身正欲輕聲安慰夏豪明夫婦,誰知夏豪明卻搶先對他說:“子簫,我很篤定地對你說,小昕愛你愛到了骨子裡,這次她離開,只是因爲害怕。你得給她些時間與空間,讓她一個人好好想想。等她想通後,自然便會回來的!你多些耐心,不要就此對她絕望了啊!”
朱顏華也在一旁說:“我們知道此事對你對墨家在社會上的影響都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願意去跟那些賓客賠禮道歉。”
墨子簫聽了他們這些話,不由汗顏至極,當下急忙扶了他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輕聲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怪我!小昕之所以會離開,只怪我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而已,是我做得不夠!我不會放棄希望,我會耐心等待着她回來的那一天!至於,取消婚禮在我這邊來說是完全沒有什麼影響的。倒只是愧對了那些親戚朋友了,白白讓他們跑一趟了!”
夏豪明急忙擺手,“我們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墨子簫搖頭,“不!交給我處理吧!雖然婚禮無法舉行了,但我仍然可以作地主之誼!一切我自有安排,爸爸您就給我機會吧!我不想讓小昕覺得我是個沒擔當的男人!”
夏豪明聽了,百感交集,伸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在我的眼裡,你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如此放心大膽地讓小昕飄洋過海地嫁給你!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們會全力配合你的!”
朱顏華也在一旁極力地附和着。
他們的理解讓墨子簫的壓力減輕不少。
而在教堂陷入一片混亂之際,夏小昕卻在一輛直升飛機上醒了過來。
當看到自己的對面坐着一臉緊繃的喬以天時,夏小昕皺着眉頭低問:“我們這是飛往哪?”
喬以天陰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回你一開始離開的地方!”
“中國l市?”夏小昕疑惑地問。
喬以天‘嗤’地一聲冷笑,“怎麼?現在還有心情跟我玩失憶?”
“什麼失憶?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夏小昕只覺得雲裡霧裡,莫名其妙,對他所說的話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喬以天冷哼一天,閉上眼睛沒有再理會她。
夏小昕煩悶至極,如果不是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他用手銬銬在了椅子上的話,她早就站起身一拳揮向他,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但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等待……
飛機行駛了十幾個小時之後,最後在一個背山面海的古堡的草地上停了下來。
夏小昕被喬以天粗魯地扯下了飛機。
她擡頭,凝視着那古堡外牆上的雕刻,疑惑地轉頭問道:“我們這是到意大利了嗎?”
喬以天見她人都已經到這裡了,還在裝瘋賣傻,不由氣結,冷哼道:“不必再想辦法從我身邊逃開了!告訴你,這一次沒這麼容易!”
說着伸手在她背部用力推了一把。
夏小昕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當下不由氣惱地轉身,瞪着他說:“不要動不動就這樣粗魯地推我,我自己會走!”
“那你還等什麼?還不乖乖進去?”喬以天冷眼看她。
“走就走!”夏小昕心一橫,舉步朝古堡內走了進去。
她如今已經不再是那個膽小怯弱的小女孩了,他恐嚇不到她!
她經歷了太多太多可怕的事情,都堅強地一一挺過來了,現在的喬以天再兇狠,在她的眼裡,也只不過是一個不堪一擊的跳樑小醜!
她只要耐心等待,等待最佳時機,找到機會就給他致命的一擊,然後再瀟灑地離開便行了。
他手上已經沒有籌碼來威脅她,那麼她便不用再顧忌什麼了。
若不是現在還感覺到渾身無力,她現在一個飛踢就可以直接將他踢趴下了。
相信他的身手並不怎麼樣,否則的話,當初肖伯堯與蔣盈派去的那些小嘍羅也不可能輕易地就得了手。
走進寂靜無聲的古堡後,夏小昕往沙發上一坐,大喇喇地說:“我餓了渴了!叫傭人先給我來杯咖啡,再上一小碟可口的點心吧!記住,咖啡要加兩小勺糖!”
喬以天皺眉,“你倒自在得很!”
“怎麼?你費盡苦心地將我抓到這裡來,難道僅僅只是想餓死我渴死我不成?”夏小昕譏諷地笑看着他。
看着她篤定自信的笑容,想起曾幾何時如小兔子一般羸弱膽小的她,喬以天不僅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仔細看她,想找出怪異的地方,可是打量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卻什麼都沒得到。
夏小昕見他不說話也不動,只定定地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有些不耐煩了,當下冷冷地說:“我知道我貌美如花,對你有着無比的誘惑力,不過也請你別對着我一直流哈喇子了!別再傻呆着了,趕緊去讓傭人端吃的喝的上來,然後再吩咐他們做頓豐盛的午飯吧!我,真心餓了!”
喬以天皺眉看了看她,最終一言不發地往廚房走去。
不一會,他就親自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還有一小碟餅乾走了過來。
夏小昕奇怪地看他,“怎麼你親自端來?別告訴我,這麼一個價值連城的古堡裡,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喬以天冷冷一笑,有一種赤祼祼的眼神惡意地看着她,“不錯!就是一個傭人都沒有!不記得了,傭人全都是被你給辭退的!現如今也好,再沒有任何人會來打擾我們!我們可以一起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