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不愧是市委書記,這人情練達一點都不是蓋的,見宇文龍如此,立刻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過也沒糾正,雖然這樣稱呼有點生分,但確實避免了彼此的尷尬。旋即轉換話題道:“早就聽說過宇文先生身手不凡,回頭說不得還要請指點一二。”
倒是張大東見兩人一口一個宇文先生,一口一個張書記,有些不滿的嘀咕道:“都是自己人,什麼張書記不張書記的,你叫他張恆就可以了,在我這裡沒什麼書記。”
兩人聞言都有些尷尬的訕訕一笑,好在這個時候宇文龍的電話響了,倒是替兩人避免了一些尷尬。
於此同時賀丙春和身旁的樓茜茜看見張大東對宇文龍的態度,卻是驚訝無比,而且兩人此時自然也注意到了張飛。賀丙春暗道:“怪不得我覺得這個女孩有點眼熟呢,原來竟然是張書記的女公子。先前差點沒認出來。”
雖然賀丙春一直也都知道宇文龍的能耐,也很尊重宇文龍,但也沒想到張大東會對宇文龍尊重到這種地步。
不但讓孫女給他當導遊,而且看這意思,似乎還打算讓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兒子對宇文龍以長輩相稱。
這簡直太出人意料,張大東是什麼身份,兒子是堂堂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不說,自己不但是老一輩武術家,修爲高深,而且醫術了得,在世俗中也是威望卓著。就算是國級領導見了他,也要客氣的叫一聲張老。
這樣一個人有必要這樣着力結交宇文龍嗎,而且他能看得出來,張大東完全是真心實意的。這纔是真正讓賀丙春趕到驚異之處。
而另一邊樓茜茜則更不用說了。
她此時才知道賀丙春說讓宇文龍對她照拂一二,根本不是什麼客氣話。更明白了,爲什麼宇文龍會答應的那麼理所當然了,因爲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格,甚至可以說是給足了面子。
一個連市委書記的女兒都甘願給他當導遊的人,是怎麼樣的身份?而且現在宇文龍拿着手機到一旁接電話,在場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說先行離開,都這樣安靜的等在一旁,沒有一絲勉強。這樣的待遇,只怕省委書記都不一定有吧。
這樣的人答應對她照顧一二,這是怎樣的機會。
而自己竟然還對這種好事很不屑,她此時腸子都悔青了,她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爲宇文龍會看不出她那種不屑。
看着走到一旁打電話的宇文龍,她現在只希望宇文龍並不怪罪她先前的失禮。
……
電話正是樑歡打過來的,很歉意的把事情大概一說,宇文龍聽說又來一個大師倒是沒在意什麼。雖然他壓根就不信什麼神啊鬼的,但如果真要是中邪,那他也確實沒啥辦法。
他本來的想法就是過去看看,到底爲什麼當時自己會生出那樣的感應,如果能夠幫得上的話就出手幫一把,幫不上那他也沒有辦法。最多隻能說,回頭讓回生過來看看。
他相信以回生的醫術,只要不真是什麼中邪,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現在聽說又請到了一位大師,他當然不會說阻止了。萬一那位大師真有真材實料,能夠治好了孩子,那是好事啊,他又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傢伙,怎麼會爲了自己所爲的面子耽誤孩子的生命呢。
當即無所謂的道:“沒關係,人命關天,多一個人出手多一份希望,這是好事。”
“宇文先生,您真是好人,太謝謝您了。”電話那一頭樑歡沒想到宇文龍這麼好說話,而且還設身處地的爲他們着想,頓時感動不行。當初宇文龍出手懲治那幾個通緝犯他可是印象深刻的,想象那幾個窮兇惡極的通緝犯的表現,他心中便下意識的認爲,宇文龍肯定不是一個壞人,但一定是個很可怕的人。
所以在他心中除了對宇文龍的尊重之外,還有一絲畏懼。但此時他對宇文龍的印象卻大爲改觀。
這位宇文先生簡直太親切了,他忽然想起小時候課文裡的一句話:“對敵人如寒冬般無情,對人民如春天般溫暖。”
“宇文先生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掛了電話,樑歡心中默默的想着。
……
宇文龍當然不知道,自己就是隨便一句話,竟然會讓樑歡對他有那麼高的評價。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說,“不好意思,哥的溫暖只屬於美女。”
不過宇文龍雖然不介意多了一個大師,但他對樑歡的印象不錯,卻不願意看見他上當受騙,所以掛了電話之後,他便問道:“張老哥,你們可曾聽說過一位叫做什麼妙法大師的人物?”
“妙法大師?是出家人嗎?”張大東和張恆兩父子聞言都沉吟了一下,隨即卻又一齊搖頭,“不過,卻不曾聽說過這個人物。”
張飛在一旁卻接言道:“我好像聽我同學提起過,就在鼓樓那邊開了一家風水算命店,聽說很厲害,非常準。”
金柔月也道:“我也隱約聽說過,據說得到過劉伯溫的隔世真傳,前知兩百年後知一百載,有通天徹地之能。”
“呃,不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三百載?”衆人聞言一怔。
張飛撲哧笑道:“那是劉伯溫,他不是傳入嘛,自然要差一點了。”
衆人聽她這麼一說,都忍不住笑了,張大東笑道:“這麼說來,這個人應該是個騙子,宇文老弟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人呢?”
宇文龍正要回答,張恆在一旁道:“爸,我看還是請宇文先生進屋再說吧。”
張大東聞言也一拍額頭:“老糊塗了,來來,宇文老弟請,咱們進去說。”
“好。”宇文龍也是一笑,一行人回到屋內,又有人奉上香茗。宇文龍這才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衆人聽完之後,都微微皺眉。沉吟了片刻之後,張恆突然道:“這件事我也略知一二,事實上如今在平陽市已經不止一起了。”
“竟然有這種事?”聽他這麼一說,就連宇文龍也吃了一驚。他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個偶然意外,沒想到竟然不是。驚訝之餘他又再次問道:“目前有幾起了,其他受害者也都是孩子嗎?”
張恆再次一皺眉,搖搖頭道:“那倒不是,目前一共已經有二十多起了,大人小孩都有,受害者之間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唯一共同點就是他們的症狀。”
“二十多起!”衆人聞言都忍不住一驚,宇文龍再次問道:“第一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現在警方還有醫院方面可有什麼進展?”
“第一起是在二十天前,之後基本上每天都有一起,多的時候甚至一天內連續發生三起。”張恆說到此處,神色也十分凝重,“目前來說,還沒有什麼大的進展,雖然我們已經最大限度的加強了警力,在醫治方面我們也請來幾位專家學者,但是目前情況並不樂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沒有出現人命傷亡。”
宇文龍等人聽到此處都忍不住皺眉,他心裡很清楚,所謂的情況不樂觀,大概就是毫無進展。張大東則很不悅的道:“你這個市委書記是怎麼當的,你的一畝三分地上發生了這種事,你竟然還有空坐在這裡,一句情況不樂觀就了事了?”
張恆只有苦笑,事實上他這段時間也爲了這事焦頭爛額,他能不着急嗎?目前這事還在壓着,但這事要是還不解決,他這市委書記遲早也做不長了。
而且這種事一旦引起恐慌,那可比單純的出人命要可怕的多。
但是,這種事他作爲市委書記除了下達指示之外,他還能做什麼,難道還能親自上陣嗎?就算他是一個習武之人,但憑他一個人又能起什麼作用,最多就是引起恐慌而已。
更重要的是,我今天來這裡,不是您下的死命令嗎?張恆忍不住有些幽怨的看了張大東一眼。
張大東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老子還說你不得了。”
衆人見老頭這麼蠻不講理都忍不住一陣暗笑,倒是張飛心疼自己老子,噘着嘴道:“爺爺,你沒看見老爸眼珠子都是血絲嗎,我看老爸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休息好了。不過這種事情,老爸雖然是市委書記,但查案抓人還是要靠警察啊,難道要讓他親自去追查嗎?”
說着她又對宇文龍道:“哥,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爸。”
張大東動冷哼一聲,再次瞪了張恆一眼,不過老頭始終還是關心自己兒子,看他眼珠子確實佈滿血絲,心中也有些心疼,一邊伸手替他搭了搭脈,一邊卻喋喋不休的道:“平時讓你好好修煉你不聽,讓你注意飲食起居,你也當耳邊風。結果現在身體比老子還差,虧你還是個習武之人。”
說着又輕嘆一聲,同樣也把目光投向宇文龍,“宇文老弟,這件事,你怎麼看?”
宇文龍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他是在求自己給張恆幫忙,但怕自己爲難,才換了一個問法,當即笑道:“這件事我暫時還不瞭解,不管怎麼說,明天我先去樑站長那邊看了那孩子的具體情況再說。如果能夠盡一份力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