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你的朋友不是很有信心哦。”白衣青年很自來熟的樣子,好像他跟自由早就相識,甚至是朋友一樣,一邊說一變晃着手指,敦敦教導的道:“你這樣可不行哦,作爲朋友你就應該充分的信任他,堅信他一定會勝利嘛,雖然這種可能確實很小。”
青年的出現,讓魚遊的目光微凜。
這個傢伙很厲害,魚遊在他身上感到了一絲威脅,很久違的威脅。
不過她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多少變化,只是淡漠的掃了此人一眼,旋即便沒有了多看一眼的興趣,淡漠的吐出兩個字,“讓開!”
對於魚遊的淡漠,此人也不在意,一攤手道:“這恐怕不行哦,雖然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傢伙,不過很遺憾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我只能阻擋你一下了。”
他說的很隨意,但神‘色’卻相當堅定,好像他要擋住誰的去路,誰就絕對不可能通過他的阻攔一般。
那是對自己實力的強烈自信。
說完便又笑嘻嘻的勸解道:“你看,我們就這樣聊聊天,等他們那邊打完,我們也完事收工不好嗎?而且你的朋友那麼自信,主動設下這個佈局,說明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嘛,你也應該相信他啊,是不是?”
自由微微皺眉,又下意識的看了那個方向一眼,事實上她並不是對宇文龍沒有信心,但是關心則‘亂’。
不能親身在旁,看見宇文龍獲得勝利,她又怎麼可能放心呢?
當下她也不再廢話,口中漠然低語,“鴻淵斬,游龍!”
纖細的手指,輕輕劃下。
嗤!
一聲尖銳的低鳴,好像一根無形的細鞭割破空氣一樣的聲音。
“鴻淵斬?你是野鶴亭的人!”白衣青年第一次臉‘色’有了變化,同時並指一立,在空氣中一劃。
“湮滅指,第一滅,破碎!”
咔嚓!
一聲輕響,好像兩塊薄冰在空氣中撞碎了一般。
於此同時,不遠處的紅綠燈燈柱好像被什麼撞擊了一下,發出叮的一聲,留下一道足有五六釐米深的深痕。
附近的幾家商鋪的牆壁上也連續發出數聲嗤嗤之聲,隨即也同樣留下一道道如同被利刃切割過的痕跡。
兩人動手的動靜要比宇文龍和房劍名兩人的動靜小的多,就連從他們身旁側身而過的人都沒發現這一連串的事故是由他們引起的。
只是驚駭的看着被幾乎斬斷了一半的紅綠燈以及牆上的刀痕,茫然四顧,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衣青年沒想到魚遊竟然說動手就動手,忍不住臉‘色’也微微一變,“你竟然……,你不怕引起普通人的‘混’‘亂’嗎?”
不過魚遊臉上卻依然毫無表情,只是淡淡的道:“是你攔住我的。”
意思很明白,是你在這裡攔住我的,你若是在意,又幹嘛非要在這裡攔住我呢?
白衣青年有些無奈的‘揉’‘揉’額頭,我在這裡攔住你,還不是以爲你不敢在人羣中動手,這樣大家聊聊天,也省得動手嘛。可是你這人……
“哎,這年頭的‘女’人簡直一個比一個任‘性’。”白衣青年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隨即竟然用商量的口氣道:“這樣好了,我們過去看看,但是你不要‘插’手,不然我真的很難做,怎麼說我也欠他……,哎,你怎麼……?”
他話還沒說完,魚遊卻已經從他身旁一閃而過,完全無視他了。
此人一愣之後,隨即連忙追了上去,“喂喂,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啊?”
不過自由卻根本不理他,這讓他十分無奈,“算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這不是你的真實相貌吧?我叫白‘玉’京,怎麼樣,很帥的名字吧?野鶴亭我也去過哦,說不定我們之前見過面呢,餵你說說話嘛……。”
此人也不在意魚遊理不理他,跟着後面亦步亦趨,自說自話,而且還越說越熟絡。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是認識的好朋友呢。
自由額角青筋一跳,終於遇到一個比宇文龍還煩的人了。
不過同時她也忍不住暗暗驚詫此人的實力,野鶴亭的鶴遊步不說舉世無雙,但在當世還是最頂級的身法,速度上面野鶴亭的子弟向來都引以爲傲。
但她此時的速度幾乎已經提升到極致了,再加速的話,肯定就要被周圍普通人察覺到了。此人竟然還能這麼輕鬆的跟住她,這足以說明對方的實力在她之上了。
不過就在此時,廢棄工地方向再次爆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這是……?”兩人臉‘色’都禁不住一變。
一般人看不出來什麼,但在兩人眼裡卻能看見一股血紅‘色’的氣息如何核爆炸一樣,在工地上空迅速升騰而起。
“血脈引爆,天吶,你的那位朋友還真厲害,竟然跟房劍名打到這個地步!”白衣青年還是第一次驚歎宇文龍的實力,不過他隨即又搖頭道:“不過,看樣子沒必要再去了,在血脈引爆之下,不要說是你那位朋友,就是你和我也沒法全身而退。”
“閉嘴!”魚遊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漠然的表情,有的只是震驚和懊惱,“‘混’蛋,你絕不能有事!該死的,我爲什麼會答應了他這樣的冒險計劃!”
此時自由的心中無比後悔,再也顧不得其它了,一瞬間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白‘玉’京見此,眉頭一皺,但還是跟了上去。
“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讓一名野鶴亭的弟子如此上心,莫非他也是某位野鶴亭的弟子嗎?”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嫉妒那個叫做宇文龍的小子,自己跟她說了那麼多話,卻都無法讓她表情有一絲變化,而一看那小子有危險,她竟然一下子就情緒失控了,顯然她是對那個小子關心到了極致。
不過他隨即又搖搖頭,“算了,跟一個世俗小子計較什麼,再說了,他此時也已經是死人了。”
很快兩人便趕到了那座廢棄工地,魚遊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進去,不過兩人進入工地的一剎那,卻都楞了一下。
因爲他們看見了一副讓他們難以預料的一幕。
尤其是白‘玉’京更是第一次眼中‘露’出了驚詫之‘色’。
他以爲已經死定了的小子,此時雖然滿臉是血,但還是如一柄利劍一般站在那裡。
而他以爲已經幹掉了宇文龍的房劍名,此時卻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臉上還被宇文龍一隻腳狠狠的踩着,眼中盡是驚恐之‘色’。
似乎是感應到了白‘玉’京的到來,房劍名立刻疾呼道:“救我!”
白‘玉’京臉‘色’一變,他雖然只是答應了幫他攔住魚遊,但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被人幹掉,他還是無法做到不管不問。
當即身形一動,便猛然加速。
不過就在此同時,魚遊卻身形一晃擋在他面,目光鋒銳而又漠然的看着他,‘玉’指微曲,似乎勾着一根無形的懸絲一樣。
白‘玉’京見此目光不禁一凜,腳步也隨之一頓,隨即皺眉道:“你這樣做是在害他。”
不過魚遊卻絲毫不爲所動,只是淡漠的看着他,目光很清晰的告訴對方,自己還真攔了。
就在此時,宇文龍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衝他咧嘴一笑。
不過因爲他臉上和嘴巴里都是鮮血,這個笑容顯得恐怖而又詭異。不知爲何,白‘玉’京在一霎那間,心中竟不由地一縮,好像被人捏了一下一樣。
好可怕的一個人!
宇文龍回過頭去,冷冷的看着房劍名,“我說過,要殺我的人,就一定會被我所殺,現在誰也救不了你!”
他說着用力一腳踩了下去。
房劍名的頭顱一下子癟了下去,半邊陷入泥土之中。
眼中還殘留着絕望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似乎到最後一刻他還是搞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竟然會死在宇文龍手裡。
他明明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自己是擁有神知血脈的天之驕子啊,這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會死在他手上?
不過,雖然不甘心,但他的眼神還是緩緩的暗淡了下去。
宇文龍冷冷一笑,隨即再次一腳跺了下去,徹底將房劍名的頭顱踩進了泥土裡。
旋即才咧嘴放聲嗤笑,“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沒有人是註定高高在上的。也沒有人是註定要被壓迫的人,如果有,那就只有一種人,不敢拿起刀的人。
白‘玉’京撇過臉,輕嘆一聲,不忍目睹,他知道房劍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這個世界上從此之後,不會再有房劍名這個人了,他也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的。
不過他隨即又掃了宇文龍一眼,目光再次落在魚遊身上,有些詫異的道:“你竟然不阻止他?你應該知道房劍名也跟我們一樣是來自八大勢力的人吧,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你不清楚嗎?”
雖然房劍名並不是出身八大勢力,可後來他已經加入了某個勢力,並且被當成重點人士培養。現在被殺,這個勢力的人肯定會參與調查。
自由看了他一眼,淡漠的道:“那又怎麼樣,八大勢力的人就只能殺別人,別人就殺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