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之行在三天後匆匆告一段落,因爲明天就是寧城北郊那塊地公開招標的日子,鳳清歌必須要趕回去和傑克一同去參加招標會,沒有她,光憑傑克的能力可拿不下那塊地,龍擎蒼並未和鳳清歌一起回寧,關於那片彈殼的調查有了更詳盡的進展,一個隱藏極深的地下軍火商正浮出水面,而最近發生在華夏的幾次恐怖時事件其恐怖份子所用的槍支彈藥,似乎都是這個軍火商提供的,此禍不除,後患無窮。
而且,另外一個危險的炸彈,凌睿還在京都,對這個身上散發着危險氣息的男人,他必須要時刻保持戒備,就這樣,鳳清歌一個人回到了寧城。
到達寧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三個小時的飛行,橫穿好幾百公里,京都的天氣是萬里晴空,而寧城,陰沉的天空正淅淅瀝瀝的飄着一場小雨,雨珠子打在臉上還有些疼,就好像是雪珠子的,這天,莫不是要下雪了?鳳清歌裹了裹風衣,快速的鑽進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家中之後,盛姐告訴鳳清歌,有她的一封信,已經放在她的牀頭櫃上了。
鳳清歌回到房間,狐疑的撕開信封,打開疊的四四方方的信紙,先是從落款處掃過,是祁云云,她怎麼突然會給自己寫信?
快速的掃過信紙上的內容,沒想到就隔了這麼幾天時間,祁云云竟然已經離開寧城了,去大洋彼岸,到底是真的求學,還是肚子躲起來舔舐傷口呢?自己這個朋友好像做的還真不夠格,竟然那幾天都沒有發現祁云云的異常,鳳清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漆黑大的眸子透過窗戶望着那昏沉沉的天際,在心裡輕聲說一句,這個傻女人!
不喜歡這樣的告別方式,讓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而現在,祁云云人已經在大洋彼岸,鳳清歌試着撥打祁云云之前的手機號碼,已經提示是空號,在給祁皓燁打過去,祁皓燁告訴鳳清歌,這是祁云云自己的選擇,鳳清歌便不再追問,看來她是鐵了心的想要割斷和柳辰風有關的所有人的聯繫了。
既然是祁云云自己的選擇,她也自然會尊重的,但是冥冥之中,預感告訴她,一定還會再見的,在將來,或許很近,或許很遠,但是一定還會再見的,就像當初離開的阿仇,終有一日,還是會再見的。
門外的院子,傳來腳步聲音,鳳清歌收起心神,打開房門,拖着行李箱風塵僕僕的傑克笑嘻嘻的望着她,牙齒皓白,酒窩顯現,“HI,歌!”
傑克放下行李箱,張開雙臂就和鳳清歌來了一個熱情擁抱,之後兩人便並肩走進了房間,直到吃飯時間都沒有出來,兩人正在研究傑克之前起草的一份招標書,對內容鳳清歌有些地方做了一些調整,現在就剩下這招標金額了,除了一份能打動人心的計劃,還要有一個能打動人心的價格,鳳清歌沉思片刻,“啪嗒”一聲將計劃書給蓋上了,“走,我們出去吃飯!”
而此時,恆大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風風火火趕到的王太有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這幾天爲了碧水南灣的事情他可真的是焦頭難額,能找的人都找了,花出去的錢也不少,可統統全部被打了水泡,一點回音都沒有,就算一兩個有迴音的,也只是唉聲嘆氣,對他表示道歉,軍部決定的事情,那是地方政府很難插手的,也正因爲如此,所以這次對寧城這塊地他才勢在必得,得到這塊地,他才能抵押,從而在銀行貸到錢,才能解決恆大集團這次所遭遇的危機,只要熬過這段時間,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然後在清歌能說得上的話的中間撮合一下,只要問題一解決,到時候在花點錢打點廣告什麼的,碧水南灣還是一定會火起來的。
做企業就是這樣,拆了東牆補西牆,可如果寧城這塊地拿不下來,那問題就嚴重了。
所以王太有才會親自出馬,一到辦公室,恆大集團寧城分公司的高層便立即集中到了他的辦公室,“事情都安排的怎麼樣了?”王擡頭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寧城分公司的總經理立馬說道:“董事長,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我可告訴你們,這塊地一定得拿下,如果辦砸了,你們全都給我收拾東西滾蛋!”王太有聲色俱厲,這幾天遇到的煩心事真是糟透了,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幾名高管忙連點頭,在他們出去之後,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走了進來,一張純潔淡雅的臉龐,畫着淡淡卻很精緻的妝容,當她走進的時候,一股淡淡沁人的香味撲面而來,她笑顏如花,顧盼瀲灩的望着王太有,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甭提多勾人了,王太有頓時覺得小腹涌出一陣熱浪,嘴角裂開一道邪惡笑容,當這位小秘走過來的時候,他直接將她撲倒“嘩啦”一聲,辦公桌上的東西被他全部推到了地上,粗暴的撕開了小秘書的黑色制服,在她的身上發泄着自己的慾望,將心中的怨氣統統全部發泄了出來,他要證明自己的實力,他要找到那種優越感……
一夜漫長,第二天,寧城的天空果然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鳳清歌和傑克前往市政府,兩個人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惡劣天氣下的出租車特別難等,“傑克,等這般的事情完了之後我們下午直接去一趟汽車城!”
傑克茫然的望着鳳清歌,那表情彷彿在問去汽車城幹什麼?
“去買輛車子”!鳳清歌白了一眼傑克,傑克羞澀的笑了笑,像個大男孩似的。
“看來,今天是別想等到纔出租車了!”鳳清歌嘰咕一聲,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給白狼打了一個電話,十五分鐘之後,白狼的那輛黑色廣本停在了鳳清歌的面前,白狼親自當駕駛員,將他們送至市政府大樓,在路上,白狼告訴鳳清歌,穆海潮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詢問她什麼時候回來,有事情要和她說。
意料之中的事情,鳳清歌的表情未變,只是脣角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半個小時之後,三人抵達市政府大樓,找到一樓的招標大廳,在這裡,鳳清歌看到了好幾張經常在媒體經常出現在大衆視野的面孔,都是大財閥大財團,而他們正在討論的事情,卻讓鳳清歌留了一個心眼。
“看來這次柳氏是徹底完蛋了!”其中一個男人用幸災樂禍的聲音說道。
“柳佩毅也太不識擡舉了,雷少看上了東西,他竟然想不給,活該落得這個下場!”
“下個月就是商會的年終總結會,我看柳佩毅這商會會長的位置也該讓出來了!”
“你說那血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會讓柳佩毅寧願和雷少翻臉也不肯想讓呢?”另外一人問道,現在外界對這件事情傳的是沸沸揚揚,都說起因是因爲雷少看上了柳家的傳家之寶血玉,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衆人覺得特別好奇。
一羣人正顧着在熱切的討論着,完全沒有發現站在距離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雙幽暗的眼睛越來越幽深,柳家出事了,而且還是因爲得罪了雷家?
就在衆人閒聊之際,門外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恆大的人來了!”
有人低呼一聲,鳳清歌挑眉,對恆大這兩個字這兩天她特別的敏感,沒想到王太有竟然也對這塊地感興趣。
王太有帶着小秘書神定氣閒的出現在招標會的現場,和昨日的疲憊之態相比,今天的他是春風得意,一臉傲嬌,自信,不愧是華夏地產之王,王太有得意的掃過全場,在最前列的位置坐定,這會兒,市國土資源局的局長已經領着相關工作人員步入了會場。
工作人員從每個公司負責人收過招標書,局長在視線掠過王太有身上的時候停頓了幾秒,微微點了點頭。王太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揚起,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這場招標會看上去是挺公平的,但這其中有多少暗箱操作,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就鳳清歌所知,在王太有的手下有一支專門負責公關的隊伍,據說其成員個個容貌都不在這小秘書的之下。
不過王太有的出現倒是省去鳳清歌的不少麻煩,至少不用看其他人的招標書,只需要看王太有一個人的就可以了,至於好戲,還在後頭了。
暗黑色的眸底一縷異光涌動,鳳清歌的視線落在了王太有旁邊那小秘手中所拎着的公文寶。
相比鳳清歌的鎮定自若,坐在一旁的傑克卻是有些焦急,頻頻望向鳳清歌,想從她的臉上找到點蛛絲馬跡,要知道,他們的那份招標書上的招標金額處可是一片空白啊。
“各位,這裡就是你們各家公司的招標書,現在,我和招商局馬局長將一一宣佈還你們的招標金額!”
就在他剛拿起一份招標書,他的秘書突然跑到了他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講了幾句,這位局長的表情頓時變了變,然後他又側臉對站在他旁邊的招商局局長咬耳。
臺上兩位局長在交頭接耳,臺下則是竊竊私語,衆人都在猜測着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了。
這是,那名國土資源局局長對衆人宣佈道:“市領導對這塊地的是極其重視,祁副市長更是忙裡偷空來參加我們這次招標會,下面,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祁副市長!”
從疑惑之中反應回來的現場衆人立即賣力的拍手以在熱烈的掌聲歡迎祁皓燁的到來,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祁皓燁讓精神奕奕的步入會議室,國土資源局和招商局的兩位局長下臺迎了過來,祁皓燁和他們親切的握手然後步上主席臺。
祁皓燁的出現將整場招聘會的氣氛推向了高潮,主席臺上,祁皓燁也傳遞了上級對這次招標會的重視以及招標成功單位身上肩負的重大責任,臺下的衆公司老闆表面上在附和着,可在心裡卻揣測起祁皓燁突然造訪的真實原因到底是什麼?
這官場上的話都講完了,祁皓燁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突然他的話鋒一轉,口氣威嚴的說道:“這是一個公開公正的招標大會,可是,卻發生了讓我痛心疾首的一幕,我們工作人員其中一些不法份子竟然偷偷的將各位的招標金額給泄露出去了,這實在是違揹我們公開舉行這次招標大會的初衷,鑑於以上事實,經市政府領導班子商量,我們將改成現場招標,各位你們當場寫下你們的競標價格,價高者,得!”
“啊!怎麼會這樣,竟然有人泄密了?”
“天啦,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祁皓燁的話音剛落,現場頓時沸騰了起來,當感覺到祁皓燁那兩道凌厲的眼神射過來,招商局局長立即低下了腦袋,心中升騰出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在祁皓燁的示意下,秘書重新將幾張大白紙發給了衆企業負責人,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招標大會,在沉思了片刻之後,衆人紛紛落筆,寫下來自己對那塊土地的心裡估價。
這樣的模式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相當的公平,相當的透明,當然這是鳳清歌要求的,爲的就是減少林中健的麻煩,公平,公正,才能堵住那些愛嚼舌的人的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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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有臉上的表情是相當的凝重,本來已經是勝券在握的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而這程咬金直接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現場投標,這價格若是標高,自己要後悔不已,而若是標低,與那塊地失之交臂,他同樣會後悔不已,相比其它人,他明顯要遲疑,他在慎重的考慮!
而這會兒,有一個卻是嘴角勾着淡淡淺笑,看過王太有競標價格的鳳清歌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王太有沉思了片刻,然後非常慎重的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數字,鳳清歌脣角一勾,飛快的在紙上寫下了天晴醫藥公司拿下那塊地的競標價格。
王太有在寫完價格之後,神態平靜的走出了會場,外面,一處四周無人的地方,他立即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撥通對方的號碼,聲色俱厲的問道:“章局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電話那頭的國資資源局局長不停的抽出紙巾擦拭着額頭的汗水,他是真的不知道祁皓燁怎麼會突然半道殺出來的啊,事先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難道,上頭真的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了嗎?
想到這裡,這位章局長眸光之中流露出一縷恐慌之色,之前自己可是在王太有面前打了包票那塊地一定會是他的,現在,這投暗標,可什麼都說不定了啊!
“章局長,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反正我們恆大集團一定要得到那塊地,如若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王太有在電話中陰狠狠的說道,對一個不能帶給他利益的廢物,他是根本不需要留情面的,而這塊地對恆大有多重要的意義,那是旁人絕對想不到的。
“章局長,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的手上,可是握有你昨夜一夜銷魂的視頻了!”王太有陰森森的說道,
章局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王太有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絕對是翻臉不認人,想起昨天的經歷,他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心裡升出無限的畏懼,他似乎都能想象到等待他的將是什麼。
未等電話那頭的章局長在開口說話,王太有便直接掛掉了電話,額頭涌動的俱是陰霾之色,因爲今天祁皓燁不在計劃中的出現,他的競標價格比上次的足足多了五千萬,確保自己能夠得到那塊地,對他而言,這五千萬根本就是多支付的,五千萬,想到白白多付的五千萬,王太有的眼中涌動出一抹殺機。
王太有自信,不會再有人出比這個價格還要高的金額了,那個金額,可不是一般人都出得起的!
這樣一想,王太有臉上的陰霾之色才稍微的減退了一些,這多付的五千萬他總是有辦法補回來的,到時候在拆遷賠償款上動點腦筋,壓一壓那些農民,飛把這筆損失被補回來。
在外面鬱悶的抽了一支菸,想來這裡面的也差不多結果該出來了,王太有重新步入了會場。
就在衆人都等到結果揭曉的時候,招商局的章局長卻遲遲沒有現身,祁皓燁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轉身對身後的工作人員說道:“怎麼回事,你出去找找!”
他這話音纔剛落,外面傳來“撲通”一聲,有東西從高空墜落,靠近窗戶的人第一時間望過去,“啊!”從他們嘴裡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尖叫。
一灘血跡之中,背面朝上躺着一個人,從穿着來看,依稀可以分辨出好像是章局長。
“哎呀,章局長跳樓了,章局長跳樓了!”
人羣之中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會場中的很多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朝門口衝去,祁皓燁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一聲大吼:“沒事的全給我在這裡呆着,誰也不準出去!”
畢竟是官員,這可關乎着整個市政府的面子問題,在堵死會場的所有人之後,祁皓燁帶人飛快的趕往現場,很快警察便趕到了,封鎖現場,拍照,取證,調查,而這件事情也驚動了上面高層。
不管如何,這場招標會還是要有個結果的,在離場半個小時之後,祁皓燁重新回到了會場,臉色一直都是玄青。
章的自殺顯然也不在王太有的預料之中,不過這種膽小而又無能的人,死了也是活該,王太有隻關注這場招標會的結果。
“下面,我宣佈,成功標到這塊地的公司是,”祁皓燁頓了頓,吊足了人的胃口。
“是天晴只要股份有限公司!”從祁皓燁的嘴裡,吐出了天晴製藥股份有限公司的名字。
同時,在後面的投影上,各大公司競標價格都被公示了出來,當看到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的差額,衆人忍不住驚歎一聲,僅僅十萬,兩者之間居然僅僅相差十萬,對一個五億項目而言,而十萬是一個渺小的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數字,應該說天晴公司的運氣實在太好了嗎?
不多不少,只用十萬,就打敗了地產大亨,得到了那塊具有很大升值空間的地塊?
那些先前被王太有不屑一顧的企業老闆們得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王太有,似乎多年被其他的怨氣一下子統統發泄了出來。
你不是很囂張嗎?你不是自稱沒有拿不下的地嗎?這次怎樣,你輸了,徹底的輸了,而且還是輸給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公司。
之前最不被衆人放在眼裡的天晴公司,甚至可以當做是湊數打醬油的天晴公司,以五億零十萬的金額標到了那塊地,不可思議,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王太有心裡掀起一陣驚濤,憤怒,讓他的眼中泛着血光,難道今年真的是恆大的倒黴年?
不甘心,絕對的不甘心,他覺得整件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目光從坐在最後面的天晴公司代表那兩名年輕人的身上飄過,眼底升騰出滾滾殺機。
其他企業家紛紛離開,雖然他們沒有標中,但是勢力那麼雄厚的恆大也敗了,他們覺得也沒有什麼遺憾,更關鍵的是,天晴公司的那份計劃書真的很打動人,就連他們內心那早已經熄滅的愛國之火都被點燃了,他們真誠的像天晴醫藥公司的代表表示祝賀,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王太有冷着臉,從鳳清歌和傑克身邊經過,出了門鑽進自己的專車,王太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調查這天晴公司的背景。
兩次,已經是兩次了,他竟然敗的這麼突然,王太有放在膝蓋上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頭,眼中隱約着無比兇悍的眸光,一個翻身,他極度粗魯的將跟剛剛上車的小秘書壓在了身下發泄着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