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衣淫賊?”方同表情錯愕了一下,確定譚大安手指的方向正是林中健沒錯,而不是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臉上頓時涌出一陣黑霧,脣角譏笑一樣,虎虎生威,帶着一股正氣的方同便走了進來,譚大安甭提多得意了,沒想到這次片區任大局長竟然這麼給力,直接派出了特警隊,給力,真是太給力了,剛失去的面子,裡子,這會兒全部被找回來了。
看到譚大安這表情,方同的心裡都忍不住的發笑,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死,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方同直接越過譚大安,朝着林中健所站的位置走去,同時,順便伸手就將擋在林中健前面的兩名保安給清理掉了,輕輕鬆鬆,就像是扔皮球似乎的,直接就扔了出去。
呃?譚大安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這是什麼情況?
“書記,寧城特警大隊大隊長方同向您彙報!”來到林中健面前的方同身子站的筆直,衝着林中健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他後面的那些特警隊員,也全部敬禮,氣氛莊嚴而又肅穆,弄得現場所有人全部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覷,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書,書記?
譚大安的腦海中迴盪着這個稱謂,能出動寧城特警隊,還能讓方同如此禮待,又稱之爲書記的?
整個蘇省,除了,除了……
譚大安雙腿一軟,身體忍不住的向後連着倒退了好幾步,臉上的表情在不斷的抽搐着,這人,這人,是蘇省的大老闆?
他竟然把大老闆給打了?還污衊大老闆是專門偷女生內衣的淫賊報警讓警察來抓他?譚大安越想這額頭上的冷汗越是忍不住的往下落,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呆若木雞。
祁皓燁趕到了,對方同直接下令道:“將這羣暴徒給我統統全部,全部抓起來!”
“是!”方同立馬動手逮人,就在他們動手抓人之際,宿舍外面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教育廳廳長郝海波已經和校領導一羣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個個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這會兒全都凌亂的混合着汗水貼在腦袋上,搶在前面的教育廳廳長正是譚大同的連襟,看看祁皓燁,在朝裡面一看,知道這次譚大安是闖了大禍了,就算是神仙就救不了他了。
譚大安看到自己的連襟,還懷着一點希望,希望他能替自己給林書記求個情什麼的,可是,連襟居然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都跑去了林中健的跟前。
“林,林書記,你怎麼來了?”是寧大的校長,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滿嘴的酒氣,林中健看了看這一幫子趕來的教育屆的各位,帶着一身酒氣,眉峰緊皺,臉色黑沉,扶着老太太從廳長面前走過的時候,冷冷的丟下一句:“郝海波,這件事情,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郝海波心裡咯噔一聲,這領導既然這樣說了,若是不拎出一個人承擔一切怕是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輕易瞭解的,憤恨的瞪了一眼面如土灰一般的譚大安,這傢伙,平時讓他多看看報紙,多關心關心正事,如果他經常看省內各大報刊,會不認識林中健這張臉嗎?
譚大安和六名保安被特警隊員給押走了,郝海波和寧大的其他領導小心翼翼的陪在後面直到林中健上車,一路上,林中健再也沒開口跟他們說過一個字兒。
鳳清歌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白狼的,她轉到了一邊接電話去了。
白狼告訴鳳清歌,那輛車他已經查到了,“老大,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調查穆海潮的老婆呢?”
白狼說話的語氣抑制不住的激動,難道老大又準備像雷幫動手了嗎?
穆海潮的老婆?帶走顧紫萱的女人,是穆海潮的的老婆?鳳清歌的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一道笑意,事情,還真是曲折了。
“她帶走了我一個女同學,找到她,然後先把她安置好!”鳳清歌壓低着聲音安排道。
“清歌,清歌,還愣着幹什麼啊?我們走了!”老太太沖着鳳清歌招手道,鳳清歌連忙收起電話,跑了過來。
其實鳳清歌不想和老太太一同離去,她心中記掛着顧紫萱的安危,所以她站在車門沒有上車的意思,林中健瞄了一眼她,低呵一聲“清歌,還站着幹什麼?”
既然林中健發話了,那麼鳳清歌就只能上車了,打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的座位。
在她進去之後,司機立即發動了車子,在衆人悽苦的目光之中揚長而去。
郝海濤和其他的校領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個鳳清歌,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她和林書記家是什麼關係呢?
聽剛纔她叫老夫人爲奶奶?難道,她是林中健的女兒?
郝海波狠狠的瞪了一眼寧大校長,這麼一尊佛在學校裡擺着,他們竟然渾然不知,今天還鬧出這麼一個大笑話?
剛纔在電話中還跟祁皓燁一副拽拽口氣的寧大校長肥胖的身體那叫一個迅速,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祁皓燁的專車前,一把掰住祁皓燁正準備關閉的車門,哀求道:“祁市長,去我辦公室喝口茶在走,怎麼樣?”
“顧校長,怕是您這會兒沒這個心情吧?”祁皓燁笑着問道。
“有的,有的!”這位顧校長的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一羣人,跟在祁皓燁的車後面,朝着寧大校長辦公室駛了過去。
省委一號車內,氣氛有些僵硬,一言不發的林中健讓人覺得很威嚴,他在生氣,可因爲是自己的母親,他又不能發脾氣,所以只能忍着,擡起頭,他用高深莫測的複雜眸光望着鳳清歌的後背,這丫頭,莫不是恃寵而驕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林中健的眸光之中閃過一道狠決,身居高位,越是知道高處不甚寒,行爲做事需要更加的小心翼翼,以防一個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懸崖粉身碎骨,對自己的家人,他時刻提醒不能仗着他的身份尋求捷徑而達到某種目的,可是,今天爲了自己的母親,他犯規了……
鳳清歌自然是知道林中健這會兒在看着她,視線如刀似芒的。
脣角,淺淺一笑,她並未急於解釋,這是她這種超脫的氣質,卻是讓林中健覺得她不簡單,“清歌,你老家是哪裡的?”
林中健突然問道,他對清歌的身份已經有了懷疑,看來是打算查一查清歌的背景了,再說,他心裡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清歌的那張臉,在哪裡見過似乎的。
老太太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心裡在想些什麼,有些生氣,擡手在他的後背狠狠的敲了一下,訓斥都:“中健,今天這件時期和清歌無關,我也不是她叫去撐腰的,我今天會在那裡,完全是碰巧,你信,你可以問老李”!
老李是老太太的專用司機,爲人老實穩重,他說道:“書記,是真的,老太太今天突然去燒香替清歌小姐求了一個平安符,就讓我載着她繞到學校想把平安符給清歌送去的!”
果然,老李說完之後,林中健臉上的凝重緩和了幾分,看來今天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碰巧。
不似剛纔那麼威嚴了,車內的氣氛也稍微緩和了幾分,老太太接着口氣一變,說道:“沒想到,現在高校的校風竟然敗壞到了這種地步,簡直就跟黑社會似的!”
“我說中健啊,這高校的風氣,是該好好的整一整了,在這樣下去,你看看這學校都成什麼樣子了,簡直就是黑社會了!”
老太太對着林中健語重心長的說道,林中健的眼中也閃過一道堅毅的光,如大海一般的深邃,如高山一般的雄偉,這纔是一個真正的領導。
當天,林中健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連吃完飯的時候都沒有出來。
鳳清歌陪着老太太用完了晚餐,然後又給老太太重新改進了先前的藥方,陪着老太太聊了一會兒天,直到九點鐘老太太的睡覺時間到了,老太太還沒打算讓鳳清歌離開的意思,最後,鳳清歌只好主動提出了告辭,“奶奶,明天我還要上學了!”
鳳清歌笑意盈盈的望着老太太,難得看到她清冷的臉上露出撒嬌的神態,老太太沖着鳳清歌呵呵笑了笑,“好了,好了,丫頭,讓老李送你回去,以後要常來看看奶奶!”
鳳清歌走出了老太太的房間,當經過書房的時候,一絲光線從書房微掩的門縫隙中透了出來,鳳清歌頓住腳步,遲疑了片刻,然後,她走過去,輕輕敲了兩下虛掩的房門。
“進來!”林中健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鳳清歌推門走了進去,林中健看見是鳳清歌,問道:“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去?”
“陪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鳳清歌回答道,她的表情淡淡,面對林中健的時候完全沒有絲毫的忐忑,一身簡單的裝束,自然清新的氣息迎面而來,不嬌媚,不動人,冷淬的眼,一身清冷氣質。
“怎麼,有事嗎?”林中健問道,記憶中則是在奮力的搜索着,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張似曾相識的臉呢?
“林叔叔,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在我十歲的生日聚會上,你給我送過一個洋娃娃的!”鳳清歌望着林中健,雲淡風輕的說道,是的,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打算向林中健掩飾自己的身份,林中健表情一愣,她十歲的生日,一個洋娃娃?
“咔!”一聲,一道白光從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他整個人瞬間石化,似乎有點難以接受鳳清歌的真實身份。
姓鳳,她姓鳳,林中健怎麼沒想起來呢?
十年前,他陪着自己的領導去過一次鳳家,是因爲鳳家的掌上明珠十歲生日。
眼前這少女,竟然就是鳳家的掌上明珠?林中健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鳳清歌不是在三年前的一場意外傻了嗎?
神奇的醫術,一流的身後,還有那超過實際年紀的沉穩,這少女讓林中健怎麼也無法和傳說中的那個傻子聯繫在一起。
“林叔叔,我的病,在幾個月之前,好了!”
這女孩,有一雙能看懂人心思的眼睛,林中健不再有任何的懷疑,這少女,的的確確就是鳳家的掌上明珠。
可是,她怎麼回來寧城呢?
難道,是和那件事情有關係?
鳳清歌雙親飛機失事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華夏,有人在傳鳳家第二代的身亡好像不是一個意外那麼簡單。
“林叔叔,爺爺一直都很關注高校的發展,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下一代關注的可是整個社會的發展!”
鳳清歌是鳳家人,老爺子是華夏排名第二的老爺子,林中健心裡有底了,眼中積累的風暴慢慢的消散了,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
就像是一個迷路在黑暗之中的路人,在迷茫之際,看到了從遠處投來的一縷光亮,給他指引了方向……
從一號樓離開之後,鳳清歌剛走出院子,便看到祁云云的紅色跑車正等在路邊上,輕笑一聲,跳上了她的車,一聲轟鳴的引擎聲之後,紅色跑車彪悍的駛離開了,鳳清歌打電話詢問白狼他現在人在哪裡,白狼說出了一個地址,鳳清歌便讓祁云云驅車朝着那個地址前去了。
如意賓館,滿臉蒼白的顧紫萱頭埋在膝蓋處蜷縮在牀頭,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膀上,身體在輕輕的抽泣着,一想起剛纔的驚魂,她的身體就一陣陣忍不住的顫抖。
白狼和二毛還有季博武三個人守在房間的外面,看到鳳清歌和祁云云走來,張開嘴巴剛想叫老大,鳳清歌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鳳清歌開口問道,祁云云則是愣愣的看着這三個男人,她怎麼感覺這三個男人對鳳清歌相當敬畏呢?
“她把我們當成是穆海潮的人,嚷着要見穆海潮了!”
二毛搶先說道,對寧城的地下勢力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他和季博武都已經將之摸透了,鳳清歌點點頭,推門和祁云云走了進去,而其他人則是繼續留在了外面。
“咯吱”一聲,以爲來人是穆海潮的顧紫萱猛然擡起頭,當看到鳳清歌和祁云云之後,表情異常的吃驚。
“怎麼,怎麼是你們?”顧紫萱的面色變得異常的冰冷,冷冰冰的問道。
“救你的人,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穆爺!”鳳清歌用一個近乎殘酷的聲音說道。
顧紫萱的表情再次一愣,放大的瞳孔之中染上了一層霧川,無神的望着鳳清歌和祁云云,倔強的用貝齒緊緊咬着脣萼,直到上面滲出了血跡。
不是穆爺派人救的她,顧紫萱覺得自己的心臟就是被人擰着一般的絞痛,真的像毛會所說的那般,她逼着自己打胎,是穆爺默許的嗎?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相信,她要見穆爺,她要親自問一問他,整件事情,真的如毛會所說的那般嗎?
坐在牀上的顧紫萱突然一下子從牀上跳了下來,赤腳就朝着門外衝了過去,鳳清歌和祁云云一人抓住了她一條手臂,將她拉了回去。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顧紫萱使出吃奶的力氣在發瘋一般的掙扎着,嘴角嚎叫着:“我要去找穆爺,他不會這麼對我,不會這麼對我的!”
祁云云力氣小一點,被顧紫萱給推開了,就在顧紫萱以爲也能推開鳳清歌的時候,鳳清歌卻一個用力將她推倒在了牀上,望着她,鳳清歌聲音清冷的說道:“如果你不想要肚子裡的孩子,你現在就去找他好了!”
什麼?顧紫萱懷孕了?祁云云的眼中充滿了錯愕,現在的法律雖然對在校大學生已經很寬容,可是還絕對沒有到寬容到能夠懷孕的地步,而且這顧紫萱莫非還是小三?
“嗚嗚,嗚嗚,嗚嗚……”顧紫萱發出了嚶嚶的哭泣身影,趴在牀上,哭的撕心裂肺,鳳清歌和祁云云靜靜的望着她,同爲女性,她們非常能夠理解顧紫萱此刻所承受的痛苦,但是卻不同情她的遭遇,每一個女孩都是有多純美的鮮花,在經歷這個社會大染缸經受着各種各樣的誘惑時,就應該有自保和自辨的能力,現實,給顧紫萱上了生動的一刻,這次的教訓,將是她終生難忘,刻骨銘心,而她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如何才能讓顧紫萱度過這樣的一次困難,邁過這個坎,前方還有新的生活在等待着她。
房間內,時光靜怡,不管現實如何殘酷,但是依然要學會接受,不管這樣的接受是心甘情願還是被逼無奈,除了接受,沒有更好的選擇……
門口,突然響起幾聲敲門聲,然後就聽到白狼低沉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過來,“清歌,樓下突然多了很多車子,應該是雷幫的人”!
鳳清歌眉頭一擰,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看來雷幫的實力還真是不容小覷了,鳳清歌將視線轉向趴在牀上的顧紫萱,用一個異常沉重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到底是跟我們走,還是等着雷幫的那些人來抓你?”
沒有回答,滴答滴答,是牆壁上掛鐘發出的聲音……
“清歌,他們的人已經上來了!”外面再次傳來白狼的聲音。
祁云云緊張不已的望着鳳清歌,而鳳清歌臉上的表情卻是雲淡風輕,目光一直落在顧紫萱的身上。
要知道,她所沉默的每一秒鐘,帶給他們的危險都更大了一層。
“顧紫萱,你到時開口說話啊!”急壞的祁云云吼道。
“我,我,我跟你們走!”從顧紫萱的嘴裡,發出她帶着強烈沙啞的聲音。
鳳清歌勾脣一笑,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和孩子的安全!”自信的目光,點亮了她一身的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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