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晃悠悠的過,轉眼就是半個月了。
相比各個地方的風起雲涌,獨孤雲傲則是小日子過得比誰都滋潤,玄門山谷本就是一個極爲養人的好地方。所產的藥材更是外面難得一見的珍品。
有着玄靜和白寧兩大毒尊再加上慧遠這位醫聖在,獨孤雲傲的身子自然是被調理得更加出色。本來雲族嫡女所修煉的秘法就是修身之法它能使得獨孤雲傲的體質勝於習武之人百倍,更令人稱奇的是它能令人容顏不老。(不要擔心獨孤雲傲永遠是孩子模樣,我指的是她正常長大後會一直保持着那模樣)現在的獨孤雲傲雖然不能稱作是百毒不侵但是一般毒素卻也奈他不何。
“主子,這雲族已經打了半個月死傷這麼多還沒了進來一步真是沒用!”司馬昱叼了一根草吊兒郎當說。
“你如果不刁難他們的話也許在三天前他們就已經進來了!”獨孤雲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
“你就如果這麼向他們進來我想在就可以通行!”司馬昱抹着鼻子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說。
“不必了,相比他們來說的話當初你可是極盡可能的刁難本凰!”獨孤雲傲慢悠悠的說一邊喝着花露一邊往應鐘懷裡蹭蹭,舒服的發出一聲嚶嚀說。
看着主子像一隻小貓一樣慵懶可愛,司馬昱眼睛都禁不住縮了一縮恨不得將應鐘立馬踢下去換自己上。這麼小的身體嫩嫩的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應鐘看着將他的身體當牀使得的獨孤雲傲再看了看司馬昱已經發直的雙眼嘆了一口氣,主子你是引人犯罪啊!
可是在他懷中的小不點可沒有什麼想法將手中的花露喝完後就直接在應鐘的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睡了:“待會記得給我加那一條我最愛的毯子!”
……我是獨孤小美人的睡顏線,所有有愛心的人請輕點聲,美人的起牀氣誰也惹不起——
“應鐘累不,換我抱着吧!”司馬昱一張笑得比陽光還燦爛的笑臉直接就貼上了應鐘輕聲說,應鐘連忙閃了幾下避開了司馬昱。主子要是真的被他搶了去,就算不發生什麼事,主子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整個玄門都給砸了然後他應鐘…
應鐘禁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算了還是別想了。
“應鐘,把主子給我吧,你抱了這麼久手也酸了不是!”司馬昱依舊笑得燦爛一邊張開他的懷抱一邊用密音說,“看在大家是同僚的份上,我來幫你!”
應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用密音說:“主子說了她不喜歡你身上的氣味,你要是把她吵醒了主子會把這座山谷變成煉獄的!”
司馬昱的笑臉一下子僵硬了下來:“身上,氣味,難聞?”
應鐘慌忙點點頭:“是啊,你在這看着,我先走了!”
應鐘身形一晃再在也不見蹤跡了,獨留下司馬昱一人站在湖邊跟傻子一樣還張着個手臂。
——我是這周沒人理,獨孤雲傲要發飆的分界線——
“該死,你們是族內最有名的機關師和陣法大師爲什麼連一個陣法破不了!”一個白衣女子甩着火紅的鞭子直接就像兩個佝僂着背的老者打了過去。
老者本想避開但是想了一下後果還是忍了沒有避開直接就硬生生的扛了那一鞭子,衣服碎裂開來一看就知道揮鞭人根本就沒有虛張聲勢。
“嘖嘖嘖,真是粗辱,旁支就是旁支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司馬昱皺了一下眉頭說。
“拜唔託,這傢伙好歹也是美女啊,你就沒有一點欣賞水平嗎?”被支拎過來的韓遂啃着棗子口齒含糊不清說。
“小爺我是喜歡欣賞美人,但是我不喜歡欣賞俗物!”司馬昱大咧咧的說。
“那你說這位美人是俗物這也太不給人面子了吧!”韓遂繼續看了一眼湖面說,“粉面含春,口若朱丹,纖眉秀娥這可是萬里挑一的大美人,都入不了你的眼當真是強人所難呢!”
“你所用來形容的詞都是俗物,這美人自然也是俗物了。”司馬昱冷笑着說,“就是這種俗物竟然還是下一任雲族嫡女的候選人之一當真是玷污了嫡女之稱!”
“主子不是叫你降低難度了嗎,怎麼他們還沒進來?”韓遂頗有一些無聊地問。
“自從主子上次來過後就再也沒來了,真是太傷我的心了!”司馬昱壓根就沒有聽到韓遂說什麼只是垂頭喪氣的說。
韓遂嘴角抽了抽,就是因爲你這個戀童變態主子才壓根就不來的好不,真是不往自己身上找點原因。
“哎呀呀,真是的你說這班人怎麼這麼蠢呢,到現在都沒有把那麼簡單的陣法破開,難道要我在降低難度!”司馬昱的思維跳轉很快立馬又轉到正在關注的事情上去了。
“司馬昱,我說你稍微安靜點行不行,有這麼個閒工夫不如去研究一下當湖殘局的最後兩局,興許還能找出新的行軍佈陣圖呢!”韓遂實在受不了的說。
“一聽就是門外漢!”司馬昱一聽韓遂這樣說馬上撲哧一笑。
韓遂不服但是想到司馬昱那再世孫臏的名聲還是不敢辯駁但是他沒有想到司馬昱這個話癆一遇到這件事情就非常謹慎閉口不談只是說了一句話:“戰場上是瞬息萬變的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就算是事前佈局再精妙也無法預測突如其來的變數。爲將者要做的只有隨機應變,就靠幾個先人傳下來的行兵佈陣圖有的時候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因爲太過自信導致滿盤皆輸。”
“真是的!”韓遂嘟噥了一句就不再言語了,原本還算熱鬧的地方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而此時獨孤雲傲在十二律制的守護下已經閉關七天,雖然一切進行得很順利但是還是不免讓人擔心。
“嗡嗡嗡”與此同時勝邪卻非常地興奮,雖然一動也不動的懸在劍架上但是那精美的劍身紋路卻一直流轉着豔麗的血光。
獨孤雲傲此時已經陷入冥想狀態了,她感受着體內越來越充盈的內力,原有一些蒼白的面容的漸漸開始有一些血色。而與此同時那血紋也漸漸的在她的臉上慢慢爬了起來。
不同於上次的濃稠與豔麗這一次的血紋相較於原來淡了許多泛着淡淡的金色,連凝結在額間的花鈿都不再是未展開的曼陀羅華而是張開一重花瓣的曼陀羅華。
嗡嗡,隨着獨孤雲傲花鈿的形成,勝邪也極其的興奮。因爲那血液散發出來的香味比任何時候都要濃郁,美味。
獨孤雲傲慢慢地睜開雙眼看着勝邪劍,眼神中帶有一絲迷茫,也不言語利落的跳下牀榻將勝邪劍拿起:“天地邪氣所凝,一生嗜血,每出天下大亂!”
勝邪繼續嚶嚀着,只是靜靜的打量着自己新任的主人,獨孤雲傲苦笑一下:“真不知道將你帶出來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這柄劍,天下至邪,曾經的第一任主人闔閭就是不得善終。越絕書有言:吳王闔廬之時,得其勝邪、魚腸、湛盧。闔廬無道,子女死,殺生以送之。
在那之後它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中原,直到獨孤瑚璉的出現,這位鮮卑女子就是一生不得所愛,她愛的東西全部都被毀滅。最後只餘她一人品嚐着這盛世的孤寂。
那她呢,是不是也是如此,從此以後就這樣活着。無心無情,無悲無喜。品嚐着永世的孤獨與寂寥。前世她已經嚐遍了今世還要再來一次這般苦澀的滋味。獨孤雲傲陷入迷茫。
嗡嗡,勝邪劍再一次用鳴動喚醒了沉思中的獨孤雲傲,獨孤雲傲下意識的看着勝邪劍皺了皺眉頭。她很清楚只有她能夠聽的懂這傢伙表達的意思,但是有的時候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黑暗的東西總會自動的找上門來。
就像這一世她心中其實是不願涉入這些是非但是有的事情既然一開始就事與願違,那麼就只有獲得最高的權力才能得到最高的自由。她本就是邪妄之輩不願被人操縱,本不想再作惡多端,奈何世間總有人嫌日子太過太平,她也只好讓她們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惡與毒!
她非常清楚如果她按照原來的路線走,只不過在一次被當做棋子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骨肉化爲一汪血水而已。索性只有逆天而行將那些人提前化爲肉末方那麼這一世方纔是功德圓滿。獨孤雲傲捏緊了勝邪的劍柄微笑起來:“獨孤家的血味道如何?”
勝邪劍不言只是發出一聲撒嬌的嚶嚀。
獨孤雲傲的秘法已經修煉到了第七重的中層,就是凰屠天下也已經突破至了第六重,這勝邪劍的送上門來正好是她瞌睡着細心的僕從就將枕頭送上門來了。因爲第六重正好是需要寶劍修習。哪有比勝邪劍更加靈性的劍呢?
答案當然是沒有!
獨孤雲傲撫摸着手中的勝邪劍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
日子就像指間沙想留總也留不住。外面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這山谷間卻是安閒自得的如同世外桃源。
黑夜慢慢降臨,貓頭鷹悄無聲息的飛進了獨孤雲傲的小竹樓。獨孤雲傲微笑着撫摸着它,從它的翅膀中抽出一張類似羽毛的東西:“去吃好吃的!”
貓頭鷹蹭了獨孤雲傲的手心兩下,然後慢悠悠的飛走了。
獨孤雲傲緩緩張開這張紙只見上面寫了五個字:“南燕太子廢!”
獨孤雲傲冷笑一下:“喲,南燕要變天了!”
獨孤雲傲敲了一下桌子,一個人應聲走了出來:“主子!”
“給晉王找點事做!”獨孤雲傲眯起眼說。
“諾!”人影剛說完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獨孤雲傲看着天地間那一輪緋月:“主兵兇!這樣的預兆傳了這麼多年也該好好驗證一下了!”